王爷表哥不用撩
字体: 16 + -

第266章 说疯就疯

    “什么?疯了?”

    薛止语不可置信的看向沈子谟。

    当日贤亲王妃突然晕了过去,薛止语叫来流洸为她把脉,惊讶地发现对方竟是中了慢性毒药,而且以药性来看,至少已经蛰伏在体内有十多年时间。

    但具体是什么样的毒药,还不待流洸细查,便有贤亲王爷亲自过来,把人接了回去。

    薛止语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贤亲王爷把人带走,却没想到这不过两日的时间,就听说贤亲王妃疯了?

    沈子谟这会儿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那日贤亲王妃所说的话,事后薛止语全都告诉了他,不管是事关他上辈子的意外身亡,还是贤太妃与慎郡王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都是让人不得不重视的。

    为了这件事情,沈子谟还是特地花了大代价,命人乔装打扮,潜伏去了贤亲王妃身边。不为别的,只怕有人会杀人灭口。

    但未想,贤亲王妃的命虽是保住了,人却是彻底疯了。

    深吸一口气,沈子谟尽量平静的回道:“说是早在小孙子被确诊为天花时,四皇婶就因为大受刺激,疯了。但王府当时防治天花还来不及,根本顾不上四皇婶。而且四皇叔也是觉得像失心疯这种事情,若是说出去,实在折损王府颜面,故而就瞒了下来。谁能想到四皇婶会趁着看守的丫鬟一个不注意,跑了出来,四皇叔这才不得已说出了真相。”

    “真相?四皇叔这样说的?那可是他的结发妻子啊?”

    在体会到了沈子谟对她的情深义重之后,薛止语便越发看不过像贤亲王爷这样的行为了。

    “四皇叔说得也未必全是假话。或许,这本就是他所知道的真相。你不是也说,当日四皇婶的情绪状态十分不对吗?”

    抿了下唇,薛止语复问道:“那对于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你可还记得,之前在蚕食大皇兄势力时,我曾跟你提起过,说是有一人与那批人的武功路数十分相似?当时的种种证据都指向了五皇叔,可因为慎郡王府旗下的势力一向单薄,再加上也没有进一步的线索,便暂时搁置了下来?如今看来,这件事情说不定却是真的了。”

    “以慎郡王府的家底,自然养不起这么多能人。但要是有贤太妃的倾囊相助。”薛止语冷笑道:“也真就是未可知了。”

    指尖轻叩桌面,沈子谟沉吟片刻,开口问道:“贤太妃与静太妃一向不和,虽然静太妃已逝多年,但面对仇人之子,止儿,你觉得贤太妃有多大可能是真心的?”

    “我们不妨这样想,如果说这些事情都是五皇叔所为,那他未来的下场无非两个:一是万劫不复,二是天下至尊。”

    当然,现如今在薛止语眼中,慎郡王府的将来只会有一个可能。

    “以父皇登基以来的态度来看,若贤太妃是想要陷害五皇叔的话,其实并不必如此麻烦,不是吗?那么也可以理解为,她是真心在帮着五皇叔图谋那个位置。”

    薛止语与沈子谟不同的一点是,沈子谟身为中宫嫡皇子,不管他想要什么,即便是这个天下,他都是名正言顺的。所以,他的处事风格也就更为光明正大。而薛止语从来明白,除非改朝换代,否则不管她的身份有多高贵,她的一切都还是要依靠上位者给予,不管是表现得任性还是天真,都只是一种需求与手段而已。

    “子孙满堂,富贵荣华,贤太妃的生活,看起来本该是再没什么可求的。只一点……”竖起一根手指,薛止语继续说道:“她从来都没有坐到过后位。”

    “贤太妃已是大元建国以来,难得的高寿之人了吧?”

    甚至沈子谟都已经记不清贤太妃如今的确切年龄,到底是八十,还是九十?这样的一个年纪,不好好的安享晚年,还要做什么?

    薛止语耸耸肩,“是啊。不过同样的,以贤太妃如今的年纪,便是日后事发了,对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什么都不做,以贤太妃的年纪,怕也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既然是如此,何不最后再挣扎一下?

    “听四皇叔母最后所言,贤太妃认为四皇叔不配做她的孩子,或许就因为四皇叔不愿意配合她的野心?”

    “或许吧,你打算怎么做?”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人生,有的人既然老了,就该有个老人的样子。”摆弄着手中的团扇,薛止语继续道:“那簪子与璎珞,我早已让流洸和吴大夫去研究了,先等等看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吧。”

    “等?”这可不像是她一贯的作风。

    薛止语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是啊,虽然从结果上来看,四皇叔母全然就是一个受害者。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万一真像四皇叔所说的那样,四皇叔母其实早在月前就已患了失心疯呢?”

    沈子谟看着她,开口说了句根本不相关的话:“止儿倒是从未想过要在我面前装得善良一些。”

    目光垂下,纤细的眼睫颤动着,薛止语开口的声音平静,听起来却也显得有些冷淡。

    “是啊,我本来就不善良。不仅不善良,我还恶毒呢。”

    只要一想到上辈子薛家人的下场,即便理智上明知道这一切都已经不同了,但薛止语还是克制不住得怨恨着。越是临近了那一天,就越觉得好像是有股怨气抵在了胸口。

    “本就只是一个回来索命的厉鬼。”薛止语抬眸,“难道还想我与人为善吗?”

    “好了,好了。”把人抱进怀里,沈子谟低头吻在她的发顶,“我也只是平白感叹一句,又不是在说你。不要再做出这样的表情了,嗯?”

    “嗯……”转头将脸埋在沈子谟胸前,薛止语低声应了句,过了会儿:“对不起。”

    “你永远都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

    手心无意识得收紧成拳,薛止语将额头抵着他,再直白不过的说道:“我只是不想死。”

    沈子谟听到这话,都有些后悔把这事儿跟她说了。就算要调查,他明明也是可以暗中进行,最后直把处理好的结果告诉她而已。

    上辈子给薛止语所造成的伤害,是他难以体会的,至少他并没有亲眼见到自己的父母亲人被治罪、被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