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剑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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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沙场试剑乘风起 第111章李溪臣抽刀解衣 秦倾城抱被痛哭

    李溪臣并不擅长给女人脱衣服,更何况还是闭着眼睛脱。

    秦倾城身上的铠甲是特制的,各式各样的扣子特别多,也设计的特别复杂。李溪臣本就心慌手乱,再加上还要闭着眼做这种事,堪比登天之难。

    尝试了片刻,李溪臣毫无进展。无奈之下,他只好直接打开辟易,抽出最为灵巧的“风字刀”,找准位置,挑开了铠甲上数十处皮带。

    紧身铠甲应声散落,秦倾城的胸口顿时为之一松,随之吐出一口长气。

    气若幽兰,声如莺语。李溪臣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气息,手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倒不是害怕秦倾城醒来后反咬一口,而是有些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

    李溪臣的胸口,正有一股冲动不断往上涌。这种冲动,似乎是一种自然的本能,也像是一种无法无法反抗的宿命。甚至可以说,这种感觉几乎和那天在雷劫中抱着墨溪时一模一样。要不是李溪臣意志坚定,恐怕此时已经亲了上去。

    李溪臣的灵魂在欲望和理性间挣扎徘徊,双手在黑暗中摸索,时不时碰到一些不该触碰的地方。这种状态介于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让李溪臣的清高纯洁的形象瞬间稀烂。

    幸好,丝绸做成的衣服很滑,也很好解。李溪臣那双笨拙的手居然十分顺利完成了任务。在所有衣衫尽解后,李溪臣如释重负,随即拿起毛巾将秦倾城浑身湿透的身体和头发擦干,最后掀开被子盖住了她那瑟瑟发抖的娇躯。

    李溪臣做完这一切,睁开眼,走到帐篷边,颤声道:“张神医,药好了吗?”

    “废话,你的动作也太慢了,姜汤都快凉了。”说话间,帐外伸进来一只手,手上还有一个碗:“军中没有红糖,将就着喝吧。”

    “张神医所言极是。”元稹随声附和道,“这男人啊,做什么事都可以慢,就是脱衣服的速度一定得快。”

    “去去去!”李溪臣接过碗,用手背试了试温度后,立刻转身回到秦倾城身边,随后拿起勺子,向她惨白的嘴唇中细细喂入还算温热的姜汤。

    过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姜汤才终于得以喂完。看着秦倾城的面色恢复了一丝红润,李溪臣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阿嚏!”松懈下来的李溪臣狠狠地打了个喷嚏,随后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还没有换,尤其是背后的伤,更是发出了钻心的疼痛。

    但李溪臣并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因为此刻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他去处理——要是没有在秦倾城醒来之前找到潘玉儿帮他背锅,那他很有可能就会死在这座营帐里。

    “除张神医外,所有人赶紧去找潘玉儿。要是长公主醒来之前找不到,就直接给我买一副棺材吧。”李溪臣说完,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道,“算了,我和你们一起去!”

    “可是,你的伤......”张仲瑾一脸担心。

    “行了,命要紧。”李溪臣说完,就准备走出帐门。

    “咳咳咳!”正在此时,李溪臣背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咳嗽。

    李溪臣瞬间脸色煞白,浑身的血液似乎也都凝固了起来。他僵硬的扭过头,看见了最害怕看见的一幕。

    秦倾城搂着被子,脸色之中带着疑惑,屈辱,愤怒,还有一丝令人胆寒且不易察觉的……杀气。

    “你听我解释

    ……”李溪臣顿时汗如雨下。

    “嗯。”秦倾城坐起身,裹着被子,静静的盯着李溪臣,“你慢慢解释,我有时间,不着急。”

    “你晕倒了,然后我就把你背回来了,张神医说你……那什么……”李溪臣实在说不出口,只好小心翼翼德指了指地上带血的亵裤,“你懂了吧……就是……”

    秦倾城顿时脸一红,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静:“这个不用你解释。我只想知道,我的衣服怎么没了?”

    “这……如果说我是闭着眼睛脱的,你能不能信。”李溪臣试探着问道。

    “我可以信。”没想到秦倾城居然点了点头。

    李溪臣见状,长吁了一口气,如获大赦般额手称庆道:“那就好,那就好。你身子还虚,再睡会,我马上给你去找几件干净的衣服来……”

    “不急,我还有一个问题。”相对于李溪臣的慌乱,秦倾城已经恢复了镇静,或者说,她从醒来的那一秒起就很镇静,“你说你是闭着眼帮我脱的衣服,那漆黑一片,你的手是不是碰到过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秦倾城说的是事实,李溪臣不会说谎,也不屑说谎:“是,我碰到了。但古语有言,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张神医说不帮你褪去湿透的衣服,不帮你擦干身子,你会落下很严重的病根,我这才……”

    “那你准不准备负责?”秦倾城只有这一个问题。

    “负责?负什么责?我好心救你,你不至于讹我吧?”李溪臣难以置信的反问道。

    “看来你是不准备认账了。”秦倾城冷冷地说道,脸上竟然有了与她身份极不相称的凄苦之色,“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没有不认账啊。”李溪臣一来还要找雮尘珠,二来也做不出吃干净抹嘴就走的事,只好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办?”

    “这得问你啊。”秦倾城再次将难题扔回到李溪臣身上。

    李溪臣闻言,犯起了难,多番纠结,想了无数种方案都觉不妥,心烦意乱之下,竟然轻声抱怨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元稹来干这事了。”

    秦倾城一听这话,立刻愤怒道:“那你和外面这队人,都会凌迟而死!”

    “那也比在这受你威胁的好!”李溪臣毫不退让,回击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秦倾城此刻本就处于女人最弱势又最暴躁的时期,再加上李溪臣的不解风情,铁石心肠和冷言冷语,顿时流出了两行泪水。

    “好了好了,别哭了。”李溪臣虽然知道这极有可能又是一次鳄鱼的眼泪,但他还是忍不住心软下来,“这人啊,就不能转牛角尖啊。其实换个角度想,都是毛巾碰的你,我是清白的,你也是清白的嘛。你把这块毛巾一烧,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秦倾城闻言,不但没有止住抽噎,反而嚎啕大哭。

    李溪臣愣了,他不明白自己的好言宽慰怎么还起了反作用。

    “说那么多,还不是不想负责任!”秦倾城趴在床上,埋头大哭,“流氓!无耻!人渣!我秦倾城真是瞎了眼……”

    “好了好了,求求你别哭了。”李溪臣对这个刁蛮公主真是没有办法,只好坐在床沿,将她扶起,然后用指肚抹去了她眼角如瀑的泪珠,“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这种行了吧。”

    “这

    可是你说的。”秦倾城瞬间破涕为笑。

    李溪臣早料到会这样,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只要我做得到。”

    秦倾城开始陷入了沉思,她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必须要好好利用。可是她想来想去,脑海中念头就只要一个,那就是让李溪臣娶她。可秦倾城也清楚的知道,这个提议说出口,除了让李溪臣为难和让自己丢脸之外,并不会有其他结果。更何况,秦倾城要的是李溪臣的心,而不是他的人。

    而得到一颗心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心去换,秦倾城很明白这个道理。

    “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换药。”就在李溪臣即将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之时,秦倾城终于开口说话,“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

    “这……”李溪臣很犹豫。

    “背过身去,不准偷看。我要穿衣服了。”秦倾城说完,就作势要掀开被子。

    李溪臣瞬间乖乖听话,闭上了眼,转过了身:“那我先出去。”

    “不用,我很快的。”秦倾城红着脸,从放在床边的包袱里取出了一套李溪臣的便装,随意的套在了身上。

    “好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只见秦倾城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男子衬衣,身后还披着未干的秀发,显得格外诱人。

    李溪臣虽不是色狼,但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过来。”秦倾城拍了拍床沿,“把铠甲和上衣脱了。”

    “这不太好吧……”

    看着李溪臣扭扭捏捏的样子,秦倾城直接一把拉过他的手,将之摁到在床上,十分霸气的说到:“你脱我衣服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好意思?”

    李溪臣顿时无话可说。

    李溪臣的伤口由于长时间被雨水浸泡,此刻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秦倾城像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剥下粘在肉里的衣物,心疼得不得了:“你都这样了,干嘛还要先救我?”

    “因为你是女孩子啊。”李溪臣咬着牙,忍着痛笑着回答道。

    秦倾城闻言,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她在众人眼里,都是高不可攀的长公主,冷若冰霜的妍王殿下,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也是一个需要人嘘寒问暖,护在手心的小女孩:“那你这么大男子主义,是不是该照顾这个女孩一辈子呢?”

    “想照顾你的人可以排满整个朱雀大道,我李溪臣怕是没这个福气啊。”李溪臣摇了摇头,调侃着拒绝了秦倾城变相的表白。

    秦倾城闻言,倒也没生气,只是从被李溪臣脱下的衣服中找出一瓶苗蛮进贡的秘制白药,然后尽数倒在了他的伤口之上。

    “嘶~”李溪臣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被疼得一阵痉挛。

    “叫你不会说话。”秦倾城虽然看上去一副生气的样子,但却用嘴轻柔地朝着伤口不断的吹着气,“这样是不是就不痛了?”

    这一幕,不禁让李溪臣想起了母亲。小时候,他由于顽皮,几乎是三天一小伤,十天一大伤,几乎成了规律。每次李溪臣哭鼻子的时候,他的母亲都会在伤口涂上草药,然后边吹气边说:“风儿吹风儿,一点也不疼。”

    要不是李溪臣答应过吴易之再也不哭,恐怕此时就要落下泪来:“谢谢你,倾城。”

    “干嘛那么说?”还不等秦倾城说完,赤裸着上身的李溪臣就紧紧抱住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