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人无善志
姜睿低垂下头，接着轻点了一下。
“是我浮躁了，多谢荀叔，我会好好想清楚的，不会让你们为再我操心了。”
接着放下了茶碗，再次仰头，轻抚住了额头，天空中，漫天繁星，闪亮明烁。
最亮的那颗星星是北极星。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若无德而惟有名，则空其名而众星离之。
花间月下，暮辞更生。
始随芳草去，又逐落花回。
二日后，春云蔽日，云淡似烟。
市集喧闹，酒肆杂人多，讨论的事都是一事。
“又要死一大堆人了，这一天一天的…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全都是上面人的一句话，真是让人不得安宁。”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些人都是得给他们儿子，或者丈夫、父亲牵扯到的。也算得上是活该。都是先做了错事，才被判了刑。”
“看看也就行了…只要自己不学他们，一点事都不会有的。”一个衣衫整齐，书生模样的人，低头掩面略带讥笑的说道。
“你这话说的就可笑了。这事最开始是因为什么，我不信你不知道。为这些狗官们洗白，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呢。”
有人看不惯他那么说话，怒声喝道，想要站起身子，教训他一顿。
但又害怕此人的底细不凡，或者引来巡视的官兵注意，便强忍住了打人欲望，怒视着对方，流露出了凶气。
那名书生气的家伙到也没在乎，甚至连回应都没有回应。
这种回应貌似颇为胆小，弱怯，但只要一瞅他的神色，就知道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了，只不过是对那句话并不在乎而已。
漆黑还带着血腥气的木车不停的在向前开，木车上的枷锁，捆住了一个接一个的人，有青壮，有幼童，有女人，有老人。
一车接着一车，神情哀凄，哭声不断，不停的在往法场驶去。
看着这一幕的围观者们，也逐渐的闭上了嘴巴，心中越发的悲凉，今日是他们死，来日就有可能是自己了。
这种的想法早已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从第一次类似于这种的事情发生之后，这种想法就经常浮现在在座的南齐旧人心中。
如今出现的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甚至都说不清楚是更麻木麻木了，还是更怨了。
或者说二者都有，麻木者居多。
车轱辘声缓缓地向前，逐渐的远去，驶向前方。
跟随着的人也有不少，他们其中有的仅仅是想围观，有的也不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只是跟着一堆人的步伐向前、看热闹而已。
还有些是因为神婆、道士要求需要罪人的血，想要趁机靠着这帮人的血发一笔钱财。
鱼龙混杂者不计其数。
想要劫法厂的那些人自然也是跟随着他们一块儿，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随时准备进行行动。
书生模样的那名年轻人，也在饱含怒意看着自己的那人眼光下，站起了身子，跟随着一块去了。
看到他起身，有人对他冷讥似的哼了一下，满是不屑鄙夷。
乌玡偷着客栈的窗棱，看着下面的场景，心中满是激荡，她犹豫了一下，便直接推开了窗户，直接的张望起了车队和人群的缓缓向前。
视野开阔了不少之后，乌玡发现了些许有意思的事。
下面人头攒动，喧闹至极。
有意劫法场的人好像不止一波，依她看到的情况，最起码也有两拨人了。
皆是神色不对，行动匆匆，身子强健。
与周围的普通民众、百姓有很大的差别。
乌玡怎么样看出是两批人的呢。
因为有一批人乌玡是见过的，凭借着这几日观察来来往往进入客栈的人，乌玡早已在心中理出了一份李平手下名单。
“会不会是那家伙的后手？”乌玡喃喃道，很快便被自己否认了，摇了摇头。
李平没有必要再留这样的后手。
何况，这些好像不是李平手下的那一批人，明显行动更加粗糙，掩饰更加的潦草。
这样的水平，显然无法称之为后手。
所以…这就是自发的另外一批人了吧。
有点意思。
——两批人劫法场。
乌玡饶有兴味的看着窗外。
不知道等一下子会不会撞到一起动手…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
如果没有撞在一起的动手的话…
那只要一批人动手了，另一批人就极有可能会暂缓停止行动了，哪怕他们之前没有任何商量。
毕竟谁都不想过上被官府通缉的命运，如果不是真的忍无可忍。
若是李平的那一批人先动了手，倒没有什么好说的…而若是不是，那他的上山计划算是彻底失败了。最起码这次是失败了。
下一次寻找到好的时机…一边闯下偌大的声势，一边还让所有的人都交份同名状，就困难了…最起码要拖一段时间了。
而这段时间，会不会出现别的意外，就不好说了。
乌玡想了想，并不准备告知小二这件事情，让他去通知李平。
小二的性格，李平也是跟她说过的，这种时候让他办事，他恐怕要左推右阻的，也会暴露了自己和李平之间的深入联系。
…何况依照着李平，应该也能看得出不对劲吧。
或者就算没有看出来，慢了一步，他应该也有法制驱动手下的人进行配合…
嗯…既然不让自己管别的事情，那自己就犯不着帮忙了。
静静看着就好了。
乌玡抚摸了臂膀上至今还在发疼的地方，神色复杂，关上了窗。
依照着这几日的观察交流，她已经大致看清楚了，李平是个什么样的人。
忠君之人这个称呼或许落不到他的身上，但是谋逆的想法，貌似是自己误会他了。
只不过他虽然没有那个意思…但他手下的那些人，不少都正盼望着从龙之功呢。
真正全心全意准备去当山贼的人，恐怕寥寥无几…
不过这倒不碍事，只要李平愿意投奔陛下旗下，那帮人应该也是乐意接受这件事儿的，追随正统，光复南齐，显然比土匪起义，更加的前程光明，更加的让家人接受。
即使这些人中，家人俱全貌似寥寥。
……
但每逢祭奠的时候，这两种说法，哪种更让九泉之下的家人心安，肯定是一目了然的。
乌玡自信，只要李平真的和她观察出来的性格一样，愿意诚心诚意的为公子做事，那么这批人…应该也是可以尽在公子旗下的。
“是我浮躁了，多谢荀叔，我会好好想清楚的，不会让你们为再我操心了。”
接着放下了茶碗，再次仰头，轻抚住了额头，天空中，漫天繁星，闪亮明烁。
最亮的那颗星星是北极星。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若无德而惟有名，则空其名而众星离之。
花间月下，暮辞更生。
始随芳草去，又逐落花回。
二日后，春云蔽日，云淡似烟。
市集喧闹，酒肆杂人多，讨论的事都是一事。
“又要死一大堆人了，这一天一天的…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全都是上面人的一句话，真是让人不得安宁。”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些人都是得给他们儿子，或者丈夫、父亲牵扯到的。也算得上是活该。都是先做了错事，才被判了刑。”
“看看也就行了…只要自己不学他们，一点事都不会有的。”一个衣衫整齐，书生模样的人，低头掩面略带讥笑的说道。
“你这话说的就可笑了。这事最开始是因为什么，我不信你不知道。为这些狗官们洗白，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呢。”
有人看不惯他那么说话，怒声喝道，想要站起身子，教训他一顿。
但又害怕此人的底细不凡，或者引来巡视的官兵注意，便强忍住了打人欲望，怒视着对方，流露出了凶气。
那名书生气的家伙到也没在乎，甚至连回应都没有回应。
这种回应貌似颇为胆小，弱怯，但只要一瞅他的神色，就知道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了，只不过是对那句话并不在乎而已。
漆黑还带着血腥气的木车不停的在向前开，木车上的枷锁，捆住了一个接一个的人，有青壮，有幼童，有女人，有老人。
一车接着一车，神情哀凄，哭声不断，不停的在往法场驶去。
看着这一幕的围观者们，也逐渐的闭上了嘴巴，心中越发的悲凉，今日是他们死，来日就有可能是自己了。
这种的想法早已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从第一次类似于这种的事情发生之后，这种想法就经常浮现在在座的南齐旧人心中。
如今出现的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甚至都说不清楚是更麻木麻木了，还是更怨了。
或者说二者都有，麻木者居多。
车轱辘声缓缓地向前，逐渐的远去，驶向前方。
跟随着的人也有不少，他们其中有的仅仅是想围观，有的也不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只是跟着一堆人的步伐向前、看热闹而已。
还有些是因为神婆、道士要求需要罪人的血，想要趁机靠着这帮人的血发一笔钱财。
鱼龙混杂者不计其数。
想要劫法厂的那些人自然也是跟随着他们一块儿，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随时准备进行行动。
书生模样的那名年轻人，也在饱含怒意看着自己的那人眼光下，站起了身子，跟随着一块去了。
看到他起身，有人对他冷讥似的哼了一下，满是不屑鄙夷。
乌玡偷着客栈的窗棱，看着下面的场景，心中满是激荡，她犹豫了一下，便直接推开了窗户，直接的张望起了车队和人群的缓缓向前。
视野开阔了不少之后，乌玡发现了些许有意思的事。
下面人头攒动，喧闹至极。
有意劫法场的人好像不止一波，依她看到的情况，最起码也有两拨人了。
皆是神色不对，行动匆匆，身子强健。
与周围的普通民众、百姓有很大的差别。
乌玡怎么样看出是两批人的呢。
因为有一批人乌玡是见过的，凭借着这几日观察来来往往进入客栈的人，乌玡早已在心中理出了一份李平手下名单。
“会不会是那家伙的后手？”乌玡喃喃道，很快便被自己否认了，摇了摇头。
李平没有必要再留这样的后手。
何况，这些好像不是李平手下的那一批人，明显行动更加粗糙，掩饰更加的潦草。
这样的水平，显然无法称之为后手。
所以…这就是自发的另外一批人了吧。
有点意思。
——两批人劫法场。
乌玡饶有兴味的看着窗外。
不知道等一下子会不会撞到一起动手…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
如果没有撞在一起的动手的话…
那只要一批人动手了，另一批人就极有可能会暂缓停止行动了，哪怕他们之前没有任何商量。
毕竟谁都不想过上被官府通缉的命运，如果不是真的忍无可忍。
若是李平的那一批人先动了手，倒没有什么好说的…而若是不是，那他的上山计划算是彻底失败了。最起码这次是失败了。
下一次寻找到好的时机…一边闯下偌大的声势，一边还让所有的人都交份同名状，就困难了…最起码要拖一段时间了。
而这段时间，会不会出现别的意外，就不好说了。
乌玡想了想，并不准备告知小二这件事情，让他去通知李平。
小二的性格，李平也是跟她说过的，这种时候让他办事，他恐怕要左推右阻的，也会暴露了自己和李平之间的深入联系。
…何况依照着李平，应该也能看得出不对劲吧。
或者就算没有看出来，慢了一步，他应该也有法制驱动手下的人进行配合…
嗯…既然不让自己管别的事情，那自己就犯不着帮忙了。
静静看着就好了。
乌玡抚摸了臂膀上至今还在发疼的地方，神色复杂，关上了窗。
依照着这几日的观察交流，她已经大致看清楚了，李平是个什么样的人。
忠君之人这个称呼或许落不到他的身上，但是谋逆的想法，貌似是自己误会他了。
只不过他虽然没有那个意思…但他手下的那些人，不少都正盼望着从龙之功呢。
真正全心全意准备去当山贼的人，恐怕寥寥无几…
不过这倒不碍事，只要李平愿意投奔陛下旗下，那帮人应该也是乐意接受这件事儿的，追随正统，光复南齐，显然比土匪起义，更加的前程光明，更加的让家人接受。
即使这些人中，家人俱全貌似寥寥。
……
但每逢祭奠的时候，这两种说法，哪种更让九泉之下的家人心安，肯定是一目了然的。
乌玡自信，只要李平真的和她观察出来的性格一样，愿意诚心诚意的为公子做事，那么这批人…应该也是可以尽在公子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