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向来回首处，回首有余音（1）
杀狗的心怀慈悲，不杀狗的未必慈悲。
徐易怀揣着满腹心事，推着空空如也的独轮车，独自行走在返回和湫村的山间小路上。
独轮车上的柴火不是卖光了，而是不知被谁搬走了。如果徐易再晚回去一会儿，也许连他的独轮车也没了。
事实上他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身着锦衣的老汉推着他的独轮车往北走。
徐易一声大喝，起先老汉居然还想推着独轮车走，随着徐易越追越近，老汉终于才弃车而逃。
空旷的街道上人不多，可也不是完全没人。但是任凭徐易和老汉一个追赶，一个逃跑，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帮忙，
徐易追中追到了自己的独轮车，可是车上的柴火已经全没了。
果然，路不拾遗和夜不闭户终究只存在于传说里……
徐易看着清冷的月色，内心实在是堵得慌。近来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徐易心中坚定的信念不断地在改变，在崩塌。
……
……
……
“大叔，为什么刚才那个人要叫你‘刘狗蛋’？”犹豫了许久，徐易还是问出了藏在心中的问题。
徐易倒是没想到，刘定也不着恼。
“我本来就叫这个名字。”刘定平淡答道。
回答过后，刘定呆呆地凝望着院门的方向，半天也没有什么言语，似乎是想起了往事。
“所以，你是嫌你原来的名字有点……有点那啥……然后改成了现在这个名字？”
刘定摇摇头：“我爹没念过书，只能想到这个名字，名字而已，好不好听那也只是别人叫的。”
“那你怎么……怎么改成了现在这个名字？”
“她给我起的。”刘定的脸上，居然泛起了难得的笑容。笑容一纵即逝，但徐易还是看到了。
“她给你起的？她是？”
“她是我的妻子……”
徐易看到刘定的眼神有些落寞，不知该接什么话好。
“她嫌狗蛋不好听，便要给我改个名字。她喜欢文治武功的大侠，想要我安邦定国平天下，便给我改名刘定。然而我最终也没能成为她想要的那个大侠，别说安邦定国，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好，所以她便跟着别人走了……”
想起了伤心事，便是总是无神表情的刘定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双眼有些赤红，像是迷了风沙。
“她们家里穷，只能嫁给了我。我杀猪杀了七年，给她盖了房子，给她打了镯子，还给她家里添上了几亩田。可是她还是过得很不好，她还是喜欢文治武功的大侠。后来有个叫做剑虹的游侠儿来我铺子上买肉。那人人高马大，豪气爽朗，她便随着那游侠儿一起走了……”
“我以为她只是不喜欢杀猪的，所以后来我不再杀猪，改成了杀狗。我以为她喜欢她的男人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所以我学着那游侠儿的穿着，也去打抱不平，与人为善，可是她还是走了，她跟那个男人过得很快乐……”
“你要是喜欢，你也可以叫我‘刘狗蛋’。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挺喜欢刘定这个名字。”
“那你恨她吗？”徐易小心翼翼地问道。
“为什么要恨她？我喜欢她还来不及……”
……
……
……
夜深雾重，两侧的树枝上淌满了露水，一阵阵沁人心底的寒。月色有些朦胧，实在照不清前面的道
路。
听着漫山的冷风虫鸣，徐易冷不防打了一个寒战。他倒不是怕什么，这世上有什么好怕的？杀人越货的山贼？就他这一穷二白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全副家当，山贼半夜守着他也是倒霉……至于妖魔鬼怪？他的精血环里就呆着一个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的厉鬼，这厉鬼不欺负这些妖魔鬼怪也就罢了，谁还来找他的不痛快？
对了，清许！
这几个月来，清许总是在他周围飘着。经过了几个月的相处，徐易也早已习惯了清许的陪伴。这个厉鬼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说起来已经四五天都没动静了。
“清许！清许……”
徐易抬起手腕，轻声地唤着。可是精血环依旧毫无反应。
“不应该啊 ！”徐易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他短暂思索，突然停了下来，施展起御鬼术的法诀……
“什……什么玩意儿……”
黑寂的山林里突然出现了好几个灰白色的光影，光影倒是把周围点亮了不少，可是这诡异的光亮，更是让徐易觉得瘆的慌。
听清许说过，这种灰白色的光影，都是修为最低的游魂。他们多是因为死后无人收尸，无法进入轮回，只能四处游荡，成为孤魂野鬼。
……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连他们的魂魄都不放过！还要……还要……”
“还要吃掉他们？”
“你！你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那不然呢？我还会内疚不成？这几个游魂，就算不是被我吃掉，早晚也会变成其他鬼卫的食物，凭什么便宜了他们！？”
……
“为什么那些人有时候能够看得见你，有时候他们又看不见？”
“哼！我现在又不是一般的厉鬼！”
“那你是什么？”
“我是很厉害的厉鬼！”
“我给你说认真的！”
“那我在开玩笑吗？”
“行行行，知道你厉害！你先告诉我！”
“因为，因为人本来是看不见鬼的！但是呢，我现在不是普通的鬼，我属于九阴缚灵阵的一部分，而这个九阴缚灵阵又镶嵌于精血环里！所以，我若依托阵法出现，他们便看不见我，我若依托精血环出现，他们便能看见我……”
……
“嘿！你们鬼都不怕阳光的吗？”
“怕阳光？谁跟你说鬼就要怕阳光了？”
“那……那你们都不在白天出现啊……”
“呸！谁说我们不在白天出现了？只是我出现了你们也不一定看得见我！你以为天底下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小修士？你以为又有多少小修士像你一样学什么御鬼术？”
……
……
……
不知不觉，徐易已和清许朝夕相伴了许久。一开始，徐易和清许的确是互相谁看谁都不顺眼，也许到现在也什么都没有改变。可是，只有徐易能感知到清许的存在，又只有清许了解徐易的过去。一人一鬼也算是难得的缘分，这般朝夕相伴，偶尔斗斗嘴，偶尔搭搭话，他们倒是也习惯了彼此的陪伴。
许久未见清许，徐易居然颇有些不适。没有人陪他聊天解闷，没有人对他冷嘲热讽，身边更没有了一个强大的依托，徐易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嗨，世事难料，没想过某一天，我居然也会变成这样的人！”徐易摇摇头，自嘲一笑：“以我现
在灵气六级的修为，应付这些游魂应该还是应付得了吧！”
“疾！”随着徐易一声低喝，一道金色灵气从他右手手心冒出。金色灵气顺着周身循环，度入到他左手的精血环里！
一刹间，精血环赤红色的光芒大作，丝丝煞气从精血环中蓬勃而出！
“嗨！要是是通灵境就好了，居然还要跑过去！”
徐易想要弹地一跃，却发现自己境界不够，无奈之下只得对着那几个灰白色的光影跑去。徐易啧啧嘴，无比嫌弃自己的境界。
如果还是通灵境就好了，起码不用非要顺着山路跑，这样看起来也太傻了！
徐易摇着头，不多时，已经跑到了光影的面前。
“这……这鬼要怎么抓啊？”看着毫无意识的游魂，徐易突然犯了难。骨心子只是教了他怎么看鬼，当痴和尚教他短暂控制鬼的意识，要怎么才能把鬼抓起来呢？
徐易努力回想起鬼偶祭炼法阵的咒术……
这出阵是“疾”，抓鬼是……
管他呢，随便试试吧！
“缚！”
徐易试探着低喝一声。
只见黑色的煞气顿时冲天而起，如同滔天巨浪，对着那个灰白色的游魂席卷而去！
……
“啊？这么简单？”
黑气掠过，游魂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透过和精血环血脉相连的一丝魂念，徐易能够感受到精血环中飘荡着一个游魂。
“原来我能感受到精血环里的东西啊？可是，为什么我从来不能感知到清许半分气息？”
徐易拨弄着精血环，感到一丝奇怪。
“唉，不行，精血环对灵气的消耗还是太大了！以我现在的灵气修为，根本连一炷香的时间都坚持不了！”
“散！”随着一声低喝，徐易收回了法阵。至于这最后一个口诀，是徐易试探出来了。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就是等到徐易体内的灵力耗尽，法阵自然收回。但是如果等到灵力耗尽，起码得半个月才能缓过劲来。
虽然有些取巧，但徐易现在还是勉强能够使用手中的精血环了。
“喂，我说！你还活着没？你不会是在装死，等着我给你抓鬼吧！”徐易对着精血环投去鄙夷的目光，可是清许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
月色黯淡，徐易再次推着独轮车，行走在山间小路之上。路倒是看得见，也没什么东西好怕的，可是就这样一个人走着，总觉得有些孤寂。
一阵风吹过，山间的积雪抖落，发出沙沙的碎响。
徐易摸着怀中的铜板和烧饼，总算感受到些许温馨。
转过山头，突然，前方出现了影影绰绰的光亮！
“爷爷，怎么还没看到徐易哥哥？他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葭映焦急地说道。
“怎么会呢！易小子命大！昏迷了那么长时间都挺过来了……”
“可是……可是我们都找了这么久了！”葭映的话语中已经带着哭腔，“都怪我！我该陪着徐易哥哥一起的，他那么小，又没有修为，我……”
雪后的山林一片寂静，声音虽远，徐易却听得清晰。
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融化了心中的积雪。水雾渐渐蒙上眼眶，泪水不自觉地流落而下。
“葭映，崔爷爷，我在这里！”徐易高声喊道，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本章完）
徐易怀揣着满腹心事，推着空空如也的独轮车，独自行走在返回和湫村的山间小路上。
独轮车上的柴火不是卖光了，而是不知被谁搬走了。如果徐易再晚回去一会儿，也许连他的独轮车也没了。
事实上他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身着锦衣的老汉推着他的独轮车往北走。
徐易一声大喝，起先老汉居然还想推着独轮车走，随着徐易越追越近，老汉终于才弃车而逃。
空旷的街道上人不多，可也不是完全没人。但是任凭徐易和老汉一个追赶，一个逃跑，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帮忙，
徐易追中追到了自己的独轮车，可是车上的柴火已经全没了。
果然，路不拾遗和夜不闭户终究只存在于传说里……
徐易看着清冷的月色，内心实在是堵得慌。近来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徐易心中坚定的信念不断地在改变，在崩塌。
……
……
……
“大叔，为什么刚才那个人要叫你‘刘狗蛋’？”犹豫了许久，徐易还是问出了藏在心中的问题。
徐易倒是没想到，刘定也不着恼。
“我本来就叫这个名字。”刘定平淡答道。
回答过后，刘定呆呆地凝望着院门的方向，半天也没有什么言语，似乎是想起了往事。
“所以，你是嫌你原来的名字有点……有点那啥……然后改成了现在这个名字？”
刘定摇摇头：“我爹没念过书，只能想到这个名字，名字而已，好不好听那也只是别人叫的。”
“那你怎么……怎么改成了现在这个名字？”
“她给我起的。”刘定的脸上，居然泛起了难得的笑容。笑容一纵即逝，但徐易还是看到了。
“她给你起的？她是？”
“她是我的妻子……”
徐易看到刘定的眼神有些落寞，不知该接什么话好。
“她嫌狗蛋不好听，便要给我改个名字。她喜欢文治武功的大侠，想要我安邦定国平天下，便给我改名刘定。然而我最终也没能成为她想要的那个大侠，别说安邦定国，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好，所以她便跟着别人走了……”
想起了伤心事，便是总是无神表情的刘定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双眼有些赤红，像是迷了风沙。
“她们家里穷，只能嫁给了我。我杀猪杀了七年，给她盖了房子，给她打了镯子，还给她家里添上了几亩田。可是她还是过得很不好，她还是喜欢文治武功的大侠。后来有个叫做剑虹的游侠儿来我铺子上买肉。那人人高马大，豪气爽朗，她便随着那游侠儿一起走了……”
“我以为她只是不喜欢杀猪的，所以后来我不再杀猪，改成了杀狗。我以为她喜欢她的男人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所以我学着那游侠儿的穿着，也去打抱不平，与人为善，可是她还是走了，她跟那个男人过得很快乐……”
“你要是喜欢，你也可以叫我‘刘狗蛋’。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挺喜欢刘定这个名字。”
“那你恨她吗？”徐易小心翼翼地问道。
“为什么要恨她？我喜欢她还来不及……”
……
……
……
夜深雾重，两侧的树枝上淌满了露水，一阵阵沁人心底的寒。月色有些朦胧，实在照不清前面的道
路。
听着漫山的冷风虫鸣，徐易冷不防打了一个寒战。他倒不是怕什么，这世上有什么好怕的？杀人越货的山贼？就他这一穷二白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全副家当，山贼半夜守着他也是倒霉……至于妖魔鬼怪？他的精血环里就呆着一个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的厉鬼，这厉鬼不欺负这些妖魔鬼怪也就罢了，谁还来找他的不痛快？
对了，清许！
这几个月来，清许总是在他周围飘着。经过了几个月的相处，徐易也早已习惯了清许的陪伴。这个厉鬼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说起来已经四五天都没动静了。
“清许！清许……”
徐易抬起手腕，轻声地唤着。可是精血环依旧毫无反应。
“不应该啊 ！”徐易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他短暂思索，突然停了下来，施展起御鬼术的法诀……
“什……什么玩意儿……”
黑寂的山林里突然出现了好几个灰白色的光影，光影倒是把周围点亮了不少，可是这诡异的光亮，更是让徐易觉得瘆的慌。
听清许说过，这种灰白色的光影，都是修为最低的游魂。他们多是因为死后无人收尸，无法进入轮回，只能四处游荡，成为孤魂野鬼。
……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连他们的魂魄都不放过！还要……还要……”
“还要吃掉他们？”
“你！你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那不然呢？我还会内疚不成？这几个游魂，就算不是被我吃掉，早晚也会变成其他鬼卫的食物，凭什么便宜了他们！？”
……
“为什么那些人有时候能够看得见你，有时候他们又看不见？”
“哼！我现在又不是一般的厉鬼！”
“那你是什么？”
“我是很厉害的厉鬼！”
“我给你说认真的！”
“那我在开玩笑吗？”
“行行行，知道你厉害！你先告诉我！”
“因为，因为人本来是看不见鬼的！但是呢，我现在不是普通的鬼，我属于九阴缚灵阵的一部分，而这个九阴缚灵阵又镶嵌于精血环里！所以，我若依托阵法出现，他们便看不见我，我若依托精血环出现，他们便能看见我……”
……
“嘿！你们鬼都不怕阳光的吗？”
“怕阳光？谁跟你说鬼就要怕阳光了？”
“那……那你们都不在白天出现啊……”
“呸！谁说我们不在白天出现了？只是我出现了你们也不一定看得见我！你以为天底下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小修士？你以为又有多少小修士像你一样学什么御鬼术？”
……
……
……
不知不觉，徐易已和清许朝夕相伴了许久。一开始，徐易和清许的确是互相谁看谁都不顺眼，也许到现在也什么都没有改变。可是，只有徐易能感知到清许的存在，又只有清许了解徐易的过去。一人一鬼也算是难得的缘分，这般朝夕相伴，偶尔斗斗嘴，偶尔搭搭话，他们倒是也习惯了彼此的陪伴。
许久未见清许，徐易居然颇有些不适。没有人陪他聊天解闷，没有人对他冷嘲热讽，身边更没有了一个强大的依托，徐易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嗨，世事难料，没想过某一天，我居然也会变成这样的人！”徐易摇摇头，自嘲一笑：“以我现
在灵气六级的修为，应付这些游魂应该还是应付得了吧！”
“疾！”随着徐易一声低喝，一道金色灵气从他右手手心冒出。金色灵气顺着周身循环，度入到他左手的精血环里！
一刹间，精血环赤红色的光芒大作，丝丝煞气从精血环中蓬勃而出！
“嗨！要是是通灵境就好了，居然还要跑过去！”
徐易想要弹地一跃，却发现自己境界不够，无奈之下只得对着那几个灰白色的光影跑去。徐易啧啧嘴，无比嫌弃自己的境界。
如果还是通灵境就好了，起码不用非要顺着山路跑，这样看起来也太傻了！
徐易摇着头，不多时，已经跑到了光影的面前。
“这……这鬼要怎么抓啊？”看着毫无意识的游魂，徐易突然犯了难。骨心子只是教了他怎么看鬼，当痴和尚教他短暂控制鬼的意识，要怎么才能把鬼抓起来呢？
徐易努力回想起鬼偶祭炼法阵的咒术……
这出阵是“疾”，抓鬼是……
管他呢，随便试试吧！
“缚！”
徐易试探着低喝一声。
只见黑色的煞气顿时冲天而起，如同滔天巨浪，对着那个灰白色的游魂席卷而去！
……
“啊？这么简单？”
黑气掠过，游魂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透过和精血环血脉相连的一丝魂念，徐易能够感受到精血环中飘荡着一个游魂。
“原来我能感受到精血环里的东西啊？可是，为什么我从来不能感知到清许半分气息？”
徐易拨弄着精血环，感到一丝奇怪。
“唉，不行，精血环对灵气的消耗还是太大了！以我现在的灵气修为，根本连一炷香的时间都坚持不了！”
“散！”随着一声低喝，徐易收回了法阵。至于这最后一个口诀，是徐易试探出来了。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就是等到徐易体内的灵力耗尽，法阵自然收回。但是如果等到灵力耗尽，起码得半个月才能缓过劲来。
虽然有些取巧，但徐易现在还是勉强能够使用手中的精血环了。
“喂，我说！你还活着没？你不会是在装死，等着我给你抓鬼吧！”徐易对着精血环投去鄙夷的目光，可是清许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
月色黯淡，徐易再次推着独轮车，行走在山间小路之上。路倒是看得见，也没什么东西好怕的，可是就这样一个人走着，总觉得有些孤寂。
一阵风吹过，山间的积雪抖落，发出沙沙的碎响。
徐易摸着怀中的铜板和烧饼，总算感受到些许温馨。
转过山头，突然，前方出现了影影绰绰的光亮！
“爷爷，怎么还没看到徐易哥哥？他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葭映焦急地说道。
“怎么会呢！易小子命大！昏迷了那么长时间都挺过来了……”
“可是……可是我们都找了这么久了！”葭映的话语中已经带着哭腔，“都怪我！我该陪着徐易哥哥一起的，他那么小，又没有修为，我……”
雪后的山林一片寂静，声音虽远，徐易却听得清晰。
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融化了心中的积雪。水雾渐渐蒙上眼眶，泪水不自觉地流落而下。
“葭映，崔爷爷，我在这里！”徐易高声喊道，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