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表哥不用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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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阴差阳错

    “奴婢保证,奴婢绝不会再犯!”

    “嗯……”

    薛止语轻哼一声,整个人放松的后靠在了椅背上。

    “潆洄,你带她下去,好好跟她说一说到底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另外,再让人进来把地上收拾了。”

    “是。”

    薛止语也没动,就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再进来的两个小丫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光是看见营帐内一地的碎片,就已然够让她们害怕了,一个个噤若寒蝉,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触了主子的霉头。

    直到晚间,这事儿才有了最后的结果。

    惜贵人不知体统、不修妇德,着褫夺封号,略过才人、美人,直接被贬为了常在,连带着她的父亲都被皇上传口谕训斥了一番。有了这样一番评价在前,怕是日后她族中姊妹,就要愁嫁了。

    唉……

    但更为有趣的是,与这位前任惜贵人相比,那位一样来了围场的卢贵人,却是借此晋升为了嫔。只偏偏打脸的是,皇上又给她赐了一个封号:昔。

    别看只是从正六品的贵人,晋升为了从五品的嫔,可一个奴妾与嫔妾的差别,就不知道曾卡死过多少如花美眷。

    “‘惜’无心而为‘昔’。”薛止语轻念道,转而颇为感兴趣的问向潆洄:“咱这位昔嫔娘娘是做了什么,才能得了如此一个好封号。”

    这封号赐的,让薛止语简直怀疑皇上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身了。还是说,卢家也碍着皇上的眼了?

    可薛止语想了又想,也实在是想不出来这卢家人里,谁还能有本事在皇上那里留下印象。要是没记错,昔嫔家中品级最高的,也就该是她那位五品通判的爹爹了?

    好吧,所以果然还是昔嫔她自己做了什么吧。

    “据说是因为中午皇上申饬了姚常在一番,又罚了禁足,昔嫔高兴得在帐中大肆庆祝,不仅叫了宫女们表演歌舞,本人更是喝醉了酒。等皇上回来后,昔嫔又说了不少姚常在的坏话。再之后,皇上就传旨降了姚常在位分,并升昔嫔为嫔。”

    薛止语咂了咂嘴,问道:“流洸之前说要将功补过,不是去给昔嫔下药了吧?”

    她要真敢这么做,薛止语就真敢剥了她的皮。

    “没有,流洸一下午都与奴婢在一起。”

    潆洄没说的是,流洸几乎跟她哭了一下午的时间,看得潆洄都不敢相信一个人竟然能够流得出那么多眼泪。

    “只不过……”潆洄皱了皱眉头,“姚常在的贴身婢女,在皇上中午离开之后,曾去过昔嫔那边,待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

    “你怀疑那个宫女其实是昔嫔的人?”

    后宫里那么多女人,薛止语自然不可能人人都关注,除了高位上那几人以外,若非盛宠,或者家族势力比较重要的,其余人她连名字都记不全,就更不能关心她们身边的一个小宫女了。

    但不过一闪念,薛止语就明白潆洄特地说起这事的意思了。

    “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你怀疑那个小宫女的身上也沾染到了流洸的药,然后她又把药传到了昔嫔的身上,所以昔嫔才会做出这些事情吧?”

    顶着薛止语那“我不相信”的目光,潆洄还是残忍的点了点头。

    “奴婢刚才有好好的问过流洸,说是这个药会直接刺激人的神经,诱发出人心底里最为本真的行为。但因为还在试验阶段,所以药效并不稳定。”

    潆洄也是头疼,天知道流洸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连半成品的东西都敢直接使用。她别是把宫妃,都当成了自己用来试药的小动物了吧。

    “郡主与奴婢并未中招,一是因为流洸有意避开,另一也是因为她早准备了解药。但当时帐中的其他人身上多少都会沾染一点,只是不一定会发作,至多一个时辰就会失效,要是再被太阳晒晒,药效流失得就会越快。不过,若是在此期间又喝了酒,则药效便会翻倍。”

    薛止语久久无语,抬手用中指和食指按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等到一回了京城,你就给我把她关起来,什么时候知道轻重了,什么时候再把她放出来。但至少一个月之内,我都不想再看到她。”

    这可都叫做什么事啊。

    “不过,她自来在山野里,性子糙惯了,不怕挨打,可又娇气的怕疼、怕死。别把她交给表哥那边,我怕表哥会直接打死了她。至少暂时,我还没打算废了她,先看看能不能教好再说。”

    “是。”

    潆洄也是被流洸这一手给吓到了,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说完了流洸,潆洄又是担心起了薛止语,谁叫这事情比她们之前想的还要影响严重呢。

    潆洄关切道:“郡主,皇上可会因此而怀疑到郡主身上?”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流洸就实在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唉……”薛止语叹息一声,放下手,颇为无力的说道:“放心吧,有了昔嫔这歪打正着的一遭,皇上怕只会以为是这批秀女的问题。可真是……”

    薛止语摇摇头,简直一言难尽,她这大概也算是有大气运了吧。

    早先听说中午时,皇上不过是禁足了惜贵人,薛止语便意识到皇上是有些恼了她。

    只不过,不管皇上再怎么样想,也不会想到是有人给惜贵人下了药,更不会认为她能做出这种事情。

    怕只是当她因为早先的赐婚,飘飘然了起来,还不定是怎样的嚣张跋扈,才会把惜贵人给刺激成那副样子。

    皇上他是帝王,本就是最无道理可以讲的,即便薛止语是得了他的暗示行事,但到底惜贵人也是皇上的女人,薛止语若是失了尺度,那就是她不分尊卑了。

    可不管是碍于她爹爹,还是碍于沈子谟的脸面,皇上都不可能因此而处置了薛止语,最多也不过是会从此冷淡了她。

    没看过了这么长时间,她都还没有收到本该用来安抚的赏赐嘛。薛止语也是心中有数,只是没想到中间还会出来昔嫔这么一个变故。

    薛止语虽然不清楚昔嫔在醉酒与药物那双倍叠加的作用之下,到底都有跟皇上说了些什么,但只看惜贵人变成了姚常在,卢贵人变成了昔嫔,就大概可以猜到是揭露了不少阴私。

    想来皇上再是气,也气不到她身上了,说不定还会觉得早先错怪了她,那姚氏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薛止语也不指望皇上在这种时候能够想得起来补偿她,估计皇上现在唯一想的就是直接抄了姚家以泄心头之恨,但等看看明日皇上会不会给她赏赐,薛止语也就能够彻底的安心了。

    若是凭借她两辈子与皇上打交道的经验,外加沈子谟从另一角度透露的内幕,薛止语再是摸不清楚皇上想法的话,那她可真就是白活了。还想什么一步登天,洗洗睡算了,至少还能落个安稳余生。

    这一等,就等到了围猎第二天的傍晚,一整个白天,薛止语根本就没见到过皇上的人影,连沈子谟都是早早就陪皇上进了林子,完全跟薛止语错过了。

    薛止语倒是半点都不担心,情况再怎么糟糕,还能糟糕到哪里去?

    说一千,道一万,即便是皇上真当心里有了根刺,从此厌烦了她,可她毕竟还活着,不是吗?作为死过一次的人,只要还活着,就还有无限的可能。

    但薛止语倒是淡定了,可跟在她身后的流洸就完全淡定不起来了。

    尤其是知道那一位新上任的昔嫔娘娘也很有可能中了她的药物,流洸简直战战兢兢的一整个晚上都没能合眼,惟恐她真给薛止语招来了什么祸事,人倒也因此老实了不少。

    流洸那反常的样子,别说薛止语了,就连陪在一旁的薛隶辉,都多看了两眼。

    “见过康怡郡主、薛大公子,奴才给郡主请安了。”

    薛止语才刚把下马,就见皇上身边的王颂公公迎了过来。

    “王公公免礼,不知公公此来是?”薛止语说着,目光便落在了他怀中那团与他一点也不相配的火红上了。

    “回郡主的话,皇上今日在围场捉了几只狐狸,其中这只赤狐,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胜在毛色讨喜,皇上想着郡主最是喜欢这种小东西,便特地叫奴才给郡主您送来。”

    “好可爱啊。”

    薛止语直接伸手把小狐狸从王公公那抱了过来。

    “多谢皇上姑父,我太喜欢了。王公公,不知皇上姑父现在忙不忙,我要当面去谢谢皇上姑父。”

    “郡主若是想要见皇上,怕是还要等等,现在十六爷还在皇上那边。”

    “嗯?”

    这话薛止语就听不懂了,就算是有外臣要她回避,可沈子谟,她有什么不能见的?看王公公这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政事啊。

    “十六爷早先见了这只狐狸,便想向皇上讨来送给郡主,只是没想到皇上早有这打算。这会儿,十六爷还在跟皇上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