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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墨皇后养大的崽

    不得已而为之,如若陛下一定要温梦华去和亲,那么就算她是贵妃也无可奈何。

    镇北侯与贵妃谈了一夜,还是让她割爱,让温梦华嫁给对他们有利的人吧,也好过,嫁给大梁太子虞渊,一辈子也见不了几次的好。

    贵妃无奈,公主的婚事,尚且只能由陛下和大臣商议决定,身为公主,享受了太多,那么你最后付出的也是双倍。

    她在贵妃案前见着了楼大帅的画像,便了然了,太子虽是她兄长,却也不会替她辩解一句话,温庆霄眼里揉不得沙子,他对贵妃这个母亲,还有温梦华妹妹,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感情的。

    贵妃执了她的手,握了半晌,才说:“她的亡妻是金城里的大家闺秀,看他这些年对亡妻的态度,楼大帅还是会疼人。”

    温梦华着着红色宫装,伏首趴在贵妃膝上,眼里无神,只想着,为何他不能嫁给傅家哥哥,傅池渊也是未婚配之人,再不济楼从白也还未娶妻,为何就一定要楼大帅呢?

    贵妃抚着她的长发,说:“不必委屈,皇家女儿,都是这般嫁出去的,你嫁与他几年后便是烟台真正的夫人。”

    温梦华咬牙,心中还是不愿。

    殿里点了香,御湖姑姑无声地示意丫鬟太监都退出去。

    面上,温梦华还是笑了笑说:“我就是舍不得母亲,烟台那样远,再想见您一次,就得一年。”

    贵妃意外,因为她的女儿居然没有询问,为何一定要嫁给楼大帅而不是楼从白。

    “母亲也舍不得你。”

    贵妃轻轻抱住她,眼角划过眼泪,若不是因为温淮容,她能嫁给一个喜欢的人。

    她像小时候一样依偎着听。

    贵妃说:“本宫嫁与陛下时,不过十五岁,那一年离最舍不得的家里,幸好本宫的哥哥以武状元的身份过来陪伴本宫,还带来了家里最喜欢秋千架子,本宫从前喜欢坐上去,随风荡一荡,就能听见高墙之外的喧哗,哥哥哄着本宫,说来到这金城王宫,只要本宫愿意皇帝便会为本宫修个一模一样的秋千。”

    “可是……”

    温梦华静静地没有开口,她知道母亲的伤感。

    江贵妃是夏武皇的盛宠,如今后宫之主。

    但是当初还未生下温庆霄时,江萱云想要的就是夏武皇的爱,可是夏武皇给的却不是贵妃想要的,当她跨入了金城,就发觉夫君的宠爱只是天间云,她要不断地与后宫无数个女人争抢那片刻的欢愉,最后发现,金城里最不值钱的便是情爱。

    她也从未开口向夏皇许诺要过一个秋千架子,因为一个秋千架子在数不尽的财富和宠爱之间,显得那么愚蠢。

    谁会蠢到放弃这么多的荣华富贵与宠爱去要一块酥饼?

    贵妃拍了拍温梦华的头说

    :“来到了金城一眨眼已经二十年了,如今我的囡囡终于也要嫁了。”

    这桩婚事本是不愿,可是没办法,“本宫是真的老了,本宫在金城看见,这世间是男儿强,因为他们能登科入仕,还能跨马横枪,而女儿家被收入闺阁教以德戒,女子无才便是德,任凭你天资聪慧、求学如渴。最终也要嫁了。”贵妃眸中平静。

    父亲教她说,这世间,他与皇帝便是本宫的头顶天,多么荒诞可笑。

    “那母亲为何不想做皇后呢?”

    做了皇后是与皇帝平分天下,谁能做本宫的头顶天,谁也做不得本宫的头顶天。

    “皇后?”

    江萱云内心苦涩,她不是墨皇后,身后有墨家军,还有个兄弟。自家里的兄弟个个昏庸无能,唯一的兄长就是个武状元,镇北侯府位置还是贵妃吹了好几年的枕边风才从燕北的牙缝里撬出来的。

    如今只能凭着她贵妃的位置,让自己家享受些荣耀。

    自己的儿子因为不是自己养大的,所以根本不向着自己,只能凭借自己来维系体面,在自己这里,算什么骨肉至亲!!

    既然世间要论强弱成败,那么本宫也能赢,贵妃摸了摸温梦华的鬓,唯一的女儿,断不能委屈了她。

    温梦华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地听着母亲的话。一个还未成定局,谁笑到最后也说不定呢?

    “你且要记住,这一回是你挑了他,本宫来日或许会败,但绝不是在现在,本宫有你哥哥,我的囡囡去了烟台,并非无可奈何,而是蓄势待发,日后不论发生什么,可以退,但绝不可以自怨自怜。”

    温梦华有些讽刺一笑,那个哥哥,大概是不会再顾及他这个妹妹了,更别提母亲。

    天下这盘棋只能落子无悔,既然群狼环伺无处可逃,那就与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有人想下手了,温梦华缓缓反握住贵妃的手:“母亲的教导我必不敢忘。”

    江萱云无奈,她也想做皇后,可是无论这些年她提携的那些人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说多少回,夏皇也丝毫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他见过夏皇对墨皇后的爱,那不是宠爱,那就是原本夫妻之间该有的爱。

    这辈子,她大概都不会从夏皇眼里看到了。

    百官宴在元春夜,地方官陆续入金城,今年少了许多家宴酒席,都知道海长宁如今盯得紧,凑头便能成为结党的证据。

    加上大梁太子,今年这个年怕是会过得不顺心了。温淮容直接就不去了,反正自己这身份,被注意到的时日不长,去也是平白无故地受了冷眼。

    金城风向尚且不明,所有人都谨言慎行,唯独这件事的事情越传越盛。

    让楼婈姣的不快也无处诉说,温淮容那里也不好多说什么。

    沈靳寒

    近几日还在暗查伯柔的事情,却也对此事起了兴趣,正逢沈靳阳入都,兄弟两人在府内闲谈,楼大帅再怎么也不能答应这桩婚事。

    沈靳寒抽了离北铁骑今年的开支账目看,随口说道:“那还真不好说。”

    沈靳阳坐在桌前翻看军务。

    沈靳寒抬眸说:“这与他烟台有什么好处?”

    平白无故多一件束缚,况且楼大帅对自己的亡妻念念不忘,他能对温梦华如同妻子一般吗?

    沈靳阳批着名说:“你还是太年轻了,在金城待了这么久,还看不懂风向吗?贵妃虽然“不似从前那般恩宠,可好歹也是陛下的妃子,温梦华如今是个烫手山芋,又有谁敢轻易接手的?就算是赐婚,也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

    沈靳寒说:“如今风向已经定了,况且因为丞相也是牵扯出太多的事情,包括这次有一部分银子的去向。”

    查江北涛案子时,顾卿安给我看过账目,金城开支余出来的银子和军粮,今年都补给了燕北,怎么了吗?”

    沈靳阳对着文书,思索片刻说:“温梦华是公主,陛下是嫁女儿给出去的嫁妆,必定不会少,可是再怎么样也不会多过军饷,贵妃每年手里头拿到的银子也不多,只不过是因为贵妃的关系再加上千般恩宠才得来的这些银子,如若都花在了温梦华身上,那么剩下的事情他要该怎么做呢?”

    贵妃一年的开支,顶过了边郡几倍,被抓之人交代不清楚的账能去哪里。

    “陆司瑶既然想做皇后,那必然是要向贵妃靠拢,就算太子殿下再怎么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可是婚姻大事还是会听从母亲一些话,陆司瑶如若当上太子妃,那么他离皇后之位就差一步之遥。”

    为了当上太子妃,丞相陆士徽能一钱两账,贵妃就不能再留一个账本,这是把柄!!贵妃是不会留给别人机会的。

    流水的银子铁打的核对,贵妃想做的事情不会做不到。

    “如今太子殿下也算是一没有跟贵妃同一条心。也亏的他是在皇后身边长大。”

    沈靳寒讥笑一声,如若不是因为在皇后身边长大,温庆霄可有机会当上太子??

    这银票,只要把核对官员换成自己人,搁到太子眼皮子底下,每年的账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陆家如今是抄了,可长公主还在,谁敢动长公主的私银库。

    温梦华出嫁,长公主必定会出钱,楼大帅于公于私都该动心了。

    能让楼大帅心动,这笔钱财数目必定不小,而且是嫁妆。楼大帅不必担心,会因为温梦华公主身份,而使自己丧失对烟台的控制权。

    他还有楼从白,再不济还有楼婈姣。

    沈靳寒面露不豫说:“如今烟台兵马大帅是楼从白,楼从白不会同意的

    。”

    “不同意?”沈靳阳终于看沈靳寒一眼,“你觉得,楼从白能有那个本事拦住父亲吗?他是????也拦不住。

    说实话真的拦不住,他那个父亲一向是自顾自的,看他对楼将军的态度就知道了。

    “难不成你就让他们这么成功的把公主嫁过去嘛,这就相当于是在楼大帅那身边安插了一只眼,而且这只眼睛还不能戳瞎。”沈靳阳叹息,只能说幸好自己清成亲比较早。

    “也罢,这种情况之下我们没有后退之路,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不是也要娶了温淮容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