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李铁牛
非凡酒吧，并没有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反倒有一点偏，都快要出中兴区到城东锦澜区了，可以理解，冥都这地方寸土寸金的，肖金玲积蓄几年，能在这块不算好的地段租个门脸儿给他弟弟开酒吧那就不错了，幸好老王是个冥都通，哪块地头都熟。
以办公大厦为中心，冥都新城划分了五个大区，中心地段当然是最繁华最好的中兴区，城东是锦澜区，城西则是新高区，城北泰安区，城南丰成区，那边也是著名旅游景点‘鬼门关’的所在，很早很早以前，城门楼子没拆，丰成区的大楼门上，还挂着个‘酆都城’的牌匾。
这里面，冥都百科里是有介绍的。
而‘鬼门关’一路到底，通中兴区，区间一段路，就是传说中的黄泉路，什么望乡台啊，彼岸花种植基地啊，阿孟旅游凉茶酒业有限公司什么的，都在丰城区那边，旅游业是很发达的，现在都是著名的旅游景点了，收费也很吓人。
闲话休叙，老王开着黑桑，载着我跟张元武，兜兜转转一个来钟头，这就开到了非凡酒吧所在的‘女人街’上。
不得不说，即便远离了城中心这么老远，但这热闹景儿，真也不赖，肖金玲还是有眼光的。
这条街上大白天的，人流量也很多，这主要是周边好几栋办公楼写字楼，和二三线城市的市中心也没什么区别。
各种酒吧，ktv，娱乐场所，饮食酒店宾馆，商铺，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如果不是身在地府，要说这是人间万象，那我也是毫不意外。
老王甚至都没找到一个好车位！
兜兜转转，各种豪车看了不少，不得不感慨，地府有钱人，真是挺多的，又是半个钟头，这才在隔壁街一个停车场，插了个位置。
这里插一嘴，地府的车，不管是本地造的，还是‘阳间进口’的，都是由交通部、由车管所统一归置安置的，并不是说，你有钱就能买，就能开，这是需要车管所、需要政府来认定，你有没有这个资格的。
而且地府车是绝对没有尾气什么的东西，因为是靠‘灵’动力驱使，这种‘灵’，还特别贵，所以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那些大街上跑出租的，基本都是跟政府打工，连聚义百货这么牛叉知名的大公司，这块也是插不进来的，算是国营企业。
而‘灵’这个东西，在地府是最根本的本源，每辆车，每个月都是有指标的，其实说穿了，就是能量本体，如果说一个健康的普通鬼，他的‘灵’拥有量是100，那么在消耗20到30区间，可以通过休息进补等手段恢复，那短时间内超过这个区间，则这个鬼，非死即伤。
真正的烧‘骨油’！
而那些超人鬼，就根本不存在这些问题，他们本身蕴含的‘灵’甚至可以达到几千上万，换言之，法力驱动，根本不存在问题。
所以，地府的车辆管理十分严格，不仅仅有钱，还需要有身份地位，才能值得拥有一辆车上路。
也就是说，我其实也可以开车，但这开车，其实就是在透支自己的能量，透支到一定地步，那就嗝屁。
至于地府这些公用的指标‘灵’从哪儿来的，这个就好说了。
只能说，活着好好活，千万别作恶。
就这么严苛的条件下，还特么这么多豪车，你能想象地府的繁华气象吗？
我们三鬼站在非凡酒吧门口，出乎我意料的是，本来酒吧这种地方，一般都是晚上才开始营业的，但这地府，真不能用人的思维来看待。
非凡酒吧大白天也在营业，虽然看起来生意不是太好，可三三两两的，还是有客人出入。
酒不醉人，人自醉！
在地府这地头，鬼的压力貌似比人的压力大多了。
人不努力，这辈子完了心里还盼着下辈子，那都是不知道的事儿，可鬼呢，有些东西，是已经知道的，又没办法改变，与努不努力根本没有关系，在地府厮混，只能阴寿尽了，按部就班，按着宿命按着因果安排，继续轮回去。
哪怕你明知道下辈子要做猪做狗，可又能怎样，悔不当初？活着时就怎么没想到多做点善事，活的精彩些，好好活一回？
还是奢望轮回后，一定要记得好好活，多做点有意义的事，不枉此生？废什么话，一碗醉生梦死下去，你还记得个什么东西？
地府由称地狱，阴寿的存在，就是一种煎熬。
我想，到了晚上，只怕这种纸醉金迷的场所，常常通宵达旦，鬼满为患吧？
难怪那么多鬼，想方设法，千方百计的也要逗留地府，轮回，太苦。
这是好生意啊！
可惜那肖银林压根儿心思都没放在这上面，据我所知，后来肖金玲都没怎么管他这酒吧了，租金什么的，也是他自己在搞了。
“好久没进过酒吧了。”
老王突然感慨了一句。
我想了想，“老王，要不你去车上等我们？”
老王脸色一变，“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老王是那种怕事儿的人吗？”
这货居然还是一个血性人，“一群兔崽子，还没了王法了！”
气势汹汹的模样，“说得冠冕堂皇点，打击恶势力，人人有责，好歹老王我从前也是扛枪当兵的，哪有领导往前冲，当下属的后面猫着的。”
张元武嘿嘿一笑，“老哥我欣赏你，不过你就不怕出点事儿，坏了下辈子的运道？”
老王脖子一梗，“所以说你们这些小年轻，瞻前顾后，做事儿畏首畏尾，都这样，说得好听点儿爱惜羽毛，说得难听点儿就是没有责任，没有家国概念，没有骨气，没有血性，要是人人如此，祖国谁来保卫？人民谁来守护？”
我一脸黑线，怎么上升到这种高度了。
果然不愧是当过兵的，思想觉悟就是如此之高。
“老王你不去地府治安部门可惜了......”
老王脸一红，“去是去过了，可惜被人家嫌弃了。”
“哈哈哈，老哥您真可爱。”张元武一乐，摇摇头，“那你又知道当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又在跟什么东西打交道？”
说着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谁还没点儿民族大义呢？只是很忙啊，我忙着拯救人类呢，实在搞不赢。”
说着就先进酒吧了。
老王摸着脑袋，“主任，这小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我摇着头，苦笑，“谁知道呢？反正我听过没见过。”
老王还想问我啥听过没见过，我已经跟着张元武脚步，也进酒吧了。
“嗨，主任等等我呀。”
......
酒吧里，光线昏暗，装修还行吧，都一个路子。
一个挺大的舞池，几个卡座，还有三俩包厢，酒柜边上，dj也不知是醉眼朦胧还是睡眼朦胧的打着碟，舞池边上小舞台有人拿着麦克在干吼。
音乐声很大，很吵。
客人不多，几桌。
有西装革履的，也有打扮悠闲的，自然，红毛绿鬼少不了，好像都是常态。
不过没见着肖银林，倒是几个一面之缘的00
7身影被我看见了，也不知认没认错。
服务员也爱答不理的，吵杂的音乐声里，仿佛听见他吼了一声＇喝什么＇，见我三没什么反应，又自顾自的摆弄起他那调酒的技术了，几个瓶子乱甩，活像只猴儿，合着这小伙兼职服务员跟调酒师呢。
难怪，地方太小。
我敲敲台面，“肖银林呢？”
“啊？喝啥？”
脑袋跟着节奏有的没的摇着，这服务员感觉很嗨。
“我说，你们老板肖银林呢？”
我不得不扯着嗓子吼。
“哦，找老板啊，那边——”
他这手一指，我才看到，在一楼跟二楼楼道玄关的地方，一个卡座，几个西装汉子正喝着酒。
这地方，原来还有两层啊。
那几个西装汉子里，有一个不正是肖银林吗。
只怪这里光线太暗，视线又被玄关遮挡了，根本看不到。
我招招手，身后两人跟上。
刚刚走近，那肖银林一眼就看到了我，表情似乎有些诧异。
“封主任？”
站起身来，假意迎了迎我。
说话也够大声，足够我听见了。
“您怎么到这儿了？”
脸上的笑还真挑不出毛病，依旧很有礼貌，很有风度的样子。
如果不是怀里还揣着银行卡跟房钥匙的话，我会觉得，这人还不错。
“别废几把话了，你姐呢？”
我都懒得搭理他。
“我姐？”肖银林又怔了怔，这才笑着道：“您找她有事儿吗？”
凑近了我，老王刚想拦，我摆摆手，肖银林假笑两声，在我耳边道：“封主任对咱经理的安排还满意吗？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就像我之前说的，一定会好好照顾好您的，只要......”
又是一阵笑，耸耸肩，“大家多帮衬帮衬，都是自己人，封主任是聪明人，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我笑了，看来肖金玲并没有骗我，她是想好好过一回自己的生活的。
从肖银林的话里，就能听出来，肖金玲怕是只跟他们说了，卡和钥匙，我收下了。
不过我没打算对肖银林客气，这小子，是真的该好好教训教训，欠收拾。
“我的问题，你没听见吗？”
“我是问，你姐在哪里。”
一字一顿，足够让他听真切，我一口气憋足了，就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提起沙包大的拳头就冲他脸上一砸。
“少特么给老子打马虎眼！”
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他肚子上。
根本没什么反应，也反应不过来，他刚给我说‘悄悄话’又离我这么近，再加上怎么说我也是市井厮混过的，这种打架斗殴，都是常事，在之前，我这块头，一米八多，这种场面还从没吃过亏，也是经验老到了。
他边上那几个西装汉子都是一愣，旋即一个个挺身上前想帮忙还是怎么滴，谁想老王也是个狠茬儿，提起酒瓶子桌板上一摔，稀里哗啦，半截瓶子握手里，那尖尖的玻璃渣子，也透着凶光。
“干嘛？你们要干嘛？”
梗着脖子，面红脖子粗，一声之下，就震住了场面。
这时候酒吧里这才安静了，音乐也停了，人人都呆呆望着我们这边。
“你们是谁啊，敢在非凡闹事儿，都活腻歪了！”
那服务员冲了过来，反倒嚷嚷开了，想去扶肖银林，被老王一瞪，却又不敢了，在边上直叫唤，“林哥，林哥......”
又冲那些西装007喊，“你们杂不帮忙，干什么吃的！”
那几个西装男自然知道我身份，都见过的，似乎在犹豫，我哪管那许多，肖银林被我踹的，一脚就已经像个虾米卷缩在地了，我蹲下身，“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肖银林痛苦的捂着肚子，那一拳也让他鼻子都歪了，不过鬼嘛，也不存在流血的说法，但他脸色也很白，“你干什么......为什么......”
半天没缓过劲儿来，把话说完，问我为什么动手揍他。
“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的问题。”
又是一脚，这一脚踹在屁股上，痛得他不顾形象的乱嚎。
“封主任！”
一个西装汉子铁青着脸，终于忍不住出口了。
我还蹲地上，抬头来挑眉看他。
“有事说事，为什么动手打人？”
那人咬着牙，估计要不是碍着我的身份，有顾虑，都要冲上来动手了，我看他拳头捏的紧紧的。
我笑了，“那你能告诉我，肖金玲在哪里吗？”
那汉子指了指楼上。
“谢谢。”
站起身来，拍拍手，我呸了口，“肖银林，你给老子记住，那是你姐，下次再欺负她，老子还揍你。”
冲那西装汉子一笑，“老铁，打人是我不对，可是这是家庭纠纷，姐夫哥揍不听话的小舅子，不关你们的事儿，当然，你们可以选择报警，不过家庭纠纷嘛，最后调解来调解去，还不是调解到我这儿矛盾纠纷调解办公室来？”
一招手，我三就要上楼。
那西装汉子被我说的话绕得有些迷糊，不过见我迈步，却一愣神拦住了我。
“对不起，私人地方，你们不能上去。”
几个西装汉子都拦在楼道口。
我眼一眯，“合着，我媳妇出钱弄的酒吧，我还是外人来着？”
那边肖银林被人扶着坐在沙发上，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封大龙，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你是什么领导，我们就真怕你！”
我又转过身来，“我愚蠢的弟弟啊，不对，该是金玲愚蠢的弟弟啊，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我二话不说，迈了几步飞身又踹，都把一边那服务员给吓坏了，这一冲，力道很猛，刚在沙发坐好放了句狠话的肖银林，连沙发带人，又给我踹翻了。
我这回可没留手，一脚踹上，沙发翻开，掏出肖银林来，又是一通踹，踹得他哭爹喊娘，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那边一帮西装汉子终于是忍不住了，一个个上前就要拉我就要动手。
老王酒瓶子一砸，“主任您可真带劲儿！这狠模样，要说之前没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打死我也不信！”顺手就把冲我动手的一个西装汉子给开了瓢。
老王岁数是大了点，可架不住底子在啊，十几年的野战兵，开什么玩笑！战斗力真是杠杠的，一瓶在手，天下我有。
那帮子人好像被我俩威慑住了，眼瞅着只能在文文弱弱的张元武身上找回场面了，谁想这货更狠，都还没见他人是怎么动的，一个试图靠近他的高大汉子，就这么横飞了出去，砸到了一片座椅。
阎胖子，是狠！
我由衷感叹！
抓起肖银林衣领，我狠声道：“要是你姐哪里有点不舒服，待会告你状，看老子不揍死你！”
我觉得肖银林是真的有些懵圈，当然不知道是被我给揍的原因，还是被我说的话给弄懵圈了。
狠狠一丢，扔垃圾一样扔地上，我环视左右，“现在，谁还拦着不让我上楼？”
老实说，我有些担心，楼上到底什么情况。
肖银林把肖金玲拽了来这，自己倒是在楼下喝酒，把她姐扔楼上？
当然没人再敢搭腔。
我几步就奔上了楼，老王张元武当然也跟在我身后。
楼上还不小，走廊到头，有好几个房间，弄得像宾馆似的。
早前听说了，肖银林酒吧不好好弄，反倒弄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这些东西，活着的时候我也没少见，往往这房间什么的，都是给那些瘾君子啊，捡尸客啊，准备的，当然肯定是要收费的。
我的心里总是怪怪的，这肖银林可别连自己亲姐都动歪脑筋，不让那我可是真要让他好好长个记性了。
不知道在哪儿，那就挨着踹！
一道道门踹过去，总能找到。
但是还没等我动手——不，动脚呢，走廊头里第三间先开了门，一个黑熊成精一般的身影出了门来。
西装革履，不是一般那种廉价货，很有档次的定制手工版，身材是真的虎背熊腰五大三粗，脸很黑，板寸头，眉毛很有特色，赤黄色的，还是一字眉。
他表情很凶，不，是没有表情只是看着他都心里下意识觉得凶狠。
“你是谁？”
“肖金玲呢？”
几乎同时开口。
他声音嗡嗡的，很振耳发聩。
似乎是楼下突然停止的音乐还有突然的吵闹打斗，引起了他的注意。
可我俩第二句话都还没出口呢，那房间里又探出一个头来。
“封——龙哥，你怎么来了......”
肖金玲一身休闲装，出现在那黑熊精身后。
松口气儿，看她神态，似乎没啥事儿。
“来接你回家呗。”
我耸耸肩，“顺带教育了一下小舅子。”
肖金玲脸红红的，眼睛却又湿润了。
那黑熊精看看肖金玲，最后拖长了尾音，“原来是这小子。”
我都懒得搭理他，“谁啊？”给了肖金玲一个眼神。
“这是李经理。”肖金玲低了低头。
我怀疑她眼睛都看不见自己的脚。
“哦，原来就是传说中的铁牛哥哥啊，幸会幸会。”我热情的伸出手。
后面老王跟张元武也都愣了。
李逵咋跑这儿来了？
可能也就我清楚其中缘由了。
没想这粗人过了这千多年，还变得挺有礼貌了。
“原来你就是调解办封主任啊，真是年轻有为。”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很有大手牵小手的感觉。
我皱紧了眉头，因为被他用力握得有些生疼。
“难怪被玲儿倾心，早前我还不信。”
我瞄了一眼肖金玲，她红着脸都没敢抬头。
抽回手，“不合适吧，我媳妇我都没叫这么亲昵，大白天的，还跟别的男人待一个屋子，虽说你是我小舅子领导，找他家长了解一下工作方面的事情。”
我冷笑了一声，冲肖金玲哼道，“还不过来，妇道人家，没点分寸。”
肖金玲低着脑袋走到我身边，我扫她一眼，她那一双眼里又是委屈又是羞恼，还夹杂着说不出的幸福。
“玲儿妹子，乖巧懂事，又美丽动人，我是喜欢的，可惜没这个缘分。”黑熊精倒没拦着，只是满含意味的说道。
又怪笑着，“你们结婚了吗？媳妇？”
“这不正准备领证办事儿么，都被那不成器的小舅子耽搁时间了。”
一抓她手，屁股上拍了一下，道：“以后可长点记性，什么人都敢跟着去。”
肖金玲不敢吱声，一半是羞的，一半是不怎么敢面对李逵。
“小林子，事儿办的好啊！”
李逵拖长了尾音，已然是蕴含了怒火。
“你们姐弟，不错。”
“还要感谢李经理您客气，事儿还没办呢，礼先到了，不过啊，这太贵重，咱们素昧平生，这情分啊，还不够，心意我就领了，至于这礼嘛——”卡跟钥匙一掏，扔给他，“还是别了。”
李逵也没二话，“客气，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又笑了笑，“都是自家人，小林子工作上的事儿，还请封大主任，多多担待。”
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这梁子，这就结下了。
“好说，咱们改日再聚！”
“撤。”
转身，牵着小鸟依人的肖金玲，一行四人我们就撤退了。
黑熊精在身后怎么发作，那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了。
下了楼来，也没人敢再拦着，倒是肖银林，见我拉着他姐，一脸呆滞。
整个人好像都是懵的。
我冲他笑了笑，又把他吓够呛，真害怕我突然又飞起一脚踹他的模样。
自始自终，肖金玲都没再跟他弟弟多说一句。
我闷闷的，出了门来，也就没再多说一句话。
直到上车，“先回招待办老王。”
“得了。”
肖金玲见我表情不善，只是紧紧咬着唇，也不敢说话，后排座上，整个人紧紧捉着我胳膊，靠在我肩膀。
人老成精，李铁牛，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李铁牛了啊。
哪怕我这是直接打了他脸，又明抢了他女人，他都忍住了。
连粗人都有城府了，这事儿可真头疼。
我忍不住揉脑袋。
一双小手温柔的帮我按额头。
淡淡体香，还是那么好闻。
“你都给他们怎么说的？都说什么了？”我闭着眼，享受着，感觉烦心事可真是多。
“我——”
“算了，回去再说。”我又打断了她。
“老王，小张，谢了啊，没想到你们都这么生猛。”我半开玩笑。
老王早憋坏了，只是见我情绪不好，这才强忍住。
听我这么说，唾沫星子就甩开了，“我是没看出来，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狠了吗？”
“啧啧，主任就不说了，那是真的打出来的架势，没点经历可罩不住，我最没想到的是小张，你是不是练过啊？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出手吓死人！”
（本章完）
以办公大厦为中心，冥都新城划分了五个大区，中心地段当然是最繁华最好的中兴区，城东是锦澜区，城西则是新高区，城北泰安区，城南丰成区，那边也是著名旅游景点‘鬼门关’的所在，很早很早以前，城门楼子没拆，丰成区的大楼门上，还挂着个‘酆都城’的牌匾。
这里面，冥都百科里是有介绍的。
而‘鬼门关’一路到底，通中兴区，区间一段路，就是传说中的黄泉路，什么望乡台啊，彼岸花种植基地啊，阿孟旅游凉茶酒业有限公司什么的，都在丰城区那边，旅游业是很发达的，现在都是著名的旅游景点了，收费也很吓人。
闲话休叙，老王开着黑桑，载着我跟张元武，兜兜转转一个来钟头，这就开到了非凡酒吧所在的‘女人街’上。
不得不说，即便远离了城中心这么老远，但这热闹景儿，真也不赖，肖金玲还是有眼光的。
这条街上大白天的，人流量也很多，这主要是周边好几栋办公楼写字楼，和二三线城市的市中心也没什么区别。
各种酒吧，ktv，娱乐场所，饮食酒店宾馆，商铺，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如果不是身在地府，要说这是人间万象，那我也是毫不意外。
老王甚至都没找到一个好车位！
兜兜转转，各种豪车看了不少，不得不感慨，地府有钱人，真是挺多的，又是半个钟头，这才在隔壁街一个停车场，插了个位置。
这里插一嘴，地府的车，不管是本地造的，还是‘阳间进口’的，都是由交通部、由车管所统一归置安置的，并不是说，你有钱就能买，就能开，这是需要车管所、需要政府来认定，你有没有这个资格的。
而且地府车是绝对没有尾气什么的东西，因为是靠‘灵’动力驱使，这种‘灵’，还特别贵，所以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那些大街上跑出租的，基本都是跟政府打工，连聚义百货这么牛叉知名的大公司，这块也是插不进来的，算是国营企业。
而‘灵’这个东西，在地府是最根本的本源，每辆车，每个月都是有指标的，其实说穿了，就是能量本体，如果说一个健康的普通鬼，他的‘灵’拥有量是100，那么在消耗20到30区间，可以通过休息进补等手段恢复，那短时间内超过这个区间，则这个鬼，非死即伤。
真正的烧‘骨油’！
而那些超人鬼，就根本不存在这些问题，他们本身蕴含的‘灵’甚至可以达到几千上万，换言之，法力驱动，根本不存在问题。
所以，地府的车辆管理十分严格，不仅仅有钱，还需要有身份地位，才能值得拥有一辆车上路。
也就是说，我其实也可以开车，但这开车，其实就是在透支自己的能量，透支到一定地步，那就嗝屁。
至于地府这些公用的指标‘灵’从哪儿来的，这个就好说了。
只能说，活着好好活，千万别作恶。
就这么严苛的条件下，还特么这么多豪车，你能想象地府的繁华气象吗？
我们三鬼站在非凡酒吧门口，出乎我意料的是，本来酒吧这种地方，一般都是晚上才开始营业的，但这地府，真不能用人的思维来看待。
非凡酒吧大白天也在营业，虽然看起来生意不是太好，可三三两两的，还是有客人出入。
酒不醉人，人自醉！
在地府这地头，鬼的压力貌似比人的压力大多了。
人不努力，这辈子完了心里还盼着下辈子，那都是不知道的事儿，可鬼呢，有些东西，是已经知道的，又没办法改变，与努不努力根本没有关系，在地府厮混，只能阴寿尽了，按部就班，按着宿命按着因果安排，继续轮回去。
哪怕你明知道下辈子要做猪做狗，可又能怎样，悔不当初？活着时就怎么没想到多做点善事，活的精彩些，好好活一回？
还是奢望轮回后，一定要记得好好活，多做点有意义的事，不枉此生？废什么话，一碗醉生梦死下去，你还记得个什么东西？
地府由称地狱，阴寿的存在，就是一种煎熬。
我想，到了晚上，只怕这种纸醉金迷的场所，常常通宵达旦，鬼满为患吧？
难怪那么多鬼，想方设法，千方百计的也要逗留地府，轮回，太苦。
这是好生意啊！
可惜那肖银林压根儿心思都没放在这上面，据我所知，后来肖金玲都没怎么管他这酒吧了，租金什么的，也是他自己在搞了。
“好久没进过酒吧了。”
老王突然感慨了一句。
我想了想，“老王，要不你去车上等我们？”
老王脸色一变，“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老王是那种怕事儿的人吗？”
这货居然还是一个血性人，“一群兔崽子，还没了王法了！”
气势汹汹的模样，“说得冠冕堂皇点，打击恶势力，人人有责，好歹老王我从前也是扛枪当兵的，哪有领导往前冲，当下属的后面猫着的。”
张元武嘿嘿一笑，“老哥我欣赏你，不过你就不怕出点事儿，坏了下辈子的运道？”
老王脖子一梗，“所以说你们这些小年轻，瞻前顾后，做事儿畏首畏尾，都这样，说得好听点儿爱惜羽毛，说得难听点儿就是没有责任，没有家国概念，没有骨气，没有血性，要是人人如此，祖国谁来保卫？人民谁来守护？”
我一脸黑线，怎么上升到这种高度了。
果然不愧是当过兵的，思想觉悟就是如此之高。
“老王你不去地府治安部门可惜了......”
老王脸一红，“去是去过了，可惜被人家嫌弃了。”
“哈哈哈，老哥您真可爱。”张元武一乐，摇摇头，“那你又知道当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又在跟什么东西打交道？”
说着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谁还没点儿民族大义呢？只是很忙啊，我忙着拯救人类呢，实在搞不赢。”
说着就先进酒吧了。
老王摸着脑袋，“主任，这小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我摇着头，苦笑，“谁知道呢？反正我听过没见过。”
老王还想问我啥听过没见过，我已经跟着张元武脚步，也进酒吧了。
“嗨，主任等等我呀。”
......
酒吧里，光线昏暗，装修还行吧，都一个路子。
一个挺大的舞池，几个卡座，还有三俩包厢，酒柜边上，dj也不知是醉眼朦胧还是睡眼朦胧的打着碟，舞池边上小舞台有人拿着麦克在干吼。
音乐声很大，很吵。
客人不多，几桌。
有西装革履的，也有打扮悠闲的，自然，红毛绿鬼少不了，好像都是常态。
不过没见着肖银林，倒是几个一面之缘的00
7身影被我看见了，也不知认没认错。
服务员也爱答不理的，吵杂的音乐声里，仿佛听见他吼了一声＇喝什么＇，见我三没什么反应，又自顾自的摆弄起他那调酒的技术了，几个瓶子乱甩，活像只猴儿，合着这小伙兼职服务员跟调酒师呢。
难怪，地方太小。
我敲敲台面，“肖银林呢？”
“啊？喝啥？”
脑袋跟着节奏有的没的摇着，这服务员感觉很嗨。
“我说，你们老板肖银林呢？”
我不得不扯着嗓子吼。
“哦，找老板啊，那边——”
他这手一指，我才看到，在一楼跟二楼楼道玄关的地方，一个卡座，几个西装汉子正喝着酒。
这地方，原来还有两层啊。
那几个西装汉子里，有一个不正是肖银林吗。
只怪这里光线太暗，视线又被玄关遮挡了，根本看不到。
我招招手，身后两人跟上。
刚刚走近，那肖银林一眼就看到了我，表情似乎有些诧异。
“封主任？”
站起身来，假意迎了迎我。
说话也够大声，足够我听见了。
“您怎么到这儿了？”
脸上的笑还真挑不出毛病，依旧很有礼貌，很有风度的样子。
如果不是怀里还揣着银行卡跟房钥匙的话，我会觉得，这人还不错。
“别废几把话了，你姐呢？”
我都懒得搭理他。
“我姐？”肖银林又怔了怔，这才笑着道：“您找她有事儿吗？”
凑近了我，老王刚想拦，我摆摆手，肖银林假笑两声，在我耳边道：“封主任对咱经理的安排还满意吗？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就像我之前说的，一定会好好照顾好您的，只要......”
又是一阵笑，耸耸肩，“大家多帮衬帮衬，都是自己人，封主任是聪明人，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我笑了，看来肖金玲并没有骗我，她是想好好过一回自己的生活的。
从肖银林的话里，就能听出来，肖金玲怕是只跟他们说了，卡和钥匙，我收下了。
不过我没打算对肖银林客气，这小子，是真的该好好教训教训，欠收拾。
“我的问题，你没听见吗？”
“我是问，你姐在哪里。”
一字一顿，足够让他听真切，我一口气憋足了，就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提起沙包大的拳头就冲他脸上一砸。
“少特么给老子打马虎眼！”
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他肚子上。
根本没什么反应，也反应不过来，他刚给我说‘悄悄话’又离我这么近，再加上怎么说我也是市井厮混过的，这种打架斗殴，都是常事，在之前，我这块头，一米八多，这种场面还从没吃过亏，也是经验老到了。
他边上那几个西装汉子都是一愣，旋即一个个挺身上前想帮忙还是怎么滴，谁想老王也是个狠茬儿，提起酒瓶子桌板上一摔，稀里哗啦，半截瓶子握手里，那尖尖的玻璃渣子，也透着凶光。
“干嘛？你们要干嘛？”
梗着脖子，面红脖子粗，一声之下，就震住了场面。
这时候酒吧里这才安静了，音乐也停了，人人都呆呆望着我们这边。
“你们是谁啊，敢在非凡闹事儿，都活腻歪了！”
那服务员冲了过来，反倒嚷嚷开了，想去扶肖银林，被老王一瞪，却又不敢了，在边上直叫唤，“林哥，林哥......”
又冲那些西装007喊，“你们杂不帮忙，干什么吃的！”
那几个西装男自然知道我身份，都见过的，似乎在犹豫，我哪管那许多，肖银林被我踹的，一脚就已经像个虾米卷缩在地了，我蹲下身，“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肖银林痛苦的捂着肚子，那一拳也让他鼻子都歪了，不过鬼嘛，也不存在流血的说法，但他脸色也很白，“你干什么......为什么......”
半天没缓过劲儿来，把话说完，问我为什么动手揍他。
“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的问题。”
又是一脚，这一脚踹在屁股上，痛得他不顾形象的乱嚎。
“封主任！”
一个西装汉子铁青着脸，终于忍不住出口了。
我还蹲地上，抬头来挑眉看他。
“有事说事，为什么动手打人？”
那人咬着牙，估计要不是碍着我的身份，有顾虑，都要冲上来动手了，我看他拳头捏的紧紧的。
我笑了，“那你能告诉我，肖金玲在哪里吗？”
那汉子指了指楼上。
“谢谢。”
站起身来，拍拍手，我呸了口，“肖银林，你给老子记住，那是你姐，下次再欺负她，老子还揍你。”
冲那西装汉子一笑，“老铁，打人是我不对，可是这是家庭纠纷，姐夫哥揍不听话的小舅子，不关你们的事儿，当然，你们可以选择报警，不过家庭纠纷嘛，最后调解来调解去，还不是调解到我这儿矛盾纠纷调解办公室来？”
一招手，我三就要上楼。
那西装汉子被我说的话绕得有些迷糊，不过见我迈步，却一愣神拦住了我。
“对不起，私人地方，你们不能上去。”
几个西装汉子都拦在楼道口。
我眼一眯，“合着，我媳妇出钱弄的酒吧，我还是外人来着？”
那边肖银林被人扶着坐在沙发上，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封大龙，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你是什么领导，我们就真怕你！”
我又转过身来，“我愚蠢的弟弟啊，不对，该是金玲愚蠢的弟弟啊，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我二话不说，迈了几步飞身又踹，都把一边那服务员给吓坏了，这一冲，力道很猛，刚在沙发坐好放了句狠话的肖银林，连沙发带人，又给我踹翻了。
我这回可没留手，一脚踹上，沙发翻开，掏出肖银林来，又是一通踹，踹得他哭爹喊娘，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那边一帮西装汉子终于是忍不住了，一个个上前就要拉我就要动手。
老王酒瓶子一砸，“主任您可真带劲儿！这狠模样，要说之前没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打死我也不信！”顺手就把冲我动手的一个西装汉子给开了瓢。
老王岁数是大了点，可架不住底子在啊，十几年的野战兵，开什么玩笑！战斗力真是杠杠的，一瓶在手，天下我有。
那帮子人好像被我俩威慑住了，眼瞅着只能在文文弱弱的张元武身上找回场面了，谁想这货更狠，都还没见他人是怎么动的，一个试图靠近他的高大汉子，就这么横飞了出去，砸到了一片座椅。
阎胖子，是狠！
我由衷感叹！
抓起肖银林衣领，我狠声道：“要是你姐哪里有点不舒服，待会告你状，看老子不揍死你！”
我觉得肖银林是真的有些懵圈，当然不知道是被我给揍的原因，还是被我说的话给弄懵圈了。
狠狠一丢，扔垃圾一样扔地上，我环视左右，“现在，谁还拦着不让我上楼？”
老实说，我有些担心，楼上到底什么情况。
肖银林把肖金玲拽了来这，自己倒是在楼下喝酒，把她姐扔楼上？
当然没人再敢搭腔。
我几步就奔上了楼，老王张元武当然也跟在我身后。
楼上还不小，走廊到头，有好几个房间，弄得像宾馆似的。
早前听说了，肖银林酒吧不好好弄，反倒弄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这些东西，活着的时候我也没少见，往往这房间什么的，都是给那些瘾君子啊，捡尸客啊，准备的，当然肯定是要收费的。
我的心里总是怪怪的，这肖银林可别连自己亲姐都动歪脑筋，不让那我可是真要让他好好长个记性了。
不知道在哪儿，那就挨着踹！
一道道门踹过去，总能找到。
但是还没等我动手——不，动脚呢，走廊头里第三间先开了门，一个黑熊成精一般的身影出了门来。
西装革履，不是一般那种廉价货，很有档次的定制手工版，身材是真的虎背熊腰五大三粗，脸很黑，板寸头，眉毛很有特色，赤黄色的，还是一字眉。
他表情很凶，不，是没有表情只是看着他都心里下意识觉得凶狠。
“你是谁？”
“肖金玲呢？”
几乎同时开口。
他声音嗡嗡的，很振耳发聩。
似乎是楼下突然停止的音乐还有突然的吵闹打斗，引起了他的注意。
可我俩第二句话都还没出口呢，那房间里又探出一个头来。
“封——龙哥，你怎么来了......”
肖金玲一身休闲装，出现在那黑熊精身后。
松口气儿，看她神态，似乎没啥事儿。
“来接你回家呗。”
我耸耸肩，“顺带教育了一下小舅子。”
肖金玲脸红红的，眼睛却又湿润了。
那黑熊精看看肖金玲，最后拖长了尾音，“原来是这小子。”
我都懒得搭理他，“谁啊？”给了肖金玲一个眼神。
“这是李经理。”肖金玲低了低头。
我怀疑她眼睛都看不见自己的脚。
“哦，原来就是传说中的铁牛哥哥啊，幸会幸会。”我热情的伸出手。
后面老王跟张元武也都愣了。
李逵咋跑这儿来了？
可能也就我清楚其中缘由了。
没想这粗人过了这千多年，还变得挺有礼貌了。
“原来你就是调解办封主任啊，真是年轻有为。”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很有大手牵小手的感觉。
我皱紧了眉头，因为被他用力握得有些生疼。
“难怪被玲儿倾心，早前我还不信。”
我瞄了一眼肖金玲，她红着脸都没敢抬头。
抽回手，“不合适吧，我媳妇我都没叫这么亲昵，大白天的，还跟别的男人待一个屋子，虽说你是我小舅子领导，找他家长了解一下工作方面的事情。”
我冷笑了一声，冲肖金玲哼道，“还不过来，妇道人家，没点分寸。”
肖金玲低着脑袋走到我身边，我扫她一眼，她那一双眼里又是委屈又是羞恼，还夹杂着说不出的幸福。
“玲儿妹子，乖巧懂事，又美丽动人，我是喜欢的，可惜没这个缘分。”黑熊精倒没拦着，只是满含意味的说道。
又怪笑着，“你们结婚了吗？媳妇？”
“这不正准备领证办事儿么，都被那不成器的小舅子耽搁时间了。”
一抓她手，屁股上拍了一下，道：“以后可长点记性，什么人都敢跟着去。”
肖金玲不敢吱声，一半是羞的，一半是不怎么敢面对李逵。
“小林子，事儿办的好啊！”
李逵拖长了尾音，已然是蕴含了怒火。
“你们姐弟，不错。”
“还要感谢李经理您客气，事儿还没办呢，礼先到了，不过啊，这太贵重，咱们素昧平生，这情分啊，还不够，心意我就领了，至于这礼嘛——”卡跟钥匙一掏，扔给他，“还是别了。”
李逵也没二话，“客气，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又笑了笑，“都是自家人，小林子工作上的事儿，还请封大主任，多多担待。”
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这梁子，这就结下了。
“好说，咱们改日再聚！”
“撤。”
转身，牵着小鸟依人的肖金玲，一行四人我们就撤退了。
黑熊精在身后怎么发作，那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了。
下了楼来，也没人敢再拦着，倒是肖银林，见我拉着他姐，一脸呆滞。
整个人好像都是懵的。
我冲他笑了笑，又把他吓够呛，真害怕我突然又飞起一脚踹他的模样。
自始自终，肖金玲都没再跟他弟弟多说一句。
我闷闷的，出了门来，也就没再多说一句话。
直到上车，“先回招待办老王。”
“得了。”
肖金玲见我表情不善，只是紧紧咬着唇，也不敢说话，后排座上，整个人紧紧捉着我胳膊，靠在我肩膀。
人老成精，李铁牛，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李铁牛了啊。
哪怕我这是直接打了他脸，又明抢了他女人，他都忍住了。
连粗人都有城府了，这事儿可真头疼。
我忍不住揉脑袋。
一双小手温柔的帮我按额头。
淡淡体香，还是那么好闻。
“你都给他们怎么说的？都说什么了？”我闭着眼，享受着，感觉烦心事可真是多。
“我——”
“算了，回去再说。”我又打断了她。
“老王，小张，谢了啊，没想到你们都这么生猛。”我半开玩笑。
老王早憋坏了，只是见我情绪不好，这才强忍住。
听我这么说，唾沫星子就甩开了，“我是没看出来，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狠了吗？”
“啧啧，主任就不说了，那是真的打出来的架势，没点经历可罩不住，我最没想到的是小张，你是不是练过啊？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出手吓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