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火漫锁虎口
子夜时分，用罢了战饭的满红山微眯睡眼，围坐在篝火前向火，悠悠打个饱嗝，从腰间抽出那把雕刻玄文的匕首削一根木签剔一剔牙，笑看着茂臣道：“老茂，放轻松，我老山这一去，咱俩可就是在梁州见面了，到时候拿下了镇州城，胡吃海塞咱老山掏腰包。找几个小娘们儿陪宴，绝对比在这儿吃的爽。”
一路来不喜说俏皮话的茂臣爽朗大笑道：“哈哈哈，得了吧，你小子还没捞到蚌，就想着要珍珠了？就你那灰布口袋里的仨瓜俩枣，给我老茂吃顿酱牛肉都够意思了。”
老山轻松一笑，伸个懒腰觉得浑身舒爽了，顶上那红盔袍甲呲着牙笑道：“这怕个甚，到时候恐怕用不着咱老山掏钱哩。把那镇州城的府库先掏个干净，咱也成了富家翁了。到时候我老山可比那专会享受的龙家纨绔二公子还有钱，可就不是这灰布口袋的仨瓜俩枣喽。”
营内三千兵甲早已准备齐整，满红山披甲持锐上阵。接过帐下营官捧出的两杆双龙闹海枪。满红山号称楚地的双龙小太岁，老爹在几十年前便是楚王田翏的抗蠹将校，后来田翏登位，便挣了一个庭前都尉的官衔，在南楚也算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据说当年楚王田翏江汉大战败绩时，就是这位抗蠹将校死力护佑才得以脱身。之后更是平步青云。
只论身份，这看似草莽蛮汗还略微带着江湖习气的满红山，却足可以在整个南州城横着走。至于这满红山是如何做到一军的副将先锋的，除了自己老爹挣得的面子，也是这老满争气，自江汉大战之后刚满十岁的他便不顾自己老爹反对，入了行伍锻炼。从一个兵卒做到了一军副将，可算是一个正宗的老兵油子。人品名声虽不及那些年轻将佐，可行伍内锻炼出来的本事，那是没说的。
满红山提起两杆双龙闹海枪，压在马鞍之上。伸出布满着粗糙老茧的手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只听得一声嘶吼，战马四蹄生风向锁虎口奔去。
入了锁虎口的满红山放慢了马蹄，身后三千战甲徐徐跟进。有一个扛旗的将官在满红山身后策马跟随。
莫看这老满是个粗犷汉子，可也懂得粗中有细，行军打仗最忌讳掉以轻心，莫看刚还与那茂臣斗嘴吵骂，可真到了正经事的，可一点不敢含糊。一边向前行进，一边细细打量着空谷四周，生怕一不小心哪里窜出来点伏兵让他老山见了阎王。
旁边扛旗的将官不解道：“满爷，一个时辰前咱们的斥候来报，谷内安静得很。”
初入战阵的满红山瞥了他一眼道：“你小子以为我老山不知道啊？那几十个斥候算个屁，苍蝇腿儿的肉，就是给俺老山都不稀罕，那埋伏着的兵甲恐怕专等着俺老山这条大鱼送上门儿来的。抢功劳也他娘的不是这么个抢法，万一把小命儿弄丢了，咱老山才真算是做了亏本儿买卖。”
挨了一顿训斥的扛旗将官不敢再开口，安静地
在后面跟着。
锁虎口全长十里，周围是嶙峋怪石，谷口一线天，向上看去是一片无垠天空，星光闪耀。向内看是一片漆黑，若少了火把照亮，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无边深夜。满红山披灰甲着红袍，引着三千兵甲在锁虎口内行进。
行了几里路，在前阔步慢行的满红山忽而紧急勒住马蹄，鼻尖轻嗅一嗅呼出口浊气道：“不对劲儿啊，这好好的谷口怎么有股火油味儿啊？”
满红山向后看一看，身后是一片漆黑，只有几个火把亮着光亮。本来满不在乎的老山此时心中泛起了嘀咕，忙挥一挥手止住马队，令人熄灭火把。轻拽起马缰向前走了几步，便能听到谷口处传来一阵阵呜咽风声。扑面而来的是一阵猛烈的刺鼻气味。
“不好，快撤。”满红山扯起厚重嗓门大喊一声，身后南楚军激灵一下打了个寒颤。
这时便听到山谷上方传来一阵嘶吼喊杀声，数百只火把带起窜天火星，千余支带火的箭簇向谷内倾斜而下，慌乱的南楚军举起盾牌格挡，数十人中箭倒下。凄厉叫喊声、喊杀声、痛苦嚎啕声一并大起，谷内瞬间乱作一团。
满红山抬头，望见上方谷口尽是火把兵甲，骑坐马上扯开嗓子大喝道：“呔，是哪路的歹人，胆敢陷害你家满爷爷，有种的下谷来战。”别看这位双枪小霸王是街面上混的浪儿，可这条过江龙当真不是盖的，便是这吼破天的嗓门都非寻常人能比，一声暴喝犹如雷霆，‘轰隆’一声炸响山谷，震耳欲聋。
当即，数只火星箭簇射来，满红山舞动双枪闹海，‘嘡啷’几声将那箭簇打掉。一只带火箭簇犀利窜来，满红山来不及抵挡，便偏头一躲，火箭直擦着脸颊而过，燎去了鬓角半边眉梢。惊得那满红山冷汗直掉。
这时，便见那锁虎口上的喊杀声渐渐落下，崖石上打出将旗，最前一个是披着红蜀锦缎袍服的黄面老将，头戴双翅展阳红缨盔，身披黑色牛皮玄金甲，手握长龙吞日将关刀，胯下紫背红鬃千里驹。腰挎丹阳剑，手按宝雕弓。斜带箭囊，白髯垂胸。红缨染却天山雪，将旗一扫绝狼烟。
另一旁锁虎口上的崖石上，立着一匹黑鬃战马，马旁之人黄面肥脸，胡茬突兀，身披黑缎锁子甲，体挂锦缎百花袍，脚蹬黑面虎头靴，腰系玲珑狮蛮带，手持刚锤，腰挂宝剑。眉间一点煞星照，口咬日月吐雷霆。
洛胖子将百十斤重的大锤一砸在地，脚踩着两尺高大铁锤呲着牙大笑道：“果然是老将爷所料不错，若换了我胖子，何时能逮到这等大鱼呀。”
身披红袍的秦三业抬手轻捋长髯，高声大笑道：“还是少将军料事如神，秦三业贪不了功啊。”
正愁虎骑营没处施展拳脚的秦三业忍不住眉开眼笑，几日的等待果然是候来了大鱼。前些日接到将令时，这百战成名的老将还有些懊恼，锁虎口虽是大梁门户，可终究不
是必经之地，若是绕道南蛮与蛮军合兵一处，便是祸患无穷。一向主张首防南蛮的秦老将军终究失了算，竟料事不如那位初经战阵的少将军，一次兵行险招如今却见了成效，倒是令人意外。
秦三业虎目一瞪，望向山谷下方道：“下方小将，此地是一路绝命谷，便是尔等插翅也逃不得了，若此时降了我大梁，尚可保性命，若是执意违抗，便不要怪我秦三业不留情面了。”说罢，便挥一挥手，身旁数百虎骑营精锐将早就准备好的引火之物抛下山谷，将那本就不大的谷口两头用柴火围堵起来。两个火把一掷，抛下山谷，瞬间燃起滔天大火。
身陷重围的满红山向山谷四周望去，夹岸岩壁上尽是披黑甲手持弓箭的虎骑营将士，顿时火冒三丈在地上啐一口唾沫喝道：“他娘的，老头，你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何故使这般鬼蜮伎俩，有种的下来，跟你满大爷大战三百回合，输了方才心服口服，否则便是万箭穿了心，满大爷也不买你这个账。”
这初入疆场的满红山哪里知晓秦三业的厉害，正所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怕到了虎口边再折回，方才知晓晚了。满红山在南州城被称作小太岁，走到哪里都是不顾深浅的硬碰硬撞，哪个世家贵族的子弟看在他老爹保驾楚王的份儿上不得忌惮三分。便是那辅楚几十载的老官油子也得礼敬三分。
可如今当真是搞错了地方，面前崖壁上的可不是那南州城的门阀子弟，官宦之后。乃是梁州久经战阵的沙场老将，他满红山便是学着孙猴子那般蛮横闹天宫的劲头再大，这次也闯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了。
专好怼人口上从不积德的洛胖子则是鄙视一笑讽刺道：“呵，好小子，身陷重围了还敢不依不饶，这他娘的叫兵不厌诈懂不懂？不懂再回去多读两本兵书去，都他娘的成了瓮中的王八两头堵了还敢嘴硬？这上面的弟兄一人带一箭，都能戳你一百个血红窟窿，信不信你洛爷再多送你一百支蓝羽大箭，让你变个活刺猬？”
这一番话使得崖壁上的虎骑营将士都哈哈大笑，鄙夷之意扑面而来。讥笑声也是此起彼伏，羞臊得那崖下的满红山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昔年在南州城乐意骂人怼人的满红山如今可算是做了无米之炊的，站在了矮檐下，任凭他口吐了莲花，也想不出话来骂眼前这胖子。
满红山咬碎钢牙怒道：“那胖子，你不过也是躲在军阵后面耀武扬威，你敢下谷来跟你满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么？小兔崽子，敢下来满大爷就捏你个顶上开花。”
洛胖子岂是个安分的人？这些年西南谁敢惹他？此时面前早已是身陷囹圄的待宰羔羊也敢大放厥词骂他‘小兔崽子’。这岂不是活腻了？洛双冷蔑一笑道：“哟，好小子，死到临头也敢嘴硬。等着，你洛爷这便下来教训你一回，让你知晓这梁州不是好闯的，乖乖当你的活鳖。”
（本章完）
一路来不喜说俏皮话的茂臣爽朗大笑道：“哈哈哈，得了吧，你小子还没捞到蚌，就想着要珍珠了？就你那灰布口袋里的仨瓜俩枣，给我老茂吃顿酱牛肉都够意思了。”
老山轻松一笑，伸个懒腰觉得浑身舒爽了，顶上那红盔袍甲呲着牙笑道：“这怕个甚，到时候恐怕用不着咱老山掏钱哩。把那镇州城的府库先掏个干净，咱也成了富家翁了。到时候我老山可比那专会享受的龙家纨绔二公子还有钱，可就不是这灰布口袋的仨瓜俩枣喽。”
营内三千兵甲早已准备齐整，满红山披甲持锐上阵。接过帐下营官捧出的两杆双龙闹海枪。满红山号称楚地的双龙小太岁，老爹在几十年前便是楚王田翏的抗蠹将校，后来田翏登位，便挣了一个庭前都尉的官衔，在南楚也算是呼风唤雨的存在。据说当年楚王田翏江汉大战败绩时，就是这位抗蠹将校死力护佑才得以脱身。之后更是平步青云。
只论身份，这看似草莽蛮汗还略微带着江湖习气的满红山，却足可以在整个南州城横着走。至于这满红山是如何做到一军的副将先锋的，除了自己老爹挣得的面子，也是这老满争气，自江汉大战之后刚满十岁的他便不顾自己老爹反对，入了行伍锻炼。从一个兵卒做到了一军副将，可算是一个正宗的老兵油子。人品名声虽不及那些年轻将佐，可行伍内锻炼出来的本事，那是没说的。
满红山提起两杆双龙闹海枪，压在马鞍之上。伸出布满着粗糙老茧的手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只听得一声嘶吼，战马四蹄生风向锁虎口奔去。
入了锁虎口的满红山放慢了马蹄，身后三千战甲徐徐跟进。有一个扛旗的将官在满红山身后策马跟随。
莫看这老满是个粗犷汉子，可也懂得粗中有细，行军打仗最忌讳掉以轻心，莫看刚还与那茂臣斗嘴吵骂，可真到了正经事的，可一点不敢含糊。一边向前行进，一边细细打量着空谷四周，生怕一不小心哪里窜出来点伏兵让他老山见了阎王。
旁边扛旗的将官不解道：“满爷，一个时辰前咱们的斥候来报，谷内安静得很。”
初入战阵的满红山瞥了他一眼道：“你小子以为我老山不知道啊？那几十个斥候算个屁，苍蝇腿儿的肉，就是给俺老山都不稀罕，那埋伏着的兵甲恐怕专等着俺老山这条大鱼送上门儿来的。抢功劳也他娘的不是这么个抢法，万一把小命儿弄丢了，咱老山才真算是做了亏本儿买卖。”
挨了一顿训斥的扛旗将官不敢再开口，安静地
在后面跟着。
锁虎口全长十里，周围是嶙峋怪石，谷口一线天，向上看去是一片无垠天空，星光闪耀。向内看是一片漆黑，若少了火把照亮，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无边深夜。满红山披灰甲着红袍，引着三千兵甲在锁虎口内行进。
行了几里路，在前阔步慢行的满红山忽而紧急勒住马蹄，鼻尖轻嗅一嗅呼出口浊气道：“不对劲儿啊，这好好的谷口怎么有股火油味儿啊？”
满红山向后看一看，身后是一片漆黑，只有几个火把亮着光亮。本来满不在乎的老山此时心中泛起了嘀咕，忙挥一挥手止住马队，令人熄灭火把。轻拽起马缰向前走了几步，便能听到谷口处传来一阵阵呜咽风声。扑面而来的是一阵猛烈的刺鼻气味。
“不好，快撤。”满红山扯起厚重嗓门大喊一声，身后南楚军激灵一下打了个寒颤。
这时便听到山谷上方传来一阵嘶吼喊杀声，数百只火把带起窜天火星，千余支带火的箭簇向谷内倾斜而下，慌乱的南楚军举起盾牌格挡，数十人中箭倒下。凄厉叫喊声、喊杀声、痛苦嚎啕声一并大起，谷内瞬间乱作一团。
满红山抬头，望见上方谷口尽是火把兵甲，骑坐马上扯开嗓子大喝道：“呔，是哪路的歹人，胆敢陷害你家满爷爷，有种的下谷来战。”别看这位双枪小霸王是街面上混的浪儿，可这条过江龙当真不是盖的，便是这吼破天的嗓门都非寻常人能比，一声暴喝犹如雷霆，‘轰隆’一声炸响山谷，震耳欲聋。
当即，数只火星箭簇射来，满红山舞动双枪闹海，‘嘡啷’几声将那箭簇打掉。一只带火箭簇犀利窜来，满红山来不及抵挡，便偏头一躲，火箭直擦着脸颊而过，燎去了鬓角半边眉梢。惊得那满红山冷汗直掉。
这时，便见那锁虎口上的喊杀声渐渐落下，崖石上打出将旗，最前一个是披着红蜀锦缎袍服的黄面老将，头戴双翅展阳红缨盔，身披黑色牛皮玄金甲，手握长龙吞日将关刀，胯下紫背红鬃千里驹。腰挎丹阳剑，手按宝雕弓。斜带箭囊，白髯垂胸。红缨染却天山雪，将旗一扫绝狼烟。
另一旁锁虎口上的崖石上，立着一匹黑鬃战马，马旁之人黄面肥脸，胡茬突兀，身披黑缎锁子甲，体挂锦缎百花袍，脚蹬黑面虎头靴，腰系玲珑狮蛮带，手持刚锤，腰挂宝剑。眉间一点煞星照，口咬日月吐雷霆。
洛胖子将百十斤重的大锤一砸在地，脚踩着两尺高大铁锤呲着牙大笑道：“果然是老将爷所料不错，若换了我胖子，何时能逮到这等大鱼呀。”
身披红袍的秦三业抬手轻捋长髯，高声大笑道：“还是少将军料事如神，秦三业贪不了功啊。”
正愁虎骑营没处施展拳脚的秦三业忍不住眉开眼笑，几日的等待果然是候来了大鱼。前些日接到将令时，这百战成名的老将还有些懊恼，锁虎口虽是大梁门户，可终究不
是必经之地，若是绕道南蛮与蛮军合兵一处，便是祸患无穷。一向主张首防南蛮的秦老将军终究失了算，竟料事不如那位初经战阵的少将军，一次兵行险招如今却见了成效，倒是令人意外。
秦三业虎目一瞪，望向山谷下方道：“下方小将，此地是一路绝命谷，便是尔等插翅也逃不得了，若此时降了我大梁，尚可保性命，若是执意违抗，便不要怪我秦三业不留情面了。”说罢，便挥一挥手，身旁数百虎骑营精锐将早就准备好的引火之物抛下山谷，将那本就不大的谷口两头用柴火围堵起来。两个火把一掷，抛下山谷，瞬间燃起滔天大火。
身陷重围的满红山向山谷四周望去，夹岸岩壁上尽是披黑甲手持弓箭的虎骑营将士，顿时火冒三丈在地上啐一口唾沫喝道：“他娘的，老头，你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何故使这般鬼蜮伎俩，有种的下来，跟你满大爷大战三百回合，输了方才心服口服，否则便是万箭穿了心，满大爷也不买你这个账。”
这初入疆场的满红山哪里知晓秦三业的厉害，正所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怕到了虎口边再折回，方才知晓晚了。满红山在南州城被称作小太岁，走到哪里都是不顾深浅的硬碰硬撞，哪个世家贵族的子弟看在他老爹保驾楚王的份儿上不得忌惮三分。便是那辅楚几十载的老官油子也得礼敬三分。
可如今当真是搞错了地方，面前崖壁上的可不是那南州城的门阀子弟，官宦之后。乃是梁州久经战阵的沙场老将，他满红山便是学着孙猴子那般蛮横闹天宫的劲头再大，这次也闯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了。
专好怼人口上从不积德的洛胖子则是鄙视一笑讽刺道：“呵，好小子，身陷重围了还敢不依不饶，这他娘的叫兵不厌诈懂不懂？不懂再回去多读两本兵书去，都他娘的成了瓮中的王八两头堵了还敢嘴硬？这上面的弟兄一人带一箭，都能戳你一百个血红窟窿，信不信你洛爷再多送你一百支蓝羽大箭，让你变个活刺猬？”
这一番话使得崖壁上的虎骑营将士都哈哈大笑，鄙夷之意扑面而来。讥笑声也是此起彼伏，羞臊得那崖下的满红山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昔年在南州城乐意骂人怼人的满红山如今可算是做了无米之炊的，站在了矮檐下，任凭他口吐了莲花，也想不出话来骂眼前这胖子。
满红山咬碎钢牙怒道：“那胖子，你不过也是躲在军阵后面耀武扬威，你敢下谷来跟你满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么？小兔崽子，敢下来满大爷就捏你个顶上开花。”
洛胖子岂是个安分的人？这些年西南谁敢惹他？此时面前早已是身陷囹圄的待宰羔羊也敢大放厥词骂他‘小兔崽子’。这岂不是活腻了？洛双冷蔑一笑道：“哟，好小子，死到临头也敢嘴硬。等着，你洛爷这便下来教训你一回，让你知晓这梁州不是好闯的，乖乖当你的活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