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逃离虞明村 十五
殷傅：“你为何进虞杨氏的房间？”
“我回屋经过，见她房门大开，里面也没像之前那样时不时传来虞福的哭闹声，便以为房里没人，打算替她将房门合上。”
左盼眨巴着眼睛，等干涩感缓解，回望殷傅。
“我正要关门时，扫了眼室内，发现地上掉了枕头，摇篮里不是空的。便走进去，捡起枕头，走近摇篮查看。想着虞福是不是睡着了。
没想，他脸蛋发紫。外…虞杨氏恰在此时突然进门，看都没看摇篮，就指着我说我是凶手，吓得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扔枕头……我真没害他，真的没有。”
殷傅半揽左盼，手下微微用力，压制住她越说越激动的情绪，语气温和：“我相信你！不过，你确定她进屋后，没看过摇篮里的虞福？”
左盼垂下眼睑，仔细回想当时情景。
“我拿着枕头站在距摇篮一步远的地方，虞杨氏进门，离我还有几步远。只是看了眼摇篮，就指着我大叫凶手，说我闷死了虞福。”
殷傅追问：“除此外，你再多想想，可有其他让你觉得奇怪的事？”
左盼沉吟良久，支吾道出事前洪正霞找她聊天之事。
“我娘知道我们俩的事后，挑了个时间跟洪姨讲了，希望她能劝劝左巧丽，放弃你。
我今天去找洪姨就是为的这事…她问我你的心上儿到底是谁，因为我娘顾虑洪姨想太多，所以没说是我。”
“那你何时去找的她？又是何时离开的？”
“辰时五刻用完早膳，我就回了房，翠芽知道。巳时一刻，洪姨差姻依将我叫去她房里。大约待到午时左右，才离开。”
左盼语气微顿：“你也知道，虞杨氏的房间就在洪姨附近。我要是想回自己房间，就必要经过她的房间…所以，我真的不是特意跑她屋里去的。”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殷傅紧扣左盼肩膀，柔声安慰一番。待她情绪平复，才继续盘问。
“翠芽当时没和你一起去？还有善宁，为何没在你身边？”
“辰时那会儿，左大向我借走了翠芽，随他一道去清理水井里的树枝。善宁则隐在暗处，帮我监视着况大花的一举一动。”
殷傅闻言，放开左盼，退后半步，拉开二人间的距离。微低头看着她哭肿的双眼，手下动作轻缓的抚上她的脸颊，以指按摩她的眼尾。
沉声道：“别多想！先回房休息会儿。等下，我去找你。”
左盼点头应下，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后院。
里室。
柳明月对虞杨氏的问话，就没有殷
傅和左盼这头顺利。
他问：“老夫人，午时前后您为何不在房里，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可有人证明？”
虞杨氏板脸瞪眼：“我去如厕，还要人跟着不成？我告诉你，就是那左盼闷死了我的宝贝孙子，你还在这儿问什么问啊？！赶紧叫人把她给我抓起来上刑，不信她不认。”
“老夫人，您别激动！此事真相尚不明了，就算您认定凶手是盼…左盼，也要证据才行。”
“我亲眼所见，她丢的那枕头就是闷死我孙子的凶器，你还要什么证据？”
虞杨氏恍然挑眉，语调上扬：“哦~我知道了，你们和左盼那丫头关系好，故意在这儿拖延时间，想帮她脱罪。”
柳明月连摆手澄清：“不不，老夫人…饭可乱吃，话不能乱说。左盼虽是在下好友，但她若是做错事，在下定不会姑息。还请老夫人不要回避在下所提的问题。”
虞杨氏耷拉下眼皮，抿嘴下垂，嗤哼一声，不做表态。
柳明月见此，继续追问：“您当时出门如厕，来回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碰到吗？”
“没有。”
“那您大概何时出的门？”
“不记得了。”
“那您在出门前，是否一直呆在房内？”
虞杨氏不耐烦的拍桌起身，欲出里室。柳明月快步上前，挡下她的去路，面容严肃。
“请老妇人如实回答在下的问题，不然在下有理由怀疑您有栽赃之嫌。”
“放屁！那是我亲孙子，我虞家唯一的香火……你不要在这儿血口喷人。”
“那就请您如实回答！”
虞杨氏避开柳明月犀利的眼神，视线左右闪躲，手微微颤抖着的摸扶上最近的石墙。轻咳两声，单手掩唇道：“早膳后，我回了趟虞家，巳时五刻左右才回来。”
“去虞家做什么？”
“村长上次搜人，将虞家搞得乱七八糟，你说我回去干什么！”
面对虞杨氏的白眼，柳明月神色不改，平心追问：“您回虞家，没有带上虞福吗？”
“他那么小，我带他过去干什么？听那些个长舌妇说他父亲是杀人犯，母亲不守妇道，跟人跑了。”
柳明月拧了拧眉头，眼底不悦之色加深。问话的态度，较比之前也更加冰冷疏离。
“您回虞家就把虞福一人放在房里？可有找其他人代你照看？”
“我女儿虞秀和她身边的婆子有帮我看着。等我回来后，她们才离开。”
柳明月不再提问，姿态恭敬的将虞杨氏请出里室。后站在连接正堂和里室的帘幕
前，五指并拢，手掌向上倾斜，出声邀虞秀进室查问。眉目间的敬意，比对虞杨氏时真切许多。
……
堂内众人全数问完，虞杨氏先行开口追逼殷傅二人。
“话你们也都问完了，现在能确定凶手是谁了吗？”
柳明月和殷傅对视一眼，向前一步，拱手道：“目前线索众多，我们还需时间整理。望夫人和老夫人多给我们些日子调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抓到杀害虞福的凶手。”
“可以！你们之后有何需要。尽管开口，我们定当全力配合你们。”
虞秀伸手搭在虞杨氏的手上，不顾她沉下的面容，手下的挣扎。端庄浅笑，尽显当家人的气势。
柳明月：“谢夫人体谅！因为老夫人的房间是发现尸体的地方，所以未抓到凶手之前，不能让任何人进入……”
“照你这话，我从今日开始就不能进那房间了呗！”
“是的，老夫人！”
眼看虞杨氏又要生气发飙，虞秀连忙解释。
“凶手行凶肯定会在房间里留下些蛛丝马迹。娘您若执意住进去，不仅会影响明月他们查案，还有可能打草惊蛇，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虞秀顿了顿：“您还要住吗？”
虞杨氏抿唇，吞咽喉间唾沫，嘴硬冷哼。
“我可没说要住进去。”
“那您今晚？”
“你这太晦气了，我回去睡。”
虞杨氏说着，狠瞪向下边坐定未动的左盼，扶着身边的嬷嬷，头也不回的出了老宅。
（本章完）
“我回屋经过，见她房门大开，里面也没像之前那样时不时传来虞福的哭闹声，便以为房里没人，打算替她将房门合上。”
左盼眨巴着眼睛，等干涩感缓解，回望殷傅。
“我正要关门时，扫了眼室内，发现地上掉了枕头，摇篮里不是空的。便走进去，捡起枕头，走近摇篮查看。想着虞福是不是睡着了。
没想，他脸蛋发紫。外…虞杨氏恰在此时突然进门，看都没看摇篮，就指着我说我是凶手，吓得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扔枕头……我真没害他，真的没有。”
殷傅半揽左盼，手下微微用力，压制住她越说越激动的情绪，语气温和：“我相信你！不过，你确定她进屋后，没看过摇篮里的虞福？”
左盼垂下眼睑，仔细回想当时情景。
“我拿着枕头站在距摇篮一步远的地方，虞杨氏进门，离我还有几步远。只是看了眼摇篮，就指着我大叫凶手，说我闷死了虞福。”
殷傅追问：“除此外，你再多想想，可有其他让你觉得奇怪的事？”
左盼沉吟良久，支吾道出事前洪正霞找她聊天之事。
“我娘知道我们俩的事后，挑了个时间跟洪姨讲了，希望她能劝劝左巧丽，放弃你。
我今天去找洪姨就是为的这事…她问我你的心上儿到底是谁，因为我娘顾虑洪姨想太多，所以没说是我。”
“那你何时去找的她？又是何时离开的？”
“辰时五刻用完早膳，我就回了房，翠芽知道。巳时一刻，洪姨差姻依将我叫去她房里。大约待到午时左右，才离开。”
左盼语气微顿：“你也知道，虞杨氏的房间就在洪姨附近。我要是想回自己房间，就必要经过她的房间…所以，我真的不是特意跑她屋里去的。”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殷傅紧扣左盼肩膀，柔声安慰一番。待她情绪平复，才继续盘问。
“翠芽当时没和你一起去？还有善宁，为何没在你身边？”
“辰时那会儿，左大向我借走了翠芽，随他一道去清理水井里的树枝。善宁则隐在暗处，帮我监视着况大花的一举一动。”
殷傅闻言，放开左盼，退后半步，拉开二人间的距离。微低头看着她哭肿的双眼，手下动作轻缓的抚上她的脸颊，以指按摩她的眼尾。
沉声道：“别多想！先回房休息会儿。等下，我去找你。”
左盼点头应下，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后院。
里室。
柳明月对虞杨氏的问话，就没有殷
傅和左盼这头顺利。
他问：“老夫人，午时前后您为何不在房里，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可有人证明？”
虞杨氏板脸瞪眼：“我去如厕，还要人跟着不成？我告诉你，就是那左盼闷死了我的宝贝孙子，你还在这儿问什么问啊？！赶紧叫人把她给我抓起来上刑，不信她不认。”
“老夫人，您别激动！此事真相尚不明了，就算您认定凶手是盼…左盼，也要证据才行。”
“我亲眼所见，她丢的那枕头就是闷死我孙子的凶器，你还要什么证据？”
虞杨氏恍然挑眉，语调上扬：“哦~我知道了，你们和左盼那丫头关系好，故意在这儿拖延时间，想帮她脱罪。”
柳明月连摆手澄清：“不不，老夫人…饭可乱吃，话不能乱说。左盼虽是在下好友，但她若是做错事，在下定不会姑息。还请老夫人不要回避在下所提的问题。”
虞杨氏耷拉下眼皮，抿嘴下垂，嗤哼一声，不做表态。
柳明月见此，继续追问：“您当时出门如厕，来回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碰到吗？”
“没有。”
“那您大概何时出的门？”
“不记得了。”
“那您在出门前，是否一直呆在房内？”
虞杨氏不耐烦的拍桌起身，欲出里室。柳明月快步上前，挡下她的去路，面容严肃。
“请老妇人如实回答在下的问题，不然在下有理由怀疑您有栽赃之嫌。”
“放屁！那是我亲孙子，我虞家唯一的香火……你不要在这儿血口喷人。”
“那就请您如实回答！”
虞杨氏避开柳明月犀利的眼神，视线左右闪躲，手微微颤抖着的摸扶上最近的石墙。轻咳两声，单手掩唇道：“早膳后，我回了趟虞家，巳时五刻左右才回来。”
“去虞家做什么？”
“村长上次搜人，将虞家搞得乱七八糟，你说我回去干什么！”
面对虞杨氏的白眼，柳明月神色不改，平心追问：“您回虞家，没有带上虞福吗？”
“他那么小，我带他过去干什么？听那些个长舌妇说他父亲是杀人犯，母亲不守妇道，跟人跑了。”
柳明月拧了拧眉头，眼底不悦之色加深。问话的态度，较比之前也更加冰冷疏离。
“您回虞家就把虞福一人放在房里？可有找其他人代你照看？”
“我女儿虞秀和她身边的婆子有帮我看着。等我回来后，她们才离开。”
柳明月不再提问，姿态恭敬的将虞杨氏请出里室。后站在连接正堂和里室的帘幕
前，五指并拢，手掌向上倾斜，出声邀虞秀进室查问。眉目间的敬意，比对虞杨氏时真切许多。
……
堂内众人全数问完，虞杨氏先行开口追逼殷傅二人。
“话你们也都问完了，现在能确定凶手是谁了吗？”
柳明月和殷傅对视一眼，向前一步，拱手道：“目前线索众多，我们还需时间整理。望夫人和老夫人多给我们些日子调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抓到杀害虞福的凶手。”
“可以！你们之后有何需要。尽管开口，我们定当全力配合你们。”
虞秀伸手搭在虞杨氏的手上，不顾她沉下的面容，手下的挣扎。端庄浅笑，尽显当家人的气势。
柳明月：“谢夫人体谅！因为老夫人的房间是发现尸体的地方，所以未抓到凶手之前，不能让任何人进入……”
“照你这话，我从今日开始就不能进那房间了呗！”
“是的，老夫人！”
眼看虞杨氏又要生气发飙，虞秀连忙解释。
“凶手行凶肯定会在房间里留下些蛛丝马迹。娘您若执意住进去，不仅会影响明月他们查案，还有可能打草惊蛇，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虞秀顿了顿：“您还要住吗？”
虞杨氏抿唇，吞咽喉间唾沫，嘴硬冷哼。
“我可没说要住进去。”
“那您今晚？”
“你这太晦气了，我回去睡。”
虞杨氏说着，狠瞪向下边坐定未动的左盼，扶着身边的嬷嬷，头也不回的出了老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