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溅墨林
“现在是圣元3017年5月16日，帝都时间：上午8点整。”女播音员正字正腔圆地报着时。
今天的天气很好。湛蓝而深远的天空中，浮着成片的高层云，在朝阳的照射下，如龙鳞般金光闪闪。习习凉风拂过，马路边盛放的三角梅摇曳不止，似身着红裙的花旦，在碧叶间翩翩起舞。
墨林高中的儒学班里，琅琅书声不绝于耳。他们所阅读的书籍，无非是孔圣先贤的语录，或是礼乐诗画的经典。与此同时，普通班则早早结束了晨读，开始了基础学科的学习。
“西元2432年，在炎帝·羲和的领导下，新生派第一小队于列克星敦区，与原生人类军队‘黄金十字军’展开为期1周的最后一战，这场战争彻底剿灭顽抗势力，从此，新生派正式成为了世界的领袖。这一年，是全球跨入新世纪的起点，被称为圣元元年。”
陈老师的激光笔照在电子屏上，给重点知识画上横线。当他的视线重新转向同学们的时候，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黎川！”
一个少年抬起了头。只见他身形瘦长，约一米七五有余；面庞白净、五官有致，头发却十分凌乱，看起来是没有认真打理。刚睡醒的他还没来得及整理衣裳，便睁着惺忪的睡眼，盯着老师发愣。
看着他那邋遢的模样，陈老师气不打一处来：“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历史课是重点课程！你倒好，不认真听讲，居然还在睡觉？！”
老师的脸都涨红了起来，颈部的青筋清晰可见。而黎川脑中还在嗡嗡作响，神态依旧恍惚，这更是给陈老师的怒意添了一把火。
“你给我站起来！”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的。
黎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着陈老师暴怒的表情，他的睡意消去了大半。
陈老师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说道：“不过，如果你能回答出这节课的知识点，我就让你坐下。”
“好。”黎川轻声应到。
“列克星敦战役，是在哪一年爆发的？”
“呃——”黎川挠挠头，“圣元前一年？”
此言一出，全班同学都笑了起来。因为在原生人类史上，教科书上向来都是用西元纪年，而非圣元。这实在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陈老师也冷笑了起来：“哼哼，好，很好的答案。”
他接着问道：“黎川啊，你当年全市联考的名次，是多少？”
“8300出头。”
“不错啊，最末尾的一批，踩着尾巴进来的，没浪费分数啊。”此言一出，又引得哄堂大笑。黎川脸上发臊，捏着拳头说不话。
黎川所就读的墨林中学，是本市的一所重点高中，师资力量雄厚，分数线很高。黎川天资聪颖，却生性贪玩，凭着考前2个月的突击学习，才勉强争得入学的资格。而入学之后，他变得愈发懈怠，学习成绩沦为了班级垫底，被老师看作问题学生。
“说起来你还真是幸运啊，不仅成绩是‘勉强’合格的，就连基因也是啊。”说着，陈老师的眉毛向上扬起，“23%的纯度，差一点就不算是二等公民了啊。”
一时间，教室内的气氛紧张了起来，同学们鸦雀无声，只是紧紧盯着二人。
基因纯度是评判一个公民身份的标准，它常常用于判断一个人灵能力的大小，数值越高，灵能力越强。纯度高的人被政府赋予更高的权利，一般高于73%的被称为一等公民，他们受到更少的法律惩罚，享受更多社会权利，其中纯度高于88%的被称为贵族，在此之上还有执掌政权的皇室。二等公民一般指基因纯度低于73%而高于20%的人，他们享有正常的权利，背负着对等的义务，是最普遍存在的公民。而三等公民，是纯度低于20%的人类，他们的血统更加接近原生人类，被视为“拥有无法去除的劣根性”，几乎不受社会尊重和认同。他们没有什么受教育的机会，也无法完成正常的社会工作，因此三等公民常被贵族或富裕的一等公民长期雇佣，待遇接近奴隶。
黎川出身低微，父母都是纯度低下的二等公民，自己也常因“23%”受到同学们的排挤。陈老师的几句话，更是在他心灵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黎川低头看着课桌，拳头握得更紧了，牙也咬得格格作响。
陈老师叹了口气，说：“我说这些，不是要羞辱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劣势，更努力点学习，才好在社会上立足。”
「冠冕堂皇的说辞。」他抬头瞪了一眼老师，这么想着。
“老师也是为了你好啊。”
「恶心。」
“坐下吧。”陈老师摆了摆手，黎川应声坐下。
这时，他的同桌杨非凡凑了上来，小声问他：“很难受吧？”
“嗯。”黎川没好气地应道。
“别往心里去。老师其实人很好的，只是嘴巴毒了点。”杨非凡说。
「人很好？只是在你这种好学生面前吧。」黎川没说话，只是胡乱地翻着课本。
杨非凡叹了口气，继续听讲。
陈老师接着刚刚的内容，介绍起了圣元元年召开的重要会议和主要变革。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课堂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划破了校园的宁静。
所有教室内的音箱中都播放着令人不安的旋律，受到惊吓的同学们躁动了起来。
“今天不是没有消防演练吗？”黎川问。
“说不定不是演练，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杨非凡脸色有些不好。
“安静一下，安静一下，”陈老师大声说道：“同学们，不要惊慌。现在学校出现了特殊的情况，请同学们听从学校的指示，前往疏散的区域。”
几秒钟内，同学们就安静了下来，准备聆听广播中的指示。
然而，响了几十秒的警笛戛然而止，像是被掐断掉了一样。
“什么啊，学校这是闹哪样，”一个同学不耐烦了起来，抱怨道：“也不说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啊，学校干什么啊。”有几个同学应和道。
“等一下，等一下，我给校方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陈老师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等待着回应。
“不用等了。”
一个低沉的男音从教室门外传来的。
“咚！”
正当同学朝着门口看去的时候，门被一脚踹开了，门板狠狠地砸在讲台上。大家看到门口的身影时，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个人形的生物，足足有两米高，全身布满了结实的肌肉，远胜于照片上的猛男；它的大部分身体都被战术套装覆盖着，而露出的皮肤呈深蓝色，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左手正拿着一把手枪——一种早已过时的实弹武器。配上那黑色的面罩，它就像幽冥地狱中的来使。
一时间，教室里没了声响——大家都被吓懵了。
“安静才是乖孩子嘛。”怪物继续说到。它弯腰钻进教室，一步步缓慢走到讲台上，瞥了一眼瘫倒在地的陈老师，转头看向同学们。
“嗯，那啥。刚才那个警铃呢，就是我们给弄的，大家别大惊小怪。我们是光明眼组织的，今天来你们学校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召集到新的会员。”
它看了看自己的腕表，照着屏幕上的字念到：“为了提升公民基因能力，终结祝融三世独裁统治，光明眼组织决定向广大公民，发布诚挚的邀请。凡是有意愿参与革命的、同意接受身体改造的、并且基因纯度超过40%的二等公民，现在可以就地申请加入光明眼组织，成为更加强大的人类。机会仅此一次，完毕。”
“请你出去。”陈老师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怪物扭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我说，”他挺直了腰板，狠狠瞪着怪物：“滚出这个教室。”
“md。”怪物骂了一句，左手直接朝着老师的腹部使了一个上勾拳。老师上身痛苦地蜷了起来，胸口又立刻挨了一脚，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砸到墙上。从被踹飞的金属门板上的严重凹痕看来，很难想象老师承受到了多么恐怖的力道。
怪物转身看向惊恐的同学们，继续说到：“那么，同学们，谁有意愿报名呢？身体改造要趁年轻啊。我们只收身体素质好而且纯度高的年轻人哦，有没有人，有意愿现场加入呢？”
众人看着怪物，没有任何回应。
怪物无奈地耸耸肩：“这样啊.......不过也行，反正我带着设备。你们坐着别动，我给你们一个一个现场测。”
说罢，它从上衣的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台便携的仪器，造型像是药店卖的血液指标分析仪。它朝前排的同学走了过去，说：“把手伸出来。”
就在那个女同学颤颤巍巍地将手臂伸出来的时候，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别碰......我的学生......”
闻声望去，是躺在墙角的陈老师。他已经奄奄一息，却一手扶着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老东西，你话有点多啊。”怪物冷冷地说道。
它抬起右手，枪管直指陈老师眉心。
老师茫然地看着深邃的枪口，表情似笑非笑。
“砰！”
怪物扣动了扳机。
霎时，洁白的墙面染上了艳红的血，如雪中盛放的红梅。
陈老师的身体瘫软了下去，额上的窟窿朝外渗着血。
班级沸腾了起来。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尖叫了起来。怪物又是一枪，打碎了一盏天花板顶灯。它又朝空中连开两枪，人群再次回归死寂。
“如果不想变成你们老师那样，就乖乖听话。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出这个门。”怪物的语气波澜不惊。
它没有管啜泣的女同学，干净利落地将她的血液取样，放入仪器，不到5秒，上面就显示出了数据。
“38%的纯度......还勉强，不过身体素质是不是差了点？肌酶和各种激素水平都不达标。下一个。”
怪物撇下她的手，转而向她的同桌取血样。
黎川咽了一口口水，看向倒在墙角的陈老师，他应该是死透了。
怪物一个接一个检测着同学们的血样，很快就到了一列的末尾。只听着一阵课桌椅的碰撞声，一个前排的男同学如弹射起步般，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门口，朝走廊外跑去——他要逃跑。
“愚蠢的出头鸟。”怪物念了一句。
众人还没看清怪物抬手的动作，便又听见了一声枪响，只见那男同学在走廊上只跑了两步，便踉跄倒在地上，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我的耐心，跟我的子弹一样有限。”怪物把手枪放了下来，白色的硝烟沿着枪口弥散，“我的仁慈可不是你们放纵的资本。”
偌大的教室，如停尸房一般寂静。
此刻，同学们第一次看见了死神。
一个拿着手枪，身着战斗套装的，深蓝色皮肤的死神。
(本章完)
今天的天气很好。湛蓝而深远的天空中，浮着成片的高层云，在朝阳的照射下，如龙鳞般金光闪闪。习习凉风拂过，马路边盛放的三角梅摇曳不止，似身着红裙的花旦，在碧叶间翩翩起舞。
墨林高中的儒学班里，琅琅书声不绝于耳。他们所阅读的书籍，无非是孔圣先贤的语录，或是礼乐诗画的经典。与此同时，普通班则早早结束了晨读，开始了基础学科的学习。
“西元2432年，在炎帝·羲和的领导下，新生派第一小队于列克星敦区，与原生人类军队‘黄金十字军’展开为期1周的最后一战，这场战争彻底剿灭顽抗势力，从此，新生派正式成为了世界的领袖。这一年，是全球跨入新世纪的起点，被称为圣元元年。”
陈老师的激光笔照在电子屏上，给重点知识画上横线。当他的视线重新转向同学们的时候，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黎川！”
一个少年抬起了头。只见他身形瘦长，约一米七五有余；面庞白净、五官有致，头发却十分凌乱，看起来是没有认真打理。刚睡醒的他还没来得及整理衣裳，便睁着惺忪的睡眼，盯着老师发愣。
看着他那邋遢的模样，陈老师气不打一处来：“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历史课是重点课程！你倒好，不认真听讲，居然还在睡觉？！”
老师的脸都涨红了起来，颈部的青筋清晰可见。而黎川脑中还在嗡嗡作响，神态依旧恍惚，这更是给陈老师的怒意添了一把火。
“你给我站起来！”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的。
黎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着陈老师暴怒的表情，他的睡意消去了大半。
陈老师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说道：“不过，如果你能回答出这节课的知识点，我就让你坐下。”
“好。”黎川轻声应到。
“列克星敦战役，是在哪一年爆发的？”
“呃——”黎川挠挠头，“圣元前一年？”
此言一出，全班同学都笑了起来。因为在原生人类史上，教科书上向来都是用西元纪年，而非圣元。这实在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陈老师也冷笑了起来：“哼哼，好，很好的答案。”
他接着问道：“黎川啊，你当年全市联考的名次，是多少？”
“8300出头。”
“不错啊，最末尾的一批，踩着尾巴进来的，没浪费分数啊。”此言一出，又引得哄堂大笑。黎川脸上发臊，捏着拳头说不话。
黎川所就读的墨林中学，是本市的一所重点高中，师资力量雄厚，分数线很高。黎川天资聪颖，却生性贪玩，凭着考前2个月的突击学习，才勉强争得入学的资格。而入学之后，他变得愈发懈怠，学习成绩沦为了班级垫底，被老师看作问题学生。
“说起来你还真是幸运啊，不仅成绩是‘勉强’合格的，就连基因也是啊。”说着，陈老师的眉毛向上扬起，“23%的纯度，差一点就不算是二等公民了啊。”
一时间，教室内的气氛紧张了起来，同学们鸦雀无声，只是紧紧盯着二人。
基因纯度是评判一个公民身份的标准，它常常用于判断一个人灵能力的大小，数值越高，灵能力越强。纯度高的人被政府赋予更高的权利，一般高于73%的被称为一等公民，他们受到更少的法律惩罚，享受更多社会权利，其中纯度高于88%的被称为贵族，在此之上还有执掌政权的皇室。二等公民一般指基因纯度低于73%而高于20%的人，他们享有正常的权利，背负着对等的义务，是最普遍存在的公民。而三等公民，是纯度低于20%的人类，他们的血统更加接近原生人类，被视为“拥有无法去除的劣根性”，几乎不受社会尊重和认同。他们没有什么受教育的机会，也无法完成正常的社会工作，因此三等公民常被贵族或富裕的一等公民长期雇佣，待遇接近奴隶。
黎川出身低微，父母都是纯度低下的二等公民，自己也常因“23%”受到同学们的排挤。陈老师的几句话，更是在他心灵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黎川低头看着课桌，拳头握得更紧了，牙也咬得格格作响。
陈老师叹了口气，说：“我说这些，不是要羞辱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劣势，更努力点学习，才好在社会上立足。”
「冠冕堂皇的说辞。」他抬头瞪了一眼老师，这么想着。
“老师也是为了你好啊。”
「恶心。」
“坐下吧。”陈老师摆了摆手，黎川应声坐下。
这时，他的同桌杨非凡凑了上来，小声问他：“很难受吧？”
“嗯。”黎川没好气地应道。
“别往心里去。老师其实人很好的，只是嘴巴毒了点。”杨非凡说。
「人很好？只是在你这种好学生面前吧。」黎川没说话，只是胡乱地翻着课本。
杨非凡叹了口气，继续听讲。
陈老师接着刚刚的内容，介绍起了圣元元年召开的重要会议和主要变革。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课堂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划破了校园的宁静。
所有教室内的音箱中都播放着令人不安的旋律，受到惊吓的同学们躁动了起来。
“今天不是没有消防演练吗？”黎川问。
“说不定不是演练，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杨非凡脸色有些不好。
“安静一下，安静一下，”陈老师大声说道：“同学们，不要惊慌。现在学校出现了特殊的情况，请同学们听从学校的指示，前往疏散的区域。”
几秒钟内，同学们就安静了下来，准备聆听广播中的指示。
然而，响了几十秒的警笛戛然而止，像是被掐断掉了一样。
“什么啊，学校这是闹哪样，”一个同学不耐烦了起来，抱怨道：“也不说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啊，学校干什么啊。”有几个同学应和道。
“等一下，等一下，我给校方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陈老师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等待着回应。
“不用等了。”
一个低沉的男音从教室门外传来的。
“咚！”
正当同学朝着门口看去的时候，门被一脚踹开了，门板狠狠地砸在讲台上。大家看到门口的身影时，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个人形的生物，足足有两米高，全身布满了结实的肌肉，远胜于照片上的猛男；它的大部分身体都被战术套装覆盖着，而露出的皮肤呈深蓝色，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左手正拿着一把手枪——一种早已过时的实弹武器。配上那黑色的面罩，它就像幽冥地狱中的来使。
一时间，教室里没了声响——大家都被吓懵了。
“安静才是乖孩子嘛。”怪物继续说到。它弯腰钻进教室，一步步缓慢走到讲台上，瞥了一眼瘫倒在地的陈老师，转头看向同学们。
“嗯，那啥。刚才那个警铃呢，就是我们给弄的，大家别大惊小怪。我们是光明眼组织的，今天来你们学校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召集到新的会员。”
它看了看自己的腕表，照着屏幕上的字念到：“为了提升公民基因能力，终结祝融三世独裁统治，光明眼组织决定向广大公民，发布诚挚的邀请。凡是有意愿参与革命的、同意接受身体改造的、并且基因纯度超过40%的二等公民，现在可以就地申请加入光明眼组织，成为更加强大的人类。机会仅此一次，完毕。”
“请你出去。”陈老师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怪物扭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我说，”他挺直了腰板，狠狠瞪着怪物：“滚出这个教室。”
“md。”怪物骂了一句，左手直接朝着老师的腹部使了一个上勾拳。老师上身痛苦地蜷了起来，胸口又立刻挨了一脚，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砸到墙上。从被踹飞的金属门板上的严重凹痕看来，很难想象老师承受到了多么恐怖的力道。
怪物转身看向惊恐的同学们，继续说到：“那么，同学们，谁有意愿报名呢？身体改造要趁年轻啊。我们只收身体素质好而且纯度高的年轻人哦，有没有人，有意愿现场加入呢？”
众人看着怪物，没有任何回应。
怪物无奈地耸耸肩：“这样啊.......不过也行，反正我带着设备。你们坐着别动，我给你们一个一个现场测。”
说罢，它从上衣的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台便携的仪器，造型像是药店卖的血液指标分析仪。它朝前排的同学走了过去，说：“把手伸出来。”
就在那个女同学颤颤巍巍地将手臂伸出来的时候，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别碰......我的学生......”
闻声望去，是躺在墙角的陈老师。他已经奄奄一息，却一手扶着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老东西，你话有点多啊。”怪物冷冷地说道。
它抬起右手，枪管直指陈老师眉心。
老师茫然地看着深邃的枪口，表情似笑非笑。
“砰！”
怪物扣动了扳机。
霎时，洁白的墙面染上了艳红的血，如雪中盛放的红梅。
陈老师的身体瘫软了下去，额上的窟窿朝外渗着血。
班级沸腾了起来。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尖叫了起来。怪物又是一枪，打碎了一盏天花板顶灯。它又朝空中连开两枪，人群再次回归死寂。
“如果不想变成你们老师那样，就乖乖听话。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出这个门。”怪物的语气波澜不惊。
它没有管啜泣的女同学，干净利落地将她的血液取样，放入仪器，不到5秒，上面就显示出了数据。
“38%的纯度......还勉强，不过身体素质是不是差了点？肌酶和各种激素水平都不达标。下一个。”
怪物撇下她的手，转而向她的同桌取血样。
黎川咽了一口口水，看向倒在墙角的陈老师，他应该是死透了。
怪物一个接一个检测着同学们的血样，很快就到了一列的末尾。只听着一阵课桌椅的碰撞声，一个前排的男同学如弹射起步般，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门口，朝走廊外跑去——他要逃跑。
“愚蠢的出头鸟。”怪物念了一句。
众人还没看清怪物抬手的动作，便又听见了一声枪响，只见那男同学在走廊上只跑了两步，便踉跄倒在地上，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我的耐心，跟我的子弹一样有限。”怪物把手枪放了下来，白色的硝烟沿着枪口弥散，“我的仁慈可不是你们放纵的资本。”
偌大的教室，如停尸房一般寂静。
此刻，同学们第一次看见了死神。
一个拿着手枪，身着战斗套装的，深蓝色皮肤的死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