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拿出点诚意
“娘娘，你找奴婢？”
程北枳微微抬眸，“把门关上。”
绿芜心头一滞，关了门走到程北枳的身边，程北枳低头轻啜了一口温茶，“我留你至今，你是否也该拿出些诚意给我看看？”
绿芜噗通一声跪地，“娘娘，奴婢对娘娘的衷心天地可鉴！”
程北枳噗嗤一声笑了，她凤眸微挑，缓缓提起绿芜低垂的下颌，拧了拧眉心，“绿芜啊，这衷心可不是挂在嘴边说的。”
“可……”
“在半路帮寒鸦的那群灰衣人，与你是同源吧……”
绿芜目光闪烁，“奴婢，不知……”
“没关系！”程北枳起身，“去告诉你的主人，我要见他，否则你就要死，绿芜，你我主仆一场，我不想你死，至于你的主人想不想你死就另当别论了……”
绿芜惶恐，几经思索还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摸准了换班的空档，塞了书信出去。自从信鸽的之后，他们便不再以此传信，而是在特定的时间将书信塞到后门外的石缝里。
虽然程北枳一只没提，可是她却总在东方凌白不在的时候一个人喝酒，她以前总喝竹叶青的，不知为何，最近却总是让寒鸦出去给她买花雕，她说铺子里的不要，要找那种在大街小巷流窜挑担子的卖酒郎，他们卖的酒，才烈！
寒鸦每每提几个坛子回来，放到石桌上，就独自一人守在门口，以前在夜凉城的时候，程北枳喜欢躺在榕树上喝酒，可是……
南姬没有榕树！
她就在院子里溜达着喝，有时候无聊，她就会拿着酒坛子凑到寒鸦身边，似是询问，又似是自言自语。
“锁千秋的那棵老榕树枯了吗？那场大火应是烧的不轻……”
“倒是也无所谓，即便是枯了，死了，残枝还在那里，应是会留很多年……”
“在壁麟城的时候，我想问赵鱼晚的，可都没来得及！”
寒鸦微微皱眉，“主上是想锁千秋了？”
程北枳摇头，看着手中的酒瓶，“你被骗了！”
“恩？寒鸦不解！”
程北枳醉眼迷离，“我说你被卖酒的给骗了，这酒一点都不烈，太醇了，反倒有些上头……”
寒鸦微诧，“主上是喝惯了竹叶青的，这酒烈定是不及竹叶青烈，可怎么会上头那？”
“上头。”程北枳毋庸置疑道：“要不你去试试。”
寒鸦也是狐疑，自己当真是被卖酒的骗了？不觉有一丝温怒，便取了酒坛喝一口尝尝，不由微微一愣，转眸看这程北枳坐在栏杆上，她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眼角却似又存着愁云。
这酒根本就没问题，还好喝的很，若说是上头，应是喝酒的人本就上头吧……
“这南姬什么都好……就是这花雕酒，不及丰都的好喝，记得上次喝花雕的时候……”
程北枳微微一怔，眉心就不由皱到一起，下面的半句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只得仰头喝酒，一口就清空了酒壶！
寒鸦心中便有了些许的了然，东方凌白是喜欢竹叶青的，入口微凉，浅苦，如月色，也正如他这个人一般，总是让人觉得清冽，回味却又温馨，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主上是不会喝者滋补绵软的花雕的，在丰都，除了东方公子，能与主上喝酒的人，还能有谁那？来来回回还不就是那一个她绝口不提的人？
主上这三三两两，说的是夜凉城中锁千秋里的榕树，可她真正挂心的是远在丰都千机宫中的姬无奢，她从来都是个口不对心的人！
越是在意便越是绝口不提，自己的命或许不重要，可别人的命却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总是这样，对自己一个标准，对旁人又是一个，故而让人捉摸不透！
由此，姬无奢应是喜欢喝花雕的……
所以今日她才会命她出去买花雕，只是同她喝酒的人不在了，就连酒的味道也跟着变了！
寒鸦终是有些不忍，还是开了口“主上，他性命早已无虞，只是……”
程北枳微怔，倏然抬眸追着寒鸦，“只是什么？”
寒鸦哽了哽喉咙才道：“他失忆了！”
“你说什么？”程北枳呼吸一顿，酒坛从手心中滑落，啪的一声碎在她脚边。
寒鸦担心碎瓷片划伤她的脚踝，急忙去看，“主上……”
程北枳抬手拦住她，“你还知道什么？”
“属下，属下从一斛春得到消息，丰都城如今传出了很多沸沸扬扬的传言，是关于……”
见寒鸦迟疑，程北枳起身有提了坛酒来喝，“关于什么且说无妨。”
“是关于王上跟主上的，也不外乎是东方公子为了主上叛出姬国创立南姬……”
“呵，呵呵……”程北枳轻笑，“更东方讲给我的故事一模一样，失忆了……竟然失忆了！失忆好啊，如今回想起来，我此生最是快活的时候便是失忆的时候，没有家国仇恨，没有血海深仇，无亲无友，有的只是身旁一个爱我且我也深爱的人……”
“主上……”
程北枳摇头，“失忆了好，太好了！正好前尘往事一笔勾销，难得清静了！”
“主上……”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寒鸦不敢多说，只是守在门口，院子里安静的很，就好似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一般！只是那日之后，程北枳再也不让寒鸦去买花雕了。
果然是入了秋，天气不知不觉就凉了许多！北姬更是清冷，所以姬无奢在寝宫的时候总是把门窗都紧紧关起来。
近日他看着书架上摆放的翠玉笛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发呆，竟生出一种念头来，这笛子莫不是染了什么鬼祟？怎似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般？
他走过去，把笛子拿在手中转了转，看了看，可总觉得这不过一根玉笛，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故而他又放在唇边试探着吹了几声笛音，这音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和寻常的玉笛并无二致，只是成色好了些。
正巧谢清霜端着药进屋，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望着姬无奢问，“师兄吹得这曲子煞是好听，叫什么名字，为何清霜从未听过？”
姬无奢目光一紧，微微愣怔，心头似有钝痛，谢清霜在等他的回答，可姬无奢目光中充满疑窦，这是什么曲子？他也记不得了！
“不知道，随口吹的……”
谢清霜笑意更浓，“我甚是喜欢，不如师兄就写下来，取个名字送给我可好？”
姬无奢眉心微蹙，随手将玉笛放在书架上，“已经忘了，等有空了我再写给你。”
谢清霜有一丝不悦，她趁着姬无奢喝药的时候走到书架前拿起玉笛，不死心道：“师兄这支玉笛真漂亮，不如送给我？”
姬无奢并未回头，只道：“不过是个摆件，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你若想要去内务府挑一个吧。”
谢清霜拧眉，“可我就喜欢这个。”
姬无奢竟起身来夺，兀自放回了书架上，“这支玉笛音色不佳，恐是会折煞了师妹的笛音，就摆在这当个摆设吧！玉笛的事我记下了，随后去挑一只送给你！”
谢清霜眼中的一丝不悦被掩盖在温婉的笑意中，乖巧道：“我不过是觉得是一时觉得有趣罢了，师兄你知道的，我又不喜欢吹笛子，算了，你公务繁忙不必挂心这些小事。”
姬无奢微微点头，谢清霜就去收拾姬无奢用过的瓷碗，“好了，既然师兄的药喝完了，那清霜就不打扰师兄了。”
她端着托盘走到门口，姬无奢突然开口，“清霜。”
谢清霜笑意满眸，以为姬无奢会说出什么暖心的话来，声音都甜了些许，“怎么了师兄？”
姬无奢正襟危坐，从案几中抬起头来，轻声道：“下次记得敲门。”
谢清霜的一脸笑意倏然僵硬，不消片刻便如死灰一般，她着实没有想到，姬无奢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愣了片刻才转过身去，手指几乎把托盘捏碎，闷着声道；“知，知道了！”
“把门关上！”
谢清霜已经许久未曾这般生气了，她灰溜溜的跑回自己的房间中，一把将桌布扯了下来，上面的茶杯茶壶散落一地，如数摔成了碎片，她隐忍了一路的眼泪终是一滴滴掉了下来！
“为什么？”她发了疯一般大喊，“到底是为什么？你都把她忘了，却依然看不见我！为什么？师兄，你怎得这般狠心？为什么？”
忽然传来一声冷笑，“呵……不自量力！”
谢清霜惊慌回头，一脸愤怒的瞪着不知何时坐在桌子前的暗卫沽名，“你来干什么？可有人发现你的行踪？”
沽名不屑，睨了谢清霜一眼，“自然是主人让我看看你听不听话，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谢清霜面色一白，冷冰冰道：“哪有这么快？你若嫌……”
一阵疾风沽名竟移步到谢清霜身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颈面容变得狰狞起来，眼神中杀气四溢，“你莫不是想自己嫁给姬无奢？我劝你少耍花样，主人说的那个人尽快安排她入宫，否则你的脑袋还能不能在你头上放着就不一定了！”
程北枳微微抬眸，“把门关上。”
绿芜心头一滞，关了门走到程北枳的身边，程北枳低头轻啜了一口温茶，“我留你至今，你是否也该拿出些诚意给我看看？”
绿芜噗通一声跪地，“娘娘，奴婢对娘娘的衷心天地可鉴！”
程北枳噗嗤一声笑了，她凤眸微挑，缓缓提起绿芜低垂的下颌，拧了拧眉心，“绿芜啊，这衷心可不是挂在嘴边说的。”
“可……”
“在半路帮寒鸦的那群灰衣人，与你是同源吧……”
绿芜目光闪烁，“奴婢，不知……”
“没关系！”程北枳起身，“去告诉你的主人，我要见他，否则你就要死，绿芜，你我主仆一场，我不想你死，至于你的主人想不想你死就另当别论了……”
绿芜惶恐，几经思索还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摸准了换班的空档，塞了书信出去。自从信鸽的之后，他们便不再以此传信，而是在特定的时间将书信塞到后门外的石缝里。
虽然程北枳一只没提，可是她却总在东方凌白不在的时候一个人喝酒，她以前总喝竹叶青的，不知为何，最近却总是让寒鸦出去给她买花雕，她说铺子里的不要，要找那种在大街小巷流窜挑担子的卖酒郎，他们卖的酒，才烈！
寒鸦每每提几个坛子回来，放到石桌上，就独自一人守在门口，以前在夜凉城的时候，程北枳喜欢躺在榕树上喝酒，可是……
南姬没有榕树！
她就在院子里溜达着喝，有时候无聊，她就会拿着酒坛子凑到寒鸦身边，似是询问，又似是自言自语。
“锁千秋的那棵老榕树枯了吗？那场大火应是烧的不轻……”
“倒是也无所谓，即便是枯了，死了，残枝还在那里，应是会留很多年……”
“在壁麟城的时候，我想问赵鱼晚的，可都没来得及！”
寒鸦微微皱眉，“主上是想锁千秋了？”
程北枳摇头，看着手中的酒瓶，“你被骗了！”
“恩？寒鸦不解！”
程北枳醉眼迷离，“我说你被卖酒的给骗了，这酒一点都不烈，太醇了，反倒有些上头……”
寒鸦微诧，“主上是喝惯了竹叶青的，这酒烈定是不及竹叶青烈，可怎么会上头那？”
“上头。”程北枳毋庸置疑道：“要不你去试试。”
寒鸦也是狐疑，自己当真是被卖酒的骗了？不觉有一丝温怒，便取了酒坛喝一口尝尝，不由微微一愣，转眸看这程北枳坐在栏杆上，她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眼角却似又存着愁云。
这酒根本就没问题，还好喝的很，若说是上头，应是喝酒的人本就上头吧……
“这南姬什么都好……就是这花雕酒，不及丰都的好喝，记得上次喝花雕的时候……”
程北枳微微一怔，眉心就不由皱到一起，下面的半句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只得仰头喝酒，一口就清空了酒壶！
寒鸦心中便有了些许的了然，东方凌白是喜欢竹叶青的，入口微凉，浅苦，如月色，也正如他这个人一般，总是让人觉得清冽，回味却又温馨，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主上是不会喝者滋补绵软的花雕的，在丰都，除了东方公子，能与主上喝酒的人，还能有谁那？来来回回还不就是那一个她绝口不提的人？
主上这三三两两，说的是夜凉城中锁千秋里的榕树，可她真正挂心的是远在丰都千机宫中的姬无奢，她从来都是个口不对心的人！
越是在意便越是绝口不提，自己的命或许不重要，可别人的命却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总是这样，对自己一个标准，对旁人又是一个，故而让人捉摸不透！
由此，姬无奢应是喜欢喝花雕的……
所以今日她才会命她出去买花雕，只是同她喝酒的人不在了，就连酒的味道也跟着变了！
寒鸦终是有些不忍，还是开了口“主上，他性命早已无虞，只是……”
程北枳微怔，倏然抬眸追着寒鸦，“只是什么？”
寒鸦哽了哽喉咙才道：“他失忆了！”
“你说什么？”程北枳呼吸一顿，酒坛从手心中滑落，啪的一声碎在她脚边。
寒鸦担心碎瓷片划伤她的脚踝，急忙去看，“主上……”
程北枳抬手拦住她，“你还知道什么？”
“属下，属下从一斛春得到消息，丰都城如今传出了很多沸沸扬扬的传言，是关于……”
见寒鸦迟疑，程北枳起身有提了坛酒来喝，“关于什么且说无妨。”
“是关于王上跟主上的，也不外乎是东方公子为了主上叛出姬国创立南姬……”
“呵，呵呵……”程北枳轻笑，“更东方讲给我的故事一模一样，失忆了……竟然失忆了！失忆好啊，如今回想起来，我此生最是快活的时候便是失忆的时候，没有家国仇恨，没有血海深仇，无亲无友，有的只是身旁一个爱我且我也深爱的人……”
“主上……”
程北枳摇头，“失忆了好，太好了！正好前尘往事一笔勾销，难得清静了！”
“主上……”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寒鸦不敢多说，只是守在门口，院子里安静的很，就好似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一般！只是那日之后，程北枳再也不让寒鸦去买花雕了。
果然是入了秋，天气不知不觉就凉了许多！北姬更是清冷，所以姬无奢在寝宫的时候总是把门窗都紧紧关起来。
近日他看着书架上摆放的翠玉笛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发呆，竟生出一种念头来，这笛子莫不是染了什么鬼祟？怎似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般？
他走过去，把笛子拿在手中转了转，看了看，可总觉得这不过一根玉笛，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故而他又放在唇边试探着吹了几声笛音，这音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和寻常的玉笛并无二致，只是成色好了些。
正巧谢清霜端着药进屋，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望着姬无奢问，“师兄吹得这曲子煞是好听，叫什么名字，为何清霜从未听过？”
姬无奢目光一紧，微微愣怔，心头似有钝痛，谢清霜在等他的回答，可姬无奢目光中充满疑窦，这是什么曲子？他也记不得了！
“不知道，随口吹的……”
谢清霜笑意更浓，“我甚是喜欢，不如师兄就写下来，取个名字送给我可好？”
姬无奢眉心微蹙，随手将玉笛放在书架上，“已经忘了，等有空了我再写给你。”
谢清霜有一丝不悦，她趁着姬无奢喝药的时候走到书架前拿起玉笛，不死心道：“师兄这支玉笛真漂亮，不如送给我？”
姬无奢并未回头，只道：“不过是个摆件，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你若想要去内务府挑一个吧。”
谢清霜拧眉，“可我就喜欢这个。”
姬无奢竟起身来夺，兀自放回了书架上，“这支玉笛音色不佳，恐是会折煞了师妹的笛音，就摆在这当个摆设吧！玉笛的事我记下了，随后去挑一只送给你！”
谢清霜眼中的一丝不悦被掩盖在温婉的笑意中，乖巧道：“我不过是觉得是一时觉得有趣罢了，师兄你知道的，我又不喜欢吹笛子，算了，你公务繁忙不必挂心这些小事。”
姬无奢微微点头，谢清霜就去收拾姬无奢用过的瓷碗，“好了，既然师兄的药喝完了，那清霜就不打扰师兄了。”
她端着托盘走到门口，姬无奢突然开口，“清霜。”
谢清霜笑意满眸，以为姬无奢会说出什么暖心的话来，声音都甜了些许，“怎么了师兄？”
姬无奢正襟危坐，从案几中抬起头来，轻声道：“下次记得敲门。”
谢清霜的一脸笑意倏然僵硬，不消片刻便如死灰一般，她着实没有想到，姬无奢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愣了片刻才转过身去，手指几乎把托盘捏碎，闷着声道；“知，知道了！”
“把门关上！”
谢清霜已经许久未曾这般生气了，她灰溜溜的跑回自己的房间中，一把将桌布扯了下来，上面的茶杯茶壶散落一地，如数摔成了碎片，她隐忍了一路的眼泪终是一滴滴掉了下来！
“为什么？”她发了疯一般大喊，“到底是为什么？你都把她忘了，却依然看不见我！为什么？师兄，你怎得这般狠心？为什么？”
忽然传来一声冷笑，“呵……不自量力！”
谢清霜惊慌回头，一脸愤怒的瞪着不知何时坐在桌子前的暗卫沽名，“你来干什么？可有人发现你的行踪？”
沽名不屑，睨了谢清霜一眼，“自然是主人让我看看你听不听话，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谢清霜面色一白，冷冰冰道：“哪有这么快？你若嫌……”
一阵疾风沽名竟移步到谢清霜身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颈面容变得狰狞起来，眼神中杀气四溢，“你莫不是想自己嫁给姬无奢？我劝你少耍花样，主人说的那个人尽快安排她入宫，否则你的脑袋还能不能在你头上放着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