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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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你会爱我吗

    程北枳正是不知该如何应答,寒鸦突然来敲门,“主上,宫中的人来了。”

    东方凌白勾了勾唇角,抿了口茶,“快去吧,天下第三在等你,既然我不能入宫,那边由寒鸦陪着你,有个照应。”

    “不妥,寒鸦先前是太后的人,宫中的人几乎都认识她,会显得我更加可疑。”

    “那你是打算自己去?”

    程北枳轻笑,“没事,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担心。”

    东方凌白点头,“好,你且自己当心。”

    程北枳刚上了宫中派来的马车,东方凌白就换上了夜行衣,方一出门就碰上了同样一身夜行衣的寒鸦,,寒鸦皱眉,“公子是要去哪里?”

    东方凌白淡淡道,“我与你同行,更安全些。”

    “哦,可是主上说不让我们去!”

    东方凌白斜眸睨了寒鸦一眼,“不被她发现就是了,由着她的性子,怕是凶多吉少。”

    入夜,鸣翠急匆匆的跑回来,魏瑱听到声音连忙迎出来,“怎么样?”

    鸣翠还没来得及把气喘匀就急着回话,“娘娘猜得不错,虽然这位洛樱使者一身男装,发冠高束,眼角还有一颗朱砂痣,可与贤妃的画像极为相像,撇开伪装而言,应是一个人。”

    “果然是她!”

    魏瑱冷哼,眸光中杀气骤生,鸣翠亦是如临大敌,“我们该当如何?”

    “自然是先杀了那个芳菲宫的赝品,鸣翠,你去安排!”

    “是!”

    鸣翠还未走出门口,魏瑱突然如梦初醒般,“等等!”

    魏瑱眼帘一掀,心中又生一计,“不行,这种事情不该由我去做,一旦程北枳脱了身,傀儡死了,陛下势必会追根溯源,倒时候岂不是引火上身?鸣翠,这件事不该秘而不宣,知道的人越多对程北枳越是不利。你先把风声放出去,就说贤妃根本没死,是被陛下暗中送到了洛樱国,这次回来十有八九是洛樱女王的顺水人情,贤妃是不祥之人,留在宫中就是赵国的祸端!”

    终是到了年关,程北枳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年竟然是身在赵国,隔着锦帘,车窗外已经开始有了些年味儿,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红澄澄的一片,程北枳看着有些熟悉的路途思绪万千。

    人之所以如点点浮萍在世,终是因颠沛游离中失了家国故人,程北枳几乎开始忘了,何处是家了……

    过了这扇门,后面就是赵国的后宫了,车夫让程北枳下车,“禾大人,前面就是后宫了,我们不方便进入,请大人移步……”

    程北枳下车,伸手来扶的正是回春,赵鱼晚还真是个有心人儿,程北枳微微一笑,回春陡然睁大了眼睛,要不是程北枳捏了捏她的手,她怕不是要惊出声来。

    “娘……”

    程北枳噗嗤一笑,“有劳姑娘了,带路吧。”

    回春会意,忙点头,“大人这边请……”

    走进宫门接着就是一条熟悉无比的路,这条路是通往锁千秋,程北枳几乎都忘了自己曾走过多少次,回春见四下无人才敢开口。

    “娘娘,我知道是你,你总算回来了!”

    程北枳摇头,“回春,你记住,我不是你说的娘娘,我是洛樱国的使臣,如今我的名字叫禾呈。”

    回春楞了一下点头,“是,禾大人。陛下将宴会设在了锁千秋。”

    程北枳眉心一皱,“那消夏那?”

    回春目光一顿,顷刻就恢复了平常。“那人果然是消夏!陛下让她般去芳菲宫了。”

    “不妥,定是会有人此时去杀她,你快去找个宫女,把她换出来,在冷宫旁边有一个荒废的院子,之前消夏就住在哪里,你告诉她,若是想活命,就在院子里等着我去找她,否则她便是死路一条,锁千秋的路我认得,我自己过去。”

    “可是……”回春稍有犹豫,程北枳这才看到回春脖颈出隐隐有伤疤,她上前掀开回春的衣领,果然是藏着伤疤,她有撸起了回春的袖子,手臂上更是伤痕纵横。

    “她还敢打你?”

    回春缩回了手,不发一语。

    “呵。”程北枳冷笑一声,“看来这丫头在后宫很是得宠,竟忘了自己的身份。罢了,由她自生自灭吧。”

    回春连忙摇头,“禾大人,我不是要与你告状的,我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禾大人想留下,正好除了这个负累,若是大人不想留下,就见过陛下后赶快离开宫中,此事牵扯甚广,若是陛下追究起来,怕是有了将禾大人困在宫中的理由。”

    程北枳目光一跌,嘴角却勾了一丝笑意,“回春,我果然没有白疼你,到底是为我考虑的,是我小人之心还以为你更衷心与赵鱼晚那。”

    回春苦笑,“做奴婢的,衷心主子总归是没错的,既然陛下让奴婢服侍娘娘,那娘娘便是奴婢的主子。”

    程北枳点点头,突然觉得这赵国皇宫也非昔日寒凉彻骨,竟生出了一丝温馨的意味,点了点头,“去吧,若是如此死了,倒是便宜了那个丫头。”

    “是。”

    回春领了差事,就程北枳独自一人走在这条道路上,赵鱼晚果然是心细如尘之人,这条路上竟然见不到一个宫人,想必都是被他肃清了。

    隔着院墙,就能看到锁千秋中生长繁盛的那个大榕树,树冠伸入天空,张牙舞爪的怪有生气,只是叶子落光了,看起来多了几分寂寞。

    大门开着,里面掌了红彤彤的灯笼,院子中的石桌上,赵鱼晚一人坐着喝酒,周围竟然一个守卫都没有,大胆的似乎有些不像是他了。

    余光中瞥到了个人影,赵鱼晚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些恍若隔世的轻佻,倒是熟悉的很,他气色好了很多,想必吃了解药,噬心蛊的余毒所剩无几,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跟之前比起来,倒是清瘦了些许,反倒看起来更加敏捷干练,也更老谋深算了,否则也不会让赵国国富兵强震慑姬殷!

    赵鱼晚自顾自斟满了对面的酒杯,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你来了。”

    程北枳点头,“你慷慨解囊给了我一万旦粮食,我总要登门道谢才不算坏了礼数。”

    “是吗?你此番你可是做好了以身相许的准备?”

    程北枳在院子里转悠着,终是走到了榕树下,摸了摸它粗糙的枝干,然后腾的一下子跳上去,躺在那支经常握在上面的枝干上,双手交叉垫在脑后,好不惬意!

    赵鱼晚喝着酒,眼中含着笑意,那酒香几乎飘出了锁千秋,传到玉玲珑和云梦间,勾的人怒火中烧,也有未可知……

    “就知道你喜欢这儿,又喜欢清静,我一个侍卫都没留,若你此时想杀我,可简单的很……”

    “嘁!我若要杀你,又何苦多此一举救你!”

    说到这程北枳突然起身从树干上飞下来,落到赵鱼晚身边拉起他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脉搏,沉稳有力,着实是好了大半。终是松了口气,“噬心蛊的毒已经结了,只是你中毒时间太久了,难免体内积聚了太多的残毒,不过我给你写个方子,喝上十天半月,就会彻底清除,哎!我也总算是对得起师傅的教导之恩!”

    程北枳刚一放开赵鱼晚的手却被赵鱼晚反手擒住了手腕,程北枳脚底一滑就坐到了赵鱼晚的腿上,赵鱼晚回手将程北枳箍在怀中,居高临下的看她,眯着眼问。

    “你救我,单单是为了我娘?”

    程北枳不悦的推开赵鱼晚起身整了整衣襟,“你如此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实在有失体统!”

    “我如此对待我久别重逢的爱妃这便是情理之中!”

    “你这个人最爱睁着眼说瞎话,我从来就不是你的爱妃,我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一个工具罢了,说的这么好听,也不怕闪了舌头。”

    赵鱼晚抬眸看她,眼神中满是委屈,“可我爱你。”

    程北枳不屑的翻个白眼,“你得了吧,赵鱼晚,你最爱的啊,永远只有你自己,不,也可以说是你的江山黎民!”

    赵鱼晚瞪了她一眼,“没情趣,既然互诉衷肠无望,坐下喝酒吧!”

    程北枳就坐到他对面,“还算你有些良心,知道我爱喝酒。”

    “你还记得吗你以前赌气划伤了脸,不愿医治,为了让你吃药我逼着太医将药放到酒里还不能让你尝出味道来,可把他们难为坏了。”

    程北枳轻笑,这酒甘醇细腻,真是好喝,好喝,也顾不得赵鱼晚在说些什么,只顾着喝酒,赵鱼晚无奈的轻笑,“你啊!永远看不到我对你的好,但凡对你有些不好,你都一丝不漏的记在心里,小气的很!”

    “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打了你一巴掌!”

    程北枳抬头瞪了程北枳一眼,“当然记得啊,可疼了!”

    赵鱼晚有些气不过的嘟嘴,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可是你都不记得你让我多伤心那,可如果……”

    赵鱼晚顿了顿,眼神澄澈的让人不太敢去注视,他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下定决心一般,一脸渴求的看着程北枳,“如若当时我没有打你那一巴掌,你会爱上我吗?”

    程北枳一愣,手中的酒险些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