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表哥不用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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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没有证据

    本来皇上故意找来薛止语,便是为了收拾惜贵人,不然的话,皇上身边还能缺了个送赏的小太监?哪怕不如康公公体面,总也好过让人挑剩了的东西。

    对于这种事情,薛止语做过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与皇上之间都算有了默契。

    本来,她一个沾光得封的异姓郡主,若说宠爱又能有几分,再合了眼缘的外人,还能比过了自己亲生的孩子?

    更何况,皇上又根本不缺孩子。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薛止语好用罢了。

    薛止语也乐得就这么好用下去。

    连在巨大家业的面前,亲情都没有多少用处,就更别提是皇家了。若是连让人可以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那才是最可悲的。

    薛止语是郡主,又父兄得用,本身为人也够通透。现今就更是如此,论娘家,她是皇后娘娘嫡亲的侄女,论夫家,她要嫁的也是中宫嫡出的皇子,不过是对上一个连庶母都不够格的小小贵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在皇上掐着点的过来之后,薛止语的用处也就不大了。至于惜贵人,甚至她背后的家族又会有什么下场,那也不是薛止语关心的。

    薛止语心中存了事,也无意留下来看戏,配合的跟皇上抱怨了两句,便委委屈屈退下了。

    待回了营帐,薛止语气得一把扫落了案上的细口瓷瓶,对流洸呵道:“你给我跪下!”

    流洸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郡主?”

    “怎么?我指使不动你了吗?现今就连我亲口叫你跪下,你都不听了?”

    “不是……”

    流洸看看薛止语,又看了看薛止语身旁的潆洄,慢慢跪了下来。

    “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郡主明示。”

    “你还委屈了?”薛止语气极反笑,语调甜腻的一点点说道:“我知,你和我身边别的丫鬟们都不一样,你自有心气,这也正常。”

    薛止语继续笑着。

    “就像你口口声声自称‘奴婢’,但我也知,你也从未将这称呼放在心里去过。说‘奴婢’,还是说‘我’,对你不过是一个字还是两个字的区别而已,你不觉得你有低谁一等过,这我也不介意。”

    就像现在,哪怕是跪在了地上,她的眼中也没有半点波澜。

    如同很多事情,只有你以为它是一种伤害,它才会能够伤到了你,除了你自己,没人能够让你伤心。

    同样的道理。

    即便是做了再多婢女应做的事情,若不放在心上,那也不过就只是一种谋生的手段,是用来交换想要之物该付出的代价,她做得坦然,所以从未有半点的不自在。

    “毕竟你本来就有本事,便是因此而给你几分纵容,又怎么了?只要你大面上不犯错,这就合该是你应得的。”

    流洸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复又闭上,只是面上到底带出了几分赌气的情绪来。

    薛止语还是笑:“但你同样也该明白,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的医术虽能称作不错,但也不是绝顶,更不代表着,我就找不出一个可以替代你的人,你明白吗?”

    “奴婢自然明白这一点,但奴婢不明白,奴婢是做了什么,竟要被郡主这样问罪?”

    流洸不躲不闪的直视着薛止语的双眼,誓要为自己讨一个说法。

    “就算郡主说奴婢未能把自己真当作一个‘奴婢’看待,奴婢虽不否认,可也不觉得奴婢因此就不能当好一个‘奴婢’了。”

    “你是觉得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是!”

    “那好,我问你,是谁给你的胆子,竟让你敢当着我的面就给惜贵人下药?还是说,我竟看左了眼,你根本就是别家派来的细作?”

    流洸心下一凉,反问道:“奴婢全心全意为了郡主,而郡主竟为了一个惜贵人,要治奴婢的罪吗?”

    薛止语咬牙:“我问的是,谁、给、你、的、胆、子?”

    “没有谁,奴婢的胆子本来就大,郡主难道不知道吗?”

    流洸满心的委屈,她本来就是为了郡主才这么做的。

    她自小少与人接触,除了师父以外,就数跟在薛止语身边日长了。就算当初她机缘巧合加入沈子谟麾下,但沈子谟本也不过是为了薛止语才会收留她,根本看不上她那点本事。至于其他那些,看她一个女人,不是想占点便宜,就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根本没有一个人对她好过。甚至就连她师父,对她也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

    她再是不在乎这些外物,但她也是一个人,也是有感情的啊。

    在与薛止语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流洸曾经都有想过,若她自小就有人这般关心过她,那她是不是也不会像现今这样子了。

    可是,凭什么啊,她明明就只是想要帮忙而已,凭什么说她啊。

    “我现今倒是知道了。”

    “那可真是恭喜郡主了。”

    薛止语被她这不阴不阳的语调气得肝疼,又抓了一个杯子扔下去。

    “你做事情之前,难道就不会先动脑子想想后果的吗?”

    “奴婢不过是不想看郡主为难。”流洸挺直了腰杆道:“再说奴婢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是用了点药,让那女人的情绪变得激动。不也正是因为有了奴婢的帮忙,惜贵人她才会那么快就说出了郡主想听的那些话吗?”

    “按你这样说,我倒是该谢谢你了?”

    “奴婢不敢。”

    “连给宫妃下药这种事情你都做了,你还有什么可不敢的。”

    薛止语气得都快要炸了,自她重生以来,千算计万算计,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自己人给捅了一刀,对方竟然直到现在还一副是为了她好的样子。

    “郡主多虑了,奴婢既然敢下药,就敢保证没有人能够诊断得出来。郡主若是担心奴婢出手会连累到郡主,那郡主大可以把奴婢赶出去,奴婢绝无半句怨言!”

    说是没有怨言,但只看她那死不改悔得模样,薛止语就恨不得把人拉出去先打上几板子。

    要不是相处这么久,薛止语确实知道流洸此举没有半点坏心,她又哪里还会关起门来跟她说这些。

    “你以为查不出来就没事了吗?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吗!”

    就算周边守着的都是自己人,但到底不比自家地盘,薛止语仍是不得不压着音量,手抓在两边的扶手上,因为用力,指关节处都已经泛起了白色。

    “越是查不出来,才越是有问题。你就没有想想,那惜贵人又不是个猪脑子,若是这里面没有半点猫腻,她怎么可能说得出来那些话,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流洸明显一愣,但仍是嘴硬道:“那又怎么样,反正也查不出什么,谁又知道那惜贵人就不会自己犯傻了。”

    “呵呵……我是不知道惜贵人会不会犯傻,但我知道皇上他不傻。”

    流洸张了张嘴,这会儿才有了点心虚,底气不足道:“可……没有证据……”

    “有没有证据重要吗?你以为你面对的是谁?你以为皇上会和你讲证据吗?你以为皇上想要收拾一个人,难道还需要证据吗?”

    就算要堵悠悠之口,但不过只是一个证据而已,还能难得倒九五至尊吗?

    就像皇上想要收拾惜贵人,原本也没有证据,但现今,这证据不就来了吗?

    “我……郡主……奴婢……”

    “你现在才知道害怕吗?”

    “郡主、郡主……”

    流洸跪爬到薛止语脚边,扯着她的衣摆,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郡主,奴婢真不是有意的。奴婢真的只是想要帮郡主而已,奴婢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问题。郡主,奴婢错了。”

    流洸她虽然脑子不灵光,但也知道,她现在是郡主的婢女,不管她出了什么事情,都会牵连到郡主的身上,牵连到对她这样好的小郡主身上。

    “郡主,要不您把奴婢送走吧。奴婢……奴婢……您就说奴婢是别人派来害郡主的,是……是有人想要陷害郡主。郡主,奴婢错了。或者?或者……或者您干脆把奴婢绑去见皇上,奴婢……奴婢……”

    “行了,行了。”薛止语把自己的衣服拽出来,没好气道:“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要推你出去送死吗?”

    真要推出去的话,她还能跟人说这么多话?

    “郡主……”

    流洸身子一歪,半跪半坐在地上,整个人慌得都不知道思考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件事情下不为例,但对你的惩罚,却不会因此就取消,必是要你记住这个教训才行。只不过现在的时机不对,你的事情,就等回京之后再说,这几日,你给我老实点,明白吗?”

    “明白,明白。”流洸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后又迟疑道:“可是……郡主,你若不把奴婢推出去的话,你会不会有事啊?郡主,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好了,我不需要一个只会认错的人跟在身边,有这时间,你倒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将功补过才是。若再有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