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恶童.叁
饭后刘达真从张鑫这里拿了一包安神药粉，拿给家里老两口先试着用一用。
张鑫和徐青音回到客房中掩好门窗，正准备贴张隔音符，徐青音连忙制止。
“别弄了，这些人没有那么高的警惕，动用法力反而会惊动妖魔。”
张鑫收手，也跟着压低嗓音，
“你已经知道谁是妖魔附体了是不是？是那个……鬼娃……是不是？”
说到女孩的名字时，张鑫小小地打了个哆嗦。这半天下来鬼娃的表现让他印象深刻，那不像人，像是一头只有本能的野兽。
“这里煞气太重，这些人……这些人肯定也是吃过人肉的，否则煞气不可能从他们身体里发出来。要清干净煞气简直不可能，咱们干掉妖魔就跑吧，让工会多组织些人再来清剿他们。”
张鑫说道。他宁愿和妖魔打交道也不想跟业障缠身的人类多接触，手段轻了没有用，手段重了的……哈，有个前辈因为杀了人现在还在蹲大狱呢。
“不行！”
徐青音直接否决，
“村民奉若神明的人突然消失，两个外乡人也不见踪影。他们不是傻子，也不是真的与世隔绝，长着两条腿，跑还是会的。而且妖魔和这个地方、和村民的联系都极为深刻，煞气将妖魔和土地同化，让它几乎等同于地缚灵。如果不把煞气削弱，那在这片土地上凭我们是根本打不过它。”
张鑫来回走了两圈，往硬板床上一躺，放弃了。
“那你说具体怎么做，事先说好，太危险的老子不干。”
徐青音吹灭油灯也跟着躺下来，声音轻的好像是张鑫自个儿的幻觉。
“你之前不是都想好了吗，上门送药，以符灰作阵。我会把妖魔带到阵外，这样你能够顺利驱煞，最后麻烦你借给我一张镇灵符。”
“嗯？要这玩意儿干嘛？镇灵符只能短时隔绝妖魔与人身的互相影响，难道你还想把那小女孩儿救回来不成？”
张鑫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想想徐青音就是这么个人，啧了一声还是决定帮了这个忙，
“先前跟你说了我在鬼门关受了点影响，这个事儿完了你得好好给我念念经，不能收费！这镇灵符可是你借的，借了还是要还！”
“行。”
一夜再无话。
当门外传来响亮的剁木板的声音时，张鑫正满头大汉地呻吟，他梦见了鬼门关幻境里自己被五马分尸的情景。痛不算什么，可怕的是永无止境。命也不算什么，可悲的是生死不由己。
被惊醒时张鑫哆嗦了一会儿，清醒过来反而有些感激。
徐青音极为规矩地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置于小腹，看来是习惯了这家子的作息规律。
张鑫小心摸出他的瑞士石英表，才五点多一点，还好是夏天，天已经透出微光。
农村生活就是这样，起的比鸡早，睡得……也挺早。
张鑫闭了闭眼，突然坐起身。
这里的窗户还是古代的样式，纸糊的，从下往上推开。夜里紧闭的窗户现在拉开了一条缝，有什么在窥视着屋内。
“谁？”
张鑫低吼。
“开门，我要找徐青音。”
小女孩嘻嘻笑着。
“什……”
张鑫瞪大眼睛，忍不住要骂娘。一只温热的手搭在张鑫肩上，瞬间抚平了他的负面情绪。
徐青音醒了，他捏了捏张鑫的肩膀，从床上起身。
“鬼娃，你在外面等我，我带你出去玩。”
鬼娃一笑，不知道她到底听懂没有，一边用指甲刮擦窗棂，一边小声念叨，
“快点出来，徐青音，出来和我一起……”
房间明明紧闭着，张鑫却感觉凉风吹得身上汗毛直竖。
“你小心。”
张鑫忍不住叮嘱，除了说好的镇灵符，又往徐青音手中多塞了两张焚火符。
徐青音是言咒师，没有足够的媒介，就是喊破嗓子也没办法把异域的力量用出来。他们两人搭档不是一两回，张鑫还是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
徐青音接过符纸，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
“你说，人性恶多一些还是善多一些？”
“啊？额……因人而异吧……”
“那你说人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呢？”
“性本善吧，习相远嘛。”
感觉气氛不对，张鑫小小地开了个玩笑，可惜徐青音好像不为所动。
早饭桌上少了两个人，只有小刘树拘谨地问了徐青音的去向，用不用留饭之类。刘老爷子两人气色明显不错，煞气减少了，身体的活力自然就透了出来。见到效果的刘达对张鑫大加赞赏，早饭用完就准备带着张鑫出门见村人，还教他用药粉换些自己用得上的东西，被张鑫好一番感恩戴德。
出门时趁着刘达不注意，张鑫将夜里和徐青音一起赶制出来的冥火符塞进了门边墙缝里。
人聚集处，生气最旺。张鑫没有那么多符咒将此地一寸一寸净化，只能借冥火助燃生气做阵眼，配合却邪符灰一举冲淡煞气。
这个村子狭小闭塞，没经历过以前的大集体生活，也没赶上现在的市场经济，依然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村人要么守着地，要么守着家，所以张鑫这一趟全没落空，每家每户都进去晃了一圈。阵眼已备。
“刘大哥，这一上午真是麻烦你了。我看咱们村周围都是老林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我用得上的药材。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再到处看看？”
刘达憨厚的面容好像有一瞬间的空洞，随即又回过神来，爽朗大笑：
“行行行，莫问题！你方便了我们才更多方便嘛，那我先回去着，你也早点回来跟上晌午饭。”
“好嘞，我肯定早点。”
张鑫陪着笑目送刘达走远后，钻进旁边的草丛急切奔走起来。
阵眼有了，他还要画阵轨。
这种时候顾不上心疼，打开装着却邪符灰的桃木匣子，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向桃木匣，符灰无风而起，顺着张鑫行走的路线自动沉入地底。
半个小时后，张鑫走到了西南方向一个小山坳边，剩下的却邪符灰统统撒进去。顿时空气就像沸腾的水一般，明显地扭曲起来。张鑫赶忙拿出一枚金针，左手五根指头统统扎遍，包含灵力的阳血数倍强化符力，瞬间镇压了煞气的反扑。
这里就是最后的阵点了，张鑫昨日刚到这里时曾用朱砂寻魔，寻到的就是这个地方。这里大概是村里的弃尸坑，怨气深重，若不是已有妖魔占领，恐怕这里早就生出了其他的鬼怪。
张鑫站在山腰，看向这个狭长山谷中的村庄，闪耀灵光的阵图完整出现在他眼中，冥火引爆符夹在指尖，只听张鑫一声，
“势起！”
山谷爆发出一阵凡人看不见的强光，隐约还传来了凄厉哭嚎。一直持续将近半分钟，这异象才渐渐停止消散。
原本一直死寂的山林，好像有了点生机，绿的不再那么黯沉。村里的人都只是普通人，没有天赋异禀，也没有后来的勤学苦练。没人看到他们身边黑压压的煞气消失，只能感觉到身上轻松了很多，但是心里突然沉甸甸地。
张鑫废了身上大半的灵力和五点心头血，驱煞完了一阵的头晕眼花。
“他娘的，这趟结束了得休息大半年才算完。”
他嘴里嘀咕着，跌跌撞撞往山下走。昨夜商议的是徐青音把妖魔带到一线天对面，不至于太远而暴露。
刚扒开一线天出口的灌木，张鑫就看见了灰头土脸的徐青音。谨慎观察了一下，见徐青音神色还算放松，张鑫这才爬出来。
“怎么样了？”
徐青音毫不意外是张鑫过来，点了点下巴示意。两个小孩都昏睡着躺在不远处，他们一个是鬼娃，另一个却是刘树。。
“刘树怎么也在？”
张鑫惊讶地问道。
“闲着没事找我教他认字，不过没关系，他一直睡着。”
徐青音咬牙说道，张鑫听他声音才发现徐青音一直坐在地上，根本是因为他站不起来，左腿形状扭曲，一看就是断了。
“伤的重不重？”
徐青音摆手，
“没事，我自己处理。你帮忙把他们两人送回去，略收拾下东西尽快走。这里煞气已经消除大半，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隐蔽，很快就又会有人闯进来。到时候他们会发现无法驱使妖魔，肯定会有所应对的。我们尽早回去讲明情况，让工会再派人来。”
张鑫自己也累的半死，但看了看徐青音的情况，暗叹自己倒霉。把刘树背在背上，鬼娃夹在胳膊下，再次气喘吁吁地行动起来。
刚过了一线天，鬼娃醒了。
“放我下来！”
张鑫不耐烦将她丢在地上，鬼娃也不嫌疼，坐地上不走，仰头看着张鑫。
“你和徐青音肯定要走了，我要和你们一起走！”
“什么……我们走哪儿去？”
“有好多吃的的地方，你们要带我去……”
鬼娃把手指塞进嘴里，眼里冒着空洞的光，口水沿着嘴角留下来，
“你们不带我去，我就让他们把你们吃了……嘻嘻……”
这条小小的山路在小女孩的笑声中仿佛被无限拉长，张鑫站在原地分毫不敢乱动，心里大骂徐青音，肯定是他除魔失败了！
娘的！废物！
鬼娃看他没有反应，突然像猴子一样爬起来扑向张鑫。张鑫本来就体力不足，又背着个半大小子，只退了一步就被鬼娃扑到腿边，一口咬了上来。
“嗷！”
张鑫痛的一个激灵，猛地一踢腿将鬼娃甩了出去。刘树也顾不上被直接放在路边。
张鑫当机立断用随身小刀划开手掌，又从袖袋里沾了一把朱砂，趁鬼娃跌在地上还没爬起来，两步上前，摁住鬼娃的脑袋往地上连续狠撞。
鬼娃的身体一开始挣扎两下，后来就不再动弹了。
张鑫冷静下来，回过神来，发现手上的朱砂还是朱砂，没有遇上妖魔沸腾融化的迹象。
徐青音驱魔没有失败，鬼娃，不是妖魔。
张鑫猛地回头，刘树还在沉睡，盯了半晌也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慢慢转回视线，张鑫翻过鬼娃的身子。鬼娃头正对的恰是一片尖石，小女孩的半个脑袋血肉模糊，露出了森然白骨。
求评
(本章完)
张鑫和徐青音回到客房中掩好门窗，正准备贴张隔音符，徐青音连忙制止。
“别弄了，这些人没有那么高的警惕，动用法力反而会惊动妖魔。”
张鑫收手，也跟着压低嗓音，
“你已经知道谁是妖魔附体了是不是？是那个……鬼娃……是不是？”
说到女孩的名字时，张鑫小小地打了个哆嗦。这半天下来鬼娃的表现让他印象深刻，那不像人，像是一头只有本能的野兽。
“这里煞气太重，这些人……这些人肯定也是吃过人肉的，否则煞气不可能从他们身体里发出来。要清干净煞气简直不可能，咱们干掉妖魔就跑吧，让工会多组织些人再来清剿他们。”
张鑫说道。他宁愿和妖魔打交道也不想跟业障缠身的人类多接触，手段轻了没有用，手段重了的……哈，有个前辈因为杀了人现在还在蹲大狱呢。
“不行！”
徐青音直接否决，
“村民奉若神明的人突然消失，两个外乡人也不见踪影。他们不是傻子，也不是真的与世隔绝，长着两条腿，跑还是会的。而且妖魔和这个地方、和村民的联系都极为深刻，煞气将妖魔和土地同化，让它几乎等同于地缚灵。如果不把煞气削弱，那在这片土地上凭我们是根本打不过它。”
张鑫来回走了两圈，往硬板床上一躺，放弃了。
“那你说具体怎么做，事先说好，太危险的老子不干。”
徐青音吹灭油灯也跟着躺下来，声音轻的好像是张鑫自个儿的幻觉。
“你之前不是都想好了吗，上门送药，以符灰作阵。我会把妖魔带到阵外，这样你能够顺利驱煞，最后麻烦你借给我一张镇灵符。”
“嗯？要这玩意儿干嘛？镇灵符只能短时隔绝妖魔与人身的互相影响，难道你还想把那小女孩儿救回来不成？”
张鑫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想想徐青音就是这么个人，啧了一声还是决定帮了这个忙，
“先前跟你说了我在鬼门关受了点影响，这个事儿完了你得好好给我念念经，不能收费！这镇灵符可是你借的，借了还是要还！”
“行。”
一夜再无话。
当门外传来响亮的剁木板的声音时，张鑫正满头大汉地呻吟，他梦见了鬼门关幻境里自己被五马分尸的情景。痛不算什么，可怕的是永无止境。命也不算什么，可悲的是生死不由己。
被惊醒时张鑫哆嗦了一会儿，清醒过来反而有些感激。
徐青音极为规矩地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置于小腹，看来是习惯了这家子的作息规律。
张鑫小心摸出他的瑞士石英表，才五点多一点，还好是夏天，天已经透出微光。
农村生活就是这样，起的比鸡早，睡得……也挺早。
张鑫闭了闭眼，突然坐起身。
这里的窗户还是古代的样式，纸糊的，从下往上推开。夜里紧闭的窗户现在拉开了一条缝，有什么在窥视着屋内。
“谁？”
张鑫低吼。
“开门，我要找徐青音。”
小女孩嘻嘻笑着。
“什……”
张鑫瞪大眼睛，忍不住要骂娘。一只温热的手搭在张鑫肩上，瞬间抚平了他的负面情绪。
徐青音醒了，他捏了捏张鑫的肩膀，从床上起身。
“鬼娃，你在外面等我，我带你出去玩。”
鬼娃一笑，不知道她到底听懂没有，一边用指甲刮擦窗棂，一边小声念叨，
“快点出来，徐青音，出来和我一起……”
房间明明紧闭着，张鑫却感觉凉风吹得身上汗毛直竖。
“你小心。”
张鑫忍不住叮嘱，除了说好的镇灵符，又往徐青音手中多塞了两张焚火符。
徐青音是言咒师，没有足够的媒介，就是喊破嗓子也没办法把异域的力量用出来。他们两人搭档不是一两回，张鑫还是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
徐青音接过符纸，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
“你说，人性恶多一些还是善多一些？”
“啊？额……因人而异吧……”
“那你说人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呢？”
“性本善吧，习相远嘛。”
感觉气氛不对，张鑫小小地开了个玩笑，可惜徐青音好像不为所动。
早饭桌上少了两个人，只有小刘树拘谨地问了徐青音的去向，用不用留饭之类。刘老爷子两人气色明显不错，煞气减少了，身体的活力自然就透了出来。见到效果的刘达对张鑫大加赞赏，早饭用完就准备带着张鑫出门见村人，还教他用药粉换些自己用得上的东西，被张鑫好一番感恩戴德。
出门时趁着刘达不注意，张鑫将夜里和徐青音一起赶制出来的冥火符塞进了门边墙缝里。
人聚集处，生气最旺。张鑫没有那么多符咒将此地一寸一寸净化，只能借冥火助燃生气做阵眼，配合却邪符灰一举冲淡煞气。
这个村子狭小闭塞，没经历过以前的大集体生活，也没赶上现在的市场经济，依然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村人要么守着地，要么守着家，所以张鑫这一趟全没落空，每家每户都进去晃了一圈。阵眼已备。
“刘大哥，这一上午真是麻烦你了。我看咱们村周围都是老林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我用得上的药材。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再到处看看？”
刘达憨厚的面容好像有一瞬间的空洞，随即又回过神来，爽朗大笑：
“行行行，莫问题！你方便了我们才更多方便嘛，那我先回去着，你也早点回来跟上晌午饭。”
“好嘞，我肯定早点。”
张鑫陪着笑目送刘达走远后，钻进旁边的草丛急切奔走起来。
阵眼有了，他还要画阵轨。
这种时候顾不上心疼，打开装着却邪符灰的桃木匣子，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向桃木匣，符灰无风而起，顺着张鑫行走的路线自动沉入地底。
半个小时后，张鑫走到了西南方向一个小山坳边，剩下的却邪符灰统统撒进去。顿时空气就像沸腾的水一般，明显地扭曲起来。张鑫赶忙拿出一枚金针，左手五根指头统统扎遍，包含灵力的阳血数倍强化符力，瞬间镇压了煞气的反扑。
这里就是最后的阵点了，张鑫昨日刚到这里时曾用朱砂寻魔，寻到的就是这个地方。这里大概是村里的弃尸坑，怨气深重，若不是已有妖魔占领，恐怕这里早就生出了其他的鬼怪。
张鑫站在山腰，看向这个狭长山谷中的村庄，闪耀灵光的阵图完整出现在他眼中，冥火引爆符夹在指尖，只听张鑫一声，
“势起！”
山谷爆发出一阵凡人看不见的强光，隐约还传来了凄厉哭嚎。一直持续将近半分钟，这异象才渐渐停止消散。
原本一直死寂的山林，好像有了点生机，绿的不再那么黯沉。村里的人都只是普通人，没有天赋异禀，也没有后来的勤学苦练。没人看到他们身边黑压压的煞气消失，只能感觉到身上轻松了很多，但是心里突然沉甸甸地。
张鑫废了身上大半的灵力和五点心头血，驱煞完了一阵的头晕眼花。
“他娘的，这趟结束了得休息大半年才算完。”
他嘴里嘀咕着，跌跌撞撞往山下走。昨夜商议的是徐青音把妖魔带到一线天对面，不至于太远而暴露。
刚扒开一线天出口的灌木，张鑫就看见了灰头土脸的徐青音。谨慎观察了一下，见徐青音神色还算放松，张鑫这才爬出来。
“怎么样了？”
徐青音毫不意外是张鑫过来，点了点下巴示意。两个小孩都昏睡着躺在不远处，他们一个是鬼娃，另一个却是刘树。。
“刘树怎么也在？”
张鑫惊讶地问道。
“闲着没事找我教他认字，不过没关系，他一直睡着。”
徐青音咬牙说道，张鑫听他声音才发现徐青音一直坐在地上，根本是因为他站不起来，左腿形状扭曲，一看就是断了。
“伤的重不重？”
徐青音摆手，
“没事，我自己处理。你帮忙把他们两人送回去，略收拾下东西尽快走。这里煞气已经消除大半，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隐蔽，很快就又会有人闯进来。到时候他们会发现无法驱使妖魔，肯定会有所应对的。我们尽早回去讲明情况，让工会再派人来。”
张鑫自己也累的半死，但看了看徐青音的情况，暗叹自己倒霉。把刘树背在背上，鬼娃夹在胳膊下，再次气喘吁吁地行动起来。
刚过了一线天，鬼娃醒了。
“放我下来！”
张鑫不耐烦将她丢在地上，鬼娃也不嫌疼，坐地上不走，仰头看着张鑫。
“你和徐青音肯定要走了，我要和你们一起走！”
“什么……我们走哪儿去？”
“有好多吃的的地方，你们要带我去……”
鬼娃把手指塞进嘴里，眼里冒着空洞的光，口水沿着嘴角留下来，
“你们不带我去，我就让他们把你们吃了……嘻嘻……”
这条小小的山路在小女孩的笑声中仿佛被无限拉长，张鑫站在原地分毫不敢乱动，心里大骂徐青音，肯定是他除魔失败了！
娘的！废物！
鬼娃看他没有反应，突然像猴子一样爬起来扑向张鑫。张鑫本来就体力不足，又背着个半大小子，只退了一步就被鬼娃扑到腿边，一口咬了上来。
“嗷！”
张鑫痛的一个激灵，猛地一踢腿将鬼娃甩了出去。刘树也顾不上被直接放在路边。
张鑫当机立断用随身小刀划开手掌，又从袖袋里沾了一把朱砂，趁鬼娃跌在地上还没爬起来，两步上前，摁住鬼娃的脑袋往地上连续狠撞。
鬼娃的身体一开始挣扎两下，后来就不再动弹了。
张鑫冷静下来，回过神来，发现手上的朱砂还是朱砂，没有遇上妖魔沸腾融化的迹象。
徐青音驱魔没有失败，鬼娃，不是妖魔。
张鑫猛地回头，刘树还在沉睡，盯了半晌也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慢慢转回视线，张鑫翻过鬼娃的身子。鬼娃头正对的恰是一片尖石，小女孩的半个脑袋血肉模糊，露出了森然白骨。
求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