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脱皮之山海寻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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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外有天

    像熊耳巴、劳改犯这类在江湖上求吃食的人,对待鬼神的态度极为分明,基本上只分两类,要么是不信,要么就是迷信,信的怕得入命,不信的敢蹲在土地菩萨脑壳上拉屎撒尿,因此丁老头儿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脸上就立马显露出了各自内心的信仰。

    有的人把碗一推,一边擦嘴一边互相招呼“走了走了”、“明天再来”。

    熊耳巴嘴一撇:“老子还就没信过那个邪,该死卵朝天,不死好过年。”

    我冷眼看了劳改犯一眼,他倒稳得住,没说走,也没说不走。我心头冷笑,看熊耳巴这搞法是看上劳改犯包里那几扎人民币的主意了,说不得要设局千他。

    吃了面,三三两两的走了一多半人,留下来的还有十四五个,都是不信邪的。我暗暗看了一下,这十几个人基本上都是赌瘾大的,也是场子上的中坚力量。我摸出手机看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机没了信号,我的心里有些踌躇起来。

    熊耳巴散了一轮烟,问道:“搞起来不?”

    丁老头儿把烟灰在桌子上弹了弹,哼了一声,说:“熊耳巴,你继续搞要得,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出了事你娃娃要搂起。”

    众人见丁老头儿言语来得陡,不像是玩笑话,有几个人的脸上就现出了犹豫的神色来,纷纷问道:“丁老将,到底是啷个回事嘛?你这里有啥子东西不得了嘛?”

    熊耳巴见人心浮动,就嬉皮笑脸的道:“不是有您老人家在这里嘛,把您那把宝刀请出来,压得住邪,出得到啥子事嘛?”

    熊耳巴生怕场子黄了,急忙又摸了五张百元大钞拍在丁老头儿面前的桌子上,大拇指一翘,说道:“舅舅,去,把您那把宝刀请出来给我们看个稀奇。”

    丁老头儿看了桌上那钱一眼,滋了一口酒,说:“老子就卖你这个面子,给你们压压邪,老子也免得你们在老子这里出拐。”一边说一边伸手把钱卷到手里下楼去了。

    众人见有稀奇可看,都兴奋起来,围到熊耳巴问:“啥子宝刀哦?”

    熊耳巴撇了撇嘴:“他自己吹的,说他祖上是清朝四川巡抚丁宝桢的家将,他祖上跟丁宝桢打仗,丁宝桢赏的一把宝刀。光是听他吹,我也没有看到过,天晓得他是不是日白。”

    又有人说:“他不是你舅舅嘛,你不晓得?”

    熊耳巴脸一沉:“卵子个舅舅!老子的妈跟他一个姓,老子要不是想在他这里开场子,老子喊他锤子个舅舅。”一屋的人都笑了起来。

    没几分钟,丁老头儿提着一把刀进了屋。那刀差不多两尺多长,刀鞘像是用什么皮做的,黑里透着暗光,光看那外形确实像是个古物。众人都有些意外。

    丁老头儿左右一看,见地上有一把勾炉灰用的火钩,那火钩有筷子粗细,是用钢筋做的,他随手捡起来平放到钢板炉上。

    丁老头儿抽刀出来,那刀却不像一般的刀那样磨得雪亮,他这刀身上有明暗相间的花纹,像一层水波,又像是薄云,自是一副怪相。

    看的人都说“好花”、“好看”。

    丁老头儿也不言语,一只手把那火钩在钢板炉桌面上按紧,另一只手扬刀就砍。只听“邦邦邦”几声,那火钩竟被他剁成了几截,一刀一截,如同剁竹筷一般容易。

    “嚯!”看的人一起惊呼一声,坐着的都站了起来。

    丁老头儿咂咂嘴,脸上浮起笑意来,将手一举,大声道:“给我拿块帕子来。”

    有人去厨房拿了一块洗碗帕出来,那块帕子是一层纱布,飘轻。丁老头儿接过手里,死命把那帕子的水拧干,展平,搭到刀口上,喝一声:“让开!”

    围观的人闪到一边,空出一块空地来。丁老头儿将刀在空中斜下一挥,那块纱布飘到地上成了两片,他这一刀竟把那块洗碗巾凭空拉成了两半,这就不是一般的快刀能够做得到的了,周围的人再看那刀的眼神就都变了。

    丁老头儿把袖子一卷,喊道:“给我打一盆水,再扯几根鸡毛来。”

    自有腿脚勤快的飞快的去端了一脸盆清水回来放在屋中央,又有人笑嘻嘻的去屋后扯了一把鸡毛上来。丁老头儿挑了一根绒毛放在水上漂着,“嗨”地喝了一声一刀劈下,刀过处水花不起,那根鸡毛断成两段,在水面上悠悠荡开。

    所有人都惊呼一声,在丁老头儿身边围做一砣去看,纷纷伸手摸那把刀,不停赞叹“快!”、“凶!”。

    我从刀尖望过去,只见刀口青蓝色的一线,果然锋利无比。但凡磨刀,磨好之后,顺刀尖看过去,如果刀锋发青说明刀快,刀锋反白则是钝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