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不保:妃生凰命吾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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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等我

    秋月甫一转身,便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陛下驾到。”

    程美玉立刻换上了一副柔弱的表情藏起严重的妒嫉合怨毒,和衣卧在床榻上,给秋月递了个眼神,秋月匆匆退下。

    赵鱼晚见程美玉卧床,面色凄凉,顿时生出怜惜来,紧张道:“玉儿这是怎么了?可让御医过来瞧过了?”

    一说起来程美玉就目带泪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凝眸望着赵鱼晚摇头道:“陛下不必挂心,玉儿没事的,就是……”

    “怎么了?”

    “都怪玉儿身子弱,以前在娘家的时候,每日都要让膳房顿上一碗滋补的燕窝才能神采奕奕,如今……”

    赵鱼晚忽而笑了:“寡人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区区一碗燕窝,御珍房多的是,想吃多少差人给你顿就是了。”

    程美玉连忙点头,看起来更委屈了,竟然已经流出两行泪来。

    “又怎么了?”

    程美玉这次低声啜泣起来,娓娓道:“陛下,玉儿心知你是记挂玉儿的,可是今日玉儿让秋月去取燕窝的时候,御珍房的掌事却说,燕窝都送到锁千秋,没有多余的给玉儿了,也怪玉儿不识大体,闹了这般笑话,后宫中的娘娘们都议论嘲讽玉儿,都是玉儿的错。”

    程美玉本就生的极美,加之这幅泫然垂泣的样子,更是惹人垂怜,赵鱼晚微微皱了皱眉宇,狭长的眼帘轻垂,嘴角生出一丝笑意:“好了,别哭了,自古以来后宫中的女人就爱嚼舌根,寡人是觉你与她们不同,可不要自降身段与之混为一谈,燕窝的事儿是寡人疏忽了,日暮时番国进贡的血燕窝便会送入皇宫,寡人叫人直接送到你宫中来。”

    程美玉一听微微一顿,双眸盯着赵鱼晚,娇软道:“真的?”

    “寡人何时骗过玉儿?”

    赵鱼晚轻笑着揽过程美玉的肩膀,红绡纱幔逶迤而下,遮住一方旖旎风光,程美玉银铃般的娇笑喘息不断。

    入夜,程美玉本以为赵鱼晚会宿在这里,可偏偏潇荃来了,在赵鱼晚的耳旁耳语了几句,赵鱼晚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陛下果然没有食言,这还是秋月第一次见血燕窝那,陛下对娘娘可真是胜宠,早就胜过了东宫中的其他几位娘娘,看来娘娘册封之日不远了。”

    秋月捧着血燕窝进屋,眉开眼笑。程美玉躺在床上,一身红痕未退,私密处还有几块隐不可见的淤青,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拢了件长袍缓缓起身。

    “看你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程美玉眼帘一掀,眼底生出一抹狡黠来,睨了秋月一眼道:“就那几个粗鄙的女人也配跟我比?不如三月,我便让她们悉数被陛下遗忘。”

    秋月给程美玉斟了一杯茶,程美玉突然想起什么来,抬头问:“对了,上次在锁千秋遇到的那个婢女处理掉了吗?”

    秋月点头道:“早就处理掉了,找到她说的那东西之后就被奴婢给沉湖了。”

    程美玉满意的点点头,眯了眯眼问:“咱们的人安排过去了吗?”

    “今日早上送过去的,娘娘放心。”

    秋月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恭恭敬敬的递给程美玉道:“娘娘,这就是那个婢女说的那本册子。”

    程美玉接过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紧不慢的打开,呢道:“无忧……倒是个好名字!”

    既然锁千秋又有了主子,自然是要配上几个伺候的下人,一大早,内务府的公公就带着一队奴才送了过去。

    自古以来,后宫争宠手段迭出,推陈出新这宫妃被打入冷宫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可纵观历史,能从冷宫中安然无恙出来的女人都有些许本事,自然有奴才们抢着阿谀奉承,做起顺水人情的事情自然是积极。

    锁千秋跟玉玲珑比起来奢华不及,可胜在清闲雅致,一草一木,一房一屋。无不精雕细琢,独具匠心。

    若是宫中的老辈人来了,大抵能看出那几棵上百年的珍贵古树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移植到了这里,若是看的再仔细一些,怕是能发现,这里的灌木都是宫中的奇珍异宝,价值连城。

    公公是第一次来锁千秋,一进门就被茂密的灌木遮了眼,愣了片刻才故作镇定的招呼身后的奴仆跟上,共是两个丫头,两个小太监。

    进到院子里,就见回春仰着脖子,急的直跳脚:“小主儿,你快下来吧,一会陛下若是来了,奴婢可如何解释?”

    程北枳不听不理,闭着眼睛斜躺在离地二十尺的树干上,烟青色的长裙顺着树干蔓下来,若有似无的随风轻舞,手上勾着一个酒坛,举着手臂,清酒在空中划着弧线,毫无遗漏的滑进程北枳的喉咙里。

    阳光从树枝斑驳的树影上照下来,才映出程北枳脸上两条若隐若现的泪痕,从那天醒过来之后,程北枳就一句话都没说过。

    也不吃不喝,不对,只是不吃,初出醒来,程北枳就猛然从床上坐起来,顿了片刻,便起身下床,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酒坛,想都没想提起来就走。

    回春准备了饭菜端回来发现程北枳不见了,找遍了锁千秋也没找到,正急的跺脚,就觉得有雨滴掉在脸上,抬头一看,就看程北枳躺在树枝上,硬生生吓出来一身冷汗。

    正不知如何是好,内务府的公公还来了。回春一下不知如何应对,公公一看讨不到好处把人放下就走了。

    回春只能坐在树下看这程北枳,又让心来的两个小太监在程北枳身下搭起吊床来,生怕她喝醉了掉下来。

    两个小姑娘坐在回春的身旁,一个叫消夏,一个叫芙蕖,一个活泼开朗,一个生性冷淡。倒是极端。

    日头上来了,满是树木的锁千秋也有些燥热,怕是程北枳中了暑,回春就张罗想个法子把小主儿弄下来,重重有赏。

    还十分痛心的褪下了手腕上的金镯子作为彩头。

    一听,小姑娘就来了劲儿,消夏先说:“小主儿这么久没用膳,定是饿了,我们就在这煮菜做饭,小主儿一闻到香味,一定就坐不住了。”

    芙蕖没多说,只是问回春:“是不是,只要主子下来,这金镯就是我的了?”

    回春一皱眉,骤然是心疼,还是大义凛然的点头说:“对,只要你让……”

    回春话音未落,芙蕖就无头苍蝇一般不管不顾的撞向老树,树枝一颤动,程北枳重心不稳,陡然睁开眼睛已经是摇摇欲坠。

    她一旋身,从树上落下来,眸子正对上芙蕖杨着的一张脸,这神色竟然似曾相识!

    程北枳微愣,落地时险些崴了脚,正巧被芙蕖接住,酒坛啪地一声摔倒地上支离破碎,程北枳抓住了芙蕖的手腕,垂眸间见她手腕上的一块朱红色的胎记陡然睁大眼睛,两人站稳,芙蕖才松了手。

    程北枳紧了紧手心,怒道:“大胆!今天谁都不要来烦我。”

    她回到屋里,眯着眼蹬了院子中惊呆的众人一眼,若有似无打量芙蕖一眼,用了的把门关上。

    转身打开芙蕖刚刚偷偷塞在她手心的一个纸条,字条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撞入眼眶,程北枳鼻子一酸,两行清泪盈满眼眶。她双手握紧纸条,贴在自己的心口。

    字条上就两个字,写着:等我。

    可是这字迹,化成灰程北枳也认识,这是姬无奢的字迹!

    他果然没死!

    锁千秋的人都十分奇怪,为什么程北枳一觉醒来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心情舒畅,还让回春给她准备一顿大鱼大肉。

    回春自然是喜极的,立刻跑到御膳房,眼盯着御膳房张罗了一大桌子程北枳平日里爱吃的膳食拿回了锁千秋。

    刚摆好桌,程北枳正好沐浴更衣完毕,心情大好道:“今天院子里来的新人以后就住在这了是吗?”

    回春点头:“是啊,小主儿,小主这锁千秋虽然不在东西宫,可是也算是三宫外极好的院子了,自然是要配上几个下人了。”

    程北枳在桌前坐下,顿时觉得饿的前心贴后背,挥挥手说:“既然如此,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回春你可不要欺负他们。”

    回春皱着眉委屈道:“小主儿把回春想成什么人了。”

    程北枳看她的模样忍俊不禁道:“我逗你的,把他们都叫过来,这里没外人,一起吃吧。”

    “小主儿,使不得,这不合规矩……”

    程北枳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一皱眉沉声道:“在这锁千秋,我就是规矩!让你去你就去,婆婆妈妈的。”

    回春不敢多言,转身招呼四人进屋,四人恭恭敬敬的站了一排,都垂着头。等着程北枳问话。

    程北枳直言不讳道:“宫中规矩繁多,但是我这就一个规矩,认清自己的主子是谁,其余的回春会教你们,没外人在的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都饿了吧,坐下一起吃吧。”

    “奴婢不敢。”

    “娘娘折煞奴才了。”

    就听着几个人推迟,突然眼角余光中影子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