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红雪掩尸 二一
聂飞目光如炬的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准备用轻功追上去时，猛然想起身边的左盼，左右摇摆，难以抉择。
聂飞心思简单，左盼一眼就看出他摆在脸上的为难，笑道：“赶紧去追吧！再晚就追不上了。”
“那你呢？”
“我一人回去没问题。”
言罢，左盼不给聂飞迟疑的机会，直接转身走人。
见状，聂飞只得压下心中担忧，气沉丹田，脚尖点地，飞身向马车驶离的方向追去。
左盼拢了拢身上穿的披风，咬牙看向黑漆漆的前方，埋头大步向家的方向跑去。嘴上说着没问题的她，其实心里怕的要命。直到看见左家门前放置的照明灯笼，她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这一夜，左盼平安回家，聂飞却跟丢了马车。
陈钊是一个卖货郎，主要靠贩卖官府严禁的食盐糊口。这也使得他每日只能于天不亮之时，挑着担子，挨家挨户的给人送盐。
今日也同往常一样，他打着哈欠，调整了下肩头的担子，将脸贴近一户人家的大门，欲轻声唤人时，眼尾扫到不远处雪的颜色好像略有不同。耐不住好奇的他，疾步走向前去查看。
突然，一声刺耳凄厉的尖叫声，打破沉寂的夜，惹得附近居住的百姓，皆点灯出门，咒骂扰人清梦的陈钊。
“死，死人了！”
陈钊倒坐在距离尸体几步远的位置，苦脸看向周边凑近的百姓，颤抖着手，指向未彻底被雪掩埋的赤裸女尸。
……
柳明月面色严肃的看向殷傅：“昨日大人已经增添人手于夜间巡查，凶手到底是怎么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抛得尸呢？”
“我去看下尸体。”
聂飞看向自身边经过的殷傅，凑近柳明月耳边，小声道：“殷兄弟脸上看着同往常一样冷冰冰的，可他走过我身边，怎么让我感觉比这冬天的风刮身上还冷？”
“短短几日，连死三名女子，换谁心情都不好。”柳明月转脸看向被捕快带至一边问话的陈钊，冷笑道：“这卖货郎天不亮挑担出来卖东西，估计所卖之物也是什么严禁物。”
“还真让你猜对了！担子里足足发现了有七八斤私盐，估计这小子家里还藏了不少。”聂飞接道。
柳明月吃惊：“之前为何都未发现？
“据这小子自己说，他贩盐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开始以零碎的东西打掩饰，寻找想买私盐的客人。等有了固定买客后，再由买客介绍人上门，进行买卖。他便直接退于后方同人交涉，以卖货郎为借口的同时，也避免了被
官府盯上。”
“他倒是精得很。”
柳明月嗤笑一声，不再去管陈钊，向殷傅走去。
“还是同之前两具尸体一样吗？”
殷傅点头，冷声道：“这女子我昨日见过。”
“何时何地见过？”柳明月不敢置信的蹲下身子，细端详起尸体的脸。
“她就是姚永福要抓的人。”
“我记得盼儿说过，这女子是跟杜威一起逃跑的。”柳明月单手放置唇上，思索片刻：“鲁晴因他私奔，现下这女子死前也和他在一起…连着两名死者都同他有所关联，看来他的嫌疑不小啊！”
殷傅沉默不答，直起身子，招手让附近的捕快，将尸体抬上担架，带回衙门。柳明月则转头去找聂飞，让他抓紧派人去寻杜威。
“那他怎么办？”聂飞临走前，指了指陈钊：“捕快有限，剩下的人随我去找杜威，就没人押送他回衙门了。”
“交给我和殷兄弟，量他也没逃跑的胆子。”
聂飞瞧了眼柳明月较为瘦弱的身板，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到殷傅身边嘱咐了两句，才带其他捕快离开寻人。
“他走前，和你说了什么？”柳明月陈钊，走近殷傅，追问道。
“你不会想听到的。”
“聂飞说我坏话了？”
殷傅摇头：“他说你身子瘦弱，陈钊若是想逃，你根本压制不住他。”
闻言，柳明月第一反应就是反驳，可见聂飞不在，只得等遇他时，再好好理论上一番。
殷傅瞥了眼老实巴交的陈钊，凑他耳边小声提醒：“管好腿，别想跑！”
轻飘飘的六个字，带着摄人的威压，敲打在陈钊的心头，瞬间掐灭他刚升起的逃脱之意。他抖了抖眼皮，下意识地向柳明月靠近半步，似是出于本能一般寻求保护。
柳明月没有察觉到陈钊的变化，直接将他留在殷傅身边。自己则直步查看起周围，想着寻得一丝有关凶手遗留的线索也是好的。
“殷傅，你有没有觉得三处抛尸地都离你和聂飞所住的地方很近？”
经柳明月这一说，殷傅才发觉三处抛尸地确离他所住之地，只有七八里的脚程。许是凶手故意为之，也可能他就住在殷傅附近。
显而易见，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听你的意思，凶手便用不到马车运尸。虽是晚上抛尸，可还是过于显眼，想必凶手也不会如此蠢。”柳明月依殷傅的推测，皱眉道。
“用不到马车，还有推车。”
殷傅的话，让柳明月眸色一亮：“我想有一人，他有推车，且晚上出
门，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夜香人。”殷傅先柳明月开口答出。
“没错，他便是倒夜香的苗伯。我记得…他就住离此地也没多远的地方。”
柳明月越说越兴奋，急切之态不做丝毫遮掩：“我这就去寻他，看他有何不妥。”
“好，我带他回衙门。”
殷傅漠然地瞥向偷看他的陈钊，叮嘱柳明月一句“万事小心”后，才押着他向县衙走去。
日出东方，天气晴朗，一扫昨日阴霾。
左盼推窗，感受阳光洒在身上的温度，心情不由也好上了几分。
“小姐，夫人让你速去寻她。”
于嬷嬷走近，见左盼半截身子出窗，吓得赶忙上手去搀扶。
“嬷嬷可知娘急着找我所谓何事？”
左盼笑着站直身子，收回放在窗台上撑着的手臂，转身去给于嬷嬷开门，迎她进屋。
“老奴就不进去了。小姐还是同我快些过去吧！”
于嬷嬷拉着左盼出屋子，就头也不回的往虞秀房里赶。
一路上，越走越快，没有半分停歇，让左盼不得不感叹一句：嬷嬷好体力。
“于嬷嬷你慢些，我有些跟不上你了。”
左盼的话，让于嬷嬷缓下脚步。
（本章完）
聂飞心思简单，左盼一眼就看出他摆在脸上的为难，笑道：“赶紧去追吧！再晚就追不上了。”
“那你呢？”
“我一人回去没问题。”
言罢，左盼不给聂飞迟疑的机会，直接转身走人。
见状，聂飞只得压下心中担忧，气沉丹田，脚尖点地，飞身向马车驶离的方向追去。
左盼拢了拢身上穿的披风，咬牙看向黑漆漆的前方，埋头大步向家的方向跑去。嘴上说着没问题的她，其实心里怕的要命。直到看见左家门前放置的照明灯笼，她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这一夜，左盼平安回家，聂飞却跟丢了马车。
陈钊是一个卖货郎，主要靠贩卖官府严禁的食盐糊口。这也使得他每日只能于天不亮之时，挑着担子，挨家挨户的给人送盐。
今日也同往常一样，他打着哈欠，调整了下肩头的担子，将脸贴近一户人家的大门，欲轻声唤人时，眼尾扫到不远处雪的颜色好像略有不同。耐不住好奇的他，疾步走向前去查看。
突然，一声刺耳凄厉的尖叫声，打破沉寂的夜，惹得附近居住的百姓，皆点灯出门，咒骂扰人清梦的陈钊。
“死，死人了！”
陈钊倒坐在距离尸体几步远的位置，苦脸看向周边凑近的百姓，颤抖着手，指向未彻底被雪掩埋的赤裸女尸。
……
柳明月面色严肃的看向殷傅：“昨日大人已经增添人手于夜间巡查，凶手到底是怎么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抛得尸呢？”
“我去看下尸体。”
聂飞看向自身边经过的殷傅，凑近柳明月耳边，小声道：“殷兄弟脸上看着同往常一样冷冰冰的，可他走过我身边，怎么让我感觉比这冬天的风刮身上还冷？”
“短短几日，连死三名女子，换谁心情都不好。”柳明月转脸看向被捕快带至一边问话的陈钊，冷笑道：“这卖货郎天不亮挑担出来卖东西，估计所卖之物也是什么严禁物。”
“还真让你猜对了！担子里足足发现了有七八斤私盐，估计这小子家里还藏了不少。”聂飞接道。
柳明月吃惊：“之前为何都未发现？
“据这小子自己说，他贩盐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开始以零碎的东西打掩饰，寻找想买私盐的客人。等有了固定买客后，再由买客介绍人上门，进行买卖。他便直接退于后方同人交涉，以卖货郎为借口的同时，也避免了被
官府盯上。”
“他倒是精得很。”
柳明月嗤笑一声，不再去管陈钊，向殷傅走去。
“还是同之前两具尸体一样吗？”
殷傅点头，冷声道：“这女子我昨日见过。”
“何时何地见过？”柳明月不敢置信的蹲下身子，细端详起尸体的脸。
“她就是姚永福要抓的人。”
“我记得盼儿说过，这女子是跟杜威一起逃跑的。”柳明月单手放置唇上，思索片刻：“鲁晴因他私奔，现下这女子死前也和他在一起…连着两名死者都同他有所关联，看来他的嫌疑不小啊！”
殷傅沉默不答，直起身子，招手让附近的捕快，将尸体抬上担架，带回衙门。柳明月则转头去找聂飞，让他抓紧派人去寻杜威。
“那他怎么办？”聂飞临走前，指了指陈钊：“捕快有限，剩下的人随我去找杜威，就没人押送他回衙门了。”
“交给我和殷兄弟，量他也没逃跑的胆子。”
聂飞瞧了眼柳明月较为瘦弱的身板，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到殷傅身边嘱咐了两句，才带其他捕快离开寻人。
“他走前，和你说了什么？”柳明月陈钊，走近殷傅，追问道。
“你不会想听到的。”
“聂飞说我坏话了？”
殷傅摇头：“他说你身子瘦弱，陈钊若是想逃，你根本压制不住他。”
闻言，柳明月第一反应就是反驳，可见聂飞不在，只得等遇他时，再好好理论上一番。
殷傅瞥了眼老实巴交的陈钊，凑他耳边小声提醒：“管好腿，别想跑！”
轻飘飘的六个字，带着摄人的威压，敲打在陈钊的心头，瞬间掐灭他刚升起的逃脱之意。他抖了抖眼皮，下意识地向柳明月靠近半步，似是出于本能一般寻求保护。
柳明月没有察觉到陈钊的变化，直接将他留在殷傅身边。自己则直步查看起周围，想着寻得一丝有关凶手遗留的线索也是好的。
“殷傅，你有没有觉得三处抛尸地都离你和聂飞所住的地方很近？”
经柳明月这一说，殷傅才发觉三处抛尸地确离他所住之地，只有七八里的脚程。许是凶手故意为之，也可能他就住在殷傅附近。
显而易见，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听你的意思，凶手便用不到马车运尸。虽是晚上抛尸，可还是过于显眼，想必凶手也不会如此蠢。”柳明月依殷傅的推测，皱眉道。
“用不到马车，还有推车。”
殷傅的话，让柳明月眸色一亮：“我想有一人，他有推车，且晚上出
门，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夜香人。”殷傅先柳明月开口答出。
“没错，他便是倒夜香的苗伯。我记得…他就住离此地也没多远的地方。”
柳明月越说越兴奋，急切之态不做丝毫遮掩：“我这就去寻他，看他有何不妥。”
“好，我带他回衙门。”
殷傅漠然地瞥向偷看他的陈钊，叮嘱柳明月一句“万事小心”后，才押着他向县衙走去。
日出东方，天气晴朗，一扫昨日阴霾。
左盼推窗，感受阳光洒在身上的温度，心情不由也好上了几分。
“小姐，夫人让你速去寻她。”
于嬷嬷走近，见左盼半截身子出窗，吓得赶忙上手去搀扶。
“嬷嬷可知娘急着找我所谓何事？”
左盼笑着站直身子，收回放在窗台上撑着的手臂，转身去给于嬷嬷开门，迎她进屋。
“老奴就不进去了。小姐还是同我快些过去吧！”
于嬷嬷拉着左盼出屋子，就头也不回的往虞秀房里赶。
一路上，越走越快，没有半分停歇，让左盼不得不感叹一句：嬷嬷好体力。
“于嬷嬷你慢些，我有些跟不上你了。”
左盼的话，让于嬷嬷缓下脚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