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抉择
“不过，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她会收下你，毕竟以她现在的性情，旁人难测。”
这话明显是对黎青衣所讲，但是面相却冲着越靖，李尘风也看出，黎青衣太过木讷清冷，想从她嘴里套出个是与否，太过费劲，这事还是交给越靖来合适。
“如果她不去呢？”越靖微微沉思，还是有些许不放心。
“她或许可以在这白鹿书院随便找一本普通的功法，随意修炼一下，但是这样，不能肯定她以后就能完全控制住另外的那种体质。不要小瞧功法的重要性，如果说一个人的天赋决定了他的下限，那么功法机缘就是决定了他的上限，而这丫头的控制线在哪，谁也说不准！”
“虽然我这个老头说话不太好听，但是我也依旧要说，你若是真心想保她，此行就非去不可！”
这话当然不只是说给越靖听的，同是也是在提醒黎青衣。
黎青衣目色有些犹豫，似乎内心在做抉择，却又拿不下一个决定。
越靖也有些为难，他不是不想同意，只是此事他不可能一言决定，他也不愿意不遵求黎青衣的想法，肆意定下她的人生，尽管内心也渴望黎青衣能够平安一生，但是终归要做出选择的最终人是她自己。
“我想和青衣单独谈谈，麻烦……”
“知道知道，这个你们小两口好好谈谈，老夫虽然做不到强逼，但是也希望你个做丈夫的多想想，考虑清楚，分清好歹！”李尘风摆了摆手，打断了越靖的话，但是话语间也透露出他的强硬。
李尘风拖着程起道出了屋子，将时间留给小两口，隔音罩也没取消，这事，没啥好偷听的。
“我去！”
这不是一句骂娘的话，也不是一句惊叹的话，而是黎青衣一脸坚决地说出的话。
这让越靖有些大出意外，我还没开始劝你呢，你怎么就决定了，这正常套路不应该是你死活不同意，然后我苦口婆心地劝你老半天，最后你勉强答应吗？！但是心依旧有留恋，念念不舍。
“不对呀，这剧情安排不按套路出牌呀，我这还劝不劝了。”
“别问我，我没看过你说的那些个什么校园偶像情景苦情伦理爹妈生死电视剧，你自个儿研究去。”
“老子在自言自语，谁问你了！”
“不稀罕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你！”
果然，黎青衣说出这两个字时，眼神有股别同平时的情绪在涌动，目光所指，就是越靖。
“确定了？”
黎青衣坚定地点了点头，不做声响。
“别勉强自己！”越靖心底一松，出奇笑了一声，在黎青衣疑惑的眼神下，捏了捏她的脸蛋，而后把其头上的木簪取了下来。
青丝如瀑，瞬间直落三千丈，垂于两耳旁，披在柔肩上。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越靖也不在黎青衣面前掩藏什么，嘴里嘟念着诗句，左手持簪，右手结印，而后目光一凝，指尖挤出一滴精血，点在木簪上。
精血触碰到木簪后，随即融入进去，消失不见，其表上亦有一股气息流转淬炼，然后缓缓消散，最后恢复原来那般，肉眼瞧去没有任何变化。
“你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吗？”越靖缓缓将黎青衣的头发梳好盘起，又将木簪别在发端，这才拍了拍手，叉腰收工。
“不懂。”
“日后你就明白了。”
小黑摆首：“啧啧啧，还‘日’后……你怎么越来越文绉绉的了？”
越靖神魂白了一眼，被拆台都拆习惯了。“高深吧！无形装逼，最为致命！你懂不起。”
“我是懂不起，这妮子就懂得起了？”
越靖一瞧，黎青衣果真一副平静样，眼睛就这么盯着他，呆萌的同时，却又有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性格！性格就这样！”越靖自我安慰道。
“木簪有我一击之力，若有危险，捏断便可释放，大概能挡这样的老头一击。”越靖指了指门外。
而后两手又捏了捏黎青衣的脸蛋，实在是捏过一次后，发现有些上瘾，而且黎青衣那副万事不关心的样，捏脸的时候，更显呆萌。
“萝莉控？”小黑冷不丁地一句话，直接给越靖泼了一瓢冷水。
“你才萝莉控，你全家都萝莉控！”
“十六在仙泽和这玄界早就能成亲了，能叫萝莉吗？！”
“那……御姐？”小黑猥琐地笑了笑。
“有点那味儿，不过还差得远……”越靖稍加思索答道。
“猥琐至极！”
“你也不差！”
……
李尘风和程起道不过出屋几分钟，刚聊上没两句，紧接着越靖和黎青衣便双双出来了。
“这么快？”俩老头齐声叹道，这时候默契倒来了。
越靖满头黑线，什么叫这么快！说话能不能说全了？老子身体很健康！
“那此事就拜托药王前辈了。”此言一出，两人目中皆是凝重散去，露出欣慰。“就是不知这人情怎么还？”越靖拱手言道。
李尘风不屑地摆了摆手，说到：“你还？你个炼体两重的鸡仔，现在跟老夫谈什么人情，要还也是以后你有资格能力了，再来谈论此事！要不你就等着吃软饭，以后让你媳妇来还。”
我特么……越靖面上撇了撇嘴，心底已经将李尘风咒骂了千百遍，这老头有趣是有趣，就爱干损人不利己的事。
“你要觉得不服？你若是能去万泽山找来那骨花给我，就算还了这人情！”
李尘风负手而立，又摆出那副样子，但是面目却耸了耸眉，分明是瞧不起越靖。
“万泽山在哪？”越靖问
道。
“行了，这事以后再说吧，你个臭老头欺负老子书院学生是吧，这万泽山那地方，你自己都不敢去，你让个炼体两重的人去，要不要脸了！”
程起道帮越靖说起了话，那万泽山在万妖域的腹地，岂是说去就去的，这人同妖本就不合，这么个炼体两重就跑去，怕不是前脚刚进万妖域，后脚就是腹中食了。
“行了，老家伙这就开始护犊子了。要不是看在你小子让老夫瞧了一出好戏，让这老头吃了瘪，再加上你媳妇的原因，早就撵你滚蛋了。”
越靖：特么到底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媳妇的原因？要不是老子知道前因后果，还以为被扣绿帽子了，要不是看在你帮忙的面上，老子不把你打出屎来，算你拉得干净……
程起道：我尼玛什么事都能带上老子，信不信老子拆了三根柱子，用来直接怼你脑门……
李尘风哪知这两人心底暗骂啥，撂下句明日启程，便回了竹屋，剩下呆滞的两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得了吧，脾气虽然怪了点，好歹还是应下了，虽然和理想出入有些大，但是至少还是有希望滴！”
小黑的话提醒了越靖，这么一想，的确是自己占了便宜。
先不说此行去找那什么鬼仙宗前圣女祁若芊，李尘风是不是真会欠下人情，光是这帮忙解决黎青衣体质问题，就已经算是解了越靖心头一问，而且这无缘无故的，李尘风何必汤这趟水。
当真是为求那骨花？越靖觉得不见得，以李尘风的影响力，若是求那骨花，其实并不废自己功夫，因为能让李尘风欠下人情，必然有大把的人前赴后继，奋勇而上。
“真正看上的，到底还是黎青衣的潜力！”越靖心底喃喃叹道。
“不然你以为呢？这老头干嘛要做这种亏本买卖！真当是你救了丫头呀，明明是她自己救了自己！”
“小黑你错了，他应该不会亏本，既然他敢说出祁若芊的事，心中便是有把握！旁人看来他是白给，其实真实来说是赚了，还是赚大发了！”
“怎么说？”小黑问道。
“你想，哪怕是我以后还不上这情，可是青衣日后会不记今天之恩吗？况且事成青衣未来背后是谁，三陆巅峰之一的祁若芊，李尘风要是送这样一个双体质苗子给你，你不心存感谢？”
“嗯，有道理，也就是说，这老头其实这一去，不是欠那祁若芊人情，而是祁若芊倒欠他一个人情了！”
“老奸巨猾！”一人一系统难得如此默契，同仇敌忾。
“走吧，先给你俩寻个住处，本院长给你们带路，面上是不是特有范儿。”
黎青衣没说话，目光远眺，连心思都不在这儿。
“还行，不新鲜。”越靖耸了下肩膀，一脸无所谓。
“……”程起道：“我这是招了个什么玩意儿进了书院呀！”
（本章完）
这话明显是对黎青衣所讲，但是面相却冲着越靖，李尘风也看出，黎青衣太过木讷清冷，想从她嘴里套出个是与否，太过费劲，这事还是交给越靖来合适。
“如果她不去呢？”越靖微微沉思，还是有些许不放心。
“她或许可以在这白鹿书院随便找一本普通的功法，随意修炼一下，但是这样，不能肯定她以后就能完全控制住另外的那种体质。不要小瞧功法的重要性，如果说一个人的天赋决定了他的下限，那么功法机缘就是决定了他的上限，而这丫头的控制线在哪，谁也说不准！”
“虽然我这个老头说话不太好听，但是我也依旧要说，你若是真心想保她，此行就非去不可！”
这话当然不只是说给越靖听的，同是也是在提醒黎青衣。
黎青衣目色有些犹豫，似乎内心在做抉择，却又拿不下一个决定。
越靖也有些为难，他不是不想同意，只是此事他不可能一言决定，他也不愿意不遵求黎青衣的想法，肆意定下她的人生，尽管内心也渴望黎青衣能够平安一生，但是终归要做出选择的最终人是她自己。
“我想和青衣单独谈谈，麻烦……”
“知道知道，这个你们小两口好好谈谈，老夫虽然做不到强逼，但是也希望你个做丈夫的多想想，考虑清楚，分清好歹！”李尘风摆了摆手，打断了越靖的话，但是话语间也透露出他的强硬。
李尘风拖着程起道出了屋子，将时间留给小两口，隔音罩也没取消，这事，没啥好偷听的。
“我去！”
这不是一句骂娘的话，也不是一句惊叹的话，而是黎青衣一脸坚决地说出的话。
这让越靖有些大出意外，我还没开始劝你呢，你怎么就决定了，这正常套路不应该是你死活不同意，然后我苦口婆心地劝你老半天，最后你勉强答应吗？！但是心依旧有留恋，念念不舍。
“不对呀，这剧情安排不按套路出牌呀，我这还劝不劝了。”
“别问我，我没看过你说的那些个什么校园偶像情景苦情伦理爹妈生死电视剧，你自个儿研究去。”
“老子在自言自语，谁问你了！”
“不稀罕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你！”
果然，黎青衣说出这两个字时，眼神有股别同平时的情绪在涌动，目光所指，就是越靖。
“确定了？”
黎青衣坚定地点了点头，不做声响。
“别勉强自己！”越靖心底一松，出奇笑了一声，在黎青衣疑惑的眼神下，捏了捏她的脸蛋，而后把其头上的木簪取了下来。
青丝如瀑，瞬间直落三千丈，垂于两耳旁，披在柔肩上。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越靖也不在黎青衣面前掩藏什么，嘴里嘟念着诗句，左手持簪，右手结印，而后目光一凝，指尖挤出一滴精血，点在木簪上。
精血触碰到木簪后，随即融入进去，消失不见，其表上亦有一股气息流转淬炼，然后缓缓消散，最后恢复原来那般，肉眼瞧去没有任何变化。
“你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吗？”越靖缓缓将黎青衣的头发梳好盘起，又将木簪别在发端，这才拍了拍手，叉腰收工。
“不懂。”
“日后你就明白了。”
小黑摆首：“啧啧啧，还‘日’后……你怎么越来越文绉绉的了？”
越靖神魂白了一眼，被拆台都拆习惯了。“高深吧！无形装逼，最为致命！你懂不起。”
“我是懂不起，这妮子就懂得起了？”
越靖一瞧，黎青衣果真一副平静样，眼睛就这么盯着他，呆萌的同时，却又有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性格！性格就这样！”越靖自我安慰道。
“木簪有我一击之力，若有危险，捏断便可释放，大概能挡这样的老头一击。”越靖指了指门外。
而后两手又捏了捏黎青衣的脸蛋，实在是捏过一次后，发现有些上瘾，而且黎青衣那副万事不关心的样，捏脸的时候，更显呆萌。
“萝莉控？”小黑冷不丁地一句话，直接给越靖泼了一瓢冷水。
“你才萝莉控，你全家都萝莉控！”
“十六在仙泽和这玄界早就能成亲了，能叫萝莉吗？！”
“那……御姐？”小黑猥琐地笑了笑。
“有点那味儿，不过还差得远……”越靖稍加思索答道。
“猥琐至极！”
“你也不差！”
……
李尘风和程起道不过出屋几分钟，刚聊上没两句，紧接着越靖和黎青衣便双双出来了。
“这么快？”俩老头齐声叹道，这时候默契倒来了。
越靖满头黑线，什么叫这么快！说话能不能说全了？老子身体很健康！
“那此事就拜托药王前辈了。”此言一出，两人目中皆是凝重散去，露出欣慰。“就是不知这人情怎么还？”越靖拱手言道。
李尘风不屑地摆了摆手，说到：“你还？你个炼体两重的鸡仔，现在跟老夫谈什么人情，要还也是以后你有资格能力了，再来谈论此事！要不你就等着吃软饭，以后让你媳妇来还。”
我特么……越靖面上撇了撇嘴，心底已经将李尘风咒骂了千百遍，这老头有趣是有趣，就爱干损人不利己的事。
“你要觉得不服？你若是能去万泽山找来那骨花给我，就算还了这人情！”
李尘风负手而立，又摆出那副样子，但是面目却耸了耸眉，分明是瞧不起越靖。
“万泽山在哪？”越靖问
道。
“行了，这事以后再说吧，你个臭老头欺负老子书院学生是吧，这万泽山那地方，你自己都不敢去，你让个炼体两重的人去，要不要脸了！”
程起道帮越靖说起了话，那万泽山在万妖域的腹地，岂是说去就去的，这人同妖本就不合，这么个炼体两重就跑去，怕不是前脚刚进万妖域，后脚就是腹中食了。
“行了，老家伙这就开始护犊子了。要不是看在你小子让老夫瞧了一出好戏，让这老头吃了瘪，再加上你媳妇的原因，早就撵你滚蛋了。”
越靖：特么到底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媳妇的原因？要不是老子知道前因后果，还以为被扣绿帽子了，要不是看在你帮忙的面上，老子不把你打出屎来，算你拉得干净……
程起道：我尼玛什么事都能带上老子，信不信老子拆了三根柱子，用来直接怼你脑门……
李尘风哪知这两人心底暗骂啥，撂下句明日启程，便回了竹屋，剩下呆滞的两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得了吧，脾气虽然怪了点，好歹还是应下了，虽然和理想出入有些大，但是至少还是有希望滴！”
小黑的话提醒了越靖，这么一想，的确是自己占了便宜。
先不说此行去找那什么鬼仙宗前圣女祁若芊，李尘风是不是真会欠下人情，光是这帮忙解决黎青衣体质问题，就已经算是解了越靖心头一问，而且这无缘无故的，李尘风何必汤这趟水。
当真是为求那骨花？越靖觉得不见得，以李尘风的影响力，若是求那骨花，其实并不废自己功夫，因为能让李尘风欠下人情，必然有大把的人前赴后继，奋勇而上。
“真正看上的，到底还是黎青衣的潜力！”越靖心底喃喃叹道。
“不然你以为呢？这老头干嘛要做这种亏本买卖！真当是你救了丫头呀，明明是她自己救了自己！”
“小黑你错了，他应该不会亏本，既然他敢说出祁若芊的事，心中便是有把握！旁人看来他是白给，其实真实来说是赚了，还是赚大发了！”
“怎么说？”小黑问道。
“你想，哪怕是我以后还不上这情，可是青衣日后会不记今天之恩吗？况且事成青衣未来背后是谁，三陆巅峰之一的祁若芊，李尘风要是送这样一个双体质苗子给你，你不心存感谢？”
“嗯，有道理，也就是说，这老头其实这一去，不是欠那祁若芊人情，而是祁若芊倒欠他一个人情了！”
“老奸巨猾！”一人一系统难得如此默契，同仇敌忾。
“走吧，先给你俩寻个住处，本院长给你们带路，面上是不是特有范儿。”
黎青衣没说话，目光远眺，连心思都不在这儿。
“还行，不新鲜。”越靖耸了下肩膀，一脸无所谓。
“……”程起道：“我这是招了个什么玩意儿进了书院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