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你知晓吗
而后，千里之外的南姬，也收到了一封书函，东方凌白打开，见信后眉心微皱……
一时间，竟不知是悲是喜！
这几日频繁收到信件，即便是骂他的，他也能付之一笑，可如今这一封信，只有寥寥几字，握在手中却怎么也掂不出分量来。
如此一想，赵鱼晚那封写满了污言秽语来咒骂他趁人之危，小人得志，不择手段，以及小气巴拉，成个婚都不敢通知他喝喜酒，还要顺便酸一酸他竟然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娶了枳儿是便宜他，甚至恐吓他一定要对枳儿好，否则他定会带着他他骁勇铁骑杀过来灭了他巴掌大的南姬的信，还勉强能读出一丝温情来。
拿给枳儿看时，她也是轻笑，还道：“赵鱼晚嘴坏，东方才不会跟他计较。”
也收到了东方凌娜和殷有时的信，这丫头还算懂事，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份贺礼，是一件通体银灰的狐狸皮大衣，她信上说这颜色华贵而不张扬，最是适合皇嫂的气韵，她本来想送雪白色的，可想到从前哥哥让她帮忙挑选一件说要送人，怕就是送给嫂嫂的，所以要换个样儿……
程北枳浅笑着瞟了东方凌白一眼，他眉目微垂似有些许被戳破的尴尬，故作老成，“这丫头就是话多，礼物也极其不合时宜，这方才入秋那，依我看她就是懒的去选新礼物，我倒要看看明年她是否还要送貂裘来！”
程北枳却十分喜欢，“是凌娜细心，送我貂裘应是我怕难以适应这南方冬日的风寒，你看着方才入秋，已经有了凉意了，这南姬的冷深入骨髓，倒是与北……北方不同！”
可这一封，东方凌白倒是犹豫了，不知该不该拿给程北枳看。正巧程北枳端着药碗进屋，“在想什么？”
东方凌白微微一愣，随手取了书卷压在信上，才抬头笑望着程北枳，“想着枳儿应是要来给为夫送药了。”
程北枳唇角微勾，走到东方凌白身旁，将药碗递给他，“猜对了，快喝吧！”
东方凌白眉心一皱，摇了摇头，“要枳儿喂，写了一天的字，手酸！”
程北枳有些无奈的窄着眼眶瞧他，东方凌白就佯装捂着胸口咳嗽，“为夫是病人。”
程北枳拿他没办法，想着以前，东方凌白也是这么喂她的，只好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凉送到东方凌白的嘴边。
他便含情脉脉的看她，无比珍惜，就好似眼前的美景都是偷来的时光一般，片刻都舍不得虚度，以至于药送到了嘴边，他都忘了喝。
程北枳嗔他，“东方，别闹了，良药苦口！”
这些日子她时常想起那日心头取血时东方凌白的样子，每每都要生出一声冷汗来，似是懂得了他从前为何那般冷冰冰的，似是不食人间烟火，清心寡欲的如世外之人，而今，纵使他变得如同孩子一般无理取闹，撒娇耍赖，程北枳也是照单全收的依着他，由着他！
他受的苦真的太多了！
程北枳很少会觉得这个世上有比她更波折辗转的人，可现在看来，东方凌白就是一个。这个世界上会伤害他的人也太多了，所以他才会无时不刻都想证明他在旁人的心中还有一丝位置。
就好似看到了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自己，她爱过旁人，自然是懂得这种卑微！可是，她不忍心让东方凌白因她而变得如此卑微！
在她心里，东方凌白早就是她生命中为数不多很重要的人了，只是，当这个人的身份变成了她夫君，她还是有些难以自处。
好在，东方凌白总是这般娇惯宠溺她，以有伤在身需要妥善休息为名，从未与她同房，渐渐地，她似乎已经适应了他对她的需要，亲昵，拥抱，和额吻。
快了！只要再多一点时间！她也一定能接受他更多的占有，她知他心底是想要与她子孙满堂的！
就快了，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程北枳希望，往后的时光，他们会是彼此生命的支撑和慰藉，可以相濡以沫，可以相敬如宾！
“枳儿？”
程北枳回神，药以喝完，只剩空勺还停在东方凌白的唇边。
“在想什么？”
程北枳把瓷碗放下，去扯东方凌白的领口，“让我看看，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东方凌白一把握住程北枳的手，微微摇头，“都好了，不看也罢！”
“哪有这么快？”
东方凌白狭长的睫羽低垂，“就只是想看看伤口？”
“不然那？”
东方凌白还有些失望，“还以为你是觊觎为夫的美色。”
“别闹！”程北枳缓缓拉开他的衣衫，伤口已经长了新的肉芽，粉红色，比其他的皮肤要鲜艳一点，程北枳伸手去触，眉心不由一皱，“怕是又要落疤了……”
东方凌白不以为意，“反正已经这么多，不差这一个。”
程北枳双眸莹润，睫羽微翘，凝望着东方凌白，“不一样，这伤疤……是我亲手添上去的！”
东方凌白无声轻笑，伸手去抚她披在肩上的发丝，低声安慰，“对不起枳儿，可除了你这世上再我值得我交出去命信任的人了！”
程北枳垂头，一滴泪落下来，“可我却握着刀……”
东方凌白双手捧着她的脸，抬起来与自己对视，“枳儿，这不怪你！”
“东方，我欠你的太多了……”
东方凌白忽而笑了，将程北枳拥入怀中，眸色一深牵动眉心也是轻皱，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傻丫头若不相欠，余生怎得相伴？不急着还，你我还有一生长，别哭了！”
东方果然最会让她安心，程北枳跟着轻声呢喃，“是啊，一生长……我们还有一生那！”
东方凌白遥望书桌上放着的小瓷瓶，嘴角笑意深了深，快了，在需要一点点时间枳儿就会完完全全变成他的了。
他突然紧了紧手臂，将下颌窝进程北枳的肩窝里，眉心不由自主的一蹙，睫羽轻颤，“枳儿……”
“恩？”
“如若哪天……”东方凌白呼吸猝不及防的一顿，“你发现我亏欠了你，你当如何？”
“那太好了！”
“太，太好了？”东方凌白眉心皱的更深，程北枳却笑了，“不是，我是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东方你不必处处克己，你可也活得更人性些，来而不往非礼也，总让我亏欠你也算作是失礼了！”
“是，是这样吗？”
“是啊，当然是！”程北枳十分认真的看着东方凌白，眉眼弯弯，璨若星辰，“东方，今后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即便是与九州为敌又如何？我们是要携手走过余生的人啊！”
程北枳握着东方凌白的手，“只要你我彼此坦诚，未有欺骗，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东方凌白目光陡然一跌，“如若我骗了你那？”
程北枳微怔，看东方凌白的眼神中有了些许迷茫，似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啊！在她心中东方凌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骗她的，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可她为什么如此信任他？又为什么会如此坚信，她自己也不知道！
好似是习惯了，她从一开始醒过来，就认准了东方凌白绝不会算计她，加害她！
看程北枳的神情，东方凌白的眸色中生出一丝恐惧瞬间被唇角一抹轻笑掩盖，他弯着手指去刮她的鼻尖，“逗你的！我怎么会骗你的！”
虚惊一场！程北枳悬了一瞬的心终于放下来，也跟着笑了起来。
“时间过得真快，再过半月就是中秋了！”程北枳笑了笑说，“末药新做了木足，这一次应该会成功了！”
东方凌白点头，眼神中蔓出杀气来，“鹰隼这个王八蛋，若是让我逮到机会，我一定让他亲自尝尝凌娜被狗咬的滋味！”
他气的发抖，程北枳安抚他，“那我们该开始养狗了！”
东方凌白微微发愣，程北枳又道，“不对，殷有时应是已经养好了，我们只要把鹰隼抓住送到他面前就够了！”
东方凌白点头，“也对，我还曾担心凌娜会因为她的脚而离开殷有时，可看她这样子，是我多虑了。”
程北枳抬眸望他，“是啊，你多虑了，凌娜是多通透的姑娘，她的伤只能让殷有时更疼她罢了，她自然是知晓殷有时对她的心意的，怎么会因为她没了脚就觉得自己配不上殷有时的爱意了那？”
东方凌白眸色微动，请挑眉梢，垂眸手指微微提起程北枳的下颌，“那你知晓吗？”
程北枳眸中一丝惊愕，东方凌白忽而笑了，反复抚摸着她皓腕上的玉镯，“我的眼光很好，初见这块籽料就知它称你。”
程北枳忽而笑了，亦是垂眸看着玉镯，“以前不懂，现在正在懂，以后应是会越来越懂！”
“那好！”东方凌白抱着她，眉眼都是蜜意，“也算作是个盼头！”
后来才听寒鸦提起，他们从壁麟城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一群灰衣蒙面的人，原本以为是敌人，可没想到那群人竟然代替他们拖住了鹰隼的追兵。
程北枳问，“他们可说了什么？”
“没说，好似哑奴！”
哑奴？”程北枳微诧，又道：“去把绿芜给我叫过来。”
一时间，竟不知是悲是喜！
这几日频繁收到信件，即便是骂他的，他也能付之一笑，可如今这一封信，只有寥寥几字，握在手中却怎么也掂不出分量来。
如此一想，赵鱼晚那封写满了污言秽语来咒骂他趁人之危，小人得志，不择手段，以及小气巴拉，成个婚都不敢通知他喝喜酒，还要顺便酸一酸他竟然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娶了枳儿是便宜他，甚至恐吓他一定要对枳儿好，否则他定会带着他他骁勇铁骑杀过来灭了他巴掌大的南姬的信，还勉强能读出一丝温情来。
拿给枳儿看时，她也是轻笑，还道：“赵鱼晚嘴坏，东方才不会跟他计较。”
也收到了东方凌娜和殷有时的信，这丫头还算懂事，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份贺礼，是一件通体银灰的狐狸皮大衣，她信上说这颜色华贵而不张扬，最是适合皇嫂的气韵，她本来想送雪白色的，可想到从前哥哥让她帮忙挑选一件说要送人，怕就是送给嫂嫂的，所以要换个样儿……
程北枳浅笑着瞟了东方凌白一眼，他眉目微垂似有些许被戳破的尴尬，故作老成，“这丫头就是话多，礼物也极其不合时宜，这方才入秋那，依我看她就是懒的去选新礼物，我倒要看看明年她是否还要送貂裘来！”
程北枳却十分喜欢，“是凌娜细心，送我貂裘应是我怕难以适应这南方冬日的风寒，你看着方才入秋，已经有了凉意了，这南姬的冷深入骨髓，倒是与北……北方不同！”
可这一封，东方凌白倒是犹豫了，不知该不该拿给程北枳看。正巧程北枳端着药碗进屋，“在想什么？”
东方凌白微微一愣，随手取了书卷压在信上，才抬头笑望着程北枳，“想着枳儿应是要来给为夫送药了。”
程北枳唇角微勾，走到东方凌白身旁，将药碗递给他，“猜对了，快喝吧！”
东方凌白眉心一皱，摇了摇头，“要枳儿喂，写了一天的字，手酸！”
程北枳有些无奈的窄着眼眶瞧他，东方凌白就佯装捂着胸口咳嗽，“为夫是病人。”
程北枳拿他没办法，想着以前，东方凌白也是这么喂她的，只好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凉送到东方凌白的嘴边。
他便含情脉脉的看她，无比珍惜，就好似眼前的美景都是偷来的时光一般，片刻都舍不得虚度，以至于药送到了嘴边，他都忘了喝。
程北枳嗔他，“东方，别闹了，良药苦口！”
这些日子她时常想起那日心头取血时东方凌白的样子，每每都要生出一声冷汗来，似是懂得了他从前为何那般冷冰冰的，似是不食人间烟火，清心寡欲的如世外之人，而今，纵使他变得如同孩子一般无理取闹，撒娇耍赖，程北枳也是照单全收的依着他，由着他！
他受的苦真的太多了！
程北枳很少会觉得这个世上有比她更波折辗转的人，可现在看来，东方凌白就是一个。这个世界上会伤害他的人也太多了，所以他才会无时不刻都想证明他在旁人的心中还有一丝位置。
就好似看到了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自己，她爱过旁人，自然是懂得这种卑微！可是，她不忍心让东方凌白因她而变得如此卑微！
在她心里，东方凌白早就是她生命中为数不多很重要的人了，只是，当这个人的身份变成了她夫君，她还是有些难以自处。
好在，东方凌白总是这般娇惯宠溺她，以有伤在身需要妥善休息为名，从未与她同房，渐渐地，她似乎已经适应了他对她的需要，亲昵，拥抱，和额吻。
快了！只要再多一点时间！她也一定能接受他更多的占有，她知他心底是想要与她子孙满堂的！
就快了，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程北枳希望，往后的时光，他们会是彼此生命的支撑和慰藉，可以相濡以沫，可以相敬如宾！
“枳儿？”
程北枳回神，药以喝完，只剩空勺还停在东方凌白的唇边。
“在想什么？”
程北枳把瓷碗放下，去扯东方凌白的领口，“让我看看，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东方凌白一把握住程北枳的手，微微摇头，“都好了，不看也罢！”
“哪有这么快？”
东方凌白狭长的睫羽低垂，“就只是想看看伤口？”
“不然那？”
东方凌白还有些失望，“还以为你是觊觎为夫的美色。”
“别闹！”程北枳缓缓拉开他的衣衫，伤口已经长了新的肉芽，粉红色，比其他的皮肤要鲜艳一点，程北枳伸手去触，眉心不由一皱，“怕是又要落疤了……”
东方凌白不以为意，“反正已经这么多，不差这一个。”
程北枳双眸莹润，睫羽微翘，凝望着东方凌白，“不一样，这伤疤……是我亲手添上去的！”
东方凌白无声轻笑，伸手去抚她披在肩上的发丝，低声安慰，“对不起枳儿，可除了你这世上再我值得我交出去命信任的人了！”
程北枳垂头，一滴泪落下来，“可我却握着刀……”
东方凌白双手捧着她的脸，抬起来与自己对视，“枳儿，这不怪你！”
“东方，我欠你的太多了……”
东方凌白忽而笑了，将程北枳拥入怀中，眸色一深牵动眉心也是轻皱，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傻丫头若不相欠，余生怎得相伴？不急着还，你我还有一生长，别哭了！”
东方果然最会让她安心，程北枳跟着轻声呢喃，“是啊，一生长……我们还有一生那！”
东方凌白遥望书桌上放着的小瓷瓶，嘴角笑意深了深，快了，在需要一点点时间枳儿就会完完全全变成他的了。
他突然紧了紧手臂，将下颌窝进程北枳的肩窝里，眉心不由自主的一蹙，睫羽轻颤，“枳儿……”
“恩？”
“如若哪天……”东方凌白呼吸猝不及防的一顿，“你发现我亏欠了你，你当如何？”
“那太好了！”
“太，太好了？”东方凌白眉心皱的更深，程北枳却笑了，“不是，我是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东方你不必处处克己，你可也活得更人性些，来而不往非礼也，总让我亏欠你也算作是失礼了！”
“是，是这样吗？”
“是啊，当然是！”程北枳十分认真的看着东方凌白，眉眼弯弯，璨若星辰，“东方，今后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即便是与九州为敌又如何？我们是要携手走过余生的人啊！”
程北枳握着东方凌白的手，“只要你我彼此坦诚，未有欺骗，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东方凌白目光陡然一跌，“如若我骗了你那？”
程北枳微怔，看东方凌白的眼神中有了些许迷茫，似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啊！在她心中东方凌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骗她的，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可她为什么如此信任他？又为什么会如此坚信，她自己也不知道！
好似是习惯了，她从一开始醒过来，就认准了东方凌白绝不会算计她，加害她！
看程北枳的神情，东方凌白的眸色中生出一丝恐惧瞬间被唇角一抹轻笑掩盖，他弯着手指去刮她的鼻尖，“逗你的！我怎么会骗你的！”
虚惊一场！程北枳悬了一瞬的心终于放下来，也跟着笑了起来。
“时间过得真快，再过半月就是中秋了！”程北枳笑了笑说，“末药新做了木足，这一次应该会成功了！”
东方凌白点头，眼神中蔓出杀气来，“鹰隼这个王八蛋，若是让我逮到机会，我一定让他亲自尝尝凌娜被狗咬的滋味！”
他气的发抖，程北枳安抚他，“那我们该开始养狗了！”
东方凌白微微发愣，程北枳又道，“不对，殷有时应是已经养好了，我们只要把鹰隼抓住送到他面前就够了！”
东方凌白点头，“也对，我还曾担心凌娜会因为她的脚而离开殷有时，可看她这样子，是我多虑了。”
程北枳抬眸望他，“是啊，你多虑了，凌娜是多通透的姑娘，她的伤只能让殷有时更疼她罢了，她自然是知晓殷有时对她的心意的，怎么会因为她没了脚就觉得自己配不上殷有时的爱意了那？”
东方凌白眸色微动，请挑眉梢，垂眸手指微微提起程北枳的下颌，“那你知晓吗？”
程北枳眸中一丝惊愕，东方凌白忽而笑了，反复抚摸着她皓腕上的玉镯，“我的眼光很好，初见这块籽料就知它称你。”
程北枳忽而笑了，亦是垂眸看着玉镯，“以前不懂，现在正在懂，以后应是会越来越懂！”
“那好！”东方凌白抱着她，眉眼都是蜜意，“也算作是个盼头！”
后来才听寒鸦提起，他们从壁麟城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一群灰衣蒙面的人，原本以为是敌人，可没想到那群人竟然代替他们拖住了鹰隼的追兵。
程北枳问，“他们可说了什么？”
“没说，好似哑奴！”
哑奴？”程北枳微诧，又道：“去把绿芜给我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