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说话总带颜色
宫里头来人了，苏敏玥想着，反正不关她的是，又开始打酱油攻略，站到一旁等着看热闹。
丫鬟清羽很有眼力劲儿，上前搀扶苏老夫人起身，一群人呼呼啦啦地离开栖霞院，朝国公府前院赶。
到达前院的时候，当家主母冯氏正在与江无错攀谈，江无错好似不愿意搭理冯氏，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话，见着众人来了，阴沉的脸上终于见了笑。
老夫人走到江公公面前，眉眼含笑，柔声打招呼道：“原来是江公公啊！”
江无错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京都官眷哪有不认识的，但江无错和皇后向来不是一路人，老夫人见是江无错前来，心中喜悦消散一半，尽管心情不好，还是隐藏起不快，脸上依旧掬满笑，不失礼数。
她心里清楚，妹妹表面贵为皇后，执掌后宫大权，实际上和皇帝不是一条心，江无错是皇帝的心腹，自然不会好心过来给她老婆子送礼，可若不是给她送礼，江无错此番前来是为何事？难不成他儿子得了奖赏？
老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江无错前来的目的。
江无错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面容潇肃，声音威严，“不打算接旨吗？”
不接旨，那不是抗旨？
这位公公真敢给他们安排罪名，苏敏玥觉得江无错很对她脾气，说起话来能顶三把刀，气死人不偿命。
苏老夫人率先跪地，众人跟着跪地，苏敏玥见其他人都跪了，自己不跪显得独树一帜，撩起白色裙摆跪地，眉眼偷偷打量年纪一大把的江无错。
江无错也没拿什么圣旨，轻甩浮尘，清了清嗓子开始喊：“传皇上口谕，定国公妹，苏敏玥归家，朕甚感心慰，特赏赐苏敏玥黄金百两，锦缎四匹，玉如意一只，水晶头面两副，玉镯八只，官窑茶盏一套，西河镇茶叶一斤，钦此！”
听江无错宣旨完毕，苏家人皆是疑云绕头。
苏敏玥归家与皇上有什么关系？皇上高兴个什么劲儿？赏下来那么多御礼，又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要给苏敏玥撑腰？
江无错的目光落在苏敏玥身上，催促道：“苏家姑姑，还不接旨？”眼神与看待其他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苏敏玥叩头谢恩，“民女苏敏玥，谢主隆恩。”
哪里有旨可接，皇帝传下来的是口谕，她把话回了也就完了。苏敏玥只盼着江无错赶紧发话让她起来，青石地面又硬又凉，跪的膝盖疼。
江无错越过苏老夫人，走到苏敏玥面前，虚扶了她一把，“晋王妃快快请起。”
苏敏玥膝盖刚刚离地，便听到江无错来了这么一句，又跪了回去。
“这是为何？”江无错都懵了，他是真没见过这般不识好歹的女子，他身为太监总管，京都上到王侯将相，下到官家女眷，谁人见了不给几分薄面，今天遇到这位，怎么分不清好赖呢。
“江公公未让民女起身，民女不敢起身。”苏敏玥镇定自若，一点也不像故意为难。
“这话怎么说的，晋王妃你快快起来，晋王殿下若是知道了可怎的是好。”
“晋王妃是谁？”
“额？这……”
苏姑娘为何这般说话？她是未来晋王妃，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会儿说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当王妃一样，什么意思？别家女子攀上皇亲，早就偷着乐去了，他面前这位可倒好，怎么拒绝承认呢？
“哎，罢了，苏姑娘请起。”江无错无奈，换了称呼，苏敏玥这才起身，朝江无错抱拳道：“多谢江公公。”
江无错卷起袖子抹了一把汗，跟未来的晋王妃说话，太累！八殿下若是真把这位祖宗娶回家，不知日后如何共话！
“礼也送到了，苏姑娘您看放在何处？趁老奴还在，顺便帮苏姑娘安置好，也省了国公府家丁在抬一回。”
江无错混迹宫闱几十载，心思通透，知道他今日就这么走了，这些东西归谁那就不一定了，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不差府里这几步路距离了。
苏敏玥暗笑，这江无错心眼真多，憋住笑朝江无错道：“那便有劳江公公了，赏赐帮我抬到云溪院。”回头对双寰道：“双寰，你带路。”
“是。”双寰应承下来，为搬抬礼箱的小太监们引路。
刷了朱漆的大箱子看着让人眼红，由其府上几位小姐，眼巴巴看着百两黄金被抬走，嫉妒的目光掩藏不住。
江公公立在前院等待，忽然，又来了一波人，同样是太监穿着，同样拿着浮尘，只是年纪轻一些罢了。
来人是皇后宫里头的大太监路锥，与苏敏玥有过一面之缘，昨天晌午那会儿在宫门口，就是路锥将她请进坤虞宫的。
路锥跨过国公府高高的门槛，抬头时面上掬笑，狭长的眸子笑起来鱼尾纹深深，看起来似是一只成精的狐狸。
他见江无错也在，狭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缝，阴阳怪气的言道：“呦，江总管也在呀，好巧。”
“哼。”江无错冷哼一声，同样的语气还回去，“真是无巧不成书，皇上命咱家来定国公府传旨，路公公也跟着来凑热闹，难不成皇后也有贺礼？”
听闻此言，苏老夫人的脸色阴沉下来。皇上给苏敏玥送礼？送哪门子礼？有她这位皇后长姐再此，皇后岂会给苏敏玥那丫头送礼？苏敏玥算那根葱。
“呦，真让江公公给猜着了，咱家正是奉皇后懿旨，前来给苏姑娘送赏赐的。”路锥笑得越发猥琐，再笑眼睛都找不找了，走到苏敏玥面前，立刻换上一副模样，挑眉瞧看苏敏玥，“接旨吧。”
苏敏玥很是无奈，一天之内接两回旨，心疼自己的膝盖。再看路锥那奸诈的神情，知道皇后定然没存好心，可是这旨意不能不接，不然又是抗旨的大罪。
只好重新跪地。
众人心里怨怼，她们一件赏赐没得着，偏偏接连跪拜，膝盖疼，心里酸，憋了一肚子气。由其苏老夫人，怎么也想不明白，皇后给苏敏玥送什么赏赐？
路锥可没有江无错那般气势，偏偏要学学习江无错的样子，颇为滑稽，尖着嗓子道：“传皇后懿旨，定国公妹，苏敏玥归家，本宫闻讯，不甚欣喜，念其父女生前未尽天伦，特赐缟素两身，愿苏姑娘披麻戴孝，略尽孝道，弥补缺憾，彰显我夏墨重孝道之礼仪！”最后一个字拉了长音，语毕又道：“苏敏玥接旨。”
苏敏玥深吸一口气，胃里翻滚，几欲吐血的感觉。听说她父亲死了好几年了，这时候披麻戴孝来得及？再说她平日里素衣白裙，跟缟素有何分别？皇后这是成心来气人的。
苏老夫人眯了眯眼，轻扯嘴角，她就知道，皇后是偏着她的。
府上几位小姐也笑了，帝后两位尊神这是搭台唱戏吗？皇上给颗甜枣，皇后接着来灌口苦药汤，苏敏玥还能高兴得起来？
高兴就怪了！苏敏玥郁闷至极，这位皇后嚣张跋扈，竟敢当面打脸，当真不把儿子性命放在心上了？看来她要好好想想，给亲爱的皇后娘娘回一份大礼。
苏敏玥勉强挤出一抹笑，朝宣旨的小太监路锥道：“皇后这赏赐民女可不敢接了，父亲只不过区区侯爵，敏玥一介平民，岂敢用皇家奠仪，这不是折煞民女吗？”
路锥怒了，呵斥道：“你敢抗旨？”
“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苏敏玥感觉抗旨无望，转瞬间又冒出来个主意，笑着道：“虽然这旨意民女接不得，但是老夫人接得，老夫人贵为定国公生母，又一品诰命在身，最重要老夫人是皇后亲姐，算是皇亲国戚，老夫人接旨不跌皇后身份。”
路锥听得糊涂，阴险的眸子转了转，眯眼看向苏老夫人，苏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妙。
只听路锥道：“苏姑娘说的有些道理，谁接不是接呢，只要旨意接了便成，苏老夫人是苏姑娘母亲，代为接旨并无不妥，那苏老夫人便接旨吧。”
苏老夫人：“……”
苏敏玥什么意思她还没搞明白，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思忖着是不是苏敏玥又给她挖坑，迟疑间，路锥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脸上显了愠怒，冷道：“怎么？抗旨？”
又是抗旨，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苏老夫人感觉头疼，瞪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苏敏玥，叩头谢恩，把扣了凤印的懿旨给接在手中。
“院里皆是女眷，咱家不便久留，告辞。”路锥转身，狭长的眸子光芒隐显，透着一股子奸诈，含笑道：“江总管还继续留吗？还是同咱家一道回去？”
苏敏玥抽了抽嘴角，提着裙摆起身。这路锥真拿自己当男人，即便留下来过夜，还能折腾出什么事儿来？
江无错也不是好惹的主，手中浮尘轻挥，擦着路锥的脸划过，逼得那路锥连连后退。江无错呲道：“你是坤虞宫的人，我是乾清宫的人，不是一路。”
“你……”路锥挑眉瞪目，一时语塞，没能接上话茬，气得一跺脚，“狗咬吕洞宾，走走走，我们回宫，让江公公饱足眼福再走。”
手拖礼盒的小太监们将礼盒转给公国府的下人，跟着路锥离开。
没想到路锥如此嘴损，明明是无根之人，说话总要带点颜色，说得江无错贪恋女色一般，也不看看人家老公公多大年纪了，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还是个无根的老头儿，见了貌美的姑娘能有什么想法？再者说，人家久居宫闱几十载，什么样的貌美之人没见过，还要特意来宫外瞧？
江公公脸色不好看，青一阵白一阵，最后一张老脸憋红了，目光不断扫过连接后宅那处垂花月亮门，内心焦急，期盼抬礼箱的小崽子们快些回来，解救他尴尬的局面。
苏敏玥劝道：“我看那小公公年纪轻，可能跟着后宫嫔妃待久了，学了些段子而已，江公公不必放在心上。”
她不说这话还好，她这样一说，江无错的老脸更红。
丫鬟清羽很有眼力劲儿，上前搀扶苏老夫人起身，一群人呼呼啦啦地离开栖霞院，朝国公府前院赶。
到达前院的时候，当家主母冯氏正在与江无错攀谈，江无错好似不愿意搭理冯氏，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话，见着众人来了，阴沉的脸上终于见了笑。
老夫人走到江公公面前，眉眼含笑，柔声打招呼道：“原来是江公公啊！”
江无错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京都官眷哪有不认识的，但江无错和皇后向来不是一路人，老夫人见是江无错前来，心中喜悦消散一半，尽管心情不好，还是隐藏起不快，脸上依旧掬满笑，不失礼数。
她心里清楚，妹妹表面贵为皇后，执掌后宫大权，实际上和皇帝不是一条心，江无错是皇帝的心腹，自然不会好心过来给她老婆子送礼，可若不是给她送礼，江无错此番前来是为何事？难不成他儿子得了奖赏？
老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江无错前来的目的。
江无错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面容潇肃，声音威严，“不打算接旨吗？”
不接旨，那不是抗旨？
这位公公真敢给他们安排罪名，苏敏玥觉得江无错很对她脾气，说起话来能顶三把刀，气死人不偿命。
苏老夫人率先跪地，众人跟着跪地，苏敏玥见其他人都跪了，自己不跪显得独树一帜，撩起白色裙摆跪地，眉眼偷偷打量年纪一大把的江无错。
江无错也没拿什么圣旨，轻甩浮尘，清了清嗓子开始喊：“传皇上口谕，定国公妹，苏敏玥归家，朕甚感心慰，特赏赐苏敏玥黄金百两，锦缎四匹，玉如意一只，水晶头面两副，玉镯八只，官窑茶盏一套，西河镇茶叶一斤，钦此！”
听江无错宣旨完毕，苏家人皆是疑云绕头。
苏敏玥归家与皇上有什么关系？皇上高兴个什么劲儿？赏下来那么多御礼，又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要给苏敏玥撑腰？
江无错的目光落在苏敏玥身上，催促道：“苏家姑姑，还不接旨？”眼神与看待其他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苏敏玥叩头谢恩，“民女苏敏玥，谢主隆恩。”
哪里有旨可接，皇帝传下来的是口谕，她把话回了也就完了。苏敏玥只盼着江无错赶紧发话让她起来，青石地面又硬又凉，跪的膝盖疼。
江无错越过苏老夫人，走到苏敏玥面前，虚扶了她一把，“晋王妃快快请起。”
苏敏玥膝盖刚刚离地，便听到江无错来了这么一句，又跪了回去。
“这是为何？”江无错都懵了，他是真没见过这般不识好歹的女子，他身为太监总管，京都上到王侯将相，下到官家女眷，谁人见了不给几分薄面，今天遇到这位，怎么分不清好赖呢。
“江公公未让民女起身，民女不敢起身。”苏敏玥镇定自若，一点也不像故意为难。
“这话怎么说的，晋王妃你快快起来，晋王殿下若是知道了可怎的是好。”
“晋王妃是谁？”
“额？这……”
苏姑娘为何这般说话？她是未来晋王妃，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会儿说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当王妃一样，什么意思？别家女子攀上皇亲，早就偷着乐去了，他面前这位可倒好，怎么拒绝承认呢？
“哎，罢了，苏姑娘请起。”江无错无奈，换了称呼，苏敏玥这才起身，朝江无错抱拳道：“多谢江公公。”
江无错卷起袖子抹了一把汗，跟未来的晋王妃说话，太累！八殿下若是真把这位祖宗娶回家，不知日后如何共话！
“礼也送到了，苏姑娘您看放在何处？趁老奴还在，顺便帮苏姑娘安置好，也省了国公府家丁在抬一回。”
江无错混迹宫闱几十载，心思通透，知道他今日就这么走了，这些东西归谁那就不一定了，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不差府里这几步路距离了。
苏敏玥暗笑，这江无错心眼真多，憋住笑朝江无错道：“那便有劳江公公了，赏赐帮我抬到云溪院。”回头对双寰道：“双寰，你带路。”
“是。”双寰应承下来，为搬抬礼箱的小太监们引路。
刷了朱漆的大箱子看着让人眼红，由其府上几位小姐，眼巴巴看着百两黄金被抬走，嫉妒的目光掩藏不住。
江公公立在前院等待，忽然，又来了一波人，同样是太监穿着，同样拿着浮尘，只是年纪轻一些罢了。
来人是皇后宫里头的大太监路锥，与苏敏玥有过一面之缘，昨天晌午那会儿在宫门口，就是路锥将她请进坤虞宫的。
路锥跨过国公府高高的门槛，抬头时面上掬笑，狭长的眸子笑起来鱼尾纹深深，看起来似是一只成精的狐狸。
他见江无错也在，狭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缝，阴阳怪气的言道：“呦，江总管也在呀，好巧。”
“哼。”江无错冷哼一声，同样的语气还回去，“真是无巧不成书，皇上命咱家来定国公府传旨，路公公也跟着来凑热闹，难不成皇后也有贺礼？”
听闻此言，苏老夫人的脸色阴沉下来。皇上给苏敏玥送礼？送哪门子礼？有她这位皇后长姐再此，皇后岂会给苏敏玥那丫头送礼？苏敏玥算那根葱。
“呦，真让江公公给猜着了，咱家正是奉皇后懿旨，前来给苏姑娘送赏赐的。”路锥笑得越发猥琐，再笑眼睛都找不找了，走到苏敏玥面前，立刻换上一副模样，挑眉瞧看苏敏玥，“接旨吧。”
苏敏玥很是无奈，一天之内接两回旨，心疼自己的膝盖。再看路锥那奸诈的神情，知道皇后定然没存好心，可是这旨意不能不接，不然又是抗旨的大罪。
只好重新跪地。
众人心里怨怼，她们一件赏赐没得着，偏偏接连跪拜，膝盖疼，心里酸，憋了一肚子气。由其苏老夫人，怎么也想不明白，皇后给苏敏玥送什么赏赐？
路锥可没有江无错那般气势，偏偏要学学习江无错的样子，颇为滑稽，尖着嗓子道：“传皇后懿旨，定国公妹，苏敏玥归家，本宫闻讯，不甚欣喜，念其父女生前未尽天伦，特赐缟素两身，愿苏姑娘披麻戴孝，略尽孝道，弥补缺憾，彰显我夏墨重孝道之礼仪！”最后一个字拉了长音，语毕又道：“苏敏玥接旨。”
苏敏玥深吸一口气，胃里翻滚，几欲吐血的感觉。听说她父亲死了好几年了，这时候披麻戴孝来得及？再说她平日里素衣白裙，跟缟素有何分别？皇后这是成心来气人的。
苏老夫人眯了眯眼，轻扯嘴角，她就知道，皇后是偏着她的。
府上几位小姐也笑了，帝后两位尊神这是搭台唱戏吗？皇上给颗甜枣，皇后接着来灌口苦药汤，苏敏玥还能高兴得起来？
高兴就怪了！苏敏玥郁闷至极，这位皇后嚣张跋扈，竟敢当面打脸，当真不把儿子性命放在心上了？看来她要好好想想，给亲爱的皇后娘娘回一份大礼。
苏敏玥勉强挤出一抹笑，朝宣旨的小太监路锥道：“皇后这赏赐民女可不敢接了，父亲只不过区区侯爵，敏玥一介平民，岂敢用皇家奠仪，这不是折煞民女吗？”
路锥怒了，呵斥道：“你敢抗旨？”
“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苏敏玥感觉抗旨无望，转瞬间又冒出来个主意，笑着道：“虽然这旨意民女接不得，但是老夫人接得，老夫人贵为定国公生母，又一品诰命在身，最重要老夫人是皇后亲姐，算是皇亲国戚，老夫人接旨不跌皇后身份。”
路锥听得糊涂，阴险的眸子转了转，眯眼看向苏老夫人，苏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妙。
只听路锥道：“苏姑娘说的有些道理，谁接不是接呢，只要旨意接了便成，苏老夫人是苏姑娘母亲，代为接旨并无不妥，那苏老夫人便接旨吧。”
苏老夫人：“……”
苏敏玥什么意思她还没搞明白，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思忖着是不是苏敏玥又给她挖坑，迟疑间，路锥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脸上显了愠怒，冷道：“怎么？抗旨？”
又是抗旨，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苏老夫人感觉头疼，瞪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苏敏玥，叩头谢恩，把扣了凤印的懿旨给接在手中。
“院里皆是女眷，咱家不便久留，告辞。”路锥转身，狭长的眸子光芒隐显，透着一股子奸诈，含笑道：“江总管还继续留吗？还是同咱家一道回去？”
苏敏玥抽了抽嘴角，提着裙摆起身。这路锥真拿自己当男人，即便留下来过夜，还能折腾出什么事儿来？
江无错也不是好惹的主，手中浮尘轻挥，擦着路锥的脸划过，逼得那路锥连连后退。江无错呲道：“你是坤虞宫的人，我是乾清宫的人，不是一路。”
“你……”路锥挑眉瞪目，一时语塞，没能接上话茬，气得一跺脚，“狗咬吕洞宾，走走走，我们回宫，让江公公饱足眼福再走。”
手拖礼盒的小太监们将礼盒转给公国府的下人，跟着路锥离开。
没想到路锥如此嘴损，明明是无根之人，说话总要带点颜色，说得江无错贪恋女色一般，也不看看人家老公公多大年纪了，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还是个无根的老头儿，见了貌美的姑娘能有什么想法？再者说，人家久居宫闱几十载，什么样的貌美之人没见过，还要特意来宫外瞧？
江公公脸色不好看，青一阵白一阵，最后一张老脸憋红了，目光不断扫过连接后宅那处垂花月亮门，内心焦急，期盼抬礼箱的小崽子们快些回来，解救他尴尬的局面。
苏敏玥劝道：“我看那小公公年纪轻，可能跟着后宫嫔妃待久了，学了些段子而已，江公公不必放在心上。”
她不说这话还好，她这样一说，江无错的老脸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