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表哥不用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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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坏的偏灵

    “郡主,您冷不冷啊?”

    自打今早动身启程之后,感觉这都该是她第十次听到流沄在问同一句话了,连语气都是大同小异的。

    薛止语突然就是有点后悔自己带错人了,怎么办?

    “我不冷的,你快点坐好便是。一直啰啰嗦嗦的,再这样子吵下去的话,你就从这里自己走回京城去好了。”

    “是……”

    流沄低着头,不敢再多言,灰溜溜得便是坐在一边。可是都不等一炷香的时间,她就又是忍不住得折腾起了手边那些个东西。

    窸窸窣窣,不知道的,还该以为是薛止语的马车之中闹起了老鼠呢。

    正在假寐的薛止语听到声音,忍了会儿,还是耐不住得睁开一只眼睛瞧瞧,索性她也是不准备再继续睡了。

    “你到底是紧张什么?”薛止语出言问道。

    “啊?”

    流沄还正专心研究着手里的小棋盘,听到薛止语的声音后被吓了一跳,险些都是要把手里的东西给摔了出去。

    把棋盘放去一边,流沄怯生生问道:“郡主……是不是奴婢吵醒您了?”

    “对啊,我原本睡得好好的,但是你偏偏一直动来动去,可不就是吵到我了。”

    流沄现今在面对薛止语的时候,已经不再像是当初那般的胆小了,但听了这话还是心中一紧,深恐自己会是耽误到了薛止语的休息。

    “那……那郡主您还是快睡吧。奴婢不动了,保证不再动了。”

    果然这丫头就是个死脑筋啊……

    薛止语心中感叹,干脆连歪靠的身子都坐直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近处的位置。

    “过来,陪我说会儿话。”

    “是……”

    马车行进缓慢,看起来还真是副出来游山玩水的样子似的,反正要不是偶尔外间还能够听得风声呼啸,薛止语怕是都还以为他们仍旧留在原地没动呢。

    “这一早上都见你神思不属的,可是挂心飞絮的情况?”

    薛止语虽然还没有要对飞絮出手的心思,但到底是信任不能的,故而借着她早先抱病的由头,这一次也没有把她带在身边。

    “啊?”流沄摇头道:“不能够随行伺候郡主左右,是飞絮她自己没有福气。现如今她人还在京城,自没有什么可让奴婢挂心的。”

    “那你是想什么呢?不愿意跟我一道出来?”

    流沄更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能够伺候郡主,是奴婢的福分,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只是奴婢实在想不明白,郡主您为什么偏要走得这么急?现今的时节都已过了霜降,行路又是辛苦,您千金贵体,若是这一路上稍有任何的差池,可叫奴婢该如何是好。”

    薛止语抬眼看向车顶,要是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要这样子的辛苦自己啊,但君命又是何敢不从。

    “没得胡言乱语,再这般多嘴,日后就是不再带你出来了。”

    流沄低首,过了会儿又是小声的问道:“郡主,那过年的时候,是不是也回不了伯府了?”

    薛止语干脆闭上了眼睛,由着流沄自己去折腾算了。

    莫说是今年过年了,就是等明年春节的时候,她们如果能够回到京城,她看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杭州啊……想一想距离还是当真不近呢。

    倒也是傻人有傻福,这刚出京城的时候,流沄这里担心,那里害怕,可才是走了没有多久,就全然被外面的风光迷了眼睛,再也想不起什么顾虑来了。

    反而是薛止语想得东西就变多了起来。

    早前她与自家爹爹商量过,综合各处得来的消息,还是觉得沈子谟此行该另有目的,只不过具体是要去做些什么,连薛止语比对着上辈子的记忆都没有猜到。

    但她又不好直接的去问沈子谟。

    关键是,皇上显然不介意让薛家知道这个消息。

    旁人许是还有可能会猜测是薛止语圣宠超然,但至少勇成伯自己心中清楚,他可不曾与皇上提及过半句薛止语想要下往江南的言论。

    那是皇上断定了勇成伯府乃是纯臣,不会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情,还是在暗示他们陪同协助,又或者,这仅仅再是一次试探?

    “郡主,您说我们这次出来,也会像说书先生他们讲的一样,遇到那许多的故事吗?”

    “什么故事?”

    “就是……”

    流沄这才想起来薛止语不比她们,从来都是未曾在市井里听过书,往常就算府里请了女先儿,讲得也都得是能上台面的篇章,又哪里清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现今薛止语问了,流沄又不能不答,以她的脑筋,大抵也是想不到还能够胡言蒙骗过去。

    “咳,就是些个什么才子佳人、帝王将相……听说前朝的贵妃娘娘,原本就是当时的皇上在微服私访时遇到……”

    流沄的脑袋低得都快是要能够垂到胸前去了。

    “你这样说倒是也对,江南水乡本就温柔。更何况咱们这一行人之间,不还是有个正风华正茂的煜郡王爷。”

    薛止语撩开帘子边角往外看去,也不知道是巧合还真是心有灵犀,沈子谟恰也是回过了头来。

    目光相对,都不等沈子谟给她一个笑容,薛止语就又把帘子放了下来。

    她也知道她近来的无理取闹不过是一种迁怒,可沈子谟实在是对她太好了一些,好到让她觉得恐慌。

    薛止语猜想,她现如今大抵就是迫切想要去发现沈子谟不好的地方,然后哈哈大笑得说上一句不过如此,接着她便是能够心安理得的去漠视对方的付出。

    总之,这种矛盾的患得患失,让薛止语觉得自己都快是要变得不像自己了。

    她原本从没有奢望过沈子谟的好,她想要的只是简单点,再简单一点,仅仅维持到相敬如宾的程度就可以了。

    为什么要对她好呢?

    人从来都是不懂得知足的,得陇望蜀,得一想十,一旦牵涉到了感情,人就会容易犯错,可偏偏她已经是再没有能够犯错的资格了。

    心里面想得事情多了,薛止语整个人看起来也就没有那么精神了。但好在谁都觉得她是因为第一次出远门的缘故才会如此,就连沈子谟都没有多想,只是吩咐了一定要早晚给她请脉便是。

    薛止语自觉无趣,便言道无事,叫众人尽管赶路便是了。这样一来,尚在十月份时,他们就已经是进了济南境内。

    不过,也真不知道是该说流沄她乌鸦嘴,还是好的不灵、坏的偏灵。

    反正尚在薛止语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就是在此地遇上了一位知书达理的小家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