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话 人类
“因为人类弱小，所以人类必须拿起武器来战斗。”
——岁月的史诗·第一章·第七节
一
“您是说，极寒之地上的人类，正与其他种族处于战争状态？”
房间里没有点灯。月光从窗棂透射进来，照在艾萨克·涅顿饱经沧桑的脸上。
“是的。”
“这种事情，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你不可以上战场。”涅顿大叔说。“你们俩年龄还太小。”
“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十八岁也不行。你现在的职责就是当好一个骑士扈从。”
“是啊，我要当好这个所谓的骑士扈从。可我尽不到上前线保护骑士大人的职责，当了也是白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战场上是闹着玩的吗？！敌人不会因为你是个小孩子而手下留情！”
“你这是在否认涅顿家族的信条，大叔。”澜音说。
“我有吗？！”
“您曾说，‘涅顿家族的每个男人都要有随时战死的觉悟。哪怕涅顿家族千世万世都无法成为显族，我们也要为人类而战。’”
“我是这么说的。但是那也是在家族中所有成年男性都战死的情况下。埃尔德维斯大人还活着，我还活着，因此，你们根本不需要上战场。你们还需要磨炼。”
“笼子里成长不出猛兽，火苗锻造不出精钢。这是您教导我的话。”
“就算你拿埃尔德维斯大人的话来压我，我也绝不会允许你和小姑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这是事关人类存亡的战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葬送在那些兽人的手里。”
……
“话说回来……为什么其他种族会对人类发动战争呢？”
“仇恨。”涅顿大叔说。
“这么简单？”
“更准确的说来，是其他种族对人类的报复。”涅顿大叔点着一支烟，深吸。
“能具体说说吗？”
涅顿大叔吐出一个烟圈。
“极寒之地，在很久以前只是一片蛮荒之地。海澜神在这里创造了最初的人类、精灵、兽人、矮人和巨人。人类是极寒之地最早的探索者，在海澜神走后几万年的时间里，人类迅速成长为这片大陆的神祇。人类为极寒之地命名，人类开拓建立了自己的灿烂文明，人类帮助精灵、兽人、矮人和巨人们脱离愚昧，人类把神的信仰带到这片大陆来，人类科技推动了整个大陆科技的发展。没有人类就没有今天的极寒之地。可以这么说。”
“但是，人类在发展文明的过程中犯下的错误，给那些处于萌芽时期的其他文明造成了深重的灾难。人类言灵师为研究邪灵和异灵，肆意用精灵的灵魂做实验，屠杀了无数无辜的精灵。人类强行改造兽人的生命，把人的生命气息直接移植到他们的身体里，创造出了‘亚人’这一种族——人类蔑视亚人，兽人视亚人为异端。人类还强行改造精灵的生命形态，将本该自由的精灵禁锢于封魂器中，称为‘器灵’。在法力高强却品格卑劣的人类言灵师眼里，人类伦理道德和种族伦理道德视若罔闻。人类利用着其他种族的生命资源，变得无比强大。”
“因此，这片大陆上的其他种族开始联合，扬言灭亡人类。人类是很强大，但在十几个种族联合的攻势下，已经走向衰落。我们的帝国，是这个大陆上仅有的人类帝国。”
“传说帝城的地下不是埋藏着无数上古神器吗？我们为什么不利用这些资源？”
“没有得到神的允许就开采那些神器，会受到惩罚的。而‘埋藏着神器’，终究只是传说，我们无法确定它是真是假。”澜音说。
“小姑娘说的没错。人类的祭司正在逐渐失去通神的能力。还记得最近袭击帝城的大规模海兽暴动吗？那来自于人鱼族祭司的召唤。”
“帝城不是位于极寒之地大陆的中央吗？为什么会有海兽？”
“流经霜雪城和华尔希斯镇一带的河流已经被扩张为内海。”涅顿大叔眼神中带着一丝悲悯，“原本完整的极寒之地……很快就要裂为两半了。”
二
埃尔德维斯的战马中了敌人的投枪，他被甩在了地上。
沉重的板甲压在他身上，他有些透不过气来。保命的唯一措施就是卸下身上的防御。他毫不迟疑的开始拆解身上的甲胄。
等到胸甲和腹甲拆卸完毕，他才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四肢受到了胫甲和臂甲的保护，他没有受什么伤。倘若没有这身碍事的板甲，他从马上摔下来不死也得半残。
“保护骑士大人！”
他听见自家骑士扈从的呐喊，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步兵扈从像人墙一样挡在他面前，保护着失去防御的他。
“诸位……”
“请骑士大人放心！我们……”
话还没有说完，一支流箭撕裂空气，正中了那个骑士扈从的咽喉。
几骑亚人族骑兵以不可抵挡之势冲锋而来，顷刻间将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骑士扈从的身躯撞得粉碎。
左边的一个骑士扈从胸部中箭，仍然挥舞着长剑砍杀着。长矛的刺击不断地落在他的身上，他吐掉嘴里的血，用力抛出手里的剑。剑砍掉了精灵的头颅，他也气绝身亡。
右边的骑士扈从被兽人的大斧砍掉了一只手臂。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体型庞大的兽人扑倒在地，用左手摸出腰间的短剑，狠狠地割断了兽人的喉咙。
“跟我杀！！！”
最前面的骑士扈从倒下了，后面的骑士扈从迅速补齐。左边和右边的骑士扈从不断死去，后面跟着的骑士扈从也纷纷倒在投枪和流箭下。
埃尔德维斯只感到一股巨大的痛苦狠狠地刺中了他的心脏。他向天空举起右手，裸露的古铜色巨臂上，亮起了三个夺目的印记。
剧烈的灵力波动扩散开来，埃尔德维斯念咒的声音像是在尖叫。暗红色的不明物质向埃尔德维斯聚拢，他全身的肌肉开始发狂般的膨胀，将战袍撑裂。
“吼！！……”
他狠狠地蹬了一下地面，便杀入了敌阵。
染血的战场上忽然多出了一个三米高的恶魔。那恶魔通体暗红，眼中燃烧着金色的火。
埃尔德维斯发狂般的挥舞着手臂，无数巨人和兽人的身后爆开灿烂的血花。
黑色的魔爪像是能无限伸展的利刃，每一次挥出都将几个扑上来的巨人瞬间绞杀成尸块。
他一拳刺入冰霜巨人的胸膛，抓出里面巨大的心脏，生吞了下去。鲜血喷溅而出，冰霜巨人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直挺挺地倒下。
他抓住了一只妄想逃走的冰凤凰。无情的铁手先是硬生生地将凤凰的翅膀撕扯了下来，然后冰凤凰的整个身躯被他的血盆大口啮碎。
他浑身都是鲜血，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控制，完全遵循着杀戮的本能。
“都给我下地狱去吧！”
他怒吼一声，十几个围上来的巨人全部爆炸成血雾。
长矛和投枪密集的飞掠着，恐怖的声波竟将它们全部震了回去。
“不可以啊！骑士大人！你这样会彻底堕落成恶魔的啊！”
“吼……”
他没有理会。巨大的身躯再度冲入敌阵，掀起腥臭的血海。
(本章完)
——岁月的史诗·第一章·第七节
一
“您是说，极寒之地上的人类，正与其他种族处于战争状态？”
房间里没有点灯。月光从窗棂透射进来，照在艾萨克·涅顿饱经沧桑的脸上。
“是的。”
“这种事情，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你不可以上战场。”涅顿大叔说。“你们俩年龄还太小。”
“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十八岁也不行。你现在的职责就是当好一个骑士扈从。”
“是啊，我要当好这个所谓的骑士扈从。可我尽不到上前线保护骑士大人的职责，当了也是白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战场上是闹着玩的吗？！敌人不会因为你是个小孩子而手下留情！”
“你这是在否认涅顿家族的信条，大叔。”澜音说。
“我有吗？！”
“您曾说，‘涅顿家族的每个男人都要有随时战死的觉悟。哪怕涅顿家族千世万世都无法成为显族，我们也要为人类而战。’”
“我是这么说的。但是那也是在家族中所有成年男性都战死的情况下。埃尔德维斯大人还活着，我还活着，因此，你们根本不需要上战场。你们还需要磨炼。”
“笼子里成长不出猛兽，火苗锻造不出精钢。这是您教导我的话。”
“就算你拿埃尔德维斯大人的话来压我，我也绝不会允许你和小姑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这是事关人类存亡的战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葬送在那些兽人的手里。”
……
“话说回来……为什么其他种族会对人类发动战争呢？”
“仇恨。”涅顿大叔说。
“这么简单？”
“更准确的说来，是其他种族对人类的报复。”涅顿大叔点着一支烟，深吸。
“能具体说说吗？”
涅顿大叔吐出一个烟圈。
“极寒之地，在很久以前只是一片蛮荒之地。海澜神在这里创造了最初的人类、精灵、兽人、矮人和巨人。人类是极寒之地最早的探索者，在海澜神走后几万年的时间里，人类迅速成长为这片大陆的神祇。人类为极寒之地命名，人类开拓建立了自己的灿烂文明，人类帮助精灵、兽人、矮人和巨人们脱离愚昧，人类把神的信仰带到这片大陆来，人类科技推动了整个大陆科技的发展。没有人类就没有今天的极寒之地。可以这么说。”
“但是，人类在发展文明的过程中犯下的错误，给那些处于萌芽时期的其他文明造成了深重的灾难。人类言灵师为研究邪灵和异灵，肆意用精灵的灵魂做实验，屠杀了无数无辜的精灵。人类强行改造兽人的生命，把人的生命气息直接移植到他们的身体里，创造出了‘亚人’这一种族——人类蔑视亚人，兽人视亚人为异端。人类还强行改造精灵的生命形态，将本该自由的精灵禁锢于封魂器中，称为‘器灵’。在法力高强却品格卑劣的人类言灵师眼里，人类伦理道德和种族伦理道德视若罔闻。人类利用着其他种族的生命资源，变得无比强大。”
“因此，这片大陆上的其他种族开始联合，扬言灭亡人类。人类是很强大，但在十几个种族联合的攻势下，已经走向衰落。我们的帝国，是这个大陆上仅有的人类帝国。”
“传说帝城的地下不是埋藏着无数上古神器吗？我们为什么不利用这些资源？”
“没有得到神的允许就开采那些神器，会受到惩罚的。而‘埋藏着神器’，终究只是传说，我们无法确定它是真是假。”澜音说。
“小姑娘说的没错。人类的祭司正在逐渐失去通神的能力。还记得最近袭击帝城的大规模海兽暴动吗？那来自于人鱼族祭司的召唤。”
“帝城不是位于极寒之地大陆的中央吗？为什么会有海兽？”
“流经霜雪城和华尔希斯镇一带的河流已经被扩张为内海。”涅顿大叔眼神中带着一丝悲悯，“原本完整的极寒之地……很快就要裂为两半了。”
二
埃尔德维斯的战马中了敌人的投枪，他被甩在了地上。
沉重的板甲压在他身上，他有些透不过气来。保命的唯一措施就是卸下身上的防御。他毫不迟疑的开始拆解身上的甲胄。
等到胸甲和腹甲拆卸完毕，他才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四肢受到了胫甲和臂甲的保护，他没有受什么伤。倘若没有这身碍事的板甲，他从马上摔下来不死也得半残。
“保护骑士大人！”
他听见自家骑士扈从的呐喊，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步兵扈从像人墙一样挡在他面前，保护着失去防御的他。
“诸位……”
“请骑士大人放心！我们……”
话还没有说完，一支流箭撕裂空气，正中了那个骑士扈从的咽喉。
几骑亚人族骑兵以不可抵挡之势冲锋而来，顷刻间将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骑士扈从的身躯撞得粉碎。
左边的一个骑士扈从胸部中箭，仍然挥舞着长剑砍杀着。长矛的刺击不断地落在他的身上，他吐掉嘴里的血，用力抛出手里的剑。剑砍掉了精灵的头颅，他也气绝身亡。
右边的骑士扈从被兽人的大斧砍掉了一只手臂。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体型庞大的兽人扑倒在地，用左手摸出腰间的短剑，狠狠地割断了兽人的喉咙。
“跟我杀！！！”
最前面的骑士扈从倒下了，后面的骑士扈从迅速补齐。左边和右边的骑士扈从不断死去，后面跟着的骑士扈从也纷纷倒在投枪和流箭下。
埃尔德维斯只感到一股巨大的痛苦狠狠地刺中了他的心脏。他向天空举起右手，裸露的古铜色巨臂上，亮起了三个夺目的印记。
剧烈的灵力波动扩散开来，埃尔德维斯念咒的声音像是在尖叫。暗红色的不明物质向埃尔德维斯聚拢，他全身的肌肉开始发狂般的膨胀，将战袍撑裂。
“吼！！……”
他狠狠地蹬了一下地面，便杀入了敌阵。
染血的战场上忽然多出了一个三米高的恶魔。那恶魔通体暗红，眼中燃烧着金色的火。
埃尔德维斯发狂般的挥舞着手臂，无数巨人和兽人的身后爆开灿烂的血花。
黑色的魔爪像是能无限伸展的利刃，每一次挥出都将几个扑上来的巨人瞬间绞杀成尸块。
他一拳刺入冰霜巨人的胸膛，抓出里面巨大的心脏，生吞了下去。鲜血喷溅而出，冰霜巨人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直挺挺地倒下。
他抓住了一只妄想逃走的冰凤凰。无情的铁手先是硬生生地将凤凰的翅膀撕扯了下来，然后冰凤凰的整个身躯被他的血盆大口啮碎。
他浑身都是鲜血，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控制，完全遵循着杀戮的本能。
“都给我下地狱去吧！”
他怒吼一声，十几个围上来的巨人全部爆炸成血雾。
长矛和投枪密集的飞掠着，恐怖的声波竟将它们全部震了回去。
“不可以啊！骑士大人！你这样会彻底堕落成恶魔的啊！”
“吼……”
他没有理会。巨大的身躯再度冲入敌阵，掀起腥臭的血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