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表哥不用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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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郡主做饵

    侍卫见两位主子的反应,都全然是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又是重复了一遍。

    当然了,就他的心中,那也是震撼不已,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情本身,更加是为了康怡郡主的运气。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刚刚那种情况,不过是康怡郡主在故意找茬,毕竟她所做出的那份表现,可是连半点想要掩饰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而且,连他们这些常年与马打交道的人,都是未曾预先察觉出那马的问题,康怡郡主不过一个初学者,又哪里就是能够未卜先知的看出了什么门道来,不过借题发挥罢了。

    可要不是因为康怡郡主惯来性子娇蛮,受不得半点委屈,这换了哪一家的贵女过来,会敢是在自家主子的面前耍这等大小姐脾气?

    甚至说,要不是因为有康怡郡主一直在旁边盯着看,那他们即便是把那匹马牵了下去,也不过就是会再换了新的过来,根本连检查都不会检查一下。

    因为谁都知道这是康怡郡主在无理取闹而已,又何必再给自己徒添辛苦。

    可如果那样的话,说不准这马匹身上的蛛丝马迹,就该是被人给抹去了。

    细想一番,竟是要无数的机缘巧合撞在了一起,才会是能够得来如今的结果,也是不能不说一句好气运了。

    “真的有问题啊?”

    薛止语的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害怕的样子,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是被人下了什么药物,这药物发作起来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是只有你们给我准备的这匹马上面被下了药物,还是说这批新马里全都动了手脚?”

    侍卫飞快的看了眼沈子谟的方向,见他虽然面沉似水,但对于这番问话却并无阻拦之意,便也老老实实的回答起了薛止语的问题。

    “启禀康怡郡主,此马所中的,乃是一种名为‘慈悲心’的药物,此药本身无毒,唯一的一点就是在中药之后切不可闻到血腥气。任何牲畜,即便其本性再是温和,都会被刺激得突然发狂,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来,这般药效大约会持续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半小时)

    “世上竟然还会有如此神奇的药物?”

    薛止语不由赞叹,对于这类的新鲜事物,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来。

    “那这种药物,慈悲什么的,一般都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是跟砒霜、鹤顶红那样,专门就只是种害人之物,还是再有别的用处?”

    那侍卫原本觉得自己刚刚是破获了一个大阴谋之类的惊险事件,可怎么在经过康怡郡主的两句问话之后,这气氛就莫名其妙的有了些不对呢。

    可不管如何腹诽,只要自家主子没有异议,他自然也只有继续老老实实的回话了。问题是,他堂堂煜郡王爷的近身护卫,怎么就沦落到了一个小厮的地步了?

    “启禀康怡郡主,此药最早多是使用于地下赌场。您可能有所不知,这世间专门有一种人,偏好观看牲畜间的厮杀场面,不少的地方甚至因此还衍生出来了关于此道的赌局。而这种药物,便是专门研究出来,在这种场合下用于增加观赏性的。之后,也另外有人会选择在围猎时使用。”

    薛止语听得是啧啧称奇,只觉得大开了眼界。

    “那你方才只说了牲畜在用药之后闻不得血腥气,那人呢?如果是有人服食了这种药物,那么又会怎么样?是不是也会跟那些牲畜一般,就不能再闻见血腥气了?或者说是在闻了血腥气后,便也是会发狂打人的?”

    “这……”

    那侍卫不敢妄言,再次看向了沈子谟的方向。

    可沈子谟现今正忙着处理后续问题,根本没怎么理会他们这处的动静。

    侍卫求助无门,眼前的康怡郡主又是紧紧追问,只得低下头:“属下不知。”

    “你真的不知道?你们难道就没有找人来试验过?或者说,难道就没有别的人曾经试过,然后叫你们听说过了症状?”

    侍卫木然道:“属下不知。”

    轻“啧”一声,薛止语自然是知道这人没有跟她说实话,可牛不喝水又不能强按头,反正她如果真想要知道的话,总还是会有办法,没必要选这种时候来折腾沈子谟的人。

    “来人,送郡主回去休息。”

    薛止语还待再问,另一边的沈子谟就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心知这件事情都是沈子谟的祸,不然的话,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再是身上有一个郡主的品级在,也不至于树敌至此。

    当然了,也可能不是沈子谟的毛病,说不准还是有谁看不过去容亲王府上的尊荣,故意以此来陷害容亲王爷的呢。

    只不过,不管是冲着沈子谟,还是容亲王府来的,薛止语都是一个无辜受累的,而沈子谟与容亲王府相交深厚,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他的事情。

    薛止语有心想要再抗争两句,但看沈子谟深深皱起的眉头,默默又是把话给咽回了肚子里面。

    这种时候,她或许应该乖巧一点?

    敷衍得屈膝行了个礼告退,薛止语便是随着人往她的临时院子走去,身后自然还是跟着一样是早早换过了身便于行动衣着的流沄。

    直到眼见薛止语回了房间,那人才再回去复命,而薛止语却是在屋子里面越坐越是坐不住了。

    勾勾手指,薛止语对流沄道:“你,去打听打听,看看这庄园内的马匹,是不是只有给我准备的才出了事。”

    “郡主。”流沄有些吓到,“您是怀疑,这是有人在针对您?”

    薛止语可想不出她有什么能够值得被这么针对的,就算是有人对勇成伯府有意见,总也不该报复到她这么一个早晚会嫁出去的姑娘身上。更何况,她们现今又是离着京城千里之遥,哪里就是有这般的深仇大恨了。

    当然了,在初始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薛止语脑海中还曾经有一闪念,怀疑会不会是东宫的手笔。

    可即便是东宫想要做些什么,那他们出手的对象也该是沈子谟才对,怎么可能会迁怒到她的身上。说不好,只要是她一天没有真正和沈子谟成亲,东宫那边就一天还抱着让她“改嫁”的心思。

    只不过这些猜想,都不适合告诉眼前的这个小傻子。就这么个藏不住心事的小丫头,薛止语至今都不敢把什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去办,也实在是不方便了。

    “当然是有人在针对我了。”

    薛止语义正言辞的开口。

    “你想想看,这整座庄园上下,除了我以外,又还有哪一个女主子吗?那么,除了我以外,又还有哪一个人会有资格能够碰到那批新马吗?就算是我今日不想骑马,那明日呢?后日呢?不管是哪一天,这毒手就总是会有能下到我身上的时候。”

    流沄愣愣的点了点头,好像觉得哪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细想一番,又好像没有。

    毕竟那些马可都是准备要送进宫的,除了她家郡主以外,还真是没有谁有资格能够接触到了。

    这样一想,流沄就更是紧张了起来,已是坚定不移的认为是有人要害她家郡主了。

    “郡主,那这事儿可应该怎么办啊?奴婢能够为您做些什么?要不……要不您还是去跟煜郡王爷求助吧。”

    “嗯?”

    薛止语原本只是想要忽悠流沄去给她打听消息,毕竟流沄是她的贴身婢女,只要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由她出面,旁人也总是会多给些面子的。

    可现今听了她这话,薛止语却又是有了新的想法。

    “嗯!你说得是,我今日受了这般的惊吓,是合该去找表哥寻求庇佑的。”

    虽然这事本身不小,但因为到底是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切实的损伤,外加上她之前的注意力全是被那种新药给吸引了,倒是忽略掉了她还是个受害者这事了。

    提步欲走,薛止语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

    “左右今日也是不可能再去骑马了,流沄,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这件事情才刚刚过去这么会儿的时间,就算是她对沈子谟手下的办事效率有信心,可也不能太过异想天开了。

    还是多等上一会儿的时间,说不准等她再过去的时候,就能够连真相都一块大白了。

    不仅是美滋滋的梳洗一番,薛止语甚至还连带着让人去煎了安神茶来喝,全然把架势是摆得十成十的。

    不过倒也是因为对可能发生的那些个突发事件的顾虑,薛止语这次没再让流沄给她准备那些个繁琐的衣饰,反而是应景的准备了身竹桃袄裙,就算是真有个什么意外,也还能便于活动。

    眼见着时近午时,薛止语这才起身,也正好是能够去陪着沈子谟一块用膳。

    只不过,才刚是走到了沈子谟书房门外,因着估计着里面会有旁人,薛止语难得停下脚步,正准备让人进去通报一声,就听里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王爷,那白公子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把目标对准了康怡郡主,可见是当真上了心。若是能够以康怡郡主做饵,又何愁那狡猾多变的白公子会不上钩!到时大事可成,想来康怡郡主也一定是会能够明白您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