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毒医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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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斓先生死了?

    宋承有耐心解释道:“这样说吧,因为我朝暂时没有固定地设定银票铺户,如果有银票铺户的设定,它起码得能够吃下宗氏这么大的额度,并且完全脱离朝廷监控,属于商民自创,一定要具有极高信誉值,它钱行发行的银票才能确保使用。四百万两不是小数目,邱大人。他就算换成了银票,运输也要考虑沿途盘查问题,还要防潮、防火,但最重要的是,因为不是朝廷官票,陛下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所以宗武就无法保证这钱能在使用时能够在大夏各地畅通无阻。好比这批银子要从厥西走出来,在厥西的铺户里换成了银票,但是搞到了乌苏或是燕北,这银票是否还能如数兑换出来也是问题,如果按照官票设定,先帝年间因为乌苏兵败案、贪吏横行、党派纷争、国库空虚等问题,导致户部自己的账目都无法算清楚,它更没有余力去发行官票宝钞,发行官票必须有严格的材质要求,以及统一的额度标准。即便是银票,因为额度控制,它也没办法几张票就搞定四百万,按照一两、五两、十两等等的沿推,四百万的银票转移也只能减掉重量问题,后续如果朝廷易主,或是宗家崩台,这些银票是否会紧跟着贬值、作废也很头疼。”

    可是,邱婕西这些日子跟着温淮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宗家掌管盐场铜矿,铜矿意味着。他们可以私自铸造这么多的钱财,就比如说他们若是掌握了这注引的重量比例或者其他什么,就说明他们可以私自制造大量的影响,作为他们起兵造反的根据。

    原因,并且他们拥有这样大量的白银库,是不是还意味着他们实际上已经在私下开采银矿,具有操纵市场白银流动的可能。

    如果宗武背后没有人或者其他人帮着他修筑这些东西的话,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去选择,或者这么相信的让他轻易制造这么多的钱。

    一切都是因为贪欲而惹的祸。

    果然,康宁公主说得对,宗武果然在做一些与他表面不符合的事情她胆子看起来也不怎么大,居然还有这个豹子胆去造钱好像之前那个位置都是花钱买来的,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才走到今天那个位置按照他这个方法的话想要搞点这么多的钱也不是不无道理。

    白银的话,只考虑成色标准会更加能够说得通一点。

    有很多地方深究起来都是问题,公主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了都不肯去查那件事情,就是把这背后扯出太多的问题,关乎许多人的利益,这钱看起来数目就不小,如果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被人牵扯出来的话,这涉及到的利益恐怕跟八大家脱不开关系。明明国库空虚,可他们依旧锦衣玉食,这买卖东西几乎是爷爷不咋的买了,就好像这钱并非他

    们想的那么难。

    陛下每次过问这国库空虚的问题,想让各位大臣上招些钱财。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怀疑这钱不知道去了也哪里,可也总是拿不出来。

    看来有必要让公主去调查一下这钱的问题了,既然陈年旧案可以解决,那么这么简单的钱,想必对于公主来说也是不在话下吧。

    邱婕西。这么没心没肺的想着,也不知道这公主能不能做成。

    门板“哐当”地倒地,积尘纷飞,屋内昏暗。宋承掩着口鼻,跨入其中,没有放过任何角落。

    这是秦王的旧居,虽然经年失修,却仍然看得出曾经的富丽堂皇。宋承点亮了随身携带的烛,灭了火折子,往内寝去。

    “帐子和被褥都是新的。”邱婕西掀开垂帷,看着那床。只会是有人在才会换

    “几日以前还有人住,”宋承停留在桌边,拨开了茶壶盖,里头还残余着茶渍,“喝的是厥西白马州春茶,看来宗武没亏待他们。”

    邱婕西检查床铺时见着血迹,他胸口急促地跳起来,掀掉了整个被子,随后猛地退了一步。

    床上藏着个已经发臭的尸体,尸斑明显,显然是已经死了有几天了。宋承把着光亮,将尸体查看一番。

    “这人是被捏死的,”宋承指着尸体喉部,“直接捏断了我有意地吓到了他的脖子了。”

    “有血迹,”邱婕西说,“他死前还受过刀伤。这么明显,一看就是。”

    宋承看得眉头直皱,这人究竟为何会死的这般凄惨?

    “不仅如此,你看他的颈部,卡痕有两道,说明第一次没能掐死他。光凭宗武请来的那些江湖人,怎么能把这位冬儿逼到这个地步?”宋承说着,用刀抵着尸体,把尸身缓缓翻了过去,“而且冬儿是个女子,这不是她,也不是斓先生,尸斑无异常,应该没有中毒。背部的刀伤这么凌乱,显然是不懂刀术的门外汉胡乱砍的,刀刀没中要害,所以才会选择掐死他。这人应该是他们合力弄死的,我疑心那位冬儿或者斓先生受了伤,有可能是体力不支,先生万不得已,才自己拿了刀。”

    邱婕西越听越惊心,说:“尸体既然能摆放得这么整齐,是不是意味着先生与冬儿还没有到慌张的地步?只要……”

    “尸体也可能是别人摆的,”宋承再次环顾,“这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我觉得冬儿受了伤,冬儿的武功是公主教的。没有办法自如地施展拳脚,所以才要借助先生的力量。但他们再次被转移,一定不是宗武的安排,因为他聘请的江湖人里没有为了几个钱而敢与锦衣卫作对的。这尸体到底是不是江湖人还要两说,若不是江湖人——”

    宋承的话音戛然而止。他肯为温

    淮容办事,是冲着肥差去的,这事若不是私人恩怨,就要牵扯朝堂纷争。他不想把自己搭在里面,所以没有说完后半句——若不是江湖人,那么只有大内才有这样的高手,这尸体有可能出自锦衣卫自己。

    邱婕西知道他的顾虑,两个人陷入沉默的僵局。这屋子鬼气森森,这么待着也不是办法。

    宋承收回刀,说:“人肯定在金都,各个官宅王府都有专门的护卫把守,他们高门紧闭,内设暗道,想要藏几个人易如反掌。对不住,在下才疏学浅,只能替沈大人找到这里了!”说罢对邱婕西一拱手,原路出去,上马回禀。

    宋承察觉至此,认为自己不能再参与这件事情,再过多的参与下去,怕是自己不仅会受到连累,恐怕后面会发生的事情自己都无法控制?

    老师不会希望他做这样的事情的。

    而且公主也不会为难他吧。

    邱婕西在原地,看那血迹一直拖到了地上,便沿着血迹跪下去,撑着地往床底看。床下更暗,似乎有什么东西,邱婕西探手掏出来,却是一把灰烬。邱婕西吹掉灰,掌心里只剩个指甲盖大小的纸片。

    正是斓先生没烧干净的手记残余。

    ………

    温淮容合眸假寐,指间夹着那被烧得泛黄的纸片,上面只剩几个字,他却最熟悉不过。

    斓先生的手记涉及许多事情,那都是他们曾经在天牢里对谈的策论。他教给温淮容的点点滴滴,一集之前与他详谈的一些关于金都的事和那段寓言一起以后会发生的各种各点问题,还有任职天师时熟知的宦官底细都在这上边。疫病时邱婕西一并转放在了阁楼里,由斓先生亲自保管。

    斓先生为了防止消息泄露,自有一套阅读办法。什么论怎么读,全部都是他在牢中闲暇时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如果按照寻常顺序看,好些事情都会显得杂乱无章,像是疯言疯语,完全没有头尾。

    斓祁这个人,把它从天牢里弄出来之后就一直不承担子,就好像那些为了杀他的人就等着他出来的这一刻。

    自己好像上了当。

    但是他烧掉了,是因为形势所迫,还是因为担心看押他的人能够读懂?

    邱婕西靠在墙边,见温淮容出来,不由得直起身。温淮容疾步下阶,说:“备车。”

    邱婕西看天色已晚,便知道他要去哪儿。不惹人注意的寻常马车驶出去,在神武大街绕了两圈,才到梅宅。

    “沈靳寒在哪儿?”温淮容下车询问。

    原照见他神色凝重,也不敢玩闹,如实地说:“侯爷才出门,请那位薛大爷吃酒,晚些才回来。大人,需要我去请侯爷回来吗?就隔着几条街。”

    沈靳寒这会儿请人吃酒,必定也是在打探宋承的底,薛府不

    好查,有薛卢这样的院内人在,远比他们派人摸黑查找更加方便。

    宋承不是简单人。

    温淮容走入院子,说:“只需要给他说我今夜歇在这里,让他吃完酒回来,不要在外头通宵。但也告诉他不着急,不必立刻赶着往回走,薛修易不好随意打发。”

    原照应声去了,邱婕西跟着温淮容,问:“怎么忽然这般着急?”

    “宗武谁也不信,却信宋承。”温淮容就着灯笼的昏光上阶,“宗丹最后诈他那一次,他宁可怀疑宗丹,也不肯怀疑宋承。他以前事事都要过问宋承,这次拿住了先生,必然也不敢自作主张。”

    宗武临死前那么笃定温淮容一定会败,为什么?他肯定知道些温淮容还不知道的东西。宗武升入考功司,是宋承的建议,他那么听宋承的话——他为什么那么听宋承的话?

    温淮容脚步一顿,忽然立在原地。

    薛家败落已久,宗武绝不会听从一个落魄人的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