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浪子归四海，去处总随心（3）
莲香转头望向妹妹，荷绿回视了她一眼。
荷绿脸颊上流着两行清泪，不知是不是久经压抑过后的喜悦，稚嫩的娇俏容颜上，更多的则是迷茫。
短暂的喜悦退去，紧接而来的便是对未来的担忧。天地之大，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能去哪儿呢？从前托庇着家族的庇护，周围人见了她们也是毕恭毕敬，突然从富家小姐变成一个淫贼的奴婢，她们心中的确很难接受。
只是家族虽大，面对那群穷凶极恶的劫匪，那些权势、声名、钱财，仿佛什么都不堪一击，只有修为大于一切。身处险境，自己甚至连性命都很难保住。她们也正是看着爹爹，横死在自己面前。
可这个世界就是很不公平，自己这些普通人，在那些侠客修士的眼中，从来都只是蝼蚁一般，家里钱财越多，罪恶便是越大，直等到某天，就被人全部拿走，什么都不剩。
即使有着家族的庇护，正如公子所说，衣食无忧，五谷不愁，可是除此之外呢？家族说没就没了，只因一次劫匪的洗劫，父母惨死，然后家族的一切，就被那些昔日的仇家或对手迅速蚕食。她和妹妹除了这张讨人欢喜的脸蛋，又还剩些什么？越是美貌，越是惹人觊觎的鱼肉。乱世之中，要她们两个弱女子如何生存？回想起一路流离的难民，强取豪夺的刀戈，客栈中惨死的侠客，一幕幕如潮水般涌来，直把莲香压得透不过气来。她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金叶，这些财物，如果不是由公子使出去，她们姐妹俩光是拿着，便已是勾人犯罪。就是给她们金山银山，又有何用？
莲香心有戚戚然，荷绿更是一把抱住姐姐，嚎啕大哭起来。
“姐姐，我们不走好不好？我们就跟着公子好不好？公子不是坏人……”
看到妹妹没出息的样子，莲香又气又笑。她点点妹妹的脑袋，嗔道：“公子坏你清白，还不是坏人？”
“可是……”荷绿抽了抽鼻子，“可是公子从来没有胁迫过我们，与公子欢好，那不是我们自愿的吗？”
莲香一声哀叹，想要反驳，又不知如何反驳，或者说从莲香心底里，她本来也是这般所想。
公子恶名昭彰，可要说他恶贯满盈，也着实是冤枉了他。细想和公子相处的旬月，除了不让她们逃跑，也没有在其他事情上强迫过自己姐妹俩。正如荷绿所言，就连在和公子欢好的事上，公子也不曾强迫过自己，鱼水之乐，未必不是自己心中所愿。其实以公子的武艺修为，她们两个哪里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唯不愿尔。
若是不知公子的名头，谁会将他和让人闻之色变的采花大盗联系在一起？温文尔雅，风度翩翩，除了在那种事上有些胡来……虽说是给公子为奴为婢，可是一路上，自己和妹妹哪里有半点丫鬟的样子？共乘一车，同桌而食，除了洗衣做饭，而且，自己做饭也没有公子做得好吃。
有时候，莲香甚至忍不住会想，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众人追捧的珠宝器玉，公子从来视于无物。那些正人君子向来避而远
之的庖厨之事，公子倒是乐此不疲。与其说自己和妹妹在照顾公子，焉知不是公子在照顾自己？一路颠沛，路边尽是骸骨，风餐露宿，也未曾让自己遭受过饥寒。遇到剑宗弟子轻薄，明明公子身受重伤，已经都走了，还是回来将他们屠杀得干干净净。客栈着火，公子也是先将自己和妹妹送了出去，然后反身……
起码在刚才的那段时间里，莲香是打心底里企盼着公子平安。公子从不曾将自己姐妹俩放在心上，甚至冷言多于亲昵，或许在他心中，自己和妹妹真的就单单只是他的婢女，只是公子也曾说过，他的东西，喜不喜欢是他的事，别人凭什么动弹？
……
荷绿止住哭泣，睁着无辜的大眼，好奇地看着姐姐。姐姐在想什么事，为什么会这般入迷？
“姐姐？”荷绿拉了拉姐姐的袖角。
莲香猛的一下回过神来，拉出个温柔的笑靥，宠溺地看着妹妹：“怎么了？”
“好不好啊？”
莲香略有愣神，未做回应。其实此时的莲香也是百般纠结，妹妹所说何尝不是她心中所想？
莲香未曾想过，自己曾千方百计想要逃离的魔掌，此时此刻，居然是她颇为意动的暖怀。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还会求着继续给他当丫鬟。
……
“好不好嘛？”荷绿继续撒着娇，见姐姐依旧低头思索，神情变得有些黯然，“我们原来是千金小姐不假，可是自从爹娘被杀，宋家破落，谁还会把我们当做千金小姐？我们和这些流离失所的难民，又有什么区别？也不过沦为其他达官贵人的玩物而已。而且……”
荷绿指了指废墟边缘焦黑的尸体，面露哀戚：“而且，遇到危险，没有人会在意他们，那些侠客不会，那些名门正派也不会，只有公子会回过身来，救他的丫鬟……其实我早已想明白了，只是心中不愿承认而已。只要不顶撞公子，公子根本不会跟我们计较，想要什么公子会让我们自己去买，受了委屈公子会帮我们出气，只要你不干预他的决定，他甚至连狠话都说不出来。再说了，我们两个能到哪里去？家已经没了，所有人看到我们，无非就是觊觎我们的身体，只是公子说出来了而已。姐姐你比我更顺从公子，公子便对你百般宠爱。除了当着其他人的面，公子何曾把你当过丫鬟看待？”
“真的吗？”莲香闻言，居然有一丝窃喜。自己没有妹妹那么喜欢顶撞，细想起来，公子似乎对自己真的偏爱许多。
“你到底去不去啊？你不去我自己去了！等到公子走得没影了，我看你去哪儿后悔去！”
言讫，荷绿居然撇开姐姐，一个人就要寻公子去。
“荷绿！”莲香一把拉住妹妹，正色问道：“你当真想好了？之前是公子强迫我们当丫鬟，可是此去，我们是腆着脸给公子当丫鬟，以后就真的再无法回头了！”
“哪儿有什么想没想好的？”荷绿凄楚一笑，“若是能当富家小姐，谁愿意给人当丫鬟？可是如今别说当什么富家小姐了，
没有了公子的照拂，我们两个连这片荒原都走不出去！就算走出去了，然后呢？我们要以何为生？除了去万花楼卖皮卖肉还能做什么？起码在公子面前，我们不用强颜欢笑。想哭便哭，想闹便闹，公子虽不安慰，可是哭闹过后，公子也不计较……”
莲香哀哀一叹，心中暗下决心。可是她正欲和妹妹前去追寻公子，环视一看，周围哪里还有风啦啦的身影？
黑夜漆漆，黄沙漫漫，周围除了呼啸的狂风和沙尘，再没有其他东西。
荷绿心中一阵畏惧和彷徨，“哇”的一下便哭了出来。
……
“哼！一个无耻小贼而已，用得着你们两个恬不知耻地凑上去给他当丫鬟？没当成还在这里自怜自哀？”
卫君昭追着风啦啦到了这边，看见莲香和荷绿一对璧人在这里窃窃私语，好奇地驻足，想要听听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其实在卫君昭的心里，她根本不信风啦啦会舍得将这娇奴美婢抛弃在荒郊野岭。
这一听不要紧，卫君昭是越听越气，越听越骇然。直到看见荷绿因找不到风啦啦的身影，嚎啕大哭，卫君昭悲从中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更是忍不住直接冷言相讥。
“要你管！”荷绿不愿在其他人面前露怯，止住哭泣，恶狠狠地瞪了卫君昭一眼，随即想到卫君昭修为似乎高她不少，又讪讪回头，只好冷哼一声发泄心中不满。
“我辈女子，岂能如此看轻自己？一个无耻小贼而已！”卫君昭冷哼道，满带着对风啦啦的不屑，看到这两个女孩年纪似乎比自己还小一点，卫君昭终是不忍说重话，把语气软了下来，“以后你们便跟着我卫家，我教你们修炼！我们便让其他人看看，女子是不是如他们所想那般无用！”
卫君昭本是出于一番好意，从来不曾想过这两个姑娘会不领情。
只见那个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的凶丫头冷哼一声，面带不屑开口：“就你还嘲讽我家公子？若不是我家公子舍命相救，你以为你们凭什么能够逃得出来？如果不是我家公子，你现在多半还在那中州三丑的手上，至于什么下场，你不妨自己想想！”
“你家公子出手相救？”卫君昭皱眉，随即摇头道：“不可能！明明是楼姐姐救的我，与那无耻小贼何干？”
“楼姐姐？”荷绿面带不屑，嗤笑出声，“你说的是客栈中的那个女人吧？连她都是我家公子搭救的！你也不想想，单靠她，凭什么对付那中州三丑？”
“那无耻小贼只是三境修为，如果连楼姐姐都对付不了，他又如何能够对付得了？”
“无耻小贼！无耻小贼！你一句句无耻小贼倒是叫得顺口！果然公子说得没错，你们这些人，平日里自诩为名门正派，骨子里却是比谁都要龌龊肮脏！三境怎么了？谁说三境修为就不能对付那中州三丑了？你既心中不信，任凭我怎么说也是徒劳！我又何须与你废话？姐姐我们走！”
荷绿心中恼怒，一把抓住姐姐的袖袍，越过卫君昭离去。
（本章完）
荷绿脸颊上流着两行清泪，不知是不是久经压抑过后的喜悦，稚嫩的娇俏容颜上，更多的则是迷茫。
短暂的喜悦退去，紧接而来的便是对未来的担忧。天地之大，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能去哪儿呢？从前托庇着家族的庇护，周围人见了她们也是毕恭毕敬，突然从富家小姐变成一个淫贼的奴婢，她们心中的确很难接受。
只是家族虽大，面对那群穷凶极恶的劫匪，那些权势、声名、钱财，仿佛什么都不堪一击，只有修为大于一切。身处险境，自己甚至连性命都很难保住。她们也正是看着爹爹，横死在自己面前。
可这个世界就是很不公平，自己这些普通人，在那些侠客修士的眼中，从来都只是蝼蚁一般，家里钱财越多，罪恶便是越大，直等到某天，就被人全部拿走，什么都不剩。
即使有着家族的庇护，正如公子所说，衣食无忧，五谷不愁，可是除此之外呢？家族说没就没了，只因一次劫匪的洗劫，父母惨死，然后家族的一切，就被那些昔日的仇家或对手迅速蚕食。她和妹妹除了这张讨人欢喜的脸蛋，又还剩些什么？越是美貌，越是惹人觊觎的鱼肉。乱世之中，要她们两个弱女子如何生存？回想起一路流离的难民，强取豪夺的刀戈，客栈中惨死的侠客，一幕幕如潮水般涌来，直把莲香压得透不过气来。她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金叶，这些财物，如果不是由公子使出去，她们姐妹俩光是拿着，便已是勾人犯罪。就是给她们金山银山，又有何用？
莲香心有戚戚然，荷绿更是一把抱住姐姐，嚎啕大哭起来。
“姐姐，我们不走好不好？我们就跟着公子好不好？公子不是坏人……”
看到妹妹没出息的样子，莲香又气又笑。她点点妹妹的脑袋，嗔道：“公子坏你清白，还不是坏人？”
“可是……”荷绿抽了抽鼻子，“可是公子从来没有胁迫过我们，与公子欢好，那不是我们自愿的吗？”
莲香一声哀叹，想要反驳，又不知如何反驳，或者说从莲香心底里，她本来也是这般所想。
公子恶名昭彰，可要说他恶贯满盈，也着实是冤枉了他。细想和公子相处的旬月，除了不让她们逃跑，也没有在其他事情上强迫过自己姐妹俩。正如荷绿所言，就连在和公子欢好的事上，公子也不曾强迫过自己，鱼水之乐，未必不是自己心中所愿。其实以公子的武艺修为，她们两个哪里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唯不愿尔。
若是不知公子的名头，谁会将他和让人闻之色变的采花大盗联系在一起？温文尔雅，风度翩翩，除了在那种事上有些胡来……虽说是给公子为奴为婢，可是一路上，自己和妹妹哪里有半点丫鬟的样子？共乘一车，同桌而食，除了洗衣做饭，而且，自己做饭也没有公子做得好吃。
有时候，莲香甚至忍不住会想，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众人追捧的珠宝器玉，公子从来视于无物。那些正人君子向来避而远
之的庖厨之事，公子倒是乐此不疲。与其说自己和妹妹在照顾公子，焉知不是公子在照顾自己？一路颠沛，路边尽是骸骨，风餐露宿，也未曾让自己遭受过饥寒。遇到剑宗弟子轻薄，明明公子身受重伤，已经都走了，还是回来将他们屠杀得干干净净。客栈着火，公子也是先将自己和妹妹送了出去，然后反身……
起码在刚才的那段时间里，莲香是打心底里企盼着公子平安。公子从不曾将自己姐妹俩放在心上，甚至冷言多于亲昵，或许在他心中，自己和妹妹真的就单单只是他的婢女，只是公子也曾说过，他的东西，喜不喜欢是他的事，别人凭什么动弹？
……
荷绿止住哭泣，睁着无辜的大眼，好奇地看着姐姐。姐姐在想什么事，为什么会这般入迷？
“姐姐？”荷绿拉了拉姐姐的袖角。
莲香猛的一下回过神来，拉出个温柔的笑靥，宠溺地看着妹妹：“怎么了？”
“好不好啊？”
莲香略有愣神，未做回应。其实此时的莲香也是百般纠结，妹妹所说何尝不是她心中所想？
莲香未曾想过，自己曾千方百计想要逃离的魔掌，此时此刻，居然是她颇为意动的暖怀。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还会求着继续给他当丫鬟。
……
“好不好嘛？”荷绿继续撒着娇，见姐姐依旧低头思索，神情变得有些黯然，“我们原来是千金小姐不假，可是自从爹娘被杀，宋家破落，谁还会把我们当做千金小姐？我们和这些流离失所的难民，又有什么区别？也不过沦为其他达官贵人的玩物而已。而且……”
荷绿指了指废墟边缘焦黑的尸体，面露哀戚：“而且，遇到危险，没有人会在意他们，那些侠客不会，那些名门正派也不会，只有公子会回过身来，救他的丫鬟……其实我早已想明白了，只是心中不愿承认而已。只要不顶撞公子，公子根本不会跟我们计较，想要什么公子会让我们自己去买，受了委屈公子会帮我们出气，只要你不干预他的决定，他甚至连狠话都说不出来。再说了，我们两个能到哪里去？家已经没了，所有人看到我们，无非就是觊觎我们的身体，只是公子说出来了而已。姐姐你比我更顺从公子，公子便对你百般宠爱。除了当着其他人的面，公子何曾把你当过丫鬟看待？”
“真的吗？”莲香闻言，居然有一丝窃喜。自己没有妹妹那么喜欢顶撞，细想起来，公子似乎对自己真的偏爱许多。
“你到底去不去啊？你不去我自己去了！等到公子走得没影了，我看你去哪儿后悔去！”
言讫，荷绿居然撇开姐姐，一个人就要寻公子去。
“荷绿！”莲香一把拉住妹妹，正色问道：“你当真想好了？之前是公子强迫我们当丫鬟，可是此去，我们是腆着脸给公子当丫鬟，以后就真的再无法回头了！”
“哪儿有什么想没想好的？”荷绿凄楚一笑，“若是能当富家小姐，谁愿意给人当丫鬟？可是如今别说当什么富家小姐了，
没有了公子的照拂，我们两个连这片荒原都走不出去！就算走出去了，然后呢？我们要以何为生？除了去万花楼卖皮卖肉还能做什么？起码在公子面前，我们不用强颜欢笑。想哭便哭，想闹便闹，公子虽不安慰，可是哭闹过后，公子也不计较……”
莲香哀哀一叹，心中暗下决心。可是她正欲和妹妹前去追寻公子，环视一看，周围哪里还有风啦啦的身影？
黑夜漆漆，黄沙漫漫，周围除了呼啸的狂风和沙尘，再没有其他东西。
荷绿心中一阵畏惧和彷徨，“哇”的一下便哭了出来。
……
“哼！一个无耻小贼而已，用得着你们两个恬不知耻地凑上去给他当丫鬟？没当成还在这里自怜自哀？”
卫君昭追着风啦啦到了这边，看见莲香和荷绿一对璧人在这里窃窃私语，好奇地驻足，想要听听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其实在卫君昭的心里，她根本不信风啦啦会舍得将这娇奴美婢抛弃在荒郊野岭。
这一听不要紧，卫君昭是越听越气，越听越骇然。直到看见荷绿因找不到风啦啦的身影，嚎啕大哭，卫君昭悲从中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更是忍不住直接冷言相讥。
“要你管！”荷绿不愿在其他人面前露怯，止住哭泣，恶狠狠地瞪了卫君昭一眼，随即想到卫君昭修为似乎高她不少，又讪讪回头，只好冷哼一声发泄心中不满。
“我辈女子，岂能如此看轻自己？一个无耻小贼而已！”卫君昭冷哼道，满带着对风啦啦的不屑，看到这两个女孩年纪似乎比自己还小一点，卫君昭终是不忍说重话，把语气软了下来，“以后你们便跟着我卫家，我教你们修炼！我们便让其他人看看，女子是不是如他们所想那般无用！”
卫君昭本是出于一番好意，从来不曾想过这两个姑娘会不领情。
只见那个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的凶丫头冷哼一声，面带不屑开口：“就你还嘲讽我家公子？若不是我家公子舍命相救，你以为你们凭什么能够逃得出来？如果不是我家公子，你现在多半还在那中州三丑的手上，至于什么下场，你不妨自己想想！”
“你家公子出手相救？”卫君昭皱眉，随即摇头道：“不可能！明明是楼姐姐救的我，与那无耻小贼何干？”
“楼姐姐？”荷绿面带不屑，嗤笑出声，“你说的是客栈中的那个女人吧？连她都是我家公子搭救的！你也不想想，单靠她，凭什么对付那中州三丑？”
“那无耻小贼只是三境修为，如果连楼姐姐都对付不了，他又如何能够对付得了？”
“无耻小贼！无耻小贼！你一句句无耻小贼倒是叫得顺口！果然公子说得没错，你们这些人，平日里自诩为名门正派，骨子里却是比谁都要龌龊肮脏！三境怎么了？谁说三境修为就不能对付那中州三丑了？你既心中不信，任凭我怎么说也是徒劳！我又何须与你废话？姐姐我们走！”
荷绿心中恼怒，一把抓住姐姐的袖袍，越过卫君昭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