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表哥不用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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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自称姓曹

    原道是当初薛止语莫名被人劫走,余下的一众人等,流沄作为她的贴身婢女,自然首当其冲得承受了沈子谟怒火。

    便再是顾忌着薛止语的心情,而没有直接发作了流沄,但沈子谟显然也是极为不待见她了的。

    按照薛止语看来,这根本是新仇旧恨全遇到了一起,原本沈子谟就不怎么喜欢流沄总不知颜色的守在她身边。

    故而此次他们改道由水路回京,沈子谟更是干脆,都没有准许流沄上船,只让她跟着旁人一道,仍是走陆路回程。

    一言难尽的看着沈子谟,薛止语只觉得这人当初在她眼中所有正面良好的形象,此刻全都已经是碎成了渣渣。

    “我就想问,若流沄她根本都是没能够上船的话,那在我昏迷的这段期间里,又是谁一直在照顾的我?”

    “当然是我啊。”

    沈子谟甚是理所当然,连眉眼间甚至都有流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怎么,难不成还指望着她会夸奖他一番吗?

    “你我夫妻一体,我照顾你那是应该的,不用感动。”

    薛止语何止是感动,她感动得都快是要浑身颤抖了。

    不管沈子谟的出发点是什么,但就冲他刚刚直到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才发现了她还在发热这一事实,薛止语就敢肯定,眼前的这位爷,绝对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主儿。

    “你照顾我?你能说说你又是怎么照顾我的吗?”

    仍旧自我感觉良好的煜郡王爷,一点都没有察觉出他家王妃语气里面的咬牙切齿,兴冲冲说道:“这些天来,我日日守着你,连药也是我亲自喂的。”

    “没了?”

    “没了。”

    话音未落,沈子谟就已经迎面被薛止语扔了个枕头。

    “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

    怪道她觉得身上会这么的不舒服,这听了沈子谟的话才意识到,原来是根本没人给她擦过身子。

    一天两天的时间还好说,这一连就是昏迷了半个月,怕都是该臭了吧?

    这也就是她还病着,闻不到什么,但难道沈子谟他也是闻不见的吗?

    薛止语气得都是要疯了,只要一想到身上的情况,她就恨不得能够把沈子谟再拽回来暴打一顿才好,哪里还能记得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问题。

    重新让了婢女过来服侍,薛止语根本没管什么大病初愈的说法,狠狠得将自己上上下下洗了三遍,才肯是从水里出来。

    这时候就看出流沄不在的弊端了。

    如果是流沄在这里的话,有着她的劝说,薛止语多少能听一些。

    但可惜根本没有这个如果,连沈子谟的面子,薛止语现在都不理会,就更是别提这些下人了。甚至说,正因为这些是沈子谟的人手,所以薛止语才更会迁怒。

    在此期间,薛止语所居的船舱也让人重新整理了一遍。该添的添,该减的减。

    首先就是打开了四周围的窗户,散去屋中湿热的药味儿,然后也不知沈子谟是怎么办到的,在这种水面之上,竟还弄来了不少的新鲜瓜果,摆着给她熏屋子。

    看着焕然一新的环境,薛止语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但看看两旁木呆呆的婢女们,薛止语这心就又是堵上了。

    要不是心中切实知道沈子谟没有那份意思,光是看眼下的情况,薛止语简直都要以为他是准备软禁她了。

    人不可貌相这一句话,简直就是太过于适合用来形容沈子谟了,而且绝对不是正面方向的意思。

    “奴婢流洸,求见郡主。”

    正想着,耳听门外传来了嬉笑的声音,虽然话语说得谦卑,但语气就好像在玩笑一般。甚至话一说完,那人还是忍不住得笑了起来。

    让了人进来,薛止语对她倒也不算陌生,正是那日陪她一块儿去葛府的医女。

    “曹医女。”

    因着见不到自家婢女而憋闷的心情,在难得看到一个熟悉面孔之后,也稍稍得了慰藉。

    薛止语甚至主动对医女笑着点了点头,开口道:“当日事急从权,冒犯之处,还望曹医女海涵。”

    “没有,没有,没有冒犯。”

    医女连连得摆手。

    “我是真心觉得‘流洸’这个名字,确实是挺好听的,至少比我原先的名字,不知是要好听了多少呢。”

    医女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动手就是搬了个绣墩在薛止语身前坐下。

    “那次见面,也没机会和郡主说上什么。郡主还不知道吧,虽然旁人多是叫我‘曹医女’‘曹姑娘’什么的,但其实我根本就不姓曹。”

    手下自顾自摆弄着药箱,也没有让人帮忙的意思,还是薛止语看不下去了,唤了丫鬟来替她搬个小桌上前。

    “当初我师父只是叫我‘小草’,我也就把‘小草’当做了名字。还是出来之后,被人草啊草啊的,叫得多了,又曾遇上过些嘴巴不干净的,方觉得不好听。在那之后,我便是不再告诉别人什么名字,只自称姓曹了。”

    薛止语点点头,正是想要宽慰两句,便见这位曹医女猛然抬起了头,眼睛亮得好似发光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她。

    “那日你唤我‘流洸’,后来我想了想,越想越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好郡主,不如你便是真的把这个名字予了我吧。”

    薛止语哑然。

    “曹医女喜欢给自己取个什么名字,自然都是曹医女自己的自由。只‘流洸’二字,本是那一日为了配合我身边的丫鬟流沄才唤得,只怕辱没了曹医女才是。”

    “不辱没,不辱没,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可辱没的。”

    曹医女,或者现今就应该叫她流洸了。

    流洸笑眯眯的,虽然看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长相了,但在薛止语面前却是出奇的放松。

    “好郡主,那既然你都是给了我新的名字,不若就把我这个人,也给收了吧。”

    “嗯?”薛止语奇怪的看向她,问道:“曹医女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哟,都说了日后要叫我流洸的,还叫什么曹医女啊,没得见外了。”

    薛止语少会有见到这般自来熟的家伙,一时间倒也算是新奇,干脆顺着她的意,又是唤了“流洸”,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我没什么意思啊,我的意思就是,我想要跟在你的身边啊,就跟你那个丫鬟一样就可以了。”

    “这……”薛止语笑道:“流洸此言,便是寻我开心了。你是表哥门下的清客,又怎可自贬身份的与我为奴。”

    “我只不过是想要跟着你,为什么你总是一副我要作践自己的样子?”

    嘴上和薛止语说着话,但手下动作倒也没有闲着。摆好了一应物事,流洸自己先是闭了嘴,在细细给薛止语摸了脉后,又是将她之前的方子重新调整了几味。

    “你瞧我这么的能干,若是你肯把我收在身边,那日后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了。”

    说完了正事,流洸又是不留余力得自我吹嘘了起来。就好像若是薛止语不答应收下她,就是要活生生得放弃什么天大的便宜一样。

    薛止语被她磨得无奈,倒也不是不愿意,只觉得若是让一个连沈子谟都能够看得上眼的医女来给她做丫鬟,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若她现今已经做了皇后,那让流洸过来,还能做个女官什么的。可她现今不过就只是个小小的郡主,流洸若是想要跟在她的身边,岂不就等于要卖身为奴?

    细细和流洸分析了一番厉害关系,最主要,薛止语还是不希望等流洸她自己日后知晓这些后,又会觉得后悔。

    “你说得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啊。”流洸反问道:“可是这有什么关系?我看你对流沄那么好,便再是偏心,你难道还会随便打骂我吗?”

    再怎么样的辛苦,总也不会有她当初学医的时候辛苦吧。

    “而且,退一万步说,我本就是煜郡王爷的属下,你是我的未来主母,那我现今这样,最多也不过就是提前到了你身边伺候,有什么差别吗?”

    听起来莫名有些道理?

    “到底你还是表哥的人,此事,我也需要和表哥商量一下才行。”

    听到薛止语松口,流洸一下子笑开了。

    “我早就已经向王爷请示过了,王爷说了,只要是郡主您同意收下我,那就可以了。”

    薛止语可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般对要卖了自己的事情,还这么积极的呢。

    “郡主您瞧,这是我早先写好的卖身契,您看看还有哪里有问题吗?”

    这积极,可真是太积极了一些。

    叹了口气,薛止语觉得这种发展,实在是有点超过她的理解能力了。

    “流洸,你老实说吧,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想要来我的身边?”

    薛止语倒是不担心对方是准备对她不利,若真是那样的话,早先在沈子谟那边,就足以能让流洸死了不止一次了。

    “嘻嘻……”讨好的笑着,流洸倒也是半点都不心虚,言道:“郡主既然已经拿了卖身契,那我就当郡主已经是收下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