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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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请君入瓮

    程美玉睚眦欲裂,眼神中满是血丝,整个人颤抖不已:“你说什么,你说那个贱人没死?为什么,为什么!?”

    “娘娘,是皇上舍出命的去……”

    啪的一声脆响,程美玉的巴掌抽到秋月的脸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五条指痕,她哽咽着嘶哑的愤恨声音,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秋月吓得魂飞魄散,几乎缩成了一团,哽咽道:“是,是,是……是那个贱人用媚术迷惑了陛下,才上陛下失去了理智,她操控陛下意志为她求情开罪,太后心疼陛下,最后才放了那个贱人!”

    程美玉胸口起伏,整张脸因愤怒而变得扭曲,漏出可怖的神情,陡然窄了眼眶,用力的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血肉中而没有知觉。

    “那贱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天牢里。”

    秋月暗自松了口气,摸了摸红肿的脸颊,钻心的疼痛瞬间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引得她浑身颤抖,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眼神中却氤氲起一丝寒意。

    她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程美玉多少次打她骂她,从小她就跟着程美玉,被她欺辱虐待,可是她偏生是没有办法!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就这么不公平?

    程美玉生下来就是将军府的嫡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她同样是生而为人,却从出生便是家生奴,从小便是侍奉旁人,便是被人欺辱,虐待。

    为何?

    这究竟是为何?

    忽的程美玉飞来一脚,将秋月踹出一丈远,歇斯底里道:“你个贱婢,还不快去?”

    秋月的脸淌下泪来,也不顾得身上的疼痛,立刻从地上跑起来佝偻着身子逃命似得跑出去,脑子里回荡着刚才程美玉恶毒的声响,终是理出一条头绪来,照她的吩咐去准备。

    “你要把我关在这种地方?”

    程北枳不悦道:“你还是不信,人不是我杀的!”

    赵鱼晚摇头,不以为意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囫囵躺在牢房的床上,软塌回寰,赵鱼晚还在床榻上晃了晃身子:“这床榻软硬适中,温凉可人,又不委屈你!”

    “可这终究是牢房,暗无天日!”

    赵鱼晚慵懒的抬眸睨了程北枳一眼:“你怎么了?”

    程北枳微诧,赵鱼晚接茬道:“我记得你平日里没有这般矫情,你随军安营扎寨都住得,这虽是牢房,可也算是情厚谊人,用度讲究,你却住不得了?”

    似乎知道等不来程北枳的回答,赵鱼晚起身做到程北枳对面,轻笑道:“你说,如果陷害你的人知道你没死,他最想做的是什么?”

    “他不惜杀人来害我,又是直接搬来了太后,必是想要杀之后快的,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一不做二不休,定是要来杀我。”

    “可是锁千秋不是杀人的好地方,太后怕我庇护你,自然是排了眼线守在锁千秋的,人多眼杂,不是动手的好地方。”

    “你是想引蛇出洞?”

    赵鱼晚轻笑:“在这天牢里,想逃出去难,想死也难,可若是想杀人,那就再容易不过了。”

    正说着,突然进来几个提着食盒的太监,弓着腰,将食盒中的食物摆了一桌,赵鱼晚惺忪道:“要是不想死的话,吃了这一顿,就不要再吃这牢房里的任何东西,等不了多久,就会有鱼儿上钩了。”

    程北枳也没客气,立刻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可能就是因为肚子里多了一个小东西,程北枳也明显感觉的自己贪吃了许多。

    不多时就会被饿的全身无力,双目昏花,这感觉着实然她早就饥肠辘辘,此刻就如同下了山的猛虎扑食一般。

    赵鱼晚也着实吓了一跳,他原本还慢条斯理的提起了筷子,才上一迟疑的功夫,程北枳已经吃空了两盘,赵鱼晚感受到了压力变道:“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程北枳根本就是对赵鱼晚的话充耳不闻,赵鱼晚也不顾的其他,折腾了许久,他也饿的前心贴后背,也跟程北枳抢着吃。

    程北枳怒目瞪着他囫囵道:“你不是说没人跟我抢吗?”

    赵鱼晚也扯着一块鸡腿不撒手撇嘴道:“我又不是旁人!”

    程北枳根本不跟他争执,自顾自吃的欢脱,将招远的存在都忽略到了脑后,酒足饭饱之后,突然赵鱼晚随身的侍卫,急匆匆的从牢房外进来,伏在赵鱼晚的耳旁耳语几句,赵鱼晚神色大变。

    起身道:“丫头,床板上有个机关,若是有人来找你麻烦,就扳动那个机关,我会来救你,迂回战术,一定要拖延时间到我来。”

    程北枳只觉得丫头两个字刺耳,不耐烦的摆摆手,继续吃着满桌的好酒好菜。

    “一会她吃完了,就收拾起来。”

    赵鱼晚交代了两句就匆匆走了,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程北枳酒足饭饱就有些疲乏,躺在软塌上打盹儿。顺便想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其实,根本不用想,异国他乡,在赵国不遗余力想要弄死她的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程美玉,这件事请最为棘手的是证据。

    程北枳除了不认罪,没有任何能证明自己没有杀了沈嫔妃的证据,内廷的官员们却掌握了无数条能定程北枳死罪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在

    随便拿出一条,程北枳都没有翻身的余地!程北枳都一度以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杀了沈嫔妃,只不过她刚好失忆把这件事忘了!

    可见程美玉心思缜密的可怕程度,明知道她是幕后主使,可愣是空口无凭,拿不出一点证据来!

    程北枳还想着要不直接捅出来那花匠跟沈嫔妃私通,上一次程美玉就是利用这件事陷害自己的,可转念一想,她跟程美玉都对此心知肚明,程美玉不说是保全了赵鱼晚的颜面,她若是说出来,便是让赵鱼晚难看,高下立见!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程北枳才不会做。

    赵鱼晚也想了很多帮程北枳脱罪的方法,可是都无疾而终。

    沈嫔妃遇害的时间程北枳正在跟潇荃学功夫,总不能让潇荃出来证明她没有作案时间的吧?!这恐怕比事情本身更可怕!

    所以赵鱼晚问起程北枳那个时候她在哪时,程北枳就扯谎说她在后花园看雨,正好那院子出来就有个鱼塘,这个理由也没引起赵鱼晚的主意,相反,赵鱼晚倒是觉得这种看起来荒诞不经的事儿程北枳从来都是不遑多让的。

    程美玉就是算准了,她没有办法自证清白,又做足了陷害她的铁证,程北枳都觉得这一招毒计,很是漂亮。

    不过这种事,她一点都不操心,赵鱼晚想要解药,自然就不会让她这么快枉死,与其担心这些,倒不如担心些别的。

    姬无战没死,他为何会对赵鱼晚言听计从?

    潇荃跟赵鱼晚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看似古井无波的宫中实则暗流涌动,错综复杂,如何能在其中脱身?程北枳抚摸着小腹,心中更强烈的生出一丝念头来。

    要杀了程美玉,否则后患无穷。

    特别是又了要保护的东西之后,保护自己唯一的方式,就是铲除所有异己,程北枳眯了眯眼睛,叹了口气。

    计划要开始了!

    突然!

    牢房外传来一个细不可闻的声响,似是空气中投掷石子的声响。

    这么快就来了?

    程北枳心中暗忖,嘴角隐隐牵起一丝笑意来,闭着眼假寐。

    果然,牢房的门被悄无声息的打来,极力隐藏的脚步声越老越近,程北枳手中的匕首压在身下也抬起了几分身子。

    既然赵鱼晚想从她这里得到噬心蛊的解药,那么便是有了制衡他的筹码,程北枳本就已经杀了他一个美人,如今也不怕迤不做二不休再多杀一个!若来人是程美玉,把她杀了以绝后患,到时候赵鱼晚就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得给她收拾这个烂摊子,岂不是美滋滋?

    正想着,嘴角的笑意更甚,那蹑手蹑脚的身影也俯到了跟前,程北枳窦然睁开眼睛,与此同时匕首飞快的从身下抽出,朝着那人极速刺了过去。

    那人吓坏了,忙不迭的向后一闪,低声喊道:“别怕,是我。”

    程北枳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拧着眉不解道:“怎么是你?”

    赵江歌一脸的惊慌连忙摆手让程北枳不要出声,小心翼翼道:“不是我还是谁?除了我谁还能来救你?”

    程北枳冷哼一声,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是芙蕖让你来的吧。”

    赵江歌一僵,迟疑片刻,立刻恼火起来,目光闪烁道:“你说什么那?小爷我可是义薄云天之人,你我一起喝过酒便算做是兄弟,如今你落难,我怎能见死不救?”

    “行了,别装了,你快走吧!我还有事那,你别在这耽误我的计划。”

    赵江歌一惊:“你是故意留在大牢里,引君入瓮?”

    程北枳也懒得回答,只是不耐烦道吧他往外推。

    “你别推我啊……你这个人怎么好心没好报……我好心来救你……”

    “你闭嘴!”

    程北枳双眸冷透,一把捂住赵江歌的嘴巴。

    突然在走廊的尽头闪过一个人影,那人虽然密密实实的隐藏在墨色的披风之下,可是那身姿步伐,就是化成灰,程北枳也认得出来。

    正是程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