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字体: 16 + -

第113章 脑子进水

    太后目光阴鸷的盯着程北枳似乎想要将她隐藏的那一点心虚都给瞪出来,程北枳也回望太后,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丝毫不把她的恐吓放在心上。

    赵鱼晚打量程北枳,她聘聘婷婷嫣然含笑,硬是把人看的心痒。不多时便从院子外走进来一人,太医模样,背着一个紫檀木的药箱子,颤颤巍巍的跪在太后的鸾驾面前。

    “罪臣来迟,请太后降罪。”

    鸾驾上的太后瞬间瞪大了眼睛,似活见鬼一般险些从鸾驾上摔下来,脸色瞬间煞白的毫无血色,多亏身旁的丫鬟扶住才勉强没有失态。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坎坷道:“你,你,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来?”

    程北枳眯了眯眼睛,将太后所有细枝末节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女人果然有两把刷子,如今竟然能如此镇定的兴师问罪,其见风使舵的本领可见一斑。

    “罪臣路过后花园的时候,碰到了沈嫔妃动了胎气,事出突然,便耽搁了。”

    闻声赵鱼晚微皱眉心,道:“沈嫔妃的龙种可有危险?”

    “回皇上,已经无碍了。”

    太后斜睨了一眼身旁的丫头,丫头白着一张脸低下头,额间似有缜密的汗珠掉落。程北枳空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母后,如今人没死,这罪怕是定不了了,你劳心了许久也乏了,不如今日就这样吧,既然你说北枳从未给你请安,也怪儿臣从未跟她提起过母后已经回宫,自明日起让她去给母后请安便是。”

    “晚儿这话说的,倒似是哀家刻意为难你的爱妃了?”

    皇太后冷哼一声,眼眶窄了窄,咬牙切齿的看着程北枳,似是要将她撕碎咬烂一般狠毒。

    程北枳早就见惯了这种旁人看不上她又弄不死她的眼神,倒也见怪不顾的,反倒面上的笑意不见,如温煦春风,与这乍寒还暖的初冬倒是相得益彰。

    “母后这是哪儿的话?若是你真想处罚北枳,儿臣自然是不会多说一句,全凭您老人家发落,您说她杀人了就是杀人了,来人,叫宗人府来人把罪妃程北枳压入天牢。”

    赵鱼晚装模作样的一本正经,太后的脸色就更黑了,程北枳也极为配合道:“只要能让太后开心,臣妾做什么都心甘情愿,臣妾认罪了,是臣妾杀了太医!”

    言罢她柔情似水的眼眶中,竟然莹润出丝缕碎芒,楚楚可怜的跪下身去,周围的侍卫却无一敢上前动手,说到底这太后口中的死人就活生生的立在院子里,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到底也不过是皇婆婆为难儿媳妇罢了!

    “行了,起来吧,少在那假惺惺的卖好。这虚情假意哀家看了半辈子了。”

    程北枳也不动作,只是抬眸偷瞄赵鱼晚,赵鱼晚若有似无的耸耸肩,一副他做不了住的样子!

    程北枳汗颜,真想不到桀骜不驯的赵鱼晚竟然是个乖宝宝,什么事儿都听他母后的。

    后宫女人的事情,最是难以定夺,此刻陛下无疑是给足了皇太后的面子,就看皇太后如何收场了。

    “哼!”皇太后不屑的冷哼一声,眼帘一挑睨了眼程北枳,明眸转向赵鱼晚不悦道:“罢了,罚什么罚啊?这人不是没死吗?你这倒是当哀家倚老卖老欺负你爱妃不是?”

    “母后说什么那,儿臣哪敢?”赵鱼晚讪讪的笑道。

    “行了行了,哀家也乏了,请安的事儿就按你说的做吧。起驾,回宫。”

    太后走后,院子中终于清净下来,回春跟两个小太监吓的魂不守舍哆哆嗦嗦的瘫在地上。

    赵鱼晚就让人将他们都拖走了,偌大的锁千秋就剩下赵鱼晚和程北枳两个人。

    程北枳跌坐在门口,缓了口气,赵鱼晚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她。

    赵鱼晚忽而笑了,道:“这是我第一次见你逆来顺受,杀人的罪过你不怕我真治罪与你?”

    程北枳望了他一眼冷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如此丧心病狂,想杀我不过一句话的事情,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你杀了人,就该怕。”

    “怕什么?怕欲加之罪吗?还是怕你不过是你母后的傀儡?”

    “我可不是她的傀儡,只不过我尊敬她,爱戴她。”赵鱼晚弯身,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

    程北枳微微抬头,却并未将手搭上去。赵鱼晚便屈伸一把将坐在地上的程北枳拦腰抱起,他身上的茵樨香跟栀子香气纠缠,浓烈的有些令人头疼。

    程北枳迫不及待的推开他,嫌恶的从赵鱼晚怀中跳出来,斜瞪着他,不耐烦道:“离我远一些。”

    赵鱼晚勾唇轻笑:“怎么?生气了?”

    程北枳不答,赵鱼晚便当是自己猜对了,抿唇道:“,北枳,我希望你也能敬重她,如果没有她,母后是我此生最位敬重的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如果没有她的栽培,你更不会见到这样优秀的我,她年过半百,我们能孝敬她的时日无多了,今日的事,算是我的错,你想让我如何补偿你?”

    赵鱼晚轻笑着屈指拂过程北枳的脸颊,程北枳一个转身灵活的躲开,随即一身恶寒,突然觉得赵鱼晚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狂妄自大。

    程北枳怒道:“如果真想补偿我,就从这里消失,我想静静。”

    赵鱼晚轻笑两声,度步到程北枳面前,挑眉道:“记得明日去母后那里请安。”

    程北枳气的想骂人,赵鱼晚又好死不死的开口:“今天这一遭也算是给你提个醒,在宫中,没有子嗣的宫妃都是母后消磨时间的玩物,你若是想摆脱每天都见到母后的命运,就只有……”

    赵鱼晚嘴角笑意缱绻,剑眉星目俊毅非凡,修长的手指捏起程北枳的下巴得意道:“求我给你一个龙种。”

    还没等程北枳发怒,赵鱼晚已经大步流星而去,只是他的笑声还回荡在锁千秋不绝于耳。

    程北枳随即瘫软在地,豆大的汗滴像是断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芙蕖拿出方帕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滴,如果旁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芙蕖知道,这一遭有多凶险,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

    程北枳冷静了片刻,便低声问:“人那?”

    “在柴房。”

    程北枳点头,换了身衣服,初冬的天气,冻了一早上,程北枳隐隐有些风寒,出门又披了件厚厚的斗篷,她突然有些想念姬国的冬日了,阳光都是那般温煦,似乎永远不及这里的寒冷。

    芙蕖怕人跑了,就在房门上落了一把锁,打开后,阳光从门缝撒进去,刺激了里边的人,程北枳甫一进门,消夏便如同疯狗一般扑过来紧紧的抱着程北枳的腿。

    “小主儿,奴婢错了,请小主赎罪,奴婢都是被逼迫的。”

    芙蕖一脚将消夏踢开,此刻的消夏已经哭的像是一个泪人一般,再看不出往日的半分美艳。

    程北枳沉默的看她,微微蹙眉道:“消夏,你我主仆一场,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不知悔改,落得这步下场,我不会留你性命。”

    消夏目光陡然一顿,偌大的泪滴落了下来,大声的哽咽道:“奴婢冤枉,奴婢真的冤枉,你相信奴婢,奴婢什么都没做啊,是芙蕖,这一切都是芙蕖嫁祸给奴婢的。”

    程北枳噗的一声笑了:“消夏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你这般心智真不该来做奸细。”

    “你……你都知道……知道了?”

    消夏有些愕然的看着程北枳,这般痴傻的表情,倒像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程北枳点头:“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我便知道了。”

    “那你为何不拆穿我?”

    程北枳睨了消夏一眼,总觉得这丫头这幅容貌,死了有几分可惜。

    “程美玉来宫中的时间不长,你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稳定,你并未害过我,我又何必揪着你的身份不放,我让回春设宴款待你们,你可还记得,我说过,我对你们的要求很简单,认清自己的主子是谁,我想你会迷途知返,想来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

    消夏痛哭流涕,跪爬到程北枳跟前:“小主仁慈,念在奴婢是初犯,就饶了奴婢吧。”

    “初犯?”

    程北枳眉心一挑,冷笑着说:“消夏,你还不老实?”

    消夏的心中咯噔一声,依旧低着头哽咽:“奴婢愚钝,不知道小主儿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吗?”程北枳叹息一声:“无妨,那我就帮你想想。”

    “你端给我的那碗燕窝常人喝了无妨,可是我却不行,里边放了阻止我伤口愈合的剧毒,你怕我发现才抢着喝完,我以为着提醒能让你有所收敛,可是并没有,紧接着你发现了花匠的秘密告诉了程美玉,你二人设计害我,我依旧给了你机会。”

    程北枳在消夏面前蹲下,眯着眼擦拭她脸上混乱成一滩的泪水,勾唇道:“程美玉落难时,我打发你去打探消息,实则是让你明白,程美玉并不是这宫中的常胜将军,只可惜你的心智实在感人,此刻你流出的泪,多半是你脑子里浸泡的水啊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