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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夏皇谈及婚事

    温淮容把药喝干净,用指揩了唇角,说:“父皇,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呢?”

    今日,夏皇太过于话多温柔,换做平时,他怎会这么温柔的坐在这,同她说这些?

    “你知道一个人从地狱里爬出来是什么样子吗?”夏皇挽着袖子,说,“你现如今就是这般模样。”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温淮容坐着身,缓了会儿神,继续说,“莫不是父皇有什么话说,这才来同女儿说这些,还是说父皇在怀疑着女儿什么?”

    温淮容盯着夏皇的眼眸,心下已经想好了对策。

    “淮容,从未读过书,认过字。她知道的一切都是来自于她的姐姐温竹枫,可以说得上,温竹枫就相当于是她的母亲一般人物。”温庭昱看了雨夜,又看向温淮容,“如此,你有头绪吗?”

    温淮容心头一惊,这夏皇的意思不就是说,她是假的吗?看来是之前昏迷睡过去时,同沈靳寒说的那番话,被他听见。随后,她这还没醒,温竹枫就已经被大梁太子带走了,这决计不是巧合,究竟是怎么了?

    她是个惜命的人,她前段时间才解决了黑市的问题,被关进天牢之后知道了斓祁这个人,才知晓了镇魔司说的预言,这才一点点过继过去,沈家这才能渗透进一点。

    可是,关于她重生这件事情,更是知之者甚少。

    温淮容张开的眼眺望雨夜,像是在对自己说:“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对女儿有什么不满呢?”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温庭昱盯着她越来越冷的眼神,俩人四目相对,“我说的,你知道。淮容从不敢这么胆大的直视我的眼,所以你不是她。”

    花落,夏皇握住温淮容的手,掀开她的衣服,看到手臂上浮现出来的胎记,一瞬间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猜忌,但是温淮容如今变化太大,简直不像原来那个她。

    “此事离奇,”温淮容坐直身,说,“只是因为女儿变化太大,父皇就觉得女儿不是原来那个女儿,可是父皇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并不了解你的女儿呢?”

    毕竟,温庭昱并未参与温淮容成长中的任一环节,甚至不知道,温竹枫几乎是把上下几千年的知识用温淮容喜欢的故事形式一点点说给温淮容听。

    温庭昱顿时也不吭声,垂首,如同泥雕。确实他好像也不太了解自己的女儿。

    变化这般大,却也太过于惊人。

    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好似乎不在了。

    “还是说……女儿变化太大,父皇在怀疑女儿的真实性吗?父亲。”

    温庭昱说:“淮容居于后宫,未曾参与政事,然前一晚同沈二公子说话,实属罕见,朕做父亲的,见到自己女儿平安从镜姬山回来,哪里还能再受得起这样

    的惊吓?不如,淮容同我去金銮殿说说!”

    温淮容听着这话,便心下一紧。

    金銮殿上,个个愁眉不展,夏皇还未出现,他们想着说辞推卸责任。

    然,夏皇一出现,想好的说辞都断了。

    “这次发生的事情,各位爱卿有何见解呢?”

    宋承沉默片刻,说:“这次也是工部未曾将这些地方修筑完全。依臣之见,此番应该重罚工部侍郎,此事若非他渎职,居其位却不某其职,不然钟楼这座危楼,怎么可能不被拆呢?”

    “是了,”户部尚书郭修是如今郭氏的当家。他一般不开口,这次说,“潘栋这事做的是该罚,但他罪不至死。如今也在忙着钟楼倒塌一事,臣看这次要论罪的是工部,金都修缮归他们管。潘大人,怎么让官沟堵成了这个样子呢?”

    工部尚书周旭知道郭修要推诿责任了,当即跪倒在地,对陛下说:“还望陛下明察!官沟堵塞的事情,我们工部早在德缘年间就通报过户部,希望他们能拨些银两来做修缮,但是户部迟迟不批,工部怎么办?这又不是小工事!”

    郭修却不急,他可比拿着虾兵蟹将难对付得多,只说:“我们户部走账要经过内阁商议,当时海大人那没过去,谁敢随便拨银子?再者那几年金都要给南边收拾烂摊子,银险些被掏空了,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大家都有难处,”周旭说,“怎么就抓着我们工部不放?”

    温淮容就看着他们狗咬狗,想推卸责任,却不想要弹劾工部疏忽水利,说没固好黄河的堤坝,可今天它塌了吗?没有嘛!

    说明工部的活儿都没偷工减料,是踏踏实实干的!

    不过,要是有钱,这工部早把官沟给通了。

    户部不认这个账,工部不背这个过,两方又都是八大家的老人,如今谁都不肯退步,就站在这里推诿扯皮。

    温淮容头大。

    夏皇也悠哉悠哉,一副看戏的模样,是不是反了呀。

    太子去送公主出城了,不然早就回来骂死这帮人了。

    宋承几乎要冷笑出来了,他出身微末,是海良宜一提起来的,跟世家出来的大臣能共事,却不能共心。

    此刻听着他们踢球,心里腻烦。却看着陛下一脸无所谓,这是打算看着他们玩吗?

    还有,后面那个是谁?

    这件事,说的一点也不对,是,这工部是报过,但是什么人报的?

    是底下不入堂的小官报的,工部尚书尚且不顾,更别提潘栋了,会重视了吗?

    他要是重视,就会自个儿去跟户部提,但他没有这么做。郭修就没认真搭理过,但是他也没跟海大人真正掰扯过这事,这事一直得过且过,被淹了那是你活该,自认倒霉!

    温淮容坐

    在帘子后边,把这些人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听得全神贯注。生怕说漏了什么。

    海长宁也终于咳了几声,用帕子掩了嘴,说:“内阁登报的账目里,曾经是有过这么一条。但是仅有一次,后来这问题便无人问津了。如今塌了,大伙儿都记起来了,可水是今年第一次涨的吗?远的不提,去年开春,前年开春,有没有涨过?工部上报了吗?”

    周旭别开头,悔恨道:“海大人这么说……确实是我们工部的疏忽,但真的没办法,如今赶紧疏通才是要紧事。”

    “户部也拨了银子给灾民,”郭修说,“眼下情况危急,追责可以等到官沟疏通后再提。现在是禁军在挖吗?”

    兵部尚书柴洋简意赅地说:“是禁军,摄政王也在,此刻还在水里泡着。”

    夏皇正准备开口,外面的人急匆匆来报,跪倒在地,说:“启禀陛下,那东大街的人,好些个忽然起了烧,背上全是红疹!”

    温淮容霍然起身,夏皇愕然道:“什么?”

    周旭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潘栋也起了疹,率先发现的是八大营军医,当场就提着袍子快步出门,报给了摄政王。

    温淮容却想,沈靳寒出事了。

    摄政王一抹脸,说:“是湿疹吗?去了寒气不就行了!”

    “不是湿疹,”军医急得直跺脚,“那哪是湿疹?那就是……是疫病啊!摄政王,这该如何是好?”

    这下不仅顾卿安,周围还在水里的八大营兵士齐齐色变。

    顾卿安回头,看不远处的禁军仍旧在忙碌,派人蹚着水跑过去,扯住沈靳寒,大喊:“二公子,二公子,摄政王有急事找你。”

    沈靳寒推掉断板,往过来走,问:“什么事?”

    顾卿安一抖,他把脏水蹭在衣服上,说:“不能拆了,这水也泡不得了!起疫病了!”

    萧驰野眼一凛,说:“谁先起的?”

    “潘栋,”顾卿安呼吸急促,“公主哪里……”

    “原照!”沈靳寒立刻命令道,“飞奔入宫,把这事报给陛下,还有……太子回来没!”

    原照攀上案就跑,几步翻到屋顶上,踩着屋脊往宫门那头跃。

    “带我去看看潘栋”沈靳寒稳声说,“马上!”

    如今潘栋浑身起热,烧得厉害。被泡了几天的双脚,这会儿已经被汗渗湿,人躺在床上开始说胡话了。

    军医擦着汗,说:“两个时辰前还只是受了点凉的样子,药给喂进去,也退了热。谁知道适才一摸,烧得更厉害了!不小心扯开衣服,发现这上面全是红疹子。”

    沈靳寒看着那红疹,不敢想,说:“你确定是疫病吗?”

    军医说:“不好说啊,烟台就发过这样的疫病,呈报给太医院,他们有过往存

    档。摄政王,这红疹爬了身就会高烧不退,再过一两个时辰,患病的人便会昏迷不醒,呕吐不止。我怕灾民里还有患病的人,校场要赶紧安排相应草药煎煮,以备万一!”

    顾卿安问:“是怎么引起的?总要有个原因,不然这沟就没法排?”

    这些人,可都得泡在这水里啊。

    这怎么行?

    本就冷,这再病了,可怎么得了?

    军医说:“此刻正值冬春交替,湿冷得很,低洼区又常年聚集着污水臭秽,他们房房相凑,挤得连个窗子也没有,不挨着日光,人就容易患病。房屋里面没有消毒,也没有清扫,这人就容易被病痛折磨。如今这楼塌了,这病就混在水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