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 按住它别跑了
手机充电。一开机，十几个未接电话提醒。都是门店经理的。
丁洋出去收房，一下午没回店里，也没打招呼请假。逃不过被经理质问责骂。
关键是，丁洋要怎么跟经理解释？
说那间老屋，其实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老屋的衣柜里藏着一个外星人，名字叫保罗。
保罗劫持了丁洋，把他送到大气层以外的太空母船上做实验，还强迫他跟好几个外星姑娘发生了肉体关系。
丁洋本着为国争光，不能给全人类丢脸的崇高情怀，一鼓作气就把几个外星姑娘全给嘿嘿嘿了。
然后就……
丁洋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脱下身上的衬衫。
昨天在地铁站出口，跟那个拾荒的争抢布娃娃时，衬衫被扯掉了一个扣子，胳肢窝那里也扯开线了。
丁洋把衬衫扔到床上。
床头的布娃娃，一只胳膊也被撕开了，露出里面的棉花。
丁洋拿起布娃娃。
布娃娃的个头不小，起码有半米高。只是细胳膊细腿软塌塌的，永远也站不起来。
圆圆的脑袋，毛线做成的头发。两只眼睛，是黑色的圆扣子缝的，时时刻刻瞪得溜圆，给人一种恶狠狠的样子。
丁洋把布娃娃扔回到床上，换上一件衣服，匆匆出门。
丁洋还要赶回店里去挨骂，为了自己一下午都没回店里的事。
“整整两天，不来上班，招呼也不打一声。你这算什么，旷工吗？”
经理冲着丁洋吼。
丁洋低着头，止不住一颗心嘣嘣狂跳。
丁洋有两天的时间没来上班，手机关机打不通，整个人就像彻底失踪了一样。
这不是经理胡说，有打卡机还有店里的同事都能作证。
“要是不想干了就早说，别这么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
经理吼完了，说了声“下班”，拎着包往外走。
丁洋整个人都懵了。
这样说起来，自己是在床上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怪不得起床后感觉口发干，腿发软。两天两夜没吃东西没喝水！
关键是……关键是……
丁洋低着头往地铁站走。
关键是发生的这些事，就连丁洋自己都没法解释。
去看了个房子，结果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不知道去哪了。
回到家，又是两天两夜的昏睡，睡得像个死人一样连个梦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撞邪了？
出了地铁，路边一个摆摊的老阿婆，正收拾起铺在地上的包袱皮，准备收摊。
卖的是针头线脑。
丁洋停下脚步。
老阿婆抬起头看了一眼丁洋。那张脸上堆满了皱纹，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闪着精光。
“我想买，白线，还有一根针。”
丁洋说道。
丁洋的白衬衫被扯开一个口子，得补补。
老阿婆随口问了句：
“要棉线还是涤纶线？”
丁洋张着嘴，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
“我就是，衬衫破了口子，想补补。”
丁洋说着，比量着自己胳肢窝的位置。
老阿婆又问了一句：
“你会补？”
丁洋摇着头。
只是，补不好还补不坏吗。反正藏在胳肢窝里，别人也看不见。
老阿婆抬头看了看天色，冲着丁洋说道：
“你要是离着近，就把衣服拿来，我替你补补。”
那敢情好。
丁洋点头，冲着老阿婆说道：
“我不让你白补，我给你钱。”
老阿婆回答道：
“那倒不用，你给我口水喝就行。”
“要不，你跟我去家里吧。”
丁洋说：
“我就住在后面那栋楼上。”
听丁洋这么说，老阿婆倒是不客气，把收拾起来的包裹递到丁洋手上。
丁洋领着老阿婆进了屋。
老阿婆捡起衬衫，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针线，麻利地穿针引线，缝补破口。
丁洋张罗着去厨房里烧水，老阿婆已经把撕开口子的衬衫补好了。
丁洋走出来，老阿婆放下补好的衬衫，捡起布娃娃，冲着丁洋问了声：
“是你的？”
丁洋冲老阿婆笑笑，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老阿婆。
自己一个半大老爷们，床上没女人，摆着个布娃娃。说出来让别人怎么想。
告诉老阿婆说是自己捡的。
满大街捡布娃娃，这个爱好其实也挺奇特。
老阿婆摆弄着布娃娃，看到布娃娃的一条胳膊耷拉着，冲着丁洋又问了一句：
“顺带着给你补上？”
丁洋冲着老阿婆露出笑，说了句：
“那就麻烦你了。”
老阿婆点头，说道：
“那你帮忙压住它。”
丁洋点着头，走到床边。
丁洋以为，老阿婆的意思是让他帮忙把着布娃娃，让老阿婆方便缝纫。
可是布娃娃一共也没有半米大，被撕裂的肩膀狭窄，怎么容得下两个人四只手。
丁洋眼看着老阿婆一只手对齐了布娃娃肩膀位置撕开的裂口，穿下缝衣针。
一声尖叫突然响起。
丁洋毫无准备，被吓了一跳。
丁洋以为老阿婆不小心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去看老阿婆。
老阿婆却头不抬眼不正，冲着丁洋说道：
“按住它，别让它乱动！”
按住……谁呀？
丁洋被老阿婆说得云里雾里的，完全摸不着头脑。
老阿婆一边飞快地穿下缝衣针，一边又说道：
“你不按住它，让它跳出来我可不负责任！”
丁洋忍不住，问了句：
“按住谁呀？”
“按住它呀。难道还按住我？”
老阿婆吼着，抬起头盯着丁洋。一双眼睛里精光四射。
老阿婆的样子，可不是在开玩笑。
虽然老阿婆的话，摆明了就是在开玩笑。
按住它，布娃娃。
为啥按住它，因为正在给它缝上断掉的胳膊。
这就相当于人在做手术。
偏偏这么大的手术，还不给打麻药。
换成一个活人，会不会疼得蹦起来见人就打？
可是，这是个布娃娃。
布娃娃，是假的，没生命的。
不按住它，难道它也会疼得从床上蹦起来见人就打？
丁洋心里想着，可是还是做出伸手按住布娃娃的样子。
又是一声尖利的长嚎响起来。
布娃娃伸出另一只手，一下子推开老阿婆，从床上忽地站起身，跳到了地上。
肩膀的破口处，还带着老阿婆的针和线。
丁洋出去收房，一下午没回店里，也没打招呼请假。逃不过被经理质问责骂。
关键是，丁洋要怎么跟经理解释？
说那间老屋，其实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老屋的衣柜里藏着一个外星人，名字叫保罗。
保罗劫持了丁洋，把他送到大气层以外的太空母船上做实验，还强迫他跟好几个外星姑娘发生了肉体关系。
丁洋本着为国争光，不能给全人类丢脸的崇高情怀，一鼓作气就把几个外星姑娘全给嘿嘿嘿了。
然后就……
丁洋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脱下身上的衬衫。
昨天在地铁站出口，跟那个拾荒的争抢布娃娃时，衬衫被扯掉了一个扣子，胳肢窝那里也扯开线了。
丁洋把衬衫扔到床上。
床头的布娃娃，一只胳膊也被撕开了，露出里面的棉花。
丁洋拿起布娃娃。
布娃娃的个头不小，起码有半米高。只是细胳膊细腿软塌塌的，永远也站不起来。
圆圆的脑袋，毛线做成的头发。两只眼睛，是黑色的圆扣子缝的，时时刻刻瞪得溜圆，给人一种恶狠狠的样子。
丁洋把布娃娃扔回到床上，换上一件衣服，匆匆出门。
丁洋还要赶回店里去挨骂，为了自己一下午都没回店里的事。
“整整两天，不来上班，招呼也不打一声。你这算什么，旷工吗？”
经理冲着丁洋吼。
丁洋低着头，止不住一颗心嘣嘣狂跳。
丁洋有两天的时间没来上班，手机关机打不通，整个人就像彻底失踪了一样。
这不是经理胡说，有打卡机还有店里的同事都能作证。
“要是不想干了就早说，别这么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
经理吼完了，说了声“下班”，拎着包往外走。
丁洋整个人都懵了。
这样说起来，自己是在床上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怪不得起床后感觉口发干，腿发软。两天两夜没吃东西没喝水！
关键是……关键是……
丁洋低着头往地铁站走。
关键是发生的这些事，就连丁洋自己都没法解释。
去看了个房子，结果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不知道去哪了。
回到家，又是两天两夜的昏睡，睡得像个死人一样连个梦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撞邪了？
出了地铁，路边一个摆摊的老阿婆，正收拾起铺在地上的包袱皮，准备收摊。
卖的是针头线脑。
丁洋停下脚步。
老阿婆抬起头看了一眼丁洋。那张脸上堆满了皱纹，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闪着精光。
“我想买，白线，还有一根针。”
丁洋说道。
丁洋的白衬衫被扯开一个口子，得补补。
老阿婆随口问了句：
“要棉线还是涤纶线？”
丁洋张着嘴，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
“我就是，衬衫破了口子，想补补。”
丁洋说着，比量着自己胳肢窝的位置。
老阿婆又问了一句：
“你会补？”
丁洋摇着头。
只是，补不好还补不坏吗。反正藏在胳肢窝里，别人也看不见。
老阿婆抬头看了看天色，冲着丁洋说道：
“你要是离着近，就把衣服拿来，我替你补补。”
那敢情好。
丁洋点头，冲着老阿婆说道：
“我不让你白补，我给你钱。”
老阿婆回答道：
“那倒不用，你给我口水喝就行。”
“要不，你跟我去家里吧。”
丁洋说：
“我就住在后面那栋楼上。”
听丁洋这么说，老阿婆倒是不客气，把收拾起来的包裹递到丁洋手上。
丁洋领着老阿婆进了屋。
老阿婆捡起衬衫，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针线，麻利地穿针引线，缝补破口。
丁洋张罗着去厨房里烧水，老阿婆已经把撕开口子的衬衫补好了。
丁洋走出来，老阿婆放下补好的衬衫，捡起布娃娃，冲着丁洋问了声：
“是你的？”
丁洋冲老阿婆笑笑，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老阿婆。
自己一个半大老爷们，床上没女人，摆着个布娃娃。说出来让别人怎么想。
告诉老阿婆说是自己捡的。
满大街捡布娃娃，这个爱好其实也挺奇特。
老阿婆摆弄着布娃娃，看到布娃娃的一条胳膊耷拉着，冲着丁洋又问了一句：
“顺带着给你补上？”
丁洋冲着老阿婆露出笑，说了句：
“那就麻烦你了。”
老阿婆点头，说道：
“那你帮忙压住它。”
丁洋点着头，走到床边。
丁洋以为，老阿婆的意思是让他帮忙把着布娃娃，让老阿婆方便缝纫。
可是布娃娃一共也没有半米大，被撕裂的肩膀狭窄，怎么容得下两个人四只手。
丁洋眼看着老阿婆一只手对齐了布娃娃肩膀位置撕开的裂口，穿下缝衣针。
一声尖叫突然响起。
丁洋毫无准备，被吓了一跳。
丁洋以为老阿婆不小心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去看老阿婆。
老阿婆却头不抬眼不正，冲着丁洋说道：
“按住它，别让它乱动！”
按住……谁呀？
丁洋被老阿婆说得云里雾里的，完全摸不着头脑。
老阿婆一边飞快地穿下缝衣针，一边又说道：
“你不按住它，让它跳出来我可不负责任！”
丁洋忍不住，问了句：
“按住谁呀？”
“按住它呀。难道还按住我？”
老阿婆吼着，抬起头盯着丁洋。一双眼睛里精光四射。
老阿婆的样子，可不是在开玩笑。
虽然老阿婆的话，摆明了就是在开玩笑。
按住它，布娃娃。
为啥按住它，因为正在给它缝上断掉的胳膊。
这就相当于人在做手术。
偏偏这么大的手术，还不给打麻药。
换成一个活人，会不会疼得蹦起来见人就打？
可是，这是个布娃娃。
布娃娃，是假的，没生命的。
不按住它，难道它也会疼得从床上蹦起来见人就打？
丁洋心里想着，可是还是做出伸手按住布娃娃的样子。
又是一声尖利的长嚎响起来。
布娃娃伸出另一只手，一下子推开老阿婆，从床上忽地站起身，跳到了地上。
肩膀的破口处，还带着老阿婆的针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