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红雪掩尸 三十
“奴婢确定，因为人是奴婢亲自赶出的长清县。”善宁笃定道：“未免她返回，奴婢还偷偷跟着她走了一段路。确保她往别县走去，才回府向夫人禀报。”
得此回答，左盼心中疑窦渐消。她抬步准备继续往县衙方向时，猛地调转回身，朝反方向走去。善宁也不多问，紧随其后。
到达小酒馆时，左盼心里存着事，遂没注意到善宁陡然一亮的眼眸，和转瞬即逝的喜悦。她就近寻了出空位坐下，问向身边倒茶水的小二。
“今日怎么不见你家掌柜的？”
“这个时间，掌柜的还未醒。”小二曲腰恭敬道：“客官若有急事相求，耐心等上一个时辰即可。”
左盼想了下，一个时辰就是两小时。在无任何娱乐的前提下，让她呆坐着两小时，简直是种折磨。
她一把抓住要走的小二，问：“你家掌柜的睡哪儿呢？”
“恕小人不能告知！”
小二半强硬的扯回被拽住的袖子，笑眯眯的躬身退下。
“小姐，可要奴婢代你去寻……”
善宁话未说完，左盼抬手打断。
“我同那小二说笑，不必当真。一个时辰而已，等得起。”
另一边，聂飞带人把左搂右抱，深陷温柔乡的姚永福从女子的软榻上揪起。不顾他的挣扎，直接于大庭广众之下，将人押回了衙门。
公堂之上，姚永福衣冠不整的站立于下方，丝毫没有给左安尧下跪的意思。姚永胜赶到时，见他此状，气的一脚踹在他的膝弯处，逼他跪下。
“大哥，你干什么踢我？”姚永福晃着身子想要站起来，不想姚永胜单手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好好的面向左安尧跪着。
“你给我闭嘴！”姚永胜见姚永福不再要起身，遂抱拳朝左安尧恭敬曲腰：“是在下管教不严，还望大人恕罪。”
“大哥，你怕他……”
姚永胜不等姚永福话说完，当着众人的面，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断了他的话，也断了他的傲气。
一声惊堂木，响彻公堂。
左安尧拧眉怒道：“姚永胜，此处是公堂，不是你姚家。要训要打，还是等你将人带回再另行处置吧!”
闻言，姚永胜面上的担忧之色一扫而尽，反倒是轻松了口气。
左安尧视若不见，让捕快抬上小厮的尸体，让姚永福认领。
此刻，姚永福就是再蠢也知自己因何被抓。他顶着煞白的脸，胆怯的瞥向身边冷眼旁观的姚永胜，咽了咽口水：“他，他是我的贴身小厮。”
“可知他因何而死？”
“这小厮手脚不干净，盗窃家中财物，是被府上护卫失手打死的。”姚永福埋头迟疑要不要承认自己失手杀人时，姚永胜代他答道。
“既是如此，为何不上报官府？”
“家弟因顾念护卫家有老小要照顾，便让人隐瞒下来，将尸体埋藏。”姚永胜继续代答。
左安尧顺他话，让人将护卫押上公堂。
“此小厮可是死于你手？”
护卫偷看了眼姚永胜，点头道：“是小人所为。”
……
姚永福随姚永胜下公堂，走进左安尧的书房。
聂飞见状，贴近柳明月，小声窃窃私语道：“小厮一看就是姚永福打死的，为何大人要定那护卫的罪？”
“姚永福杀人罪名好定，但他背后的姚家不好搞。”柳明月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道：“此次放过他是有条件的。不然大人也不会在明知凶手的情况之下，污蔑一个清白的人。”
“话说如此，那护卫不还是要坐牢受罪。”
“坐不了多久。”柳明月眼中划过一丝狡黠，不待聂飞多问，便抬步去寻殷傅。
聂飞见状，赶忙跟上追问：“坐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
柳明月笑而不答，任由聂飞自己去想。
酒馆内，左盼撑头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就见方花月坐在对面执杯饮酒。善宁则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边，端着酒壶，时不时替他斟满见底的酒杯。
二人间的氛围，让左盼有种说不上的怪异。
她看向似笑非笑地方花月，问道：“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半个时辰。”
方花月说话间，单手翻出一个空酒杯，推向左盼。随后抬手，示意善宁倒酒。
左盼赶忙伸手盖住杯口，说道：“我不喝。”
左盼看向呆愣站在原地，还维持倒酒姿势的善宁。起身凑近查看，见她眼神失焦，肢体僵硬，忙瞪向方花月。
“你把她怎么了？”
“你别这么看着我，是她自愿的。”
方花月一脸无辜的走到善宁身侧，打开一个玉制小瓶放到她鼻尖下晃了晃。后拿出一个木盒，放到她的耳边，似是要接住什么东西。
左盼不解的凑上去，只见一条似蜈蚣一样的长虫，从善宁的耳朵里爬出来。吓得她连退几步，捂住耳朵，来回踱步缓解恶心的感觉。
“一条虫子就把你吓成这样，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些。”方花月收起长虫，塞进怀中时，不忘对左盼嘲弄一番。
左盼好不容易缓下头皮发麻的感觉，装作没听到
方花月的话，将凳子搬到离他快有十米远的位置坐下。
心有余悸道：“从现在起，你我见面就保持这么远的距离。有什么重要话，就用纸笔写下来。总之一句话，你离我远点。”
左盼有些洁癖，对灰尘泥垢之类的容忍度都还可以，唯独对虫子敏感的不行。她不仅仅是害怕，更多的是恶心。只要看到虫子，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的抓狂。
“有这么可怕吗？”
方花月说着就要伸手进怀里掏盒子，吓得左盼起身，不顾还未恢复的善宁，拔腿就往外走。
见状，他赶紧拦下人，做保证：“我不拿出来吓你，真的！”
“你离我远点！”左盼退后几步，同方花月拉开距离，平复下情绪，指着一动不动的善宁问：“她什么时候恢复？”
“快了！这小玩意儿不会伤到她，你放心！”
“玩虫子你去找别人，别祸害我的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左盼收回放在善宁身上的视线，对方花月厉声道。
方花月看出左盼是真的生气了，有些尴尬的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想着开口道歉时，善宁挡在他的身前。
“小姐，是奴婢自愿的，跟方公子没有关系。”
闻言，左盼掩面笑了。她看向方花月，问道：“你身边缺不缺个人伺候？”
“不用，我一人自由惯了。”
方花月猜到左盼所想，赶忙拒绝，甚至走离善宁几步，岔开话题：“你今日来寻我做什么？”
（本章完）
得此回答，左盼心中疑窦渐消。她抬步准备继续往县衙方向时，猛地调转回身，朝反方向走去。善宁也不多问，紧随其后。
到达小酒馆时，左盼心里存着事，遂没注意到善宁陡然一亮的眼眸，和转瞬即逝的喜悦。她就近寻了出空位坐下，问向身边倒茶水的小二。
“今日怎么不见你家掌柜的？”
“这个时间，掌柜的还未醒。”小二曲腰恭敬道：“客官若有急事相求，耐心等上一个时辰即可。”
左盼想了下，一个时辰就是两小时。在无任何娱乐的前提下，让她呆坐着两小时，简直是种折磨。
她一把抓住要走的小二，问：“你家掌柜的睡哪儿呢？”
“恕小人不能告知！”
小二半强硬的扯回被拽住的袖子，笑眯眯的躬身退下。
“小姐，可要奴婢代你去寻……”
善宁话未说完，左盼抬手打断。
“我同那小二说笑，不必当真。一个时辰而已，等得起。”
另一边，聂飞带人把左搂右抱，深陷温柔乡的姚永福从女子的软榻上揪起。不顾他的挣扎，直接于大庭广众之下，将人押回了衙门。
公堂之上，姚永福衣冠不整的站立于下方，丝毫没有给左安尧下跪的意思。姚永胜赶到时，见他此状，气的一脚踹在他的膝弯处，逼他跪下。
“大哥，你干什么踢我？”姚永福晃着身子想要站起来，不想姚永胜单手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好好的面向左安尧跪着。
“你给我闭嘴！”姚永胜见姚永福不再要起身，遂抱拳朝左安尧恭敬曲腰：“是在下管教不严，还望大人恕罪。”
“大哥，你怕他……”
姚永胜不等姚永福话说完，当着众人的面，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断了他的话，也断了他的傲气。
一声惊堂木，响彻公堂。
左安尧拧眉怒道：“姚永胜，此处是公堂，不是你姚家。要训要打，还是等你将人带回再另行处置吧!”
闻言，姚永胜面上的担忧之色一扫而尽，反倒是轻松了口气。
左安尧视若不见，让捕快抬上小厮的尸体，让姚永福认领。
此刻，姚永福就是再蠢也知自己因何被抓。他顶着煞白的脸，胆怯的瞥向身边冷眼旁观的姚永胜，咽了咽口水：“他，他是我的贴身小厮。”
“可知他因何而死？”
“这小厮手脚不干净，盗窃家中财物，是被府上护卫失手打死的。”姚永福埋头迟疑要不要承认自己失手杀人时，姚永胜代他答道。
“既是如此，为何不上报官府？”
“家弟因顾念护卫家有老小要照顾，便让人隐瞒下来，将尸体埋藏。”姚永胜继续代答。
左安尧顺他话，让人将护卫押上公堂。
“此小厮可是死于你手？”
护卫偷看了眼姚永胜，点头道：“是小人所为。”
……
姚永福随姚永胜下公堂，走进左安尧的书房。
聂飞见状，贴近柳明月，小声窃窃私语道：“小厮一看就是姚永福打死的，为何大人要定那护卫的罪？”
“姚永福杀人罪名好定，但他背后的姚家不好搞。”柳明月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道：“此次放过他是有条件的。不然大人也不会在明知凶手的情况之下，污蔑一个清白的人。”
“话说如此，那护卫不还是要坐牢受罪。”
“坐不了多久。”柳明月眼中划过一丝狡黠，不待聂飞多问，便抬步去寻殷傅。
聂飞见状，赶忙跟上追问：“坐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
柳明月笑而不答，任由聂飞自己去想。
酒馆内，左盼撑头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就见方花月坐在对面执杯饮酒。善宁则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边，端着酒壶，时不时替他斟满见底的酒杯。
二人间的氛围，让左盼有种说不上的怪异。
她看向似笑非笑地方花月，问道：“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半个时辰。”
方花月说话间，单手翻出一个空酒杯，推向左盼。随后抬手，示意善宁倒酒。
左盼赶忙伸手盖住杯口，说道：“我不喝。”
左盼看向呆愣站在原地，还维持倒酒姿势的善宁。起身凑近查看，见她眼神失焦，肢体僵硬，忙瞪向方花月。
“你把她怎么了？”
“你别这么看着我，是她自愿的。”
方花月一脸无辜的走到善宁身侧，打开一个玉制小瓶放到她鼻尖下晃了晃。后拿出一个木盒，放到她的耳边，似是要接住什么东西。
左盼不解的凑上去，只见一条似蜈蚣一样的长虫，从善宁的耳朵里爬出来。吓得她连退几步，捂住耳朵，来回踱步缓解恶心的感觉。
“一条虫子就把你吓成这样，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些。”方花月收起长虫，塞进怀中时，不忘对左盼嘲弄一番。
左盼好不容易缓下头皮发麻的感觉，装作没听到
方花月的话，将凳子搬到离他快有十米远的位置坐下。
心有余悸道：“从现在起，你我见面就保持这么远的距离。有什么重要话，就用纸笔写下来。总之一句话，你离我远点。”
左盼有些洁癖，对灰尘泥垢之类的容忍度都还可以，唯独对虫子敏感的不行。她不仅仅是害怕，更多的是恶心。只要看到虫子，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的抓狂。
“有这么可怕吗？”
方花月说着就要伸手进怀里掏盒子，吓得左盼起身，不顾还未恢复的善宁，拔腿就往外走。
见状，他赶紧拦下人，做保证：“我不拿出来吓你，真的！”
“你离我远点！”左盼退后几步，同方花月拉开距离，平复下情绪，指着一动不动的善宁问：“她什么时候恢复？”
“快了！这小玩意儿不会伤到她，你放心！”
“玩虫子你去找别人，别祸害我的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左盼收回放在善宁身上的视线，对方花月厉声道。
方花月看出左盼是真的生气了，有些尴尬的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想着开口道歉时，善宁挡在他的身前。
“小姐，是奴婢自愿的，跟方公子没有关系。”
闻言，左盼掩面笑了。她看向方花月，问道：“你身边缺不缺个人伺候？”
“不用，我一人自由惯了。”
方花月猜到左盼所想，赶忙拒绝，甚至走离善宁几步，岔开话题：“你今日来寻我做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