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忆 第一节 病危通知
七月流火，一大推文件躺在办公室等待翻阅，宫莲看了下电脑显示时间6点，自语：“下班都半小时了，得出去寻觅晚餐填饱肚子回来再干，晚饭不吃抗不到9点。”起身走出办公室，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每个地缝都在往外散发热量，在附近餐馆简单的吃了半碗面已经大汗淋漓，心情也粘腻难受，湿淋淋的从外面走回办公室，一进办公室空调瞬间降低了身体表面温度，心情随之轻快。
工作一天已经让宫莲头大，看看日历上标注的日期像在嘲笑她，距离批复文件剩下不到一周时间，这几天不豁出去结果就不仅仅是头大，而是头上要着火。摇晃着脑袋宫莲坐在办公桌前把思想拉回到面前的文件。电话想起，宫莲拿起一看，大姐来电：“妈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你明天赶快过来。”宫莲反应迟钝的“哦”了一声，大姐没说现在赶来应该不是特别严重，宫莲没细问继续低头淹没在文件中。
晚上10点回到家，宫莲简单洗漱后以一个姿势瘫在床上，一动不想动，回拨大姐电话：“妈摔得严重吗？我明天中午到。”“头磕破了，我都不忍心看，你回来就知道了。”宫莲庆幸刚好周末，太多的工作还等着处理，早上出发争取晚上赶回来，后天就能照常加班，很多年宫莲知道只要大姐在家父母就不用太担心。
第二天宫莲赶到家看见母亲额头上缝了几针，疤痕上血迹还在，宫莲很想抱住母亲单薄的身体安慰一会儿，走到母亲身边确张不开臂膀，只好把手搭在母亲肩膀抚摸了一下。宫莲是外婆带大的，与母亲相处的时间很少，从小没有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机会，现在一个简单的拥抱也情怯。宫莲注意到母亲心情烦躁，脸色不好，悄悄和大姐商量：“妈脸色从来没这么难看过，要不带妈妈去市里的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大姐说：“今天简单检查后倒没别的问题，等几天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再走，这一摔我也担心别的地方有没有问题。”
一周后宫莲牵着母亲的手在市医院做各种检查，医院大厅像火车站一样人流川息，母亲手心的暖热传到了宫莲的心，和母亲牵手穿梭在人群让中年的宫莲突然感觉自己还是多年前的小女孩。小时候宫莲和母亲最亲密的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是挎着母亲的胳膊，穿着母亲给的一件豆沙绿毛衫，和姐姐一起看了场电影，心底的温暖仍然清晰，这么多年与母亲亲昵的瞬间算上这次检查身体只有两次。
在各个楼层穿梭排队一天才做完各种检查，医院说结果第二天会陆续出来，宫莲和姐姐拉母亲在繁华的街道吃饭，散步。第二天检查结果一张张从医院打印机吐出来，宫莲越看心越紧，像一把尖刀刺进心里，慢慢往下划，疼得冒汗。疑似肺癌晚期！宫莲拿着报告单跑到大姐身边，声音发颤：“姐，可能是癌症。”“怎么可能，妈一辈子没生过大病，随便的小毛病自己吃点药都好了，我们找大夫问一下。”医生看完所有报告单表情平静，“现在采取治疗效果不大，病情会发展的很快，要做好思想准备，只能先开些药回去吃，缓解一下疼痛。”宫莲突然呆在那里，准备给父母买房子的钱已经快攒够了，今年年底就可以让他们住进新房子，医生的意思可能母亲随时会离开吗？看着大姐同样的表情宫莲突然醒过来一样：“这周末我就回去买房子，姐，你尽快安排时间给爸妈搬家。”说完宫莲低头使劲憋住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我们要再确诊一下吗，小莲？”“好，换家医院再检查一次。”姐妹俩拉起母亲就奔别的医院，满怀希望等待一天后同样的检查得到同样的报告，大姐冷静地说：“我带妈回家好好休息。”
送走大姐和母亲宫莲回来的路上一路走一路懊恼，省吃俭用好多年都没舍得给母亲买过像样的东西，总等熬过最难的这几年缓过劲儿了要给母亲买最好的，现在倒好，没机会了，还有母亲一直念叨的外公，宫莲想抽时间找找外公的家人让母亲心安，因为工作一直拖延，现在马上必须开始。回到家宫莲拿出所有银行卡算了下现金，加上信用卡的透支额刚够房款，算完后打电话给之前的售楼人员：“前段时间我看的那套装修好的房子要了，你准备好所有东西，我周末过来签合同。”说完电话宫莲起身打开电脑，输入父亲曾经说过的一个地名，外公的家乡。搜索好几页，相似的地名很多，点开每个都不是，这个地方从地球上消失了吗？还是父亲记错了？宫莲拨通三姐的电话：“姐，你问一下爸，外公家乡的地名是不是记错了，我从网上没找到，让爸再好好回忆一下。”“知道了，等会儿我问爸。”第二天早晨三姐电话过来：“爸说他也记不清了，时间太久。”
半个月后大姐发了搬进新家的照片，窗明几净，阳光洒满客厅，卧室明亮通透。偶尔三姐在微信群发一段母亲在家里活动的小视频，母亲看上去安详，快乐，脸色好转，宫莲看着小视频微笑，母亲终于住在宽敞明亮的房间做她喜欢的琐事，真希望母亲在这个温暖的小屋子好好生活几年，能等到找到家乡的那一天。
办公室里正忙得不可开交，宫莲电话想起，手头忙没仔细看号码接起来就紧张地问：“怎么了？”同事开玩笑：“干什么呢，怎么接到电话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宫莲恢复常态：“你们的文件还得等一阵儿，正忙呢，有事快说。”自从母亲搬进新家后宫莲开始害怕电话铃声，任何一个电话进来总先怀疑会不会是大姐打来说母亲不行了。
日复一日的加班中天气变化，下班后宫莲抬头看路边的树都黄了叶子，再过一段时间发现那些树光秃秃的在寒风中站立，惶惶中度过几个月，没听到大姐说母亲身体变坏的消息，揪着的心逐渐放松，宫莲想或许医院搞错了，两家医院都搞错了。
工作一天已经让宫莲头大，看看日历上标注的日期像在嘲笑她，距离批复文件剩下不到一周时间，这几天不豁出去结果就不仅仅是头大，而是头上要着火。摇晃着脑袋宫莲坐在办公桌前把思想拉回到面前的文件。电话想起，宫莲拿起一看，大姐来电：“妈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你明天赶快过来。”宫莲反应迟钝的“哦”了一声，大姐没说现在赶来应该不是特别严重，宫莲没细问继续低头淹没在文件中。
晚上10点回到家，宫莲简单洗漱后以一个姿势瘫在床上，一动不想动，回拨大姐电话：“妈摔得严重吗？我明天中午到。”“头磕破了，我都不忍心看，你回来就知道了。”宫莲庆幸刚好周末，太多的工作还等着处理，早上出发争取晚上赶回来，后天就能照常加班，很多年宫莲知道只要大姐在家父母就不用太担心。
第二天宫莲赶到家看见母亲额头上缝了几针，疤痕上血迹还在，宫莲很想抱住母亲单薄的身体安慰一会儿，走到母亲身边确张不开臂膀，只好把手搭在母亲肩膀抚摸了一下。宫莲是外婆带大的，与母亲相处的时间很少，从小没有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机会，现在一个简单的拥抱也情怯。宫莲注意到母亲心情烦躁，脸色不好，悄悄和大姐商量：“妈脸色从来没这么难看过，要不带妈妈去市里的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大姐说：“今天简单检查后倒没别的问题，等几天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再走，这一摔我也担心别的地方有没有问题。”
一周后宫莲牵着母亲的手在市医院做各种检查，医院大厅像火车站一样人流川息，母亲手心的暖热传到了宫莲的心，和母亲牵手穿梭在人群让中年的宫莲突然感觉自己还是多年前的小女孩。小时候宫莲和母亲最亲密的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是挎着母亲的胳膊，穿着母亲给的一件豆沙绿毛衫，和姐姐一起看了场电影，心底的温暖仍然清晰，这么多年与母亲亲昵的瞬间算上这次检查身体只有两次。
在各个楼层穿梭排队一天才做完各种检查，医院说结果第二天会陆续出来，宫莲和姐姐拉母亲在繁华的街道吃饭，散步。第二天检查结果一张张从医院打印机吐出来，宫莲越看心越紧，像一把尖刀刺进心里，慢慢往下划，疼得冒汗。疑似肺癌晚期！宫莲拿着报告单跑到大姐身边，声音发颤：“姐，可能是癌症。”“怎么可能，妈一辈子没生过大病，随便的小毛病自己吃点药都好了，我们找大夫问一下。”医生看完所有报告单表情平静，“现在采取治疗效果不大，病情会发展的很快，要做好思想准备，只能先开些药回去吃，缓解一下疼痛。”宫莲突然呆在那里，准备给父母买房子的钱已经快攒够了，今年年底就可以让他们住进新房子，医生的意思可能母亲随时会离开吗？看着大姐同样的表情宫莲突然醒过来一样：“这周末我就回去买房子，姐，你尽快安排时间给爸妈搬家。”说完宫莲低头使劲憋住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我们要再确诊一下吗，小莲？”“好，换家医院再检查一次。”姐妹俩拉起母亲就奔别的医院，满怀希望等待一天后同样的检查得到同样的报告，大姐冷静地说：“我带妈回家好好休息。”
送走大姐和母亲宫莲回来的路上一路走一路懊恼，省吃俭用好多年都没舍得给母亲买过像样的东西，总等熬过最难的这几年缓过劲儿了要给母亲买最好的，现在倒好，没机会了，还有母亲一直念叨的外公，宫莲想抽时间找找外公的家人让母亲心安，因为工作一直拖延，现在马上必须开始。回到家宫莲拿出所有银行卡算了下现金，加上信用卡的透支额刚够房款，算完后打电话给之前的售楼人员：“前段时间我看的那套装修好的房子要了，你准备好所有东西，我周末过来签合同。”说完电话宫莲起身打开电脑，输入父亲曾经说过的一个地名，外公的家乡。搜索好几页，相似的地名很多，点开每个都不是，这个地方从地球上消失了吗？还是父亲记错了？宫莲拨通三姐的电话：“姐，你问一下爸，外公家乡的地名是不是记错了，我从网上没找到，让爸再好好回忆一下。”“知道了，等会儿我问爸。”第二天早晨三姐电话过来：“爸说他也记不清了，时间太久。”
半个月后大姐发了搬进新家的照片，窗明几净，阳光洒满客厅，卧室明亮通透。偶尔三姐在微信群发一段母亲在家里活动的小视频，母亲看上去安详，快乐，脸色好转，宫莲看着小视频微笑，母亲终于住在宽敞明亮的房间做她喜欢的琐事，真希望母亲在这个温暖的小屋子好好生活几年，能等到找到家乡的那一天。
办公室里正忙得不可开交，宫莲电话想起，手头忙没仔细看号码接起来就紧张地问：“怎么了？”同事开玩笑：“干什么呢，怎么接到电话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宫莲恢复常态：“你们的文件还得等一阵儿，正忙呢，有事快说。”自从母亲搬进新家后宫莲开始害怕电话铃声，任何一个电话进来总先怀疑会不会是大姐打来说母亲不行了。
日复一日的加班中天气变化，下班后宫莲抬头看路边的树都黄了叶子，再过一段时间发现那些树光秃秃的在寒风中站立，惶惶中度过几个月，没听到大姐说母亲身体变坏的消息，揪着的心逐渐放松，宫莲想或许医院搞错了，两家医院都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