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另一条路
黎川看着怪物，它此时正专心致志地采着血样。
「开枪速度那么快，枪法又准，说明训练有素，反应神经也很发达。这种情况下，活着跑掉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吧？」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同学们大多被吓得面如土色，也有些人用手捂着脸，大概是在哭。然而杨非凡的脸上，却洋溢着一丝得意。
“哼哼。”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正兀自发笑。
黎川很疑惑，便小声问他：“你笑什么？”
“黎川，你知道么？对于地球而言，人类终究是渺小的......”杨非凡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笑容更加夸张了。
黎川看着一脸狂意的杨非凡，恐惧从心底涌出。
“丛林的法则，不过就是弱肉强食。自然选择了人类，自然淘汰了人类......只有不断地进化，才能保证自己的生存，对吧？nature choose the best......”杨非凡看向黎川，双眼无比空洞。
“非凡，你这是......什么意思？”黎川的声音在发抖。
杨非凡的笑容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释然。
“i——choose——me.”
还没等黎川反应过来，杨非凡就从座位上站起，朝着怪物走去。
“我要加入。”
听到这句话，怪物放下手里的工作，朝他那走去。来到杨非凡面前，它先是上下打量了一遍，问：
“你确定么？”
“我确定。”杨非凡的语气很坚定：“我要加入你们的组织。”
“勇气可嘉，比在座的那些人勇敢多了。”怪物说着，拿出了血液分析仪，从杨非凡身上采集了血样。当看到结果的时候，它似乎有些吃惊。
“56%的纯度，身体素质也过硬——”它扭头看向杨非凡，“你是块好料。”
说罢，它从作战服里摸出两枚胶囊和一个注射器，分别给他注射了两次，然后对他说道：
“第一剂是血清，能让你适应接下来的身体变异；第二剂是延时毒素，两小时内没有注射解毒剂死亡，如果不想死就跟紧我。”
杨非凡点点头，眼神中流过一丝惧意。
「非凡一定是为了救我们才这样做的吧？是为了班级的安全才牺牲自己的吧？」
黎川望着杨非凡，希望能从他的眼中得到答案。然而，杨非凡并没有看向黎川，他只是木然地站在怪物的旁边。
黎川很想站起来大声地质问杨非凡，问他现在究竟在想什么。可是，他不敢。因为眼前的怪物太强大了；亦或是说，自己太弱小了。
怪物继续挨个检测着血样，5分钟不到，它就走到了黎川这了。
黎川硬着头皮将手臂伸了出去。不知那怪物用的是什么设备，取血时并不是很痛。
仪器分析时，黎川紧张地不行。他怕怪物会嘲笑他那卑微的身份。怪物在看了仪器一眼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哎呦呦，22.6%的纯度——小兄弟，给二等公民垫底，可真是难为你了。”怪物说这句话时，差点笑出声。
一天内被公开处刑两次，中间只间隔了十多分钟。黎川觉得，被子弹打穿脑袋可能会让他好受一点。
怪物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明白，当个弱者是一个很悲惨的事。但更悲惨的是，你连变强的资格都没有。”
「是啊，我是一个弱者。一个连怪物都要嘲笑的弱者。」
「和非凡不一样，他有资质，甚至能变得更强。我呢？连成为怪物的机会都没有。」
「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无奈啊。」
黎川苦笑两声。他也渴望变强，然而，上天并不曾给过他机会。
————————————————————————————
又过了约3分钟，怪物采样的过程已经结束了。除了杨非凡，被选中的还有两人：男体育委员和一个女生。他们都接受了注射。
看着眼前的三人，怪物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去角落呆着吧。”它说。
三人虽不解它的用意，但还是遵从了这个命令。
“那么——海选已经结束了，剩下来的，都是被淘汰掉的人了。”怪物闲庭信步地走到了教室的中央：
“那我现在，就来简单地清理一下吧。”
「清理？不会是......」
这个词让黎川打了个冷颤，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间。
“亲手终结生命的滋味——实在是美妙啊.......”
怪物蹲下身，宛如在发力一般，只见它的肌肉，随着脉搏的跳动逐渐膨胀。几秒间，它的体格就增大了近一倍，外形变得更为凶残。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呼啸起，怪物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一道黑风掠过，它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了教室的后方。而它的手中，似乎多了个什么东西。
黎川仔细一看，怪物手中的，赫然是一个人类的头颅！
那颈部分明是被生生扯断的，半截脊骨还露在外面；而头颅的主人，正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高个子——血液从他的颈动脉喷涌而出，温热而充斥腥味的液体洒在周围人的脸上和衣服上。
整个班级瞬间炸开了锅，大家都开始逃跑。后门因为人群拥挤，无法打开；窗户被砸开了，有些同学径直逃向走廊；甚至有人从窗口跳了下去，尽管他们知道班级位于3楼。黎川抓准机会，从前门窜了出去。
“逃吧！逃吧！哈哈哈哈哈——”他没有管身后怪物的狂笑，径直跨过刚才被击毙的同学的尸体，费劲所有的力气向楼梯口跑去。
经过其他班级的时候，他看见了其他的怪物，有的还在挨个采集血样，有的已经大开杀戒了。黎川没有管这些，他只是拼了命地跑着。
在此之前，也有同学从前门逃走，他们正跑在黎川前面。他们有的逃向操场，有的奔向校门，有的则往食堂而去。黎川并没有选择抱团行动，而是独自朝学生活动大楼跑去——那里有个杂物间，是他常常翘课玩手机的地方，没有老师巡查，就连清洁工也不常去。
黎川跑进大楼，发现这里并没有怪物的看守。他直接进入2楼的杂物间，将门反锁了起来。
他把整齐叠放的课桌椅推倒，从中找了了空隙，钻了进去，又摆弄了几下，把自己埋在一堆课桌椅当中。
「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吧？」他想。
过了好一会，外面也没有一点声音。黎川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梳理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怪物说，自己是什么‘光明眼’协会的，要招收成员，多半是找机会把别人也变成怪物。用的方法嘛——应该是基因改造什么的。」
「改造对象应该也很有讲究，不然没必要挑选那么久。」
「另外，也应该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掐断广播和入侵教室几乎是同时进行的，而且，他们只派人进入了教学楼，而没有选择来活动中心。他们应该早就得到了情报，不然不可能知道这栋楼在上课时间没人」
「那怪物的力量、速度和精密度都远胜于人类之上啊，估计没几个人能逃掉吧？」
“哐！”一声巨响，把黎川的思绪重新拉回现实。
这声音，像是有人在砸门。
“哐！”又是一声，黎川听见门框摇动的声音了。
他吓得将身体绷紧，生怕碰到桌椅发出声响。
“有人在里面吧？”门外传来了一阵女声。语气虽媚意十足，却无法掩盖怪物的特有声线。门外的，分明是一个女怪物。
“别躲了，你身上的血腥味，我可闻到了哦~”门外的声音，如狐妖的低语，醉人神志，也令人不寒而栗。
砸门的声音突然停了，门外霎时没了声响。
「它是走了吗？」
黎川刚这么想，就听见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咯吱————”
这是爪子划开门板的声音。还没到秒，整个门板就倒在了地上。黎川连忙屏住呼吸，将身体绷得更紧了。
他竖起耳朵，只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门口那开始移动。那脚步声徐徐前进，最后停在了他所在的课桌椅堆前面。
“你就在里面吧？”女怪物的声音离的很近。
黎川为了不让牙齿打颤，他将牙关咬得死死的。
“别害羞嘛，我又不会吃了你哦~”女怪物的语气似笑非笑。
黎川眼前浮现出了刚才高个子死亡的惨状，那血淋淋的头颅仿佛就在眼前。
「不吃我我也怕」他想。
没有听到回应，怪物似乎有些气恼：
“姐姐我可没什么时间陪你玩游戏——”
说罢，她立刻拎起一个课桌，直接向一旁甩去。钢化纤维制作的课桌，在撞击墙壁的瞬间，竟直接炸裂了开来！
“给老娘滚出来！”女怪物吼道。
「女人生气时比男人更恐怖啊！」冷汗从黎川的脊梁上淌了下来。
课桌椅撞击墙壁的声响此起彼伏，黎川头上的掩体一件一件地减少。他马上就要被发现了。
「完了完了完了——」
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就暴露在女怪物的视线下，大楼的外面，却响起了一阵枪声。
女怪物的动作停了下来，似乎也在听外面的的枪声。
又是一串嘈杂的响声——这是来自电浆武器的声音。紧接着的就是怪物的一阵嚎叫，听起来像是被击中了。
“等会再来收拾你。”女怪物弃了课桌，快步跑出杂物间。
「这枪声——是救援来了吗？」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听见声响，黎川这才从课桌椅中爬了出来。他朝门外看看，没有怪物的身影。门板躺在地上，上面尖锐的划痕看得他心惊胆战。
黎川悄悄摸下楼，躲在1楼的门口后方，探出半个脸，看看门外的情况。只见10远的地板上，躺着一个变了身的怪物，它的右臂连着肩膀一同不见了，伤口处如焦炭一般，看起来是脉冲武器的伤口；而远处隐约传来的响声，昭示这战斗还在继续。
「怪物被击退了吗？」黎川仿佛看见希望。
他从阴影处站了起来，脸颊却碰到了一些丝状物。
「蜘蛛网吗？」
他扭头一看——哪是什么蜘蛛网，分明是漆黑的长发。他抬头一看，迎面而来的，是一张灰色的，女人的脸。这女怪物的四肢正牢牢地附在天花板上，唯独一头秀发垂了下来。
“找到你了哦~”那女怪物笑了笑，从天花板一跃而下。
黎川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一双手臂牢牢缠住。接着，这女怪物将他紧紧搂在怀中。这怪物的皮肤呈淡灰色，光滑而冰凉，触感像是海产店里的深海鱼。黎川能感觉到紧贴自己后背的那具躯体，尤其紧实而富有弹性。然而，她双手上锋利的长爪正贴着黎川的咽喉，让他无法进行不好的遐想。
“今天算你走运，小帅哥，我们被人包围了，”女怪物的唇贴在黎川的耳边，徐徐吐着冰冷的气息，“现在，你就是我的人质了。我能不能逃掉，就看你了哦。”
说着，她的身体又缠得更紧了了一些。黎川如同被巨蟒缠身，难以动弹，由于肺部受到了她胸前软物的压迫，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
于是，女怪物胁迫着黎川向门外走去，很快就来到了学校的中庭。黎川闭着眼睛，没敢看外面。因为在他看来，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成年女性胁迫着搂在怀里，是件十分丢脸的事。
“那个，美女姐姐，”黎川尝试着讨好她，“能不能稍微松点，我喘不过气。”
“你是怪我太丰满了吗？”女怪物调笑道。
「的确是这样没错。」他没敢这么回答，口是心非地说：“哪里，姐姐你很苗条嘛。”
“哼哼，嘴倒是挺甜。不过，我可不能放你下来，我还想活着走出去呢。”她嘴上虽这么说着，胳膊的力道却松了一些，黎川终于能自由呼吸了。
忽然，一阵雄厚的男声从二人身后传来：
“活着走出去？想得倒美！”
(本章完)
「开枪速度那么快，枪法又准，说明训练有素，反应神经也很发达。这种情况下，活着跑掉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吧？」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同学们大多被吓得面如土色，也有些人用手捂着脸，大概是在哭。然而杨非凡的脸上，却洋溢着一丝得意。
“哼哼。”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正兀自发笑。
黎川很疑惑，便小声问他：“你笑什么？”
“黎川，你知道么？对于地球而言，人类终究是渺小的......”杨非凡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笑容更加夸张了。
黎川看着一脸狂意的杨非凡，恐惧从心底涌出。
“丛林的法则，不过就是弱肉强食。自然选择了人类，自然淘汰了人类......只有不断地进化，才能保证自己的生存，对吧？nature choose the best......”杨非凡看向黎川，双眼无比空洞。
“非凡，你这是......什么意思？”黎川的声音在发抖。
杨非凡的笑容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释然。
“i——choose——me.”
还没等黎川反应过来，杨非凡就从座位上站起，朝着怪物走去。
“我要加入。”
听到这句话，怪物放下手里的工作，朝他那走去。来到杨非凡面前，它先是上下打量了一遍，问：
“你确定么？”
“我确定。”杨非凡的语气很坚定：“我要加入你们的组织。”
“勇气可嘉，比在座的那些人勇敢多了。”怪物说着，拿出了血液分析仪，从杨非凡身上采集了血样。当看到结果的时候，它似乎有些吃惊。
“56%的纯度，身体素质也过硬——”它扭头看向杨非凡，“你是块好料。”
说罢，它从作战服里摸出两枚胶囊和一个注射器，分别给他注射了两次，然后对他说道：
“第一剂是血清，能让你适应接下来的身体变异；第二剂是延时毒素，两小时内没有注射解毒剂死亡，如果不想死就跟紧我。”
杨非凡点点头，眼神中流过一丝惧意。
「非凡一定是为了救我们才这样做的吧？是为了班级的安全才牺牲自己的吧？」
黎川望着杨非凡，希望能从他的眼中得到答案。然而，杨非凡并没有看向黎川，他只是木然地站在怪物的旁边。
黎川很想站起来大声地质问杨非凡，问他现在究竟在想什么。可是，他不敢。因为眼前的怪物太强大了；亦或是说，自己太弱小了。
怪物继续挨个检测着血样，5分钟不到，它就走到了黎川这了。
黎川硬着头皮将手臂伸了出去。不知那怪物用的是什么设备，取血时并不是很痛。
仪器分析时，黎川紧张地不行。他怕怪物会嘲笑他那卑微的身份。怪物在看了仪器一眼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哎呦呦，22.6%的纯度——小兄弟，给二等公民垫底，可真是难为你了。”怪物说这句话时，差点笑出声。
一天内被公开处刑两次，中间只间隔了十多分钟。黎川觉得，被子弹打穿脑袋可能会让他好受一点。
怪物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明白，当个弱者是一个很悲惨的事。但更悲惨的是，你连变强的资格都没有。”
「是啊，我是一个弱者。一个连怪物都要嘲笑的弱者。」
「和非凡不一样，他有资质，甚至能变得更强。我呢？连成为怪物的机会都没有。」
「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无奈啊。」
黎川苦笑两声。他也渴望变强，然而，上天并不曾给过他机会。
————————————————————————————
又过了约3分钟，怪物采样的过程已经结束了。除了杨非凡，被选中的还有两人：男体育委员和一个女生。他们都接受了注射。
看着眼前的三人，怪物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去角落呆着吧。”它说。
三人虽不解它的用意，但还是遵从了这个命令。
“那么——海选已经结束了，剩下来的，都是被淘汰掉的人了。”怪物闲庭信步地走到了教室的中央：
“那我现在，就来简单地清理一下吧。”
「清理？不会是......」
这个词让黎川打了个冷颤，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间。
“亲手终结生命的滋味——实在是美妙啊.......”
怪物蹲下身，宛如在发力一般，只见它的肌肉，随着脉搏的跳动逐渐膨胀。几秒间，它的体格就增大了近一倍，外形变得更为凶残。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呼啸起，怪物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一道黑风掠过，它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了教室的后方。而它的手中，似乎多了个什么东西。
黎川仔细一看，怪物手中的，赫然是一个人类的头颅！
那颈部分明是被生生扯断的，半截脊骨还露在外面；而头颅的主人，正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高个子——血液从他的颈动脉喷涌而出，温热而充斥腥味的液体洒在周围人的脸上和衣服上。
整个班级瞬间炸开了锅，大家都开始逃跑。后门因为人群拥挤，无法打开；窗户被砸开了，有些同学径直逃向走廊；甚至有人从窗口跳了下去，尽管他们知道班级位于3楼。黎川抓准机会，从前门窜了出去。
“逃吧！逃吧！哈哈哈哈哈——”他没有管身后怪物的狂笑，径直跨过刚才被击毙的同学的尸体，费劲所有的力气向楼梯口跑去。
经过其他班级的时候，他看见了其他的怪物，有的还在挨个采集血样，有的已经大开杀戒了。黎川没有管这些，他只是拼了命地跑着。
在此之前，也有同学从前门逃走，他们正跑在黎川前面。他们有的逃向操场，有的奔向校门，有的则往食堂而去。黎川并没有选择抱团行动，而是独自朝学生活动大楼跑去——那里有个杂物间，是他常常翘课玩手机的地方，没有老师巡查，就连清洁工也不常去。
黎川跑进大楼，发现这里并没有怪物的看守。他直接进入2楼的杂物间，将门反锁了起来。
他把整齐叠放的课桌椅推倒，从中找了了空隙，钻了进去，又摆弄了几下，把自己埋在一堆课桌椅当中。
「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吧？」他想。
过了好一会，外面也没有一点声音。黎川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梳理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怪物说，自己是什么‘光明眼’协会的，要招收成员，多半是找机会把别人也变成怪物。用的方法嘛——应该是基因改造什么的。」
「改造对象应该也很有讲究，不然没必要挑选那么久。」
「另外，也应该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掐断广播和入侵教室几乎是同时进行的，而且，他们只派人进入了教学楼，而没有选择来活动中心。他们应该早就得到了情报，不然不可能知道这栋楼在上课时间没人」
「那怪物的力量、速度和精密度都远胜于人类之上啊，估计没几个人能逃掉吧？」
“哐！”一声巨响，把黎川的思绪重新拉回现实。
这声音，像是有人在砸门。
“哐！”又是一声，黎川听见门框摇动的声音了。
他吓得将身体绷紧，生怕碰到桌椅发出声响。
“有人在里面吧？”门外传来了一阵女声。语气虽媚意十足，却无法掩盖怪物的特有声线。门外的，分明是一个女怪物。
“别躲了，你身上的血腥味，我可闻到了哦~”门外的声音，如狐妖的低语，醉人神志，也令人不寒而栗。
砸门的声音突然停了，门外霎时没了声响。
「它是走了吗？」
黎川刚这么想，就听见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咯吱————”
这是爪子划开门板的声音。还没到秒，整个门板就倒在了地上。黎川连忙屏住呼吸，将身体绷得更紧了。
他竖起耳朵，只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门口那开始移动。那脚步声徐徐前进，最后停在了他所在的课桌椅堆前面。
“你就在里面吧？”女怪物的声音离的很近。
黎川为了不让牙齿打颤，他将牙关咬得死死的。
“别害羞嘛，我又不会吃了你哦~”女怪物的语气似笑非笑。
黎川眼前浮现出了刚才高个子死亡的惨状，那血淋淋的头颅仿佛就在眼前。
「不吃我我也怕」他想。
没有听到回应，怪物似乎有些气恼：
“姐姐我可没什么时间陪你玩游戏——”
说罢，她立刻拎起一个课桌，直接向一旁甩去。钢化纤维制作的课桌，在撞击墙壁的瞬间，竟直接炸裂了开来！
“给老娘滚出来！”女怪物吼道。
「女人生气时比男人更恐怖啊！」冷汗从黎川的脊梁上淌了下来。
课桌椅撞击墙壁的声响此起彼伏，黎川头上的掩体一件一件地减少。他马上就要被发现了。
「完了完了完了——」
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就暴露在女怪物的视线下，大楼的外面，却响起了一阵枪声。
女怪物的动作停了下来，似乎也在听外面的的枪声。
又是一串嘈杂的响声——这是来自电浆武器的声音。紧接着的就是怪物的一阵嚎叫，听起来像是被击中了。
“等会再来收拾你。”女怪物弃了课桌，快步跑出杂物间。
「这枪声——是救援来了吗？」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听见声响，黎川这才从课桌椅中爬了出来。他朝门外看看，没有怪物的身影。门板躺在地上，上面尖锐的划痕看得他心惊胆战。
黎川悄悄摸下楼，躲在1楼的门口后方，探出半个脸，看看门外的情况。只见10远的地板上，躺着一个变了身的怪物，它的右臂连着肩膀一同不见了，伤口处如焦炭一般，看起来是脉冲武器的伤口；而远处隐约传来的响声，昭示这战斗还在继续。
「怪物被击退了吗？」黎川仿佛看见希望。
他从阴影处站了起来，脸颊却碰到了一些丝状物。
「蜘蛛网吗？」
他扭头一看——哪是什么蜘蛛网，分明是漆黑的长发。他抬头一看，迎面而来的，是一张灰色的，女人的脸。这女怪物的四肢正牢牢地附在天花板上，唯独一头秀发垂了下来。
“找到你了哦~”那女怪物笑了笑，从天花板一跃而下。
黎川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一双手臂牢牢缠住。接着，这女怪物将他紧紧搂在怀中。这怪物的皮肤呈淡灰色，光滑而冰凉，触感像是海产店里的深海鱼。黎川能感觉到紧贴自己后背的那具躯体，尤其紧实而富有弹性。然而，她双手上锋利的长爪正贴着黎川的咽喉，让他无法进行不好的遐想。
“今天算你走运，小帅哥，我们被人包围了，”女怪物的唇贴在黎川的耳边，徐徐吐着冰冷的气息，“现在，你就是我的人质了。我能不能逃掉，就看你了哦。”
说着，她的身体又缠得更紧了了一些。黎川如同被巨蟒缠身，难以动弹，由于肺部受到了她胸前软物的压迫，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
于是，女怪物胁迫着黎川向门外走去，很快就来到了学校的中庭。黎川闭着眼睛，没敢看外面。因为在他看来，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成年女性胁迫着搂在怀里，是件十分丢脸的事。
“那个，美女姐姐，”黎川尝试着讨好她，“能不能稍微松点，我喘不过气。”
“你是怪我太丰满了吗？”女怪物调笑道。
「的确是这样没错。」他没敢这么回答，口是心非地说：“哪里，姐姐你很苗条嘛。”
“哼哼，嘴倒是挺甜。不过，我可不能放你下来，我还想活着走出去呢。”她嘴上虽这么说着，胳膊的力道却松了一些，黎川终于能自由呼吸了。
忽然，一阵雄厚的男声从二人身后传来：
“活着走出去？想得倒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