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农民有点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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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话蹊跷的车祸

    “那有劳九哥了,听你安排。”

    唐宋看了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过零点了。何小骨早已经睡下,跟唐宋寒暄了几句便回到了三叔公家里。

    次日,一条爆炸的新闻传遍了整个龙王港,派出所所长秦青昨晚出车祸身亡了。

    出事的地方便是这进村公路的三岔口。

    北面靠着罗霄山脉,向南走水路可以去沙市,向东是去大官口镇,而往西是出省必经之道,此地素有三州通衢之说。

    说是被一辆外地牌照货车给撞了,连人带车翻下了一百多米的悬崖,尸体和摩托车早已经面目全非了,今早派出所联合村民才打捞上来。

    乡村公路并没有监控电子眼这类设备,所以事故的具体原因也不得而知,事故发生的时间地点也很巧合,要说目击证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起事故很有可能又将成为无头冤案,如同四年前那场车祸一样,最终不了了之。

    村里发生了车祸,要是寻常老百姓,给几千块钱,料理完后事也就可以草草了事。可这次不一样,死的可是派出所公职人员,这村支两委肯定得给上头一个合理的说法。

    与此同时,彭李,牛二,胡常书等人都聚在高汉生二楼阁楼里秘密商量着什么。

    高汉生坐在一把老旧的太师椅上,嘴里叼着烟,表情很放松,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老支书,这秦所长一死,动静闹得有点大,得想办法压压啊。”

    见村民议论纷纷,牛二这雷暴性子自然是坐不住了。

    “牛二啊,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大不了我们再来一出移花接木的好戏,四年都过来了,不也啥事都没有发生。”

    说话的是向来沉稳而不失头脑的彭李,他说没事自然就是没事。正是他的这份沉稳和干练,深得高汉生的信任。

    “胡头,这屁股擦干净没有?”彭李嘴里说没事,可或多或少也有一些不放心,毕竟这次不比四年前,这死的也不是平头百姓,而是派出所所长,上头肯定会派人下来查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千万不能落下什么把柄,给人钻了空子,否则在这龙王港经营多年的局面将功亏一篑。

    “老李,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用的都是自己人,那货车也是外乡人的,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孟所长那里也去了好处,保证万无一失。”

    胡常书拍着胸脯保证,这些年为非作歹惯了,自然而来的底气十足。

    “小心一点,总归是好事。”

    高汉生掐掉已经燃尽的烟头,便问起了唐宋的情况。

    在他看来,唐宋这次回来的目的,远比死一个警察更重要。况且唐宋这次回来走访了不少地方,也见了不少人。可偏偏这唐宋没有来他这里报道,让人的很是琢磨不透,让高汉生一伙如同这热锅里的蚂蚁,煎熬无比。

    “他就是个生意人,这几年赚了几桶金,说是之前得了什么怪病,就心生退意,才把所有的生意都停了,除了与沙海大学有点关联外,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胡常书通过自己在沙市的关系网查到唐宋仅有的信息,可用的信息极少,少的让人可怕。按理来说,像唐宋这种商界风云人物,不可能就这些背景,可偏偏却无从查起。

    高汉生脸上泛起了凝重,几道深邃的皱纹伴随着耳垂附近的银丝,明显可以感受到眼前的这个老者有些力不从心了。

    "要我说,这唐宋就是回来修坟的,是我们在这里瞎猜,自乱了阵脚。"牛二没心没肺的拍了下脑袋,认为自己说的才是对的。可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彭李却不这么认为,唐宋身份背景无从查起,如果这次回来是单纯的为当年他母亲的死讨要说法,倒是有法子对付,可要是有别的来头那可就不好办了。

    想到这里,彭李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指了指头顶的方向,说道:“老支书,你说这唐宋会不会是那边派来的?”

    高汉生一听,猛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凝重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安。

    彭李口中的那边正是这时下让老虎苍蝇都闻风丧胆的钦差大臣,中央纪委巡视组。眼下上头抓得紧,老虎苍蝇一起打、一起拍。说不定哪天身边就安插了一个卧底,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李,你去查,尽快搞清楚,找下赵局那边,他手眼通天,肯定能查到。”

    高汉生显然有些着急了,来回走了几步,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从书桌的第二节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特别交代:“你亲自去一趟沙市,务必让赵局找出这老鬼。”

    ‘老鬼’这个词,是高汉生一伙称呼上头的暗号,一是通俗易懂,二是便于隐蔽接头。

    高汉生能在在这龙王港横行乡里、作威作福、鱼肉百姓这么多年而不被告发,正是他们做任何事情都能处理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龙王港派出所设有所长、副所长,户籍民警、内勤民警、辅警还有案件民警、巡逻民警等十余人。秦平车祸,龙王港派出所群龙无首,手底下的几个人都成了热锅里的蚂蚁。副所长孟宪正召集派出所所有的民警及辅警开会,讨论如何汇报所长秦平的车祸及后续处理事宜。

    “今天大家坐在一起,我这个代理所长有言在先。”

    孟宪坐在长条会议桌的南面主位,这是领导坐的位置,那种凌驾于空的微妙感觉,让他无比得意和享受。

    孟宪之所以坐上这主位,就是要给在座的各位一个警告,他现在才是这里的老大。

    “秦所长的事,想必大家都很痛心,但我们是警察,人民警察。”

    孟宪把玩着摆在桌面的烟灰缸,继续说道:“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打起精神来,帮孟所长料理好后事,安抚好家属。”

    孟宪对秦青的车祸案情只字不提,只说料理后事,显然是想早点结了这个案子,深怕夜长梦多。他可是想这个位置想了很久了,如今总算要熬出头了。故而摆出他那套官腔做派,着实让人有些作呕,可在座的人又有谁敢站出来说话呢。

    “对了,我可得提醒各位一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各位应该心里有杆秤,别到时候惹祸上身,自讨没趣。”

    孟宪话说的漂亮,可话里话外都带着威胁的意思,这是赤裸裸的警告,警告在场的人别乱说话。

    “孟所,秦所死的不清不白,上头不是有派人下来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