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览清秋
字体: 16 + -

第98章 岐国民众的情绪

    在门外的徐毓峰着急上火的时候,压根想不到仅仅与自己隔了一道门的两个人,此时此刻竟然相视一笑,比相逢一笑泯恩仇还要戏剧性,门从里面打开,芜裳和阮泗两张笑脸就猝不及防的暴露在自己面前。

    “你们,你们——没事了?”

    徐毓峰挠挠头,小心探问,围在周围的合塞馆人也是如此,但他们不敢多事,只是流利的听从吩咐退下去。

    扶了一把站不利索的阮泗,芜裳出声,恢复到最开始见面的温柔,“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奏完曲子,再上来。”

    眼见阮泗笑眯眯地目送人下了楼梯,一回头就是他呲牙咧嘴的无声喊疼,吓得徐毓峰赶忙将人扶到另一间房,只是碰哪哪疼,一个不注意戳到,还容易哀嚎一嗓子,徐毓峰实在头疼,又不能撇下阮泗不管。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这——这回去之后怎么说?”

    “就说让人打了,朔王爷也快回来了,让他赔偿。”

    阮泗依旧不在意,只是在揉搓药油时免不了闷哼几声呼痛,又识趣的闭上嘴巴,诡异的气氛直到芜裳推门进来才在瞬间消散,阮泗眼巴巴地看着来人,一张俊脸上满是受折磨的痛苦,看的人忍不住升起可怜之心。

    “喝茶吧,等一会让人送午膳过来,你们有什么不吃的吗?”

    芜裳端着两杯茶过来,递给徐毓峰,另一杯还没想好如何,就听躺在榻上的阮泗呼痛,低下头不着痕迹的笑起来。

    “我不讲究,阮公子他——”

    “没有,没有什么不吃的。”阮泗抢话向芜裳道,暗地里用小腿踢了踢喝完茶仍旧坐在床榻边不动的徐统领,奈何在他百般示意之后,徐毓峰仍然用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

    “徐统领让一下,让人家芜裳姑娘坐下。”

    阮泗开口,满脸礼节。

    “啊,芜裳姑娘快坐吧,多谢你送茶过来。”

    阮泗顿时觉得自己四肢无力,眼见芜裳转身往几步之外的桌边走了,阮泗一松气仰躺在床上,阴测测的说道,“徐统领,你压倒我小腿上的伤口了。”

    徐毓峰一惊,就要起身查看,被阮泗一掌挥开,眼见他挤眉弄眼。

    “没事没事,没死呢,不要紧——”

    许是看够了闹剧,芜裳终于上道,凑到床榻边看了看外表可怜兮兮的阮泗,“阮公子这衣服都破了,馆里也没有合适的衣服,劳烦徐统领差人换件新的。“

    不说没注意,一说这话,徐毓峰就一个头两个大,他早上带人出来的时候好好的,这要这样带回去,父亲非得骂死自己才行。

    “对对,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芜裳姑娘,你照顾一下阮公子,多谢。“

    两扇门被走路带风的徐毓峰关上,亲眼见着人走了,阮泗才长舒一口气,眯起笑眼盯着早就看穿了自己拙略把戏的芜裳,两人相视无言。

    “把人支走,想干什么?“

    “我心疼你。“

    不是开玩笑的语气,阮泗认真的说着。

    “什么?“

    “让我照顾你吧,厉以宁那个家伙就是个木头,不会懂的爱人的。”

    阮泗一字一顿,中气十足,完全没有撬别人墙角的愧疚感,他虽然从小流离岐国,不被重视,但心性善良,加之作为质子在岐国没什么存在感,直到后来回到邕安国,经历多了才明白自己看中的东西就要护在手里,不然到最后会连渣都不剩。

    “厉以宁?”芜裳想起那个见面次数不多的男人,和傅明宇完全的两类人,傅明宇话痨、洁癖,有时候会别扭着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厉以宁呢,就是成熟的人,话不多,即使在成秋宁身边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一直都是淡淡的。

    “你认识他?”

    “当然,还很熟呢,我这次来岐国就是被他坑的……”阮泗说起好友,转了画风开始控诉起来。有了共同的话题,时间过的飞快,徐毓峰回来的时候,芜裳和阮泗已经说起了朔王爷裴川清,他们交换着相互的评价,连连惊叹。

    “外面怎么了?”

    听见徐毓峰的声音,阮泗支起身子,警觉道。

    芜裳侧头,无奈道,“赵家公子回来了,他的性子吃不得亏,早晚都要来这一趟的。”

    阮泗不禁嘴角抽搐,敢情这是自己惹来的麻烦,他从床上跃起,披上芜裳放在屋内的外衣,大踏步走下楼梯,一脸寒意望着正在打砸的数十人。

    “给我砸!一个人都不准放过!”

    赵公子挥舞着手里的短棒,叫嚣,见到从楼上下来的阮泗,更加放肆。

    “小心!”

    徐毓峰将夺下的短棒狠狠砸在向自己扑过来的家丁身上,看着赵公子趁阮泗不备,一把捞向落单的芜裳。

    混乱仅仅持续了一段时间,就被赶来的维持秩序的禁军制止,闹市街区的合塞馆之外,从来不乏好事者,更有眼尖的人认出了身在其中的徐毓峰,窃窃私语在人群中以传开,以迅疾的速度传遍了京城。

    “你们俩当真去了合塞馆,还闹出了人命。”

    徐护国公简直要气死了,他早上眼皮直跳,原来是在京城闹出了如此轩然大波。

    “那赵家小公子,不在家好好反省,还出来欺横乡里,这种人留着也是个祸害,”阮泗将从芜裳那带出来的衣服收好,毫不在意,他下手的时候就知道是什么后果了,也不藏着掖着,“我这么做,除了这个之外,还是要保护我的心上人。”

    “监国大人,这话您就别说了,现在京城已经民怨载道,说朔王爷上位之后,不理朝政,手底下人寻衅滋事,当不好岐国君。”

    “这分明是有人推波助澜,抓出来解决掉人就散了。”

    阮泗十分精明,他做邕安国的国主,也不是只会享受,不干实事。

    “监国大人,口诛笔伐之势远比镇压一场暴动难多了。”

    徐护国公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徐毓峰,他才不到一天没看着,怎么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出来。

    等远在边境的裴川清接到消息,京城的流言已经有了杀人的趋势,被阮泗落职的大臣联合起来,拖家带口的在宫门口长跪不起,不求其他,只要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