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分别
夕阳下的白鹿，微风徐徐，树叶飒飒，好似自诉着前尘过往。
外院的测考已经结束，只是当下结果，或许也只有那些个在场的人才知晓。
几家欢喜几家愁，通过测考的人自然是欣喜若狂，面如桃花，没通过的人自当懊恼不休，垂头丧气，自行散去。
沧澜域这备受瞩目的白鹿测考，于是在这夕阳西下之前，却只是如此简单的落下帷幕，没有任何隆重仪式，也没有欢呼庆贺，只是默默散去这喧哗。
这就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通过测试的人进入自己理想的分院，分配到了自己的住所，脑海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平步青云，傲世天下的梦。
于那文院弟子的住宅处内，屋舍俨然，户户错落，各成形色，然而大多数却都搁置在这儿，越往里走，越是无人住。
越靖考虑到自己同别人的修炼方法完全不同，难免会弄出些许动静，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文院最里的一处木屋。虽说这里玄气的浓郁度要比靠外面的稍逊一筹，不过好在安静，无人来打扰。
这倒是引起程起道的不喜，别人都是争破了头，想往玄气充裕浓厚的地方挤，你倒好，选了个最偏僻，玄气也只能算还行的地段，这文院空房如此之多，比这儿好的地方入眼皆是，你当你是隐世老怪？炼体两重就如此毫无上进之心，心中暗叹孺子不可教也！
或许在程起道眼中，若非越靖解了书院的奇对，怕是从心底瞧不上眼，实在是现在看来，太过普通，哪怕从白鹿城街道上拉名小贩，或许都比眼前的越靖要来的强，更有上进心。
问其为何，结果被一句安静就给驳回，气的程起道甩袖便走，头也不回。安静？安静能当饭吃？还是真就大丈夫铁心吃软饭，等着日后这丫头归来保你？真是自堪怠惰！
越靖瞧程起道脸色，大概都猜出他心中所想，却不作理会，你修你的武，我修我的仙，谁打得过谁还未知呢，况且老子现在会飞，就领先你们不少。
安置好了住处，尽管白鹿书院内置的设施已经很完善了，可是越靖还是亲手布置了一层隔音罩和防护阵，以防自己修炼时有人打扰到。
……
月色渐起，虫鸣细细碎碎，有风自东拂来，带着夜空中难察的云，带走某人的惆怅。
或许是累了，黎青衣早早地泡了个澡，然后合衣睡去了，越靖则是杵在窗边，抬头看着夜空皎洁的月牙。
“这样的你，我三百年多来从未见过。”小黑像似被越靖的情绪带动，连说话方式也不同往日。
“我也没见过，变得多愁善感了，呵呵……”越靖自嘲到，但是眼底的迷茫越发深浓。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间已经不短了，却还知道甚少，身上的伤虽然已经好了近一半，但是其实不应该继续拖下去了，越拖越容易落下隐疾，必须尽快治疗好。
而且元婴也需要重新凝聚，否则单单就是个元婴壳子，发挥不了全部实力不说，主要是会永远卡在元婴初期。
“你当务之急是要恢复全部实力，连自保力都没有，想多了都是累赘！”
“小黑，我……”
“不听不听，没点爷们样子，老子睡觉去了！”
说完再没了动静，整个夜晚，只有越靖独自安静地守在黎青衣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嘴角有了上扬，眼底尽是温柔。
“我是想问，你曾经有没有遇到过一个让你刻骨铭心的她，在你遇到我之前……也或许你还是人之前……”
系统空间，小黑的身影若隐若现，静止不动，淡淡回答。“我记不得，或许有吧……”
小黑的声音越靖听不见，就好像只是它说给自己听的，而后不留痕迹，如同被抹除了一般。
翌日早，越靖带着黎青衣又来到昨日的竹屋，并未敲门，而是于院子里静静等候。
等待的同时，交代了黎青衣许多事，黎青衣都是点头答应，惹得越靖苦笑，不知道为啥，这丫头现在也很难得和自己说话了。
“做个约定可好？”
黎青衣点了点头，面色平静，无条件答应了。
“下次见面，要主动多和我说话，不准把我晒着凉着，不然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很尴尬的！”
温声说着，越靖伸出食指弯成勾，在黎青衣鼻子上刮了一下。
“好！”黎青衣轻起唇口应道。
“大早上就如此有情调，年轻真好！”
程起道坐着青头鹤，应声而来。“害得老夫还去找你们，结果早就到了，你怎么上来的？”
“你猜？”
越靖自然不会告诉程起道自己是飞上来的，落下个迷题自己想去吧。
程起道也没追究，本来竹屋就只是位于白鹿山山腰上，要上来虽废点脚力，但是也不是很难。
“你俩捂住耳朵。”说着程起道转头对向竹屋：“李老头儿！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这程起道声音如同洪钟震响，震耳欲聋，这山林鸟雀惊飞，连竹屋也是有些摇晃。
越靖在他说出话时，就是伸手捂住了黎青衣的双耳，虽然这声不是冲着两人而来，而且明显没有施展全力，但就是如此，普通人也是承受不住的。
程起道斜眼瞧见越靖在帮黎青衣捂住耳朵，自己则是暴露在外，而且一脸从容，当即皱眉有些疑惑，自己声音变小了？
正欲再来一声，屋子里就传来了怒骂声。
“程老儿，你吼个锤子你吼，老子不清楚时间，要你他娘的提醒？”
李尘风衣衫不整，明显刚着衣，一脸怒气却又睡眼朦胧地冲出屋子，两手还不停地掏着耳朵，嘴里骂骂咧咧。
见众人都在，特别是程起道一脸坏笑，却也没顾形象，从戒指掏出一个白瓷小瓶，拔开瓶塞，一指指向程起道，瓶子里冒出缕缕青烟，如同箭矢一般，冲着程起道激射而去。
“老子早就炼了一味药，一直没打算用，今天就来帮你好好治治这毛病。”
烟箭速度极快，在李尘风话音还没说完，已经逼近程起道的面前了，程起道心头一惊，连忙闪身躲开，抬头却瞧见李尘风笑对自己，有些瘆人。
“你当老
夫这药那么好躲？”
程起道心头一紧，连忙查看周身，却没发现异常，终是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李尘风自然不会害他，甚至一点杀心都没有，可是李尘风想让自己遭罪可是不会手软的。
“假……！”
第一个字说出的时候，程起道瞬间感觉自己身体好像有些不对劲。
“假什么？大点声！没吃饭吗你！”李尘风一脸坏笑挑衅道。
“假把式！”程起道不信邪，自己明明躲开了，刚才检查也没发现异常，错觉，一定是错觉。
声音依旧很强烈，随之而来的，便是程起道的脸色瞬间涨红，继而又转青，他直感觉自己周身骨头瘙痒难耐，好像有万千蚂蚁在噬咬。
“你再大点声！”李尘风整理好衣衫，漫步走到程起道面前。
“这是什么药？”
“专门对付你的药！”
“可是我没中招，这怎么回事?”程起道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似是烟，其实是粉，沾上衣物，便可透入到皮肤，而后侵入体内。哈哈哈哈……程老儿，你还差得远呢！”说着李尘风一巴掌拍在程起道脑门上：“让你特么吵老子睡觉！让你特么声音大！”
程起道想怒骂，口张开瞬间又闭了回去。
“你就这样受着吧，明天药效就过了，只要你声音不超标就没事，至于这标准线，自己去试！”
李尘风笑嘻嘻地转身走了，来到黎青头和越靖面前。
“还有什么要交代吗？”
“望前辈保护好青衣。别的，骨花我尽量帮你摘来，就是不知以后到何处寻您。”
越靖的心思李尘风岂能猜不出，黎青头若是有意外，越靖这是要来找自己的责任。
尽管心头有些不爽，不过倒还真没将越靖放在心头上，说出此言也属正常，也就没纠结不喜。
“大夏王朝境内周山！”
说完冲程起道点了点头，程起道口哨一吹，两只青头白鹤飞落而下，李尘风纵身一跃，坐在其中一只鹤身上。
“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加快点速度，云舟快到了！”
黎青衣静静地仰头盯着越靖，越靖张口无言，有些踌躇，继而淡淡一笑，似是想明白了，她该走了，自己没有理由，也不应该去留！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保重，媳妇。”
“这句懂了……”
黎青衣面上不改，但是盯着越靖的眼神好似有温柔流转，还夹杂一丝笑意和幸福。
然后便转身坐上了白鹤，头也没回地飞走了。
黎青衣看到了越靖眼中的痴念，越靖却看不到黎青衣眼中的决念，两人就这样，距离渐渐拉远，最后彻底只剩下黑点，去往乘坐云州的地方。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既绝美却又绝悲！”程起道遥望叹道。“此句足以载入文史！”
越靖没有做声，如同雕像一般伫立，目光遥遥，不曾转移。
（本章完）
外院的测考已经结束，只是当下结果，或许也只有那些个在场的人才知晓。
几家欢喜几家愁，通过测考的人自然是欣喜若狂，面如桃花，没通过的人自当懊恼不休，垂头丧气，自行散去。
沧澜域这备受瞩目的白鹿测考，于是在这夕阳西下之前，却只是如此简单的落下帷幕，没有任何隆重仪式，也没有欢呼庆贺，只是默默散去这喧哗。
这就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通过测试的人进入自己理想的分院，分配到了自己的住所，脑海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平步青云，傲世天下的梦。
于那文院弟子的住宅处内，屋舍俨然，户户错落，各成形色，然而大多数却都搁置在这儿，越往里走，越是无人住。
越靖考虑到自己同别人的修炼方法完全不同，难免会弄出些许动静，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文院最里的一处木屋。虽说这里玄气的浓郁度要比靠外面的稍逊一筹，不过好在安静，无人来打扰。
这倒是引起程起道的不喜，别人都是争破了头，想往玄气充裕浓厚的地方挤，你倒好，选了个最偏僻，玄气也只能算还行的地段，这文院空房如此之多，比这儿好的地方入眼皆是，你当你是隐世老怪？炼体两重就如此毫无上进之心，心中暗叹孺子不可教也！
或许在程起道眼中，若非越靖解了书院的奇对，怕是从心底瞧不上眼，实在是现在看来，太过普通，哪怕从白鹿城街道上拉名小贩，或许都比眼前的越靖要来的强，更有上进心。
问其为何，结果被一句安静就给驳回，气的程起道甩袖便走，头也不回。安静？安静能当饭吃？还是真就大丈夫铁心吃软饭，等着日后这丫头归来保你？真是自堪怠惰！
越靖瞧程起道脸色，大概都猜出他心中所想，却不作理会，你修你的武，我修我的仙，谁打得过谁还未知呢，况且老子现在会飞，就领先你们不少。
安置好了住处，尽管白鹿书院内置的设施已经很完善了，可是越靖还是亲手布置了一层隔音罩和防护阵，以防自己修炼时有人打扰到。
……
月色渐起，虫鸣细细碎碎，有风自东拂来，带着夜空中难察的云，带走某人的惆怅。
或许是累了，黎青衣早早地泡了个澡，然后合衣睡去了，越靖则是杵在窗边，抬头看着夜空皎洁的月牙。
“这样的你，我三百年多来从未见过。”小黑像似被越靖的情绪带动，连说话方式也不同往日。
“我也没见过，变得多愁善感了，呵呵……”越靖自嘲到，但是眼底的迷茫越发深浓。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间已经不短了，却还知道甚少，身上的伤虽然已经好了近一半，但是其实不应该继续拖下去了，越拖越容易落下隐疾，必须尽快治疗好。
而且元婴也需要重新凝聚，否则单单就是个元婴壳子，发挥不了全部实力不说，主要是会永远卡在元婴初期。
“你当务之急是要恢复全部实力，连自保力都没有，想多了都是累赘！”
“小黑，我……”
“不听不听，没点爷们样子，老子睡觉去了！”
说完再没了动静，整个夜晚，只有越靖独自安静地守在黎青衣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嘴角有了上扬，眼底尽是温柔。
“我是想问，你曾经有没有遇到过一个让你刻骨铭心的她，在你遇到我之前……也或许你还是人之前……”
系统空间，小黑的身影若隐若现，静止不动，淡淡回答。“我记不得，或许有吧……”
小黑的声音越靖听不见，就好像只是它说给自己听的，而后不留痕迹，如同被抹除了一般。
翌日早，越靖带着黎青衣又来到昨日的竹屋，并未敲门，而是于院子里静静等候。
等待的同时，交代了黎青衣许多事，黎青衣都是点头答应，惹得越靖苦笑，不知道为啥，这丫头现在也很难得和自己说话了。
“做个约定可好？”
黎青衣点了点头，面色平静，无条件答应了。
“下次见面，要主动多和我说话，不准把我晒着凉着，不然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很尴尬的！”
温声说着，越靖伸出食指弯成勾，在黎青衣鼻子上刮了一下。
“好！”黎青衣轻起唇口应道。
“大早上就如此有情调，年轻真好！”
程起道坐着青头鹤，应声而来。“害得老夫还去找你们，结果早就到了，你怎么上来的？”
“你猜？”
越靖自然不会告诉程起道自己是飞上来的，落下个迷题自己想去吧。
程起道也没追究，本来竹屋就只是位于白鹿山山腰上，要上来虽废点脚力，但是也不是很难。
“你俩捂住耳朵。”说着程起道转头对向竹屋：“李老头儿！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这程起道声音如同洪钟震响，震耳欲聋，这山林鸟雀惊飞，连竹屋也是有些摇晃。
越靖在他说出话时，就是伸手捂住了黎青衣的双耳，虽然这声不是冲着两人而来，而且明显没有施展全力，但就是如此，普通人也是承受不住的。
程起道斜眼瞧见越靖在帮黎青衣捂住耳朵，自己则是暴露在外，而且一脸从容，当即皱眉有些疑惑，自己声音变小了？
正欲再来一声，屋子里就传来了怒骂声。
“程老儿，你吼个锤子你吼，老子不清楚时间，要你他娘的提醒？”
李尘风衣衫不整，明显刚着衣，一脸怒气却又睡眼朦胧地冲出屋子，两手还不停地掏着耳朵，嘴里骂骂咧咧。
见众人都在，特别是程起道一脸坏笑，却也没顾形象，从戒指掏出一个白瓷小瓶，拔开瓶塞，一指指向程起道，瓶子里冒出缕缕青烟，如同箭矢一般，冲着程起道激射而去。
“老子早就炼了一味药，一直没打算用，今天就来帮你好好治治这毛病。”
烟箭速度极快，在李尘风话音还没说完，已经逼近程起道的面前了，程起道心头一惊，连忙闪身躲开，抬头却瞧见李尘风笑对自己，有些瘆人。
“你当老
夫这药那么好躲？”
程起道心头一紧，连忙查看周身，却没发现异常，终是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李尘风自然不会害他，甚至一点杀心都没有，可是李尘风想让自己遭罪可是不会手软的。
“假……！”
第一个字说出的时候，程起道瞬间感觉自己身体好像有些不对劲。
“假什么？大点声！没吃饭吗你！”李尘风一脸坏笑挑衅道。
“假把式！”程起道不信邪，自己明明躲开了，刚才检查也没发现异常，错觉，一定是错觉。
声音依旧很强烈，随之而来的，便是程起道的脸色瞬间涨红，继而又转青，他直感觉自己周身骨头瘙痒难耐，好像有万千蚂蚁在噬咬。
“你再大点声！”李尘风整理好衣衫，漫步走到程起道面前。
“这是什么药？”
“专门对付你的药！”
“可是我没中招，这怎么回事?”程起道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似是烟，其实是粉，沾上衣物，便可透入到皮肤，而后侵入体内。哈哈哈哈……程老儿，你还差得远呢！”说着李尘风一巴掌拍在程起道脑门上：“让你特么吵老子睡觉！让你特么声音大！”
程起道想怒骂，口张开瞬间又闭了回去。
“你就这样受着吧，明天药效就过了，只要你声音不超标就没事，至于这标准线，自己去试！”
李尘风笑嘻嘻地转身走了，来到黎青头和越靖面前。
“还有什么要交代吗？”
“望前辈保护好青衣。别的，骨花我尽量帮你摘来，就是不知以后到何处寻您。”
越靖的心思李尘风岂能猜不出，黎青头若是有意外，越靖这是要来找自己的责任。
尽管心头有些不爽，不过倒还真没将越靖放在心头上，说出此言也属正常，也就没纠结不喜。
“大夏王朝境内周山！”
说完冲程起道点了点头，程起道口哨一吹，两只青头白鹤飞落而下，李尘风纵身一跃，坐在其中一只鹤身上。
“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加快点速度，云舟快到了！”
黎青衣静静地仰头盯着越靖，越靖张口无言，有些踌躇，继而淡淡一笑，似是想明白了，她该走了，自己没有理由，也不应该去留！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保重，媳妇。”
“这句懂了……”
黎青衣面上不改，但是盯着越靖的眼神好似有温柔流转，还夹杂一丝笑意和幸福。
然后便转身坐上了白鹤，头也没回地飞走了。
黎青衣看到了越靖眼中的痴念，越靖却看不到黎青衣眼中的决念，两人就这样，距离渐渐拉远，最后彻底只剩下黑点，去往乘坐云州的地方。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既绝美却又绝悲！”程起道遥望叹道。“此句足以载入文史！”
越靖没有做声，如同雕像一般伫立，目光遥遥，不曾转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