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文娱小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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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差异

    像宇航服、重型特殊道具、可抛弹壳的电动步枪模型等等,硬科幻的电影如果连这些都处理不好,又怎么可能获得大家的认同呢?

    这其中最难的还要属于外骨骼和防护服的模型。现在不是很差钱的《流浪地球》剧组索性也就砸钱让威塔工作室来完成。

    威塔工作室有着经验丰富的机械原理设计师、服装师将《流浪地球》剧组设计的衣服,按照《流浪地球》剧组对功能和质感的需求设计制作出符合拍摄需求的实体。在这一领域威塔工作室的经验相当丰富。

    维塔工作室能够一直立于行业的顶端自然,也有匹配行业顶端的的实力。对于维塔工作室的产品,郭芳和龚戈尔很满意,但是就是用来做道具好模型的经费一下子少了许多。

    可是即便是维塔工作室出产的外骨骼及防护服道具还是在后续的拍摄过程之中过出现了不少的问题。

    在拍摄阶段,维塔工作室制作的服装才用了一个月,就已经坏得七七八八了。龚戈尔找到维塔工作室交涉此事,他们压根儿不相信,反问“是不是你们维护出了问题?”

    但等他们来了现场后,傻眼了,原来他们服装根本经不起国内“折腾”!因为国内的使用强度远超好莱坞同期水平。按照好莱坞的标准,主演穿戴这身服装,每天穿戴6小时,实际拍摄只需要4小时。

    而在《流浪地球》的片场,主演花6小时穿上衣服后,24小时都没脱下来过,通宵达旦地做大尺度动作,损耗程度可想而知。

    这群身经百战的好莱坞成熟工作者,面对国内拍摄现状,别无他法,只好连忙答应赶工修补。

    好莱坞工业的每一环依着下一环的标准来,环环相扣。单独一环用到国内,就会脱节。为了不让其脱节,《流浪地球》剧组只能不停用“土方法”弥补上。比如说,好莱坞是固定的标准特效绿布,而我们就是“人肉”行走的绿布,随机应变。

    “老龚啊,看来洋货再好也不一定合适我们用啊。”郭芳感慨道。

    “是啊,即便是海外市场拓再怎么展、工业化再怎么发展,我们也不可能完全地变成好莱坞。”龚戈尔继续说道:

    “我曾看过的一个新闻故事,主人公探班他的好莱坞演员朋友,当时他朋友正在拍一场雨戏,身上有很多水。他下意识地抬手,准备帮朋友顺手弹一弹水肩上的水,旁边立刻有一个工作人员站出来说“你不可以弹水,这是我的工作”。

    这么细小的一个活,在好莱坞,都是有明确量化分工。这种量化的工种制度有利有弊,在北美,它代表专业性。但在国内,它就是不通情理。我们国家是人情化社会,这样的量化标准不适用于国内。我们必须得保留我们国家情理的部分,来适应国内环境。”

    “是

    啊,拿来主义要不得啊。”郭芳说道。

    其实,去年拍摄了《流浪地球》项目后,郭芳和龚戈尔就去拜访过一次工业光魔。本来以为这只是一次简短的官方交流,却没想到美方对《流浪地球》的故事很感兴趣,畅谈了很久,他们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感叹其“闻所未闻”。

    按常理说,全世界的优秀电影方面的人才都聚集在好莱坞,他们从来不缺想象力,但奇怪的是,他们却从来没有开发过,试图把整个地球推离太阳系的故事。

    中西文化的差异,原来也体现在科幻想象力上。西方人觉得整个宇宙都是可以移民的,人类乘火箭飞船移民外星球,这种想法是他们根深蒂固的,有点像是大航海时代文明的延续。

    而中国人受农耕文明影响大,更多是对于土地的珍惜和眷恋,所以我们故事里连男主角的外号都叫户口。

    所以这次工业光魔之旅,也让郭芳和龚戈尔他们明白了国产科幻是必须要有自己的内核。落实中国科幻内核这件事,外国人根本做不来,因为你没法把他们脑中根深蒂固的想法,统一到国产科幻的视觉想象上。

    《流浪地球》剧组,针对中国科幻内核,做了明确的界定:

    首先,它是基于《流浪地球》原著小说建构的世界观;其次,它必须具有国人思维想法的人物行为逻辑。另外,很多书中没有详细外形描述的物件,设计灵感也都来源于中国文化。

    比如,关键性发动机的核心样貌参考了古代地动仪的设计,而太空空间站的样貌则是参考了古代计时器日晷。

    正是以为内核的概念确立,所以《流浪地球》的从抽象到具象的过程大家的一致性也比较明确。

    《流浪地球》特效制作过程中遇到的另一个问题是,国产的科幻还要“抵抗”中国魔幻的影响。

    比如说制作一个冲击波穿越云层的滚动状态。后期创作者很容易按照魔幻的习惯去做,结果你就会发现它的云层翻得特别的美,特别的妖娆,但就是不科学,一点也不科幻。所以,大到运载车漂移的状态,小到雪花飘下的状态,都需要去统一大家脑中的画面,创造出有自己味道的东西。

    在《流浪地球》后期的制作中,颠覆了很多内森里奇对科幻电影拍摄的认知。他目睹了《流浪地球》最崩溃的一场戏是:

    刘启、朵朵以及mike隋饰演的混血儿三个人从地球发动机上方坠落,不仅吊着威亚,而且还是升格的慢镜头,极度考验演员与工作人员的耐力,所有人都特别像战士,一连拍了27小时。

    实际上,在青岛为期125天的拍摄,一连拍37小时都是常态。全组几乎就没休息过,只是个别组根据工作情况是轮组休息。导演每天最多休息1-2小时,导演每天最多休息1-2

    小时,最幸福也就休3-4小时。

    为了省钱,好莱坞也曾这么拼命过。受工会制度保护的创作者,工作时间限定为8小时,他们固定接大制片厂的单子,日子过得很滋润。

    但是工会制度外,也有不少拼命的例子,比如科幻片《月球》拍摄时,遇上2008年美国编剧工会大罢工,造成了shepperton制片公司数部电影停工,业内许多顶尖特效制作师“流落街头”。导演邓肯·琼斯聘请了他们,但为了节省成本,他们也是在33天通宵达旦中完成拍摄。

    最终,邓肯·琼斯以5000万美元的极低预算,拍出了一部高分科幻片《月球》。大制片厂“养育”的这批工会创作者,专业但也有养尊处优之嫌。工会体制外的创作者,就与中国情况类似,更能激发创造力,改良土法,不够专业但却实用。

    内森里奇在后期,也是如此改良好莱坞,搭建自己的流程。

    他首先帮助郭芳从拍摄完成的4000多个镜头中,筛选出了2003个镜头来进行后期制作。郭芳自然很舍不得,但内森里奇很明确告诉他“没有钱”。

    根据内森里奇的经验,《流浪地球》根本没有足够预算制作完全部镜头。所以网友呼吁的导演剪辑版,可能性不大,因为没有钱把所有的特效镜头制作出来。

    范默也和龚戈尔调侃说,4000多个镜头初剪完,有将近四个小时,每一个人物故事都非常丰满,要是全部被制作出来,相当于一部《美国往事》。

    ——内容来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