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陆楚哑然失笑。
想想也是，一个年纪相差到都有代沟的小朋友，哪有功夫总跟自己过不去。
张亮再说：“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对啊，比如说，炸金花耍赖，买包子插队，勾搭别人女朋友，拖欠物业费等等等等。”李二国帮着梳理各种可能性。
陆楚摇头。自从得了这怪病，天天围绕着它忙活，曾经多姿多彩的生活，一下子单调了不少。
“难道，真是他？”张亮沉声道。
三人同时沉默。
他们都明白，这个他，所指的那位。
最不想再跟其有任何瓜葛的那位。
“那位，有什么异常吗？咱们可是说好了，我俩盯高中生，你去盯科长。”李二国问陆楚。
陆楚再摇头：“正常上班，正常下班，正常应酬。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也不是他？”张亮有些疑惑了。
陆楚苦笑：“也许吧。”
“想不通，如果是他，那他到底怎么查到你这儿的？”张亮叹气道。
“就因为想不通哪里有破绽，所以不能肯定就是他。”陆楚拔下几根地上的青草，揉在手指间，若有所思道。
李二国道：“如果是他，为什么我俩没事，单单针对你？”
“所以，更大的可能还是，你自己惹到别的什么人了。”张亮指着陆楚说道。
李二国再道：“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当时在现场，你自己露了什么破绽，让人家查到了你的身份。”
陆楚笑道：“如果我真暴露了，你们也就危险了。”
李二国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啊，他们动手前，必然要对我进行各种调查，然后就会发现，你俩天天跟我腻在一起，比情侣们还亲密，加上科长被抢时正好是三个人，傻子都能猜出另外两个八九不离十就是你们啦。”
此言一出，张亮抖三抖，喘着大气叫道：“卧槽，这可咋办啊！你不是说大官一般不敢轻举妄动吗！”
陆楚一脸无奈：“人家原本也没轻举妄动，就是调查清楚后，悄悄指派个人，过来把你往死里打。”
说着，便又回想起昨晚，那人招招狠辣致命，除了科长，谁还会有这么大仇恨要致自己于死地呢？
李二国盯着陆楚，说道：“要不然，咱们再去他家里做做客，好好说道说道。”一边说，一边双手抱紧，嘎嘣嘎嘣响，释放着暴力解决一切的信号。
“别，万万使不得！”
张亮摆手反对：“说不定，人家早报警了，周围天罗地网，巴不得咱们自投罗网呢！”
陆楚拍拍张亮的肩膀，安慰道：“放松放松亮子，别再把你的屎尿屁吓出来，真要报了警，咱们现在哪还能这么自在地在这儿聊天扯淡。”
李二国的表情却放松不下来，只皱眉道：“如果真是他，即使咱们不去家里，我看也有必要给个严重警告，告诉他，再敢轻举妄动，小心鱼死网破。”
陆楚问：“怎么警告？”
李二国挠头，自己也没想好。
憋了几秒，才说道：“什么寄点死鱼，墙上喷点大字报之类。港台电影里讨债那帮人，不都这么干吗？”
陆楚摇头：“既然人家敢派人过来，就必然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他敢冒这风险？”李二国问。
陆楚道：“不知道。”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张亮问。
“或许，最好的办法，”陆楚一字一字慢慢说道：“就是什么也不干。”
“当没发生过？”李二国问。
“当没发生过。”陆楚回答。
“不明白你怎么想的。”李二国说道。
“我在想，他现在知不知道派过来的人没有得手，失败了。”陆楚望着天，淡淡说道。
“知道了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知道的话，他现在估计也在考虑接下来的行动，甚至可能会想，这帮人有没有可能过来打击报复啊，会不会把视频曝光啊，可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其实就是在给他一个信号，告诉他，我们还是希望和平共处，你继续做你的官继续捞钱，我们就是花点儿你捞的一部分钱而已。”
李二国问：“你说他要真知道行动失败了，会不会吓得躲起来。”
陆楚说：“但人家今天表现得很平常，没有卷着铺盖卷回老家。”
“那就说明，他还不知道。”
“他不知道的话，我们又该怎么办？”张亮问。
陆楚苦笑：“那我们只能继续等，等着他知道行动已经失败。”
“但如果他知道行动失败后，根本不收敛，反而要继续行动呢？”
陆楚站起来，说道：“那就再让他行动失败。”
“你能牛逼到让他行动再失败？”李二国问。
“当然，只要到时候，我不跟昨晚一样，没东西吃。”
说完，陆楚往外走。
“干嘛去？”张亮问。
“去超市，买些战争物资去。”
张亮颤抖着问：“真要进入战争状态了吗？”
陆楚回头，笑道：“别紧张，咱们刚才说的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也许，根本就不管人家科长什么事。但不管是谁的事，我都得备点货，可不能再生吃大白菜了。”
。
。
。
。
丁洋醒来。
看到头顶上，有一座废弃的石桥。
脑子短暂空白一会儿之后，又开始正常运转，昨晚的各种画面，蜂拥而至。
他慌忙站起来。
旁边，是沾满了血迹的麻袋和铁锹。
还有一片明显跟周围土壤颜色不太一样的松软土层。
昨晚，一路狂奔到这里。
昨晚，又疯狂地挖坑，藏尸骨，掩埋。
恐慌，疲惫，疑惑，各种情绪蹂躏着自己，太累了，累得难以支撑，累得竟然直接就在郊外石桥下睡了一夜。
丁洋看看自己的手，白昼的亮度下，终于看清楚了，不再是诡异的绿色，又恢复了正常的肉色。
他再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
脸也变回熟悉的模样了。
太好了，太好了。
只是，手上黏糊糊的，脸上也像涂了一层透明无色的润滑剂。
什么时候沾到的？
等一下！
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梦？
他到底有没有去陆楚家里，有没有从楼上掉下来。
有没有在肩膀上长出那两条匪夷所思的东西？
有没有，
在小摊上连杀三人？
丁洋望着地上那片松软的区域。
挖开，如果里面什么也没有，就表示都是梦，不是真的。
要挖吗？
丁洋弯下腰，拿起铁锹。
挖不挖？
挖不挖？
他呆立在原地，正犹豫时，突然觉得好饿。
那排山倒海的饿意，差点让自己瘫倒在地。怎么这么饿？
丁洋扔掉手里铁锹，最终还是不敢去看那片土壤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先去找吃的吧，他快步离开石桥，奔向市区。
想想也是，一个年纪相差到都有代沟的小朋友，哪有功夫总跟自己过不去。
张亮再说：“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对啊，比如说，炸金花耍赖，买包子插队，勾搭别人女朋友，拖欠物业费等等等等。”李二国帮着梳理各种可能性。
陆楚摇头。自从得了这怪病，天天围绕着它忙活，曾经多姿多彩的生活，一下子单调了不少。
“难道，真是他？”张亮沉声道。
三人同时沉默。
他们都明白，这个他，所指的那位。
最不想再跟其有任何瓜葛的那位。
“那位，有什么异常吗？咱们可是说好了，我俩盯高中生，你去盯科长。”李二国问陆楚。
陆楚再摇头：“正常上班，正常下班，正常应酬。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也不是他？”张亮有些疑惑了。
陆楚苦笑：“也许吧。”
“想不通，如果是他，那他到底怎么查到你这儿的？”张亮叹气道。
“就因为想不通哪里有破绽，所以不能肯定就是他。”陆楚拔下几根地上的青草，揉在手指间，若有所思道。
李二国道：“如果是他，为什么我俩没事，单单针对你？”
“所以，更大的可能还是，你自己惹到别的什么人了。”张亮指着陆楚说道。
李二国再道：“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当时在现场，你自己露了什么破绽，让人家查到了你的身份。”
陆楚笑道：“如果我真暴露了，你们也就危险了。”
李二国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啊，他们动手前，必然要对我进行各种调查，然后就会发现，你俩天天跟我腻在一起，比情侣们还亲密，加上科长被抢时正好是三个人，傻子都能猜出另外两个八九不离十就是你们啦。”
此言一出，张亮抖三抖，喘着大气叫道：“卧槽，这可咋办啊！你不是说大官一般不敢轻举妄动吗！”
陆楚一脸无奈：“人家原本也没轻举妄动，就是调查清楚后，悄悄指派个人，过来把你往死里打。”
说着，便又回想起昨晚，那人招招狠辣致命，除了科长，谁还会有这么大仇恨要致自己于死地呢？
李二国盯着陆楚，说道：“要不然，咱们再去他家里做做客，好好说道说道。”一边说，一边双手抱紧，嘎嘣嘎嘣响，释放着暴力解决一切的信号。
“别，万万使不得！”
张亮摆手反对：“说不定，人家早报警了，周围天罗地网，巴不得咱们自投罗网呢！”
陆楚拍拍张亮的肩膀，安慰道：“放松放松亮子，别再把你的屎尿屁吓出来，真要报了警，咱们现在哪还能这么自在地在这儿聊天扯淡。”
李二国的表情却放松不下来，只皱眉道：“如果真是他，即使咱们不去家里，我看也有必要给个严重警告，告诉他，再敢轻举妄动，小心鱼死网破。”
陆楚问：“怎么警告？”
李二国挠头，自己也没想好。
憋了几秒，才说道：“什么寄点死鱼，墙上喷点大字报之类。港台电影里讨债那帮人，不都这么干吗？”
陆楚摇头：“既然人家敢派人过来，就必然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他敢冒这风险？”李二国问。
陆楚道：“不知道。”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张亮问。
“或许，最好的办法，”陆楚一字一字慢慢说道：“就是什么也不干。”
“当没发生过？”李二国问。
“当没发生过。”陆楚回答。
“不明白你怎么想的。”李二国说道。
“我在想，他现在知不知道派过来的人没有得手，失败了。”陆楚望着天，淡淡说道。
“知道了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知道的话，他现在估计也在考虑接下来的行动，甚至可能会想，这帮人有没有可能过来打击报复啊，会不会把视频曝光啊，可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其实就是在给他一个信号，告诉他，我们还是希望和平共处，你继续做你的官继续捞钱，我们就是花点儿你捞的一部分钱而已。”
李二国问：“你说他要真知道行动失败了，会不会吓得躲起来。”
陆楚说：“但人家今天表现得很平常，没有卷着铺盖卷回老家。”
“那就说明，他还不知道。”
“他不知道的话，我们又该怎么办？”张亮问。
陆楚苦笑：“那我们只能继续等，等着他知道行动已经失败。”
“但如果他知道行动失败后，根本不收敛，反而要继续行动呢？”
陆楚站起来，说道：“那就再让他行动失败。”
“你能牛逼到让他行动再失败？”李二国问。
“当然，只要到时候，我不跟昨晚一样，没东西吃。”
说完，陆楚往外走。
“干嘛去？”张亮问。
“去超市，买些战争物资去。”
张亮颤抖着问：“真要进入战争状态了吗？”
陆楚回头，笑道：“别紧张，咱们刚才说的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也许，根本就不管人家科长什么事。但不管是谁的事，我都得备点货，可不能再生吃大白菜了。”
。
。
。
。
丁洋醒来。
看到头顶上，有一座废弃的石桥。
脑子短暂空白一会儿之后，又开始正常运转，昨晚的各种画面，蜂拥而至。
他慌忙站起来。
旁边，是沾满了血迹的麻袋和铁锹。
还有一片明显跟周围土壤颜色不太一样的松软土层。
昨晚，一路狂奔到这里。
昨晚，又疯狂地挖坑，藏尸骨，掩埋。
恐慌，疲惫，疑惑，各种情绪蹂躏着自己，太累了，累得难以支撑，累得竟然直接就在郊外石桥下睡了一夜。
丁洋看看自己的手，白昼的亮度下，终于看清楚了，不再是诡异的绿色，又恢复了正常的肉色。
他再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
脸也变回熟悉的模样了。
太好了，太好了。
只是，手上黏糊糊的，脸上也像涂了一层透明无色的润滑剂。
什么时候沾到的？
等一下！
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梦？
他到底有没有去陆楚家里，有没有从楼上掉下来。
有没有在肩膀上长出那两条匪夷所思的东西？
有没有，
在小摊上连杀三人？
丁洋望着地上那片松软的区域。
挖开，如果里面什么也没有，就表示都是梦，不是真的。
要挖吗？
丁洋弯下腰，拿起铁锹。
挖不挖？
挖不挖？
他呆立在原地，正犹豫时，突然觉得好饿。
那排山倒海的饿意，差点让自己瘫倒在地。怎么这么饿？
丁洋扔掉手里铁锹，最终还是不敢去看那片土壤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先去找吃的吧，他快步离开石桥，奔向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