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串通
这马神婆被打，昏倒是不假，不过也有一定的装的成分，但因为她年老体弱，大家也很容易相信。这女人一辈子走街串巷，装神弄鬼的跟各色人等打交道，这伪装的功夫也是了得。
上次莫兰兰来探狱给了冯二娘一些钱，她都藏起来，必要的时候打点狱婆，让自己好过一点。现在她又从狱婆那里弄了些象样的饭菜，放在马神婆身边。然后一边拿帕子擦拭她身上的伤痕，给她上了点药。
“老姐姐，你可醒了吧，快吃点东西。”冯二娘轻轻推马神婆，马神婆睁开眼睛，看见是冯二娘，放心了。
她闻见饭菜的香味儿，想起身，但却没有力气，冯二娘费了点劲将她扶到墙边靠着，然后又将饭菜推到她面前，把筷子递给她。
“好妹妹，今天可谢谢你了。”马神婆有气无力的说道。
“快别说话了，先吃饭。”冯二娘催促道。
马神婆这些天来，也没有吃过一顿象样的饭菜，现在吃的是狼吞虎咽的，把饭菜吃的是一点不剩，连碗边都擦干净了。
冯二娘看她吃完了，忙递上帕子，马神婆擦擦嘴。冯二娘看看左右，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的牛皮袋递给马神婆。马神婆拔掉塞子，闻了一下，然后露出惊喜之色：“这是……”
“嘘！千万别声张，我知道老姐姐你好这口，所以我特意费尽千辛万苦搞来的，你且喝吧，别声张。”冯二娘忙小声道。
马神婆，拿着袋子大口饮了两口，然后满足地眯着眼睛，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冯二娘瞅瞅时机到了，忙凑向前讨好地问道：“今天在公堂上，老姐姐受苦了吧。”
马神婆也知道她想问什么，便道：“妹妹放心，我什么也没说，不过挨了几板子而已。”
冯二娘顿时心放回肚子里了，但仍是装作十分关心地说：“看到姐姐受苦，我也是心疼，只是我也在牢里，帮不上忙，刚才已经给姐姐上好药了。”
马神婆看看身上的伤，已经上好药，并包扎好了。冯二娘在狱中要办到这些，必是费了不少力气。
她也知道冯二娘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有人能这么对她，已经很好了，也没法计较真情还是假意了。
她看着冯二娘希冀的眼神，慢慢说道：“我这把老骨头是不中用了，看看妹妹还年轻，还有个女儿有靠山，且还可以在这牢里有个盼头，我说也好不说也好，都是这个命了，所以妹妹放心吧，我不会将你们供出来的。”
“老姐姐，那我就代我们兰兰在这里跪谢你了。”说着冯二娘真的跪下了。
“妹妹不必了，我也知道你是念着你家兰兰在杨家有个好前途，为了保她，你才这么做的。”马神婆忙道。
冯二娘起来，对马神婆说：“姐姐现下还有什么想办的事没有，我能替姐姐办的，我尽力去办。”
马神婆苦笑着摇摇头道：“我一辈子无儿无女，只有一个外甥，本来想他能为我养老送终，我从小对他甚是疼爱，没想到他竟然……”
冯二娘一听她这么说，忙道：“这个老姐姐放心，只要我们兰兰在杨家站稳脚跟，她定会为你养老送终的。”
马神婆凄然一笑道：“养老到不必了，我也没有多少日子了，只求有个帮我收尸的，不必葬在乱葬岗就行了。”大宣朝重罪之人，若是无人收尸，就会被抛入乱葬岗。传说被抛入乱葬岗之人，魂魄不会转世，不得往生。
所以这个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冯二娘一听，便道：“老姐姐不必担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必不会让你受此折辱。”
马神婆看她在狱中能搞来这许多东西，应该是莫兰兰帮上的，也就信她能帮她。
“我死也罢了，我就是不甘心，那莫晴晴还好好地活在世上，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名誉扫地，在家乡混不下去，流落到洛桥镇，若不是她，我那苦命的外甥就不会死……”马神婆说起莫晴晴，脸上又现出怨毒之色。她现在把她这些遭遇全部都归结在莫晴晴身上，对她恨之入骨。
“这个你也不必担心，我和兰兰有此遭遇，也是拜她所赐，我们必不会放过她的，早晚有一天，让她血债血还！”冯二娘也是恨声道。
马神婆看她如此表情，就知道她们在这一点是同仇敌汽。
“我这个仇，就只能等你们来报了，到时候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谢你们母女的。”马神婆道。
“说什么谢字，我们不是都在同一条道上吗。”冯二娘忙道，现在她是彻底放心了。
第二天公堂上，马神婆痛快的招了，跟冯二娘说的一样，她把所有的罪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而且她说她是因为恨莫晴晴害死了她外甥，才策划去害她的。结合她头一天在公堂上对莫晴晴说的那些发狠的话，到也合情合理。
犯人既已认罪，到也不必用刑了，她这罪比较重，按大宣朝的律法，她本应被处斩，但是念她年事已高，就判她流放，其实流放看似是比死刑更轻一级的惩罚，实际上也差不多，甚至还更难受，因为流放之地都是偏远的地方，环境气候条件恶劣，去了的人很少要熬过年头回来的，更何况路途遥远，有些人在路上就因为受不了折磨而死去。
马神婆听了宣判，木木然面无表情，她很快被押回牢房，等候跟其它重刑犯一起流放的那天。
晚上，她问冯二娘要酒，冯二娘无法，只得厚着脸皮，又拿出钱来，让狱卒给了一点，让送进马神婆的牢房。
狱卒很生气，对着马神婆道：“死到临头，还只顾着喝，也不怕阎王判你当个酒鬼！”
马神婆也不管这些，把那些酒统统全喝了，然后一人醉倒在牢房里。冯二娘在这边叫苦，这马神婆在这里再关几天，可要把她的银钱全都要霍霍光了。
第二天一早，送早饭的狱卒逐个叫醒犯人，叫到马神婆这里，就叫不动了，怎么叫她都不起身，这下狱卒有点生疑了，忙让牢头打开牢房去看时，却发现，她已经死了。
她一身酒气，不知是醉死的，还是自杀死的，身上又不见伤痕，这牢里为着防犯人上吊，也没有绳索一类的东西，连根房梁都没有。所以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死因的。
看样子她是早有准备的，换上了最体面的一套衣服，头发也梳的整齐，躺平交叠放在胸前，面色平静。
狱卒报告牢头，牢头叹了一声，但道：“罢了，只能去禀报大人了。”
上次莫兰兰来探狱给了冯二娘一些钱，她都藏起来，必要的时候打点狱婆，让自己好过一点。现在她又从狱婆那里弄了些象样的饭菜，放在马神婆身边。然后一边拿帕子擦拭她身上的伤痕，给她上了点药。
“老姐姐，你可醒了吧，快吃点东西。”冯二娘轻轻推马神婆，马神婆睁开眼睛，看见是冯二娘，放心了。
她闻见饭菜的香味儿，想起身，但却没有力气，冯二娘费了点劲将她扶到墙边靠着，然后又将饭菜推到她面前，把筷子递给她。
“好妹妹，今天可谢谢你了。”马神婆有气无力的说道。
“快别说话了，先吃饭。”冯二娘催促道。
马神婆这些天来，也没有吃过一顿象样的饭菜，现在吃的是狼吞虎咽的，把饭菜吃的是一点不剩，连碗边都擦干净了。
冯二娘看她吃完了，忙递上帕子，马神婆擦擦嘴。冯二娘看看左右，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的牛皮袋递给马神婆。马神婆拔掉塞子，闻了一下，然后露出惊喜之色：“这是……”
“嘘！千万别声张，我知道老姐姐你好这口，所以我特意费尽千辛万苦搞来的，你且喝吧，别声张。”冯二娘忙小声道。
马神婆，拿着袋子大口饮了两口，然后满足地眯着眼睛，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冯二娘瞅瞅时机到了，忙凑向前讨好地问道：“今天在公堂上，老姐姐受苦了吧。”
马神婆也知道她想问什么，便道：“妹妹放心，我什么也没说，不过挨了几板子而已。”
冯二娘顿时心放回肚子里了，但仍是装作十分关心地说：“看到姐姐受苦，我也是心疼，只是我也在牢里，帮不上忙，刚才已经给姐姐上好药了。”
马神婆看看身上的伤，已经上好药，并包扎好了。冯二娘在狱中要办到这些，必是费了不少力气。
她也知道冯二娘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有人能这么对她，已经很好了，也没法计较真情还是假意了。
她看着冯二娘希冀的眼神，慢慢说道：“我这把老骨头是不中用了，看看妹妹还年轻，还有个女儿有靠山，且还可以在这牢里有个盼头，我说也好不说也好，都是这个命了，所以妹妹放心吧，我不会将你们供出来的。”
“老姐姐，那我就代我们兰兰在这里跪谢你了。”说着冯二娘真的跪下了。
“妹妹不必了，我也知道你是念着你家兰兰在杨家有个好前途，为了保她，你才这么做的。”马神婆忙道。
冯二娘起来，对马神婆说：“姐姐现下还有什么想办的事没有，我能替姐姐办的，我尽力去办。”
马神婆苦笑着摇摇头道：“我一辈子无儿无女，只有一个外甥，本来想他能为我养老送终，我从小对他甚是疼爱，没想到他竟然……”
冯二娘一听她这么说，忙道：“这个老姐姐放心，只要我们兰兰在杨家站稳脚跟，她定会为你养老送终的。”
马神婆凄然一笑道：“养老到不必了，我也没有多少日子了，只求有个帮我收尸的，不必葬在乱葬岗就行了。”大宣朝重罪之人，若是无人收尸，就会被抛入乱葬岗。传说被抛入乱葬岗之人，魂魄不会转世，不得往生。
所以这个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冯二娘一听，便道：“老姐姐不必担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必不会让你受此折辱。”
马神婆看她在狱中能搞来这许多东西，应该是莫兰兰帮上的，也就信她能帮她。
“我死也罢了，我就是不甘心，那莫晴晴还好好地活在世上，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名誉扫地，在家乡混不下去，流落到洛桥镇，若不是她，我那苦命的外甥就不会死……”马神婆说起莫晴晴，脸上又现出怨毒之色。她现在把她这些遭遇全部都归结在莫晴晴身上，对她恨之入骨。
“这个你也不必担心，我和兰兰有此遭遇，也是拜她所赐，我们必不会放过她的，早晚有一天，让她血债血还！”冯二娘也是恨声道。
马神婆看她如此表情，就知道她们在这一点是同仇敌汽。
“我这个仇，就只能等你们来报了，到时候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谢你们母女的。”马神婆道。
“说什么谢字，我们不是都在同一条道上吗。”冯二娘忙道，现在她是彻底放心了。
第二天公堂上，马神婆痛快的招了，跟冯二娘说的一样，她把所有的罪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而且她说她是因为恨莫晴晴害死了她外甥，才策划去害她的。结合她头一天在公堂上对莫晴晴说的那些发狠的话，到也合情合理。
犯人既已认罪，到也不必用刑了，她这罪比较重，按大宣朝的律法，她本应被处斩，但是念她年事已高，就判她流放，其实流放看似是比死刑更轻一级的惩罚，实际上也差不多，甚至还更难受，因为流放之地都是偏远的地方，环境气候条件恶劣，去了的人很少要熬过年头回来的，更何况路途遥远，有些人在路上就因为受不了折磨而死去。
马神婆听了宣判，木木然面无表情，她很快被押回牢房，等候跟其它重刑犯一起流放的那天。
晚上，她问冯二娘要酒，冯二娘无法，只得厚着脸皮，又拿出钱来，让狱卒给了一点，让送进马神婆的牢房。
狱卒很生气，对着马神婆道：“死到临头，还只顾着喝，也不怕阎王判你当个酒鬼！”
马神婆也不管这些，把那些酒统统全喝了，然后一人醉倒在牢房里。冯二娘在这边叫苦，这马神婆在这里再关几天，可要把她的银钱全都要霍霍光了。
第二天一早，送早饭的狱卒逐个叫醒犯人，叫到马神婆这里，就叫不动了，怎么叫她都不起身，这下狱卒有点生疑了，忙让牢头打开牢房去看时，却发现，她已经死了。
她一身酒气，不知是醉死的，还是自杀死的，身上又不见伤痕，这牢里为着防犯人上吊，也没有绳索一类的东西，连根房梁都没有。所以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死因的。
看样子她是早有准备的，换上了最体面的一套衣服，头发也梳的整齐，躺平交叠放在胸前，面色平静。
狱卒报告牢头，牢头叹了一声，但道：“罢了，只能去禀报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