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从前
“老叶，就像老道士所说，我们讲过无数道理，这辈子不见得过的好。”
“当然，职业病，你是知道的，我之前是高中美术老师，喜欢教育人，现在辞职了，多年老毛病却改不掉，也不知道我讲那么多，我的那些学生谁还记得我。”
“至少你老婆还记得你，你老婆画展的事还顺利吗？“
叶天扭头看了刘然一眼笑笑，抓着稀少的长发道：“当然，画没卖出去多少，可惜了，我没机会在拿起画笔了，不然以我的才能成为一流艺术家不难，我本来打算与复苏学院解约的，可是现在火烧眉毛上行不通，想想还是算了，让我老婆好好努力吧。”
“嗯…………………！”
“……………………………！”
刘然闭上眼睛静静地睡了过去，车子开了将近四个小时左右七点才到的清溪镇，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天空仿佛被冲洗干净，早晨太阳灿烂，天空万里无云呈现出一片蔚蓝。
好天气好心情嘛！
叶天与刘然跳下车之后到一家米线店吃早点，这里的米线要比南江便宜好吃，没吃过的老头赞不绝口竖起大拇指。
一直当心母亲的刘然几口就吃完道：“老叶，我去问问我母亲是否回去了，你先在这里吃。”
“得！”吸溜叶天笑眯眯抬起头。
说完，刘然转身向街北的李记丧铺走去，这个镇就那家丧铺刘然还是认得的，为此比较好找。
当他达到丧铺时，大门开着刘然走了进去，只见丧铺老板跪在那里念经，刘然轻微咳了咳，老板忙睁开眼睛怔然道：“年轻人买什么？”
刘然赔笑道：“问一个人。”
说着他走到老板面前将手机里照片给他看，那老头叹了一口气道：“昨天下午来过，下河村的，买了一个高头扎马与香还有纸钱，听说她老公去世了，我看她好像有些傻，几公里的山路硬是走路来，我那娃不在我也没车，不然我可以把她送回去，昨天晚上下大雨，估计那些东西也湿了，如果实在不会用的话，她还会回来的，年轻人你是她什么人？要不要在这里等她？”
“你亲眼看见她走了吗？”
“是的，我还特意看了看窗子，看到她一个人背着扎马往下河村去的。”
刘然微微皱眉忙转身走出去，那老头看了一眼纸扎抬轿人的泪迹摇头道：“不知谁家又死人了，抬轿娃娃都哭了。”
回到方才那家早点店刘然付了钱，叶天擦了擦嘴笑道：“去哪里？”
“下河村？”
“我认不得路。”
“我认得。“
叶天没好气地跟随刘然上了车，这么好的天气搭配古香古色的小镇，有一种美妙的意境，如果杨点墨在场绝对会朗诗一首。
本想瞎转玩一玩的叶天被刘然催促心理有些不爽快地发动着车子淡然道：“这个小镇不错，我感觉做旅游发展还挺好的，可不知为何和几年前我来的时候一样还是那么穷？”
刘然看了他一眼正色道：“等事办好了我们玩玩，我们这些地方差的不是美丽的风景差的是宣传还有交通，交通不发达谁会来？宣传不足谁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说到点子上了，旅游这一块见钱慢投资的人少，是一个大工程，都怕亏呢。”
“前面左转那条路就是下河村，去我们村的路，我娘昨天晚上下午来镇上买办丧的物品，我打电话问村里人，一夜了，竟然没回去，我当心她会出事，所以你开慢一点。”
“多远？”
“七八公里。”
叶天顿了顿道：“这还挺远的，你母亲开车？”
刘然叹了一口气道：“哎，我母亲是残疾人，智力比一般人底下，哪会开车，一个人走路来的，刚才听丧铺老板说昨天下午天快黑的那个时候一个人走路回去的，昨天晚上还遇到暴雨，半夜我电话响了，因为我母亲打来的，睡着了没接到，回拨也不通所以才心急让你陪我来。”
叶天以为刘然赶着他父亲的丧事呢，原来是当心她母亲出事，双目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继续问道：“办丧这么大的事，就算买丧品也应该有村里人帮忙不是？更何况你母亲情况特殊，村里有摩托车或者车子的不会带一下啊？”
这些年刘然都看得清楚，平时那些亲人表面上是关心但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从未伸手过。
曾经刘然小时候经常听七大姨八大姑，叔叔，大伯，这些人说，阿然你好好读书，你别当心没钱上学，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供你上学。
那时候刘然一直对他们感激不尽，差点感动得掉眼泪。
可瞧，这不，刘然得了胃癌，那些所谓的砸锅卖铁也要供刘然读书都是假话，没钱治疗的时候他父亲挨家挨户去借，根本就没人借给，无奈之下刘启明只得到银行贷款，所幸刘然的病好了。
那些人不但没借钱还在背地里议论刘然家里的短处，这些都是从刘启明口中听说的，他经常听到父亲电话里头说让刘然好好养病之后好好去上学，村里人说得他抬不起头来，他希望刘然成功之后在外面买房，离开村里，耳根子清静。
父亲这个愿望刘然这辈子都记得的，刘启明这样热爱家乡的人都说出这样的话，那村里人对自家的讽刺要难听到如何程度才会令他父亲有这样的想法。
这两年刘然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他在医院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打电话慰问，更没有到医院看望他的。
刘然苦笑道：”老叶，你最懂人世间道理，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们村里人这种比较明显，我爸刚走，我家里顶梁柱塌了一落千丈，谁还看得起我娘，谁会帮我娘，不过等这次我爸丧事过了，我要带我娘到南江去生活，复苏学院的工资活下去还是绰绰有余的。”
自小城里长大的叶天，一心认为乡村都是淳朴的，听到刘然的话，对这种观念略有改变，沉默了半响叶天问道：“本以为乡村应该是淳朴美丽的地方，你不会是瞎扯的吧？”
“我有这个必要吗？”
“好吧，看来书上那些是瞎扯的，说什么山村里的人心灵最善良，最淳朴。”
“或许从前是这样，现在这种话骗三岁小孩呢！”
叶天眯着眼睛看着路旁的山清水秀暗叹，山水倒是有自然的淳朴。
“当然，职业病，你是知道的，我之前是高中美术老师，喜欢教育人，现在辞职了，多年老毛病却改不掉，也不知道我讲那么多，我的那些学生谁还记得我。”
“至少你老婆还记得你，你老婆画展的事还顺利吗？“
叶天扭头看了刘然一眼笑笑，抓着稀少的长发道：“当然，画没卖出去多少，可惜了，我没机会在拿起画笔了，不然以我的才能成为一流艺术家不难，我本来打算与复苏学院解约的，可是现在火烧眉毛上行不通，想想还是算了，让我老婆好好努力吧。”
“嗯…………………！”
“……………………………！”
刘然闭上眼睛静静地睡了过去，车子开了将近四个小时左右七点才到的清溪镇，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天空仿佛被冲洗干净，早晨太阳灿烂，天空万里无云呈现出一片蔚蓝。
好天气好心情嘛！
叶天与刘然跳下车之后到一家米线店吃早点，这里的米线要比南江便宜好吃，没吃过的老头赞不绝口竖起大拇指。
一直当心母亲的刘然几口就吃完道：“老叶，我去问问我母亲是否回去了，你先在这里吃。”
“得！”吸溜叶天笑眯眯抬起头。
说完，刘然转身向街北的李记丧铺走去，这个镇就那家丧铺刘然还是认得的，为此比较好找。
当他达到丧铺时，大门开着刘然走了进去，只见丧铺老板跪在那里念经，刘然轻微咳了咳，老板忙睁开眼睛怔然道：“年轻人买什么？”
刘然赔笑道：“问一个人。”
说着他走到老板面前将手机里照片给他看，那老头叹了一口气道：“昨天下午来过，下河村的，买了一个高头扎马与香还有纸钱，听说她老公去世了，我看她好像有些傻，几公里的山路硬是走路来，我那娃不在我也没车，不然我可以把她送回去，昨天晚上下大雨，估计那些东西也湿了，如果实在不会用的话，她还会回来的，年轻人你是她什么人？要不要在这里等她？”
“你亲眼看见她走了吗？”
“是的，我还特意看了看窗子，看到她一个人背着扎马往下河村去的。”
刘然微微皱眉忙转身走出去，那老头看了一眼纸扎抬轿人的泪迹摇头道：“不知谁家又死人了，抬轿娃娃都哭了。”
回到方才那家早点店刘然付了钱，叶天擦了擦嘴笑道：“去哪里？”
“下河村？”
“我认不得路。”
“我认得。“
叶天没好气地跟随刘然上了车，这么好的天气搭配古香古色的小镇，有一种美妙的意境，如果杨点墨在场绝对会朗诗一首。
本想瞎转玩一玩的叶天被刘然催促心理有些不爽快地发动着车子淡然道：“这个小镇不错，我感觉做旅游发展还挺好的，可不知为何和几年前我来的时候一样还是那么穷？”
刘然看了他一眼正色道：“等事办好了我们玩玩，我们这些地方差的不是美丽的风景差的是宣传还有交通，交通不发达谁会来？宣传不足谁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说到点子上了，旅游这一块见钱慢投资的人少，是一个大工程，都怕亏呢。”
“前面左转那条路就是下河村，去我们村的路，我娘昨天晚上下午来镇上买办丧的物品，我打电话问村里人，一夜了，竟然没回去，我当心她会出事，所以你开慢一点。”
“多远？”
“七八公里。”
叶天顿了顿道：“这还挺远的，你母亲开车？”
刘然叹了一口气道：“哎，我母亲是残疾人，智力比一般人底下，哪会开车，一个人走路来的，刚才听丧铺老板说昨天下午天快黑的那个时候一个人走路回去的，昨天晚上还遇到暴雨，半夜我电话响了，因为我母亲打来的，睡着了没接到，回拨也不通所以才心急让你陪我来。”
叶天以为刘然赶着他父亲的丧事呢，原来是当心她母亲出事，双目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继续问道：“办丧这么大的事，就算买丧品也应该有村里人帮忙不是？更何况你母亲情况特殊，村里有摩托车或者车子的不会带一下啊？”
这些年刘然都看得清楚，平时那些亲人表面上是关心但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从未伸手过。
曾经刘然小时候经常听七大姨八大姑，叔叔，大伯，这些人说，阿然你好好读书，你别当心没钱上学，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供你上学。
那时候刘然一直对他们感激不尽，差点感动得掉眼泪。
可瞧，这不，刘然得了胃癌，那些所谓的砸锅卖铁也要供刘然读书都是假话，没钱治疗的时候他父亲挨家挨户去借，根本就没人借给，无奈之下刘启明只得到银行贷款，所幸刘然的病好了。
那些人不但没借钱还在背地里议论刘然家里的短处，这些都是从刘启明口中听说的，他经常听到父亲电话里头说让刘然好好养病之后好好去上学，村里人说得他抬不起头来，他希望刘然成功之后在外面买房，离开村里，耳根子清静。
父亲这个愿望刘然这辈子都记得的，刘启明这样热爱家乡的人都说出这样的话，那村里人对自家的讽刺要难听到如何程度才会令他父亲有这样的想法。
这两年刘然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他在医院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打电话慰问，更没有到医院看望他的。
刘然苦笑道：”老叶，你最懂人世间道理，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们村里人这种比较明显，我爸刚走，我家里顶梁柱塌了一落千丈，谁还看得起我娘，谁会帮我娘，不过等这次我爸丧事过了，我要带我娘到南江去生活，复苏学院的工资活下去还是绰绰有余的。”
自小城里长大的叶天，一心认为乡村都是淳朴的，听到刘然的话，对这种观念略有改变，沉默了半响叶天问道：“本以为乡村应该是淳朴美丽的地方，你不会是瞎扯的吧？”
“我有这个必要吗？”
“好吧，看来书上那些是瞎扯的，说什么山村里的人心灵最善良，最淳朴。”
“或许从前是这样，现在这种话骗三岁小孩呢！”
叶天眯着眼睛看着路旁的山清水秀暗叹，山水倒是有自然的淳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