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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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将计就计

    “怎么?本宫敬妹妹的酒,妹妹不喝就是要当众给本宫难堪喽?”

    消夏目光一跌,思及程北枳的交代,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程美玉方才漏出满意的笑容,施施然回了座位。

    消夏轻蹙着眉心,如坐针毡,生怕程北枳揣度错了,这酒水中有什么名堂,不觉额间便渗出缜密的汗水来,为了掩饰慌乱,便拿起筷子尝了几口桌上的吃食。

    程美玉的眸色暗暗掠过消夏的唇边,眼神唰的一下亮起来,便摆手唤秋月来交代了几句,不多时秋月便退出了殿外。

    魏梁在上座之上,眉飞色舞,席间不乏有攀附之人前来敬酒,魏梁也颇为有礼,皆是来者不拒,侍女匆匆送来添续的酒水时,似是在他耳旁窃窃私语一句。

    魏梁神色一变,眼底还是生出些许迷离来,搓了搓手掌面上便浮上一抹难掩的欣喜之色,大步流星而去。

    程美玉嘴角笑意更深,朝着对面的侍女微微颔首。

    婢女便端着托盘经过消夏身旁,冷不丁的一跌,一壶葡萄美酒如数洒到了消夏的衣裙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消夏稍有怒意,突如其来的燥热便让她无心与女婢身上,敷衍道:“起来吧。蒹葭,你随我去换身衣服。”

    “是。”

    “蒹葭我好热,总觉得一股火儿要从身体里烧起来,烧的我得四肢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这是怎么了?”

    消夏说着一边敞开些许衣领,风丝顺着缝隙钻入消夏的心口,消夏面色一红,非但没有些许的清凉,反倒是更加燥热难耐,看眼前风景都平添了几分旖旎韵味。

    这感觉真让人抓心挠肝的难捱。

    消夏和蒹葭刚一从大殿内出来,朝着锁千秋的方向而去,正巧路过那沈贵人的故居,突然,一个身影从假山后窜出,将蒹葭打晕过去。

    消夏醉眼迷离,见黑影恍惚,气若游丝问:“你是谁?你,你要做什么?”

    没有回答,黑衣人便将消夏抗在肩上,进了一旁的荒凉宫阙里,消夏挣扎,可软绵绵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力气,黑衣人隐约的气息竟然让消夏心中生出一丝异样来,甚至想要攀附上去!

    坏了,消夏心中陡然一惊,可还是晚了!

    黑衣人将消夏扔在床榻上,三两下撕开了她的衣服,而轻纱后,似乎也是一人影攒动,嗅到一丝香气,便如同下了山的洪水猛兽一般扑了过来,那人面红耳赤,似乎也被心中一团燥热的火气折磨的辛苦。

    触到消夏的一瞬间便如决堤的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消夏心中惶恐,可所做出的挣扎怎么看都像是迎合,唇齿间竟然隐忍不住的蔓出娇羞之音。

    黑衣人匆匆离去,秋月却躲在门口看了个清清楚楚,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折返到大厅之中,站在程美玉的身旁,轻轻的触了下她的肩膀。

    程美玉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

    程北枳!如今,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跟我再斗下去!你不是想做个冰清玉洁的圣女吗?我偏不,我偏要将你推入肮脏不堪泥潭中,让陛下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程北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方才那杯送行酒,你喝的可是舒坦?

    突然,程美玉起身,施施然行了一个福礼,“陛下,贤妃妹妹去更衣,去了许久,臣妾见妹妹走的时候脸色有些不适,莫不是哪里不舒服?臣妾放心不下,想带太医去瞧一瞧……”

    赵鱼晚应允,程美玉便带着秋月和太医一同前往,路过那沈贵人的院子时,听到里边的声响,程美玉便顿了顿步子。

    秋月一惊,面色苍白道:“娘娘,这声音……这声音怎么那么像?”

    程美玉佯装温怒,斥道:“一派胡言,像什么?你莫不是要说像贤妃?”

    秋月受惊连忙跪下。“娘娘恕罪,是奴婢多嘴了,只是这,沈贵人已经去了多时,院子中自然是不会有人的,如今这门开着,这不雅的行为,在宫中难免有些不妥。不如让奴婢去看一下……”

    主仆二人对话,吓坏了身旁的太医,太医自知这事牵扯过多,看了怕是就脑袋不保,便急中生智道:“不如,微臣先去锁千秋,看一看贤妃娘娘是否已经回去了。”

    程美玉思忖片刻,点头道:“也好,有劳太医。”

    太医如遇大赦一般,连忙屁滚尿流的跑了……

    这里边的人是不是贤妃他不知道,可是这门口的这只靴子,太医眼尖一眼便认出来了,它的主人可不是旁人,正是今日春风得意的魏藤长子魏梁,而这今日参加宫宴的人非富即贵,即便是魏梁酒后失德,纠缠了一个婢女,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程美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一仰头,秋月便身姿敏捷的从地上跑起来,跑到屋子里去确认两人正衣衫不整的纠缠在一起,便得意的出来复明。

    “娘娘,成功了。”

    “快去,把陛下和满朝文武都带过来!”

    秋月刚转了个弯,消失在程美玉的视野之中,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魏梁正趴在她的身上,她衣衫不整,胸口的春光漏出一大片,程美玉脑子嗡的一声!如遭雷劈!

    坏了!定是被程北枳那个贱人给算计了!

    她身体软绵绵的,想推开身上的魏梁,可如何都提不起立起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认输!程北枳那个贱人明明就中了催情散,她都能脱身,我凭什么不能?不行,不能再这么拖下去,没有时间了!

    即便是死,也不能便宜了那个贱人!程美玉心中燃满了斗志,流离涣散的目光最后落在床榻旁一个高几的花瓶上。

    她用力挣扎,竟然推翻了床脚的高几,高几上的花瓶掉落在地,摔成了一地破碎的瓷片,程美玉用尽了力气伸手去够。

    “小美人……今日大爷我真是艳福不浅,都是美人,都是美人啊!”

    “滚开!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在本宫身上撒野?”

    “美人!你说什么醉话?不是你约本大爷来快活的吗?让爷好好疼你……”

    程美玉无心于听他的污言秽语,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拾起一片碎瓷片,可程美玉竟然分毫没有伤害在她身上肆虐的人,却握着瓷片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的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来。

    随着血液的流逝,程美玉终于恢复了些许的力气,她知道自己中了催情散,解释是徒劳的,如今反败为胜的只有将计就计这一招!

    催情散无解,全身瘫软无力的状态只能在放血和情爱之事极致后方可解除,程美玉眸色一冷,一把推开魏梁,翻身滚下了床,碎瓷片在她身上划破无数伤口。

    程美玉倒吸一口冷气,瞬间清醒过来,见门外影影绰绰,程美玉便起身面对着魏梁大喊:“你休想碰我分毫!我程美玉,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即便今日我死在你手中,你也休想动我分毫!”

    魏梁一怔,还为反应过来,只见程美玉将瓷片抵在自己的脖颈上,声嘶力竭的哀嚎:“陛下!美玉宁死也不愿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今生无缘报答陛下的厚爱,来世,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永别了,陛下!”

    程美玉痛苦的闭上眼睛,声泪俱下,一张脸早就淌满血泪,手中的瓷片用力一案,便是在瓷白胜雪的肌肤上开出一朵桃花。

    急忙赶到的赵鱼晚倏然回过神来,随手从腰间卸下一颗玉石弹到程美玉的手腕上,飞身而过,将其紧紧的搂在怀中,随手撤下一片纱幔,身子一旋便密密实实的裹住了程美玉。

    程美玉伤痛欲绝,对上赵鱼晚墨色的眼神,便更是痛哭流涕,哽咽道:“陛下,你让臣妾自行了断了吧!臣妾……臣妾……”

    “玉儿,你别怕,寡人来了,寡人会护你周全!”

    “陛下……”

    再抬眸,赵鱼晚眼中满是杀气,死死地钉在魏梁身上,似是要将其生吞活剥一般,魏梁再是鬼迷心窍,身中迷幻,此刻也醍醐灌顶,心思通透起来,立刻俯首跪地,恸哭道:“陛下明鉴,陛下,微臣是被陷害的!微臣真的是被陷害的!微臣即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陛下的妃嫔不敬!”

    赵鱼晚默不作声,抬手便是一句:“拿剑来!”

    魏藤陡然生出一身冷汗,待侍卫将佩剑递到赵鱼晚的手中,魏藤终是再也忍耐不住,从死寂的人群中挤出来,跪到赵鱼晚面前求情道:“陛下,陛下息怒,犬子定是被奸人所害,还请陛下明察!犬子绝非此等轻佻下贱之人,此事蹊跷啊陛下!”

    “蹊跷?”

    赵鱼晚一怒,将剑锋压到魏藤的脖子上:“你倒是跟寡人说说,如此,还有何蹊跷?在场的文武百官都看了个清清楚楚,还有何蹊跷?”

    “这……”

    魏藤虽然想解释,可此情此情,绝非他能指鹿为马反驳的,赵鱼晚怒不可遏。

    “让开,否则,寡人今日便将你一同斩了!”

    魏藤紧攥着拳头,愣是分毫不让,倒是身后的魏梁闻声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赵鱼晚的剑锋又压低一分,魏藤仍是瞪大了双眼,红彤彤的盯着赵鱼晚,丝毫不动。

    赵鱼晚嘴角勾起一丝阴鸷的笑意,冷声道:“怎么?魏将军蛰伏多年,如今终究是要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