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表哥不用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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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得寸进尺

    因着薛止语的强力抗争,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如她所愿般的,尽快离开了那一片是非之地。

    薛止语也是不明白了,不都说江南女子温婉小意,最最是秀美动人不过,可怎么在遇见了个还算合心意的对象之后,却是比之旁处,还要再来的是踊跃直接。

    难道说,真是因为自小听过了太多凄美的话本子,所以在长大之后,才会把“感情”看成了生命中的重中之重?

    摇摇头,毕竟这些个事情与她又是没有太大的干系,不过是一个闪念,薛止语便不在意了。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骑马劲装,手中的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正步调欢快得往沈子谟那边走去。

    至于说是这一路上,不管远近,但凡是看到她身影的下人们,那心情可就实在是没法能够像她那般的欢乐了。

    康怡郡主,再加上鞭子……

    都是从京城跟出来的人,对于各种事情都知道些,不少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联想到了当今圣上曾专门命人打造,特别赏赐给薛止语的那一条金鞭了。

    那可是连皇孙贵胄都能够打得的啊!

    眼下再是见到薛止语的手中拿着鞭子,即便是那鞭子没有抽在了自己身上,都是不由得浑身一紧,越发谨言慎行了起来。

    “表哥。”

    因着早已经打听过了,知道沈子谟这里没有旁人在,薛止语干脆大咧咧的走了进去,也没再多此一举的让人通传一声。

    反正只要是没有沈子谟的特别吩咐,这些个下人们也没谁敢得罪薛止语。

    而只要没有人出来多事,薛止语就纯当是沈子谟默认了让她可以自由出入的。

    嗯,这逻辑,没毛病。

    都没给沈子谟说教她两句的时间,薛止语直接就是快步走到了他面前,美滋滋转了个圈,笑着问道:“你看我这样打扮,好看不好看?”

    话是这样问,但估计若是沈子谟真当说出了“不好看”的回答,薛止语的态度可就不会再这般和善了。

    明明她就是最漂亮的小郡主才对。

    “好看!”

    所幸沈子谟在一切面对薛止语的时候,态度还是十分端正的。

    比如:团团说得都对,团团什么样都美,团团就是错了也是对的,不是,团团根本就不会有错。

    嗯……大概是真的十分之端正了。

    “团团今日怎么会想起穿成这样了?”

    许是因为自小的各项吃穿用度皆是顶尖,比之公主都不差些什么,所以也养成了薛止语偏爱奢华的审美风格,便是在她年纪还小的时候,也只喜穿宽袖华服。

    不过,也正是因为今日薛止语突然的变换了一种装束,倒是让沈子谟方才意识到,这个一直被他捧在了心尖尖上的小姑娘,真的是开始长大了。

    早先离京的时候,还都是一团孩儿气的模样,最多也不过就是能夸赞上一句“美人胚子”,可现今还不到一年的时间,眉目的变化却好像是一天一个样似的,越发显出了少女的姿态。

    怪不得即便是不常露面,却还会引得人惦记。

    哪里是就只有薛止语收到过旁人对于沈子谟的觊觎,沈子谟这边私下里挡掉的烂桃花,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勿论真心与否,有那等想要飞上枝头的姑娘,就更有那等想要成为郡主仪宾的家伙。

    真是碍眼。

    “表哥难道是忘了吗?”

    转身坐在了沈子谟旁边的位置上,薛止语随手将马鞭放在了桌上,都没叫流沄动手,自己便是倒了杯茶来吃。

    “皇上金口玉言,早在京城里面的时候,便是说了要让你在这一路上好好的教我骑射之术,等回到了京城之后,圣上可是还要再检查我的。”

    手里转着茶杯,薛止语近来也实在是日子无聊,不然也不会想到要出来自讨苦吃。

    虽然她是有心这一辈子要活得强身健体,可对这种明显要腰酸背痛的活动,她还真没有多少的积极性,总想着是能拖便拖。

    然而,这往常在京中的时候,不说她康怡郡主有多受各家的欢迎,可但凡是有点身份的人家,谁家办点什么活动,会不给她先递了请帖?去不去的还再两说,总不会有人明目张胆落了她的脸面不是。

    除了任她挑选的大小花宴、府会,还有自家的事情能让她打发时间,总不至于会没有事情可做。

    但是这自打南下以来,时时刻刻置身于沈子谟的“保护”之下,薛止语自然是不好再多经手有关勇成伯府的事物,连十天半个月的传递一回消息,都还要处心积虑。更别提自打上元那件事后,沈子谟又再在她身边加强了护卫,弄得她现今是越发束手束脚了起来。

    而那些各地的邀约,就更是无趣,薛止语一开始还有强打精神的去参加了两场,可之后就干脆把那些帖子都扔去了一旁。

    她是喜欢听好听的话不假,但若是耳音不歇的全是奉承之言,那也让人烦躁。更何况,这些人拍马的功力,又还比不上京里的人精们,连薛止语都是觉得假。

    思前想后,薛止语也就是只好把目标放回到了沈子谟的身上。

    既然圣意有心让他们二人多多接触,那她还是乖乖领旨来得好,至少也算是多了个能够打发时间的方式了。

    “要不是早在当初离京的时候,表哥你非是说什么初冬风寒,怕是如今算来,我都早早该是已经学完了才对。”

    嗯,便是她自己犯懒,薛止语觉得,也还是可以把这件事情给推到沈子谟头上的。

    “那十冬腊月的日子,表哥你说是天气太冷了些,不让我学。这现今可都已经草长莺飞,再过两天,说不准又是该要热了起来,表哥,你总不会还有什么借口能来拒绝我吧?”

    薛止语满是得意之色,摆明是要把沈子谟吃得死死的。

    偏偏沈子谟还就是喜欢看她这般娇俏的小模样,自然就更是惯得无法无天了起来,连声说道:“好好好,你都把父皇的话给搬了出来,难不成表哥还能抗旨吗?”

    “表哥这样说的话,难道是你根本不想要教我,只是碍于圣上的口谕?”

    “得寸进尺”这四个字,说得就是像薛止语这样的人了。

    “哼,要是这样的话,那康怡可是不敢再来劳烦十六爷辛劳。还烦请十六爷随便点个人出来,但凡是他能够教会了康怡骑射,算来也是十六爷的功劳。”

    沈子谟哭笑不得,只觉得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啊。”

    “吃亏?我为什么要吃亏?”薛止语反问道,“难道说,十六爷要让我吃亏?”

    “我哪里敢喽。”

    沈子谟起身,舒展了下四肢,偏头又是看向了薛止语。

    “你还不出去,可是想要留在这里帮表哥更衣?”

    猝不及防的面上一红,薛止语嗔怪着,忙不迭就是跑出了门去,懒得再去理会里面的那个登徒子。

    算不得如何冤枉的“登徒子”沈子谟,低低的笑了两声,又是叫了门外的小铭子入内伺候。

    至于说黄公公?

    因着早先有薛止语的求情,倒是当天便被沈子谟免去了责罚,可都没等再过上两天的时间,也不知道他是又哪里得罪了沈子谟,这一回,干脆就是被打发了出去办事,连个想要再求薛止语帮忙的机会,都是没有了。

    不大一会儿,沈子谟便已是换好了衣服出来,手中还拿着薛止语刚刚匆忙忘下的马鞭。

    将鞭子递到薛止语的面前,在她接过去之后,沈子谟便是收回了手,一举一动皆是落落大方、进退有节,温声说道:“走吧”

    看着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家伙,薛止语心中就只有四个字浮现了出来:道貌岸然。

    心下撇嘴,薛止语觉得那些个会觉得煜郡王爷再是温文尔雅不过了的姑娘们,全都是瞎了眼睛。

    当然了,薛止语才不会承认,她一开始也是那样子以为的。

    这会儿工夫,早就是已经有人为他们二人准备好了马匹。

    虽然是出门在外,但他们二人又不是微服行访,早在出门之前,皇上就有给薛止语加赐了郡主仪仗,可说是一路上大张旗鼓的在招摇过市。

    如此的条件之下,那自然事事也不用他们再委屈了自己。

    大抵是,除了在偶尔沈子谟和薛止语生闷气的时候,会选择让众人拼命赶路,使得他们一行不得不轻装上阵外,薛止语这一路的待遇也称得上是养尊处优了。

    所以,哪怕是薛止语心血来潮的说要骑马,这适合的良驹也很快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沈子谟自然是有自己专属坐骑的,不然当初他暗自斗气,不肯去马车里面休息的时候,又是要骑得什么。

    可关键是薛止语没有。

    队伍里面自然是不缺马匹的,只那些马全都是为了远行而特意挑选出来的,于薛止语这么个初学者来说,自然是不合适的。

    不说性能如何,只说那个头,旁人看着,都惶恐这个金贵的小郡主,会不会一不留神便要被那马给踩死了。

    不敢贸然担了这责任,只好是在当地的庄园里面选了匹温驯的小马出来。

    看着两匹马站在一处的强烈对比,薛止语可就是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