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沙球
越是靠近那个“脓包”，风沙就变得越大。所有人都捂着鼻子嘴巴前进，可就算这样，还是有许多沙子钻进嘴巴鼻子里，让人难受得想要呕吐。
更加难受的是那强劲的飓风。那座山，仿佛是一个巨型风暴的中心一样，它的周围环绕着洪水猛兽般得风暴。为了不被强风吹走，李哲不得不迎着风沙斜下身子，每走出一步都艰难无比。
这样的情况一直坚持到那座山的跟前，到了山脚下的时候，才豁然开朗一般，风沙突兀地停止。众人觉得奇怪，为什么风沙说停就停了？李哲想，也许这座山真的是一个飓风得中心。就像教科书里说的，飓风的中心永远是最风平浪静的。
不过到了山脚下，而且没了风沙的阻挠。先前在风沙里看得朦朦胧胧的这座丰润桃形的山包，在这时候终于揭下它的神秘面纱，露出真荣来。
它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个，一个巨型的沙球！
“天呐，是我眼花了嘛？那些沙子在漂浮？”陈想指着眼前的景象大喊，“你们都看到来嘛！”
李哲抬头仰望这座“山”，他看到了无数的沙子缓慢地漂浮，流动，在空气里！凭空漂浮！这些沙子，就像海洋里的鱼群似的，成群结对的活动，在众人眼前显现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浮空的半个“沙球”！
“沙子，都飞起来了！”李哲不禁感叹道，“这不是山，而是一个沙球！”
林杨的表情略微的波动了一下，随即恢复里往日的冷静说：“这应该说明了，我们来对地方了。是吧，刘队？”林杨向刘波询问。
刘波却是忽然激动起来：“哈哈哈！队长，你是对的！你是对的！这些混蛋真的占据了一艘坠毁的水球人飞船。”
“地下的海洋，还有这里，突出来的半个沙球——现在都说得通了！这些该死的混蛋，居然把一艘坠毁的飞船重新运转起来！”刘波走到这沙球面前，忽然一步跨了进去。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刘波的身体跟这些沙子一样，竟然也慢慢地漂浮起来。
“看到了吧！除了水球人的科技，还能有谁。”刘波忽然想起死去的老父亲。小时候，老父亲经常和他说起水球人的故事，那些恐怖的八爪鱼，那些直径上千公里的水球飞船，在真空里都能让水保持液态……可怜的老父亲就是被麻匪杀死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是说，这是水球人的飞船？”李哲不敢相信地说，“真的有完全用水做成的飞船？可眼前的这东西，是沙子啊！”
林杨尝试着分析道：“太空人曾对水球人的科技做过研究。它们的飞船在中心的一颗陨石，而外面包裹着厚厚的液态水。这种在真空里让水保持液态，并且可以随意操控水的能力，很多人猜测它是一种更高维度的引力……”
“所以呢？”这回连一向学识渊博的李哲也迷糊了，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所以，它对别的东西，比如沙子同样有用。想象一下，引力本身可以弯曲时空。若是更高维度的引力呢？就像三维空间对引力作用于二维平面……”林杨尝试着解释，却被刘波打断。
“好了好了，这个咱都懂的啦！”刘波违心地说，其实他根本听不明白，“好了，科学时间结束了，我们该上了！”
“让我想想。唔，就这样吧。我们找根绳子，把大家都绑在一起，然后陈想带头，把这大圆桶扔进去，我们借着它的惯性直接冲进去……”
“记住我们的训练。我们背靠背，将身后的威胁交给队友。陈想在前面带头，举着护盾，我们在侧翼警戒，防备一些突发状况。这些麻匪不会让我们轻轻松松就闯过去的。我可是见过八爪鱼的凶残的……”来到沙球之前，大家是经历过简单的训练的。所谓训练内容，不过是些射击训练，以及团队协作和分工之类基础的事情。不过，刘波还是再次提醒了李哲：“放心的把你的后背交给队友吧！我们也会完全信任你的。这次，还是你断后。你在最后面，做我们的方向舵！”
“我会的。”李哲保证道。只是，他看上去有些失落。他觉得他能做到更多，而不是仅仅做个方向舵。
……
阴暗潮湿的地洞里，几个人正被绑在石柱上，被麻匪鞭打。奄奄一息的惨叫声变得越发的虚弱，让人害怕他们随时要死去。
而这些声音，让戴豹浑身舒爽。他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惨叫痛苦的声音。他感觉这声音好鲜活，时刻提醒着自己，他还活着，他能够享受这些卑微的生命慢慢消逝，而自己却还是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种感觉，这种主宰生命的感觉，是戴豹能够想象的最接近英灵殿的感觉。麻匪的一鞭子下去，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呛得人嗓子疼。
“怎么样？决定皈依英灵殿了嘛？”戴豹一把扯下身边已然成为一滩肉泥的尸体，像最后一个还没屈服的灵魂说，“只要你点个头，然后给我跪下磕三个头，向英灵殿祷告，你就能像他一样，拿鞭子抽别人，好酒好肉随便享用！”
“不！绝不！我有自己的信仰，我是绝对不会屈服于你的歪门邪道的！”这个不屈的灵魂，正是先前失败被抓的剿匪大队的队长。
听到这话，刚才那个鞭打他们的麻匪忽然动容了一下。
“歪门邪道？”戴豹陡然间暴怒，夺过身边麻匪的鞭子，朝队长的脸上狠狠地划出两道血痕。这两道血痕，一左一右恰好划出一对圆弧组成道柳叶形。不过，这形状更像一只眼睛，一只硕大而竖立的血眼。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是真理的！它已经苏醒了！我可以感受到！强大而颤栗，整个宇宙都要为之颤抖！它会来的！它一定会来的！它会回来，拿回属于它的东西……”戴豹的声音变得古怪，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瓦尔哈拉！向它祈祷，你才能被宽恕！”说着，戴豹更加疯狂地抽打起来。
鞭子在空气里呼呼作响，血肉为之颤栗。队长的身上没有了一处完好的皮肤。嫣红的血液不停地流淌，他快要死去。
可就是这样，他还不屈服。地球遗民一向很倔。他们最崇尚的就是，可以输，可以倒下，就是不能屈服！
原本执行鞭打任务的这个麻匪，他的名字叫广宿。他本来是剿匪大队的一员，和眼前这些被绑在石柱上鞭打的人们，一起战斗过。可就在之前，他不堪痛苦而屈服了，跪倒在地上，给敌人磕头，然后做了敌人的屠夫，亲手将自己的同伴鞭打至死。他为自己的贪生怕死感到耻辱。
“够了！够了！别打了！队长！你屈服吧！”广宿扑到队长身上，用肉躯阻挡伤害。
“求求你！求求你！别打了！他快死了！”他哭着替队长求饶。
戴豹很干脆地停下，诡异的面具透露出杀气浓浓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他。
“行啊。”戴豹猛地将鞭子扔下，转身要走出地洞。
这时，老五正好过来，向戴豹报告情况。
“老大，他们已经到沙球里面了。都有武器，还有一个拿着一面护盾。”老五说。
“知道了。让那些八爪鱼活动活动。你们闲着没事儿的，也可以搞搞打靶训练。慢慢玩就行了，别把人家解决的太快了。”戴豹说。
老五很懂老大的脾气：“我懂，这样就没有乐趣了嘛！”
“嗯。你的手枪给我。”戴豹拿过老五的手枪，面无表情地瞄准刚才替队长阻挡伤害的人，瞄准广宿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饶有趣味地欣赏一次血液和脑浆的烟花表演。
“尸体处理了。还有，给我让那个人活着。”戴豹指着队长说，“我还没玩够。”
(本章完)
更加难受的是那强劲的飓风。那座山，仿佛是一个巨型风暴的中心一样，它的周围环绕着洪水猛兽般得风暴。为了不被强风吹走，李哲不得不迎着风沙斜下身子，每走出一步都艰难无比。
这样的情况一直坚持到那座山的跟前，到了山脚下的时候，才豁然开朗一般，风沙突兀地停止。众人觉得奇怪，为什么风沙说停就停了？李哲想，也许这座山真的是一个飓风得中心。就像教科书里说的，飓风的中心永远是最风平浪静的。
不过到了山脚下，而且没了风沙的阻挠。先前在风沙里看得朦朦胧胧的这座丰润桃形的山包，在这时候终于揭下它的神秘面纱，露出真荣来。
它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个，一个巨型的沙球！
“天呐，是我眼花了嘛？那些沙子在漂浮？”陈想指着眼前的景象大喊，“你们都看到来嘛！”
李哲抬头仰望这座“山”，他看到了无数的沙子缓慢地漂浮，流动，在空气里！凭空漂浮！这些沙子，就像海洋里的鱼群似的，成群结对的活动，在众人眼前显现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浮空的半个“沙球”！
“沙子，都飞起来了！”李哲不禁感叹道，“这不是山，而是一个沙球！”
林杨的表情略微的波动了一下，随即恢复里往日的冷静说：“这应该说明了，我们来对地方了。是吧，刘队？”林杨向刘波询问。
刘波却是忽然激动起来：“哈哈哈！队长，你是对的！你是对的！这些混蛋真的占据了一艘坠毁的水球人飞船。”
“地下的海洋，还有这里，突出来的半个沙球——现在都说得通了！这些该死的混蛋，居然把一艘坠毁的飞船重新运转起来！”刘波走到这沙球面前，忽然一步跨了进去。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刘波的身体跟这些沙子一样，竟然也慢慢地漂浮起来。
“看到了吧！除了水球人的科技，还能有谁。”刘波忽然想起死去的老父亲。小时候，老父亲经常和他说起水球人的故事，那些恐怖的八爪鱼，那些直径上千公里的水球飞船，在真空里都能让水保持液态……可怜的老父亲就是被麻匪杀死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是说，这是水球人的飞船？”李哲不敢相信地说，“真的有完全用水做成的飞船？可眼前的这东西，是沙子啊！”
林杨尝试着分析道：“太空人曾对水球人的科技做过研究。它们的飞船在中心的一颗陨石，而外面包裹着厚厚的液态水。这种在真空里让水保持液态，并且可以随意操控水的能力，很多人猜测它是一种更高维度的引力……”
“所以呢？”这回连一向学识渊博的李哲也迷糊了，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所以，它对别的东西，比如沙子同样有用。想象一下，引力本身可以弯曲时空。若是更高维度的引力呢？就像三维空间对引力作用于二维平面……”林杨尝试着解释，却被刘波打断。
“好了好了，这个咱都懂的啦！”刘波违心地说，其实他根本听不明白，“好了，科学时间结束了，我们该上了！”
“让我想想。唔，就这样吧。我们找根绳子，把大家都绑在一起，然后陈想带头，把这大圆桶扔进去，我们借着它的惯性直接冲进去……”
“记住我们的训练。我们背靠背，将身后的威胁交给队友。陈想在前面带头，举着护盾，我们在侧翼警戒，防备一些突发状况。这些麻匪不会让我们轻轻松松就闯过去的。我可是见过八爪鱼的凶残的……”来到沙球之前，大家是经历过简单的训练的。所谓训练内容，不过是些射击训练，以及团队协作和分工之类基础的事情。不过，刘波还是再次提醒了李哲：“放心的把你的后背交给队友吧！我们也会完全信任你的。这次，还是你断后。你在最后面，做我们的方向舵！”
“我会的。”李哲保证道。只是，他看上去有些失落。他觉得他能做到更多，而不是仅仅做个方向舵。
……
阴暗潮湿的地洞里，几个人正被绑在石柱上，被麻匪鞭打。奄奄一息的惨叫声变得越发的虚弱，让人害怕他们随时要死去。
而这些声音，让戴豹浑身舒爽。他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惨叫痛苦的声音。他感觉这声音好鲜活，时刻提醒着自己，他还活着，他能够享受这些卑微的生命慢慢消逝，而自己却还是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种感觉，这种主宰生命的感觉，是戴豹能够想象的最接近英灵殿的感觉。麻匪的一鞭子下去，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呛得人嗓子疼。
“怎么样？决定皈依英灵殿了嘛？”戴豹一把扯下身边已然成为一滩肉泥的尸体，像最后一个还没屈服的灵魂说，“只要你点个头，然后给我跪下磕三个头，向英灵殿祷告，你就能像他一样，拿鞭子抽别人，好酒好肉随便享用！”
“不！绝不！我有自己的信仰，我是绝对不会屈服于你的歪门邪道的！”这个不屈的灵魂，正是先前失败被抓的剿匪大队的队长。
听到这话，刚才那个鞭打他们的麻匪忽然动容了一下。
“歪门邪道？”戴豹陡然间暴怒，夺过身边麻匪的鞭子，朝队长的脸上狠狠地划出两道血痕。这两道血痕，一左一右恰好划出一对圆弧组成道柳叶形。不过，这形状更像一只眼睛，一只硕大而竖立的血眼。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是真理的！它已经苏醒了！我可以感受到！强大而颤栗，整个宇宙都要为之颤抖！它会来的！它一定会来的！它会回来，拿回属于它的东西……”戴豹的声音变得古怪，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瓦尔哈拉！向它祈祷，你才能被宽恕！”说着，戴豹更加疯狂地抽打起来。
鞭子在空气里呼呼作响，血肉为之颤栗。队长的身上没有了一处完好的皮肤。嫣红的血液不停地流淌，他快要死去。
可就是这样，他还不屈服。地球遗民一向很倔。他们最崇尚的就是，可以输，可以倒下，就是不能屈服！
原本执行鞭打任务的这个麻匪，他的名字叫广宿。他本来是剿匪大队的一员，和眼前这些被绑在石柱上鞭打的人们，一起战斗过。可就在之前，他不堪痛苦而屈服了，跪倒在地上，给敌人磕头，然后做了敌人的屠夫，亲手将自己的同伴鞭打至死。他为自己的贪生怕死感到耻辱。
“够了！够了！别打了！队长！你屈服吧！”广宿扑到队长身上，用肉躯阻挡伤害。
“求求你！求求你！别打了！他快死了！”他哭着替队长求饶。
戴豹很干脆地停下，诡异的面具透露出杀气浓浓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他。
“行啊。”戴豹猛地将鞭子扔下，转身要走出地洞。
这时，老五正好过来，向戴豹报告情况。
“老大，他们已经到沙球里面了。都有武器，还有一个拿着一面护盾。”老五说。
“知道了。让那些八爪鱼活动活动。你们闲着没事儿的，也可以搞搞打靶训练。慢慢玩就行了，别把人家解决的太快了。”戴豹说。
老五很懂老大的脾气：“我懂，这样就没有乐趣了嘛！”
“嗯。你的手枪给我。”戴豹拿过老五的手枪，面无表情地瞄准刚才替队长阻挡伤害的人，瞄准广宿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饶有趣味地欣赏一次血液和脑浆的烟花表演。
“尸体处理了。还有，给我让那个人活着。”戴豹指着队长说，“我还没玩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