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表哥不用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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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疑神疑鬼

    薛止语果然对这件事情要来得更感兴趣一些。

    虽然她自己也已经是有了一些猜想,但总还是比不上沈子谟调查出来的具体,追问道:“怎么说?”

    先是让人送了壶姜茶进来,沈子谟亲自斟上一杯递到薛止语面前,大有她不喝他就不准备讲下去的意思。

    换着角度得瞪了他有好几眼,薛止语无法,也只好老实得接过姜茶喝下去。

    “这下总可以说了吧?”

    把杯子倒了过来示意给他看,薛止语不高兴得连眉眼都耷拉了下来。

    沈子谟这会儿笑得活像是只刚偷了腥的猫。

    虽然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薛止语的身体着想,但看着她那副不情不愿、别别扭扭的样子,沈子谟倒是多少能体会到了她前几日逗着他吃酸果时的感觉了。

    “乖。”

    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说得就是沈子谟这种人。不仅是又为薛止语续上了一杯姜茶,还得寸进尺得伸手揉乱了她的发髻。

    直到被打了下手,沈子谟才终于消停了,老实道:“这事儿,大概还要从两年前,伍大人去世说起。”

    贤亲王妃的娘家姓伍,两年前,也就是在广渊二十七那一年,同时,那一年亦是佑安元年。贤亲王妃的父亲在那年正月初时过世,因为彼时还在年节里,所以薛止语每每在参加宫宴的时候,还多能听到旁人提起来有关贤亲王妃的事情。

    本身伍大人的去世没有任何蹊跷的疑点,常言道:人活七十古来稀,依伍大人的年纪,倒也能算是喜丧。完全就只是正常的生老病死,没有意外,没有恶疾。

    但贤亲王妃对此却好像是有些接受不了,听说是表现得悲痛异常。

    薛止语那时就曾听不少人说贤亲王妃是至纯至孝,不仅在灵堂上就直接哭晕了过去,之后还断断续续的病了有好长的时间,差点可就都是要就这么跟着去了。

    话说得虽然都是夸赞的语句,但话里话外的语气,可就是掩不住讥讽之意了。

    当然,这之后也没过多久,这件事情就完全被新的流言给取缔了。只不过仍是隐有消息流出,说贤亲王府上下都对贤亲王妃的表现,大大不满。

    异地而处,贤亲王妃那时也已是年过半百,却置王府的一大家子人于不顾,说倒下就倒下了,也真难免会让人有意见了。

    一手托腮,一手搭在温热的茶杯壁上,随着时间拖得越久,薛止语对于这件事情的兴趣就也越发小了。

    “长话短说。”

    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拉过来捏了两下,沈子谟眉目平和,像是在思考怎样说才好。

    忽而,沈子谟抬起头来:“你之前曾和我说,你怀疑四皇婶是和你我一样?”

    薛止语点点头。

    但沈子谟却不这样想:“真要是这样的话,以四皇婶疼爱她那小孙子的程度,必不会让他昨夜里再因为丫鬟疏漏而受寒发热才是。”

    方才薛止语临时过去拜访,贤亲王妃可都还因为要照顾她的小孙子,而根本未曾露面过。

    “你之前迟迟没有动作,就是在等着看这件事情会不会发生?”

    要不是沈子谟提及,薛止语还真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一个彻底。

    上辈子时,贤亲王府上的小公子意外受了风寒,初时还只是有点咳嗽,看起来并不严重。是药三分毒,贤亲王妃自己也生养过不少,便只命人煎了二根水服用。却未想之后几日还是高烧不退,直等太医来了之后才知是染了天花。

    想到这里,薛止语不得不庆幸,还好她和沈子谟小时都已是得过了天花,如今倒是不怕传染的。

    不过,即便如此,薛止语还是赶忙唤了黄松与方晴进来。

    虽然她与沈子谟不会再被传染上,但要是府上的其他人不幸中招,那到时候这煜亲王府可也是要有得热闹了。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挥手让黄松二人各下去准备,薛止语回头看向还好好坐在那里的沈子谟,不由抱怨道:“既然你是记得这事儿的,怎么还不说要提醒我一下。”

    薛止语之前是真把这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实在是因为这件事情到最后也没造成什么影响,连贤亲王府上的那位小公子最后也有平安熬了下来,只可惜在面上留下了不少的麻子。

    但有了她这意外的拜访,谁又知道会不会多带了什么疫情出来。

    沈子谟耸了耸肩:“我之前也是没有想到你会临时去了四皇叔府上。”

    这也就是薛止语以前已经发过天花,不会再被传染上,不然的话,真要是有个万一,怕是沈子谟自己就第一个饶不了自己。

    便是现今,沈子谟都还在觉得后怕,也只好越发露出副不在意的样子来掩饰。

    “不过,眼下正值多事之秋,说不定咱们被隔离一段时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话说得倒是轻巧,薛止语顺着他的思路想了一下,虽然有些好处,但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我才嫁给你多久,要是还不到一年,你就先是遇险负伤,再是府上有人爆出天花,那到时候怕就会有人说你我相克了。”

    皱了下眉头,沈子谟倒从没有考虑过这一点。毕竟不管怎么看,他二人都该是生死相随的命定良缘才对。

    “虽然是受了伤,但你看我这不也是因祸得福被封了亲王。要真是只受这点伤,就能把爵位上提一级,你看我那几位皇兄会不会上赶着想要受伤呢。这又哪里就能说是你克我的?”

    “你看我自然处处都好,可架不住别人不这样想啊。”推了下他的肩膀,薛止语可不是要来跟他争论这些的,“好了,不管怎么说,既然还没有发生,那万事还是注意些好了。嗯……就算你自己不介意这些,就全当是为了我积攒名声?”

    这样的小事,沈子谟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既然是这样,那一会儿再让黄松多从账上支出来百两银子,叫吴大夫配副防治的药来给每人服下。”

    薛止语想了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会儿再随便找个由头吩咐下去,这事儿倒也可行。

    遂是点头,让人把银子给前面送去。

    “你说得对,若四皇叔母和你我一样的话,那她确实不会放任此事发生。”将焦点回归到之前讨论的话题上,薛止语开口说道。

    虽然生老病死并不能够为人所控,但贤亲王府上这一回的事情,却非天灾,而是人祸。乃是伺候小主子的丫鬟,故意将天花病人用过的汗巾偷藏进了府里。

    这里面具体有什么爱恨纠葛,薛止语当初倒是未曾打听过,只闻说一贯与人为善的贤亲王妃起了真火,那丫鬟的一家老小最后可都没落下什么好下场。

    这样的一件事情,若贤亲王妃真和他们一般是重活一世的话,那还确实是不好忘记的。

    “那这样说……”不解的皱着眉头,薛止语底气不足道:“纯粹是我想多了?”

    沈子谟摆摆手,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非也,非也。”

    “少卖关子了你,快说,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沈子谟还是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我查到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什么。”

    “那你到底是知道了些什么啊。”

    沈子谟拿眼瞧她,“想知道?”

    仗着自己的眼睛更大一些,薛止语回瞪过去,“你说呢?”

    “要我说的话,止儿你这样的诚意,看起来可一点不像是想要知道的样子。”

    食指在自己的脸颊上点了两下,沈子谟就下巴微扬的等着了。

    回头看了看已经关好的屋门,见四下无人,薛止语恶向胆边生,拎着裙摆跨坐在沈子谟腿上,双手掐着他的脸颊往两边扯去。

    “让你没事就想要戏弄于我,现在知道错了没有?好不快点从实招来?”

    “哈哈,错了,错了。”

    一手护着薛止语的腰,以防她会摔下去,另一手扶着她肩膀,额头抵在上面,沈子谟笑得头也不抬,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反正薛止语都被他给笑得尴尬了起来,伸手推了推,“喂……”

    她的夫君有病,薛止语再一次确认了这一点。

    “怎么说呢,我近来翻阅了不少古籍,我觉得四皇婶的情况很有可能是做梦了。就是古人曾说过的,黄粱一梦一般。”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沈子谟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给了薛止语。

    “据伺候过四皇婶的下人说,四皇婶当初高烧不退时,曾说过不少胡话。甚至在醒来之后,还有过一阵记忆错乱的症状,很是疑神疑鬼了一段日子。再之后,四皇婶倒是渐渐恢复了正常,可才一好转,便将那段时间所有照顾过她的下人全都打发了。”

    “全都打发了?”

    关于这一点,薛止语可就是不明白了。若贤亲王妃真当是当心她在昏迷时,曾经有不小心泄露过什么的话,那不也是因该要想着如何灭口才对,怎么会就轻易得将人全都打发了出去。

    “你莫不是忘了,早从两年前开始,四皇婶便开始吃斋念佛,笃信因果报应,怕是不肯再杀生的。原还有人说四皇婶这是在为了伍大人祈福,可我现今再看,又会不会是四皇婶真在那时候得了什么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