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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我还是康宁公主

    宋承掀帘进来,在桌前马虎地行了礼,他酒气未消,味道隔着桌子也能冲到温淮容那里。

    这些日子倒是喝酒喝的多了些。

    宋承似乎在又喝酒在麻痹着谁,宋承也没当他面前这人是公主,随意地也就想坐下来。

    温淮容没抬头,说:“当值吃酒,得罚俸吧?宋大人!”

    宋承见温淮容没起身,便也拉了椅子,只是屁/股还没挨着椅子,温淮容就看向他。

    温淮容缓笑:“坐。”

    宋承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坐下去,说:“公主寻我,什么事?”

    温淮容说:“有件差事,旁人都办不下来,非你莫属。”

    宋承见他有求于自己,不由得放松了身体,摸着袖袋里,开始拿乔了,先说:“是狱里头的差事么?若是指挥使下达的命令,我得给个文书。”

    温淮容磕了笔尖墨,说:“不是诏狱的差事,也不是指挥使下达的命令。如今宋大人是大理寺少卿,这大理寺城的位置也算是快要一步登天了。”

    宋承无奈笑几声,说:“那就是工作的命令?办也能办,不过我近来还有听记任务。这不是正赶上四月吗?金都柴米油盐价格浮动,我得盯着啊。公主若是没有旁的事,便晚些日子再说吧。”

    所谓的“听记”,就是由锦衣卫将宫外一切大小事情记录在册,包括粮米面茶的价钱,随时报给陛下和海大人但这差事轮不到宋承去亲自办,他一个四品佥事,能叫出门的差事只有逮捕和地方外勤。他这样说,实际上就是不打算干。

    “杀鸡焉用牛刀,你去做听记,那是大材小用。”温淮容说道。

    “我本就是个庸才,比不得公主……这样的天纵英豪,年纪轻轻有陛下垂青,还生得风度潇洒。”宋承也丝毫不露怯色,宋承向来都是这样,“我们么,就只能做点贱活儿混日子,别的不敢想,也不敢当。过几日吧,过几日才有闲暇。这管案子,不都是替陛下管理嘛?”

    温淮容说:“这差事等不及。”

    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

    宋承润着干涩的嗓子,半倾身,看着温淮容说:“那有什么法子?事有轻重,我得办完手头的差事才能接你的差,这是宗武在那会儿就定下的规矩,破不了,所以你等着吧。”

    宗武如今就算是死了,可他之前定下的一些规矩合情合理的还是被留了下来便和管理在没有定下新的规矩之前,这旧的规矩拿来用一个实在是妥当。

    温淮容看他神色无畏。宋承自持身份,想温淮容也压不住自己,便滑开椅子,准备告辞。只是一个公主而已,如今只是有了一个封号便可以这样召唤人,那还得了吗?

    “那你又知道我是康宁公主吗?”温淮容本不想用自己

    这康灵公主的身份去压旁人,可是这旁人也不拿她当回事。

    温淮容忽然探指,把一张签纸钉在宋承跟前,说:“我这封好摆在这里,即使命令你们做什么,你们也不可以违背。我可以等,佥事也能等么?今年是你的升迁年,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你不用坐太久,我知道你的师傅是谁,你的师父想要你做什么,如今算是你唯一的机会。可巧,薛卢马上就要入都述职,他这会儿入都,内阁的用意你也明白,他往后是要去做烟台主事人的。你以为这位梦华真的嫁给了烟台之后,他真的能掌权吗?你又能在他们手中拿到多少权力了?”

    薛卢是封疆大吏,境内管辖很厉害,硬是把烟台变作了大夏粮仓,燕北、烟台的军粮都要打他那里出,这个人就是萧既明和戚竹音也开罪不起,跟他办差不愁前途。宋承升不动了,他得找外援,可光凭他庶系的出身,跟宋家这些个正儿八经的嫡系又玩不到一起,没那层关系,向上走不通,卡在这个位置浑身难受,不然也不会对温淮容冷嘲热讽。

    就算她是康宁公主。

    宋承匆忙在腿侧蹭了手掌,略弯了腰,对温淮容笑说:“您瞧我!忒没眼色。什么差?您说。”

    温淮容说:“我要你把金都翻个底朝天,去找两个人。”

    “明着找,还是……”宋承看着温淮容,逐渐会意,说,“好办,我就擅长这个。大人给个描述,五天时间,我一定给你把人找出来!”

    温淮容沉声说:“我只给两天时间。”

    宋承看着签纸,一咬牙,应了!

    温淮容看着这张纸,上面是自己梦中藏宝图的大概图像。

    这段日子凭借梦中的稀松记忆,终于将它画出来了。

    温梦华与楼大帅的婚期定在了芒种前夕,时入四月,礼部已经将拟好的流程递交给了贵妃。宫中内务繁杂,遇着这样的大事,关键衙门不能缺人。

    贵妃在不舍得,也只能舍得。

    苏杭原以为自个儿上过内书堂,在内阁和明理堂之间主事,有资历,又有顾卿安的作保,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不二人选,故而这几日办差时更加谨言慎行。

    就算是有顾卿安在,不过他身为九千岁再加上摄政王的职位,也不会同他抢这个位置。

    岂料旨意下来了,掌印太监却不是他,而是凤权。

    凤权年纪轻,资历浅,没有在内书堂就过学,还是个过了年纪才入宫的小太监,与先前的那帮人都撕扯不干净,让他做了这堪比“内相”的位置,苏杭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叹。

    “外朝的官儿,升迁提拔要看家世、分籍贯、拜师门,咱们内朝的太监,升迁提拔时本以为会免了家世门楣这一道坎,谁

    知他娘的,”苏杭搁了茶盏,长叹一声,“还是越不过这道坎!”

    “他有什么家世?”顾卿安听着苏杭的抱怨,在吃茶的闲工夫里说,“全是沾了他姐姐的光。”

    “摄政王,你说我怎么就没个姊妹呢!”苏杭拍膝说道。

    顾卿安哼笑,说:“没了掌印,还有秉笔。秉笔太监兼管东厂,由他做这个出头鸟,也免了你去受言官的吐沫星子。”

    “陛下如今待我,可不比那会儿,东厂也没锦衣卫势盛。”苏杭踌躇着,说,“九千岁,看着慕妃娘娘眼下的盛宠,往后再诞下皇嗣,这凤权岂不就是坐稳了位置?他若是个安分守己的,倒也罢了,就怕是个心怀鬼胎的,坏了朝纲,乱了社稷,那岂不就是第二个潘如贵?”

    苏杭在宫里对凤权要笑脸相迎,实则妒忌生厌。凤权有慕如做靠山,苏杭受着他的排挤,想要与他在司礼监里分庭抗礼,就得好生笼络外朝官员。

    “他年纪轻,许多事还是要倚仗你,你又常在内阁走动,在元辅跟前也有头有脸,真比起来,他只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小子,不足挂齿。”顾卿安如此宽慰道,又说,“咱们内外照应,不怕他。宫里近来如何?”

    “宗二少死了,陛下还惦记着他没写完的曲儿,难过了几日。”苏杭侧身,看着顾卿安,“但是摄政王,我在内阁给诸位大人看茶,听着魏尚书的意思,是还想要追查宗家的账。宗家在港口搞了大动静,这回没了当家人,这么大的生意就好比是块肥肉,都惦记着呢!”

    “他家的人不是还没死绝么?”顾卿安和温淮容商议过宗家的后续安排,那钥匙落在了温淮容手里,在顾卿安眼里就是温淮容的嫁妆。他这会儿耐着性,说:“宗武的大嫂,还有宗武的诸位堂兄弟,都是打理生意的好手,也没犯事,好端端地追查人家的账簿,魏尚书有落井下石之嫌。”“陛下就是没答应,但元辅似乎……”苏杭把手臂挪到桌上,对顾卿安说,“似乎也有追账的意思。”

    海长宁自然也有他自己的思量,宗家藏的银子太多,与其让其余几家瓜分掉,不如收入国库,由朝廷掌管。但是这就意味着,海长宁要跟世家正面相搏。

    “关键还是陛下,”顾卿安稍稍一想,对苏杭说,“陛下是明君,最讲究仁义,上个月才大赦天下,这个月便无缘无故抄了宗氏的家,那岂不是与大赦时的初衷相悖了?陛下自个儿心里也在犹豫。老福,这事凤权一定会附和魏尚书,你再去,反倒像是盲从潮势,不如趁着侍奉的机会,跟陛下细说,此事不宜现在就办。”

    苏杭脑子一转,说:“这不就开罪了魏尚书吗?”

    “不论是宫内还是宫外,主子都只有一个,

    就是陛下。”顾卿安笑,“潘如贵也权势滔天,靠的却不是陛下,最后人头落地,我半点都不意外。再说,明理堂能容别人嚼舌根么?你跟陛下讲的话,他魏怀古怎么能知道?陛下喜欢讲感情的人,你也不必为劝而劝,顺口提一提就行了。”

    “听摄政王的。”苏杭眉开眼笑,他这人看着一团和气,“反正这钱哪,也落不到咱们兜里,干脆大家都别要了!”

    “户部算禁军在钟楼坍塌使用药材的账目,已经算了好几日。怎么样,这事你可曾听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