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字体: 16 + -

第328章 软禁

    东方凌白轻笑,“也没什么,只是在你昏迷的时候给你喂了些软筋散,这样你少动些心思伤也就好的快一些……”

    “你卑鄙!无耻!”程北枳忍不住骂他,东方凌白却神色温柔,缓缓从程北枳手中取过发簪,十分仔细的插在她的头发上,醉心一笑,“这簪子我见你握在手上许久了,发簪嘛!还在簪在发上好看些!”

    程北枳发怒大喊,她的拳打脚踢落在东方凌白的身上如同棉花一般,说是调情也不为过,“滚,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东方凌白自然是不放在心上,他的枳儿从来不让她顺心如意的,他宠溺的笑了笑道:“只要你把药喝了,今日我便不会再来烦你了!”东方凌白眉心微皱,眸色也一圈圈的暗了下去,似是月夜中隐在乌云后的碎星,“与见到我的煎熬比起来,这药是不是也不那么苦了?”

    闻言程北枳果然将东方凌白手中的药碗夺过来,一口气喝干,东方凌白神色微漠,半晌才苦涩开口,“这药太苦了,我让人送蜜饯来!”

    “不必,你可以走了!”

    苦,确实是苦到了心坎儿里,东方凌白方才喝下那一小口都觉得心中烦闷了些许,而为了不见到他,程北枳竟然一口气就喝完了。

    “还不行……”东方凌白小心翼翼的取来药箱,将程北枳方才划破的手臂托起来,仔细的包扎伤口,程北枳挣扎着躲避,东方凌白拧眉嗔她,“乖,早些处理好,我便没有赖在这的理由了。”

    程北枳一听,果然安静了许多,东方凌白轻柔的动作似是每一下都怕触痛了她,程北枳紧咬着唇瓣,眼泪却不听话似的往外冒,东方凌白这般对她她是习惯了的,可是为何如今她心中这般痛楚,回忆起他利用她做的一切,程北枳便恨不得甩开他,恨不得用尽全力殴打他一顿!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问了一个注定没有结果的问题,“我本可以不恨你的,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咄咄相逼?你太残忍了,你连一点余地不肯留给我!”

    东方凌白手一僵,缓缓吹干涂在程北枳手臂上的药膏,抬眸望她,眼中似有星河破碎,“你不爱我,也不恨我,就一定会忘了我。我不想这样,既然你不爱我,不妨试着用力恨我,总好过……心中无我!或许有一天,你都忘了爱和恨的区别,总归是把我记在心里!”

    东方凌白垂眸一笑,缓缓起身,“好了,别闹脾气了,好好养伤,不足几日便是中秋了,怕你闷,我还邀请了许多旧友来陪你。”

    程北枳心中一惊,兀自窄了眼眶,“你又想干什么?”

    东方凌白回眸,神色淡然,“你乖乖的,明日来,我便告诉你!如此,也算作是个盼头!”

    程北枳气极,捉起枕头砸向东方凌白,枕头落下来软绵绵的,像极了彼时枳儿温柔的从身后抱住他问他今日累不累,东方凌白顿了顿,才拔步离开!

    程北枳被困在南姬,比困在赵国时更加无力,东方凌白不是赵鱼晚,他心细如尘,更加谨慎也更加武断,程北枳下床溜达时,打开窗子,便见院子中密密麻麻的侍卫,如今这何止是金丝笼?说是天牢也不为过,如此防范,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程北枳不禁哂笑,为了困住她,东方凌白也算作是不遗余力了,定是有了什么石破天惊的大计划。否则也对不起他这般大费周章!

    他的软筋散也是极厉害的,如今被困在屋子里,程北枳一点办法都没有,别说杀人了,就连自杀也做不到!东方凌白在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殷国送来的长毛地毯,软绵绵,摔碎一只杯子都是奢望!

    她见不到除了东方凌白以外,任何一个健全的人,这也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东方凌白的残忍,即便是来伺候她的丫鬟,都是被拔了舌根的,没有人能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程北枳有时也忍不住会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事情不受控制的变成了这样,大多数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有见到东方凌白的时候会忍不住猩红了眼眶,三分是泪痕,七分是杀气。

    东方凌白还是日日来看她,只要她乖,他便不多话,喂了药会自行离开,若是她不乖,闹起来,作为惩罚,他就会留很久,久到再多待片刻程北枳就能活生生把自己气死,他才会起身离去。

    大多数情况下,他也是说话算话的,第二日,他果然告诉了她,中秋节他打算操持一场多大的盛会,以及在这盛会上做一些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玄姬国,寒赵国,洛樱国,月殷国,都将成为他的座上宾,他轻抚着程北枳的脸庞,声音瓷雅的如同文弱书生,“枳儿,你说他们会听话吗?月圆之夜,我本意是不想杀人的。”

    程北枳拂开他的手,“你杀的人还少吗?如今竟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都不放过了!”

    东方凌白微微一怔,轻牵唇角,“你是说那些伺候你的下人?你需要静养,话多了会烦到你。”

    “所以你就拔了她们的舌头?东方凌白,你何时变得如此变态?”

    东方凌白微皱眉心,轻喃,“变态?变态吗?”东方凌白垂眸盯着她的眼睛,声似是掬了一捧冰泉,“是我拔了她们的舌头变态,还是我是我就已经足够变态了?”

    程北枳撇过头去不理他,东方凌白硬是掰过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枳儿,姬无奢也会来,这次你又要见到他了,你开心吗?”

    程北枳目光一凛,陡然转冷,“你到底想干什么?”

    东方凌白睫羽微颤,似是陷入了迷惑之中,“我想干什么?”

    他摇头苦笑,“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只是给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大礼,只要他们乖乖听话,九州很快就要统一了!”

    程北枳微诧,拧着眉心道:“你疯了!你不怕成为众矢之的吗?”

    东方凌白悄然一愣,眼神中似是迸发出火焰来,颤声问:“枳儿,你是在关心我吗?”可她看到程北枳如临大敌的眼神原本跳跃的心思又冷淡了下去,苦笑道:“你怎么会关心我那?你关心的不过是我会怎么对付他们,怎么对付姬无奢……”

    程北枳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停手吧,别再弥足深陷了!”

    东方凌白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嘴角漾开层层涟漪,轻揉着程北枳散在头顶的发丝,“枳儿,我如何能停手,我若停手,我们能回到过去吗?你还会唤我夫君,许诺与我一生不离不弃吗?”

    他眼神中似有期待,程北枳猝不及防的一怔,东方凌白已经找到了答案,忽而笑了笑,“所以,别跟我说什么停手了……”他眼神暗下去染了一抹狠厉,“我早就没有退路了!”

    东方凌白起身走到门口,程北枳忽然喊住他,“你停手,我愿与你一生不离不弃!”

    东方凌白脚步一顿,哂笑一声,“好,中秋夜,你若亲手杀了姬无奢,我便信你!”

    程北枳的理智瞬间被击溃,忍不住破口大骂,“东方凌白你混账!”

    东方凌白安静的听着,顿了片刻才道:“枳儿,你知道吗?我曾以为,此生我都听不到你口中的污言秽语,可如今我唯恐听得不够!很好,既然不能做你最爱的那个人,那就由我来做你最恨的那个人!当你心中的这份恨超过了那份爱,即便我放你走,你也不会离开我!”

    程北枳咬牙切齿,“对,我会想方设法杀了你!”

    “如此……”东方亮白垂眸一笑,“甚好!枳儿,我等那一天!”

    程北枳崩溃大哭,“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变态!你会遭报应的!”

    东方凌白眉心一顿随即回身展眉一笑,“我的报应早就来了,你不就是?”

    从南姬送出的信函很快就分发到了各地,所有人收到信函的时候都是为之一振,虽然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可信中所言缤纷,每个收到信件的人,都有一个不得不去的理由!

    那日摔断了的玉镯让东方凌白十分心疼,便寻到了天元城中最好的玉匠师傅修补,终是赶在中秋节之前修好了,送回宫中。

    文竹端了两个盒子送到东方凌白面前,打开其中一只正是那日被程北枳摔断的玉镯,那玉镯的一段沾了她的血迹,无论如何都擦拭不掉浸到了玉骨里面,晕开了一片绯红,倒也是难得的奇特。

    他扫了一眼另一个盒子,漫不经心的问起,“这个是什么?”

    文竹有些忐忑,窘迫的躬身行了一礼,东方凌白抬眸睨他,“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手下便朝着那盒子摸了过去,打开后里面竟是一块玉佩,一轮满月中雕着一簇栩栩如生的栀子花,满月莹白温润,清光四溢,栀子花若隐若现的花蕊上染了淡淡的鹅黄,清新雅致,巧夺天工,东方凌白不由呼吸一滞,瞠目盯着文竹,蹙眉问:“你哪儿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