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我自红尘渡，佛祖亦凡人
徐易抱着小黑，跟着当痴来到了奇居阁。
为什么是跟着当痴呢？因为徐易第一次来云梦城，对云梦城简直是什么都不知道。
当痴刚刚还在宽慰徐易呢，一听说徐易要请他吃饭，当痴瞬间就来了精神，直说要领着徐易去最便宜实惠又好吃的地方，于是他们来到了奇居阁。
这个奇居阁有六层楼高，阁楼的装潢明艳夺目，富丽堂皇，门口立着两个石狮子，威风凛凛，后面是朱漆刷的八尺高的大门。这地方，怎么看好像也不会是便宜实惠的地方吧？
徐易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看着骗子和尚，刚刚好不容易才对他有了点的好感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痴倒是根本不去看徐易，他站在奇居阁前，正儿八经地整理着他的道袍和帽子，似乎他也知道，自己有些衣冠不整。
徐易当然不知道，奇居阁可是云梦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跟便宜实惠有任何关联？
“两位……！请问你们打尖儿还是……有啥事儿吗？”
店里的小二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唤做阿堂。
阿堂年纪不大，但是已经来这儿呆了三四年了。来奇居阁的王公贵族他都见得不少，只是今天这……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乞丐、一个邋里邋遢的臭道士，以及……以及一只猫？
饶是阿堂并不看好这奇奇怪怪的一老一少，但是来奇居阁呆了这么多年，正常的素养阿堂还是有的。来奇居阁的都非富即贵，这两个人，总不至于是来捣乱的吧？
“到这里来当然是来吃饭的！难道还是来看你的不成！”当痴和尚鼻子哼着气，气呼呼地道。
初见当痴和尚只觉得他是个颇有修为的世外高人，可越跟他相处，越觉得他只是个江湖骗子，甚至有那么一丝像泼皮。
徐易站得离当痴远远的，跟当痴在一起，实在也太丢人了一点。
“小二哥，来一桌上好的斋菜！你看这些够不？”
你看看你穿的这个穷酸样，别人能看得起你才是怪事。徐易鄙夷地看了骗子当痴一眼，递给阿堂三块灵石，微笑着说道。
倒是看不出这一老一少还是修灵者，只是，这三块灵石的确不太够啊……
阿堂犯愁地挠着脑袋。
“要什么斋菜！来一桌上好的酒菜！”当痴哼声道，“酒要杜康老酒！”
“客官，这，打实是不够……”阿堂有点委屈地说道。
完了，看来这个当痴和尚不仅像个骗子，他分明是个骗子，连和尚的身份都是假的。哪儿有嚷嚷着要喝酒吃肉的和尚？
“那……”徐易挠挠头，又掏出两个灵石递给阿堂。
“那这样呢？”
见阿堂依旧愁眉不展，当痴和尚走上前去，从阿堂的手里抓出两个灵石，塞在阿堂的怀里。
“这样总够了吧！”
当痴也不待阿堂开口，又把阿堂怀里的灵石掏了出来，放在阿堂的手中，把阿堂手中的三个灵石塞在了阿堂怀里。
“嗯？”当痴抖了
抖眉毛，意味深长地看着阿堂。
“够了够了！客官您来这边！”
阿堂弓着腰，笑呵呵地领着徐易和当痴走进了楼里。
“地字号二号桌！景子，上菜～～”阿堂高声喊到。
“怎么样，长见识了吧？”当痴和尚吹着眉毛，得意地看着徐易。
别说，徐易对当痴还当真有些佩服。
他看着转眼就变脸的阿堂，嘴角抽搐，讷讷道：“卧槽！朝三暮四，原来是这么用的啊……”
徐易用手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小黑细细碎碎地吃着面前那盘红烧狮子头。小黑吃饭的样子，当真像极了淑女！
在小黑的旁边，当痴和尚和它形成了鲜明对比。
也不知道这和尚有多久没吃过饭了……
只见当痴和尚左手拿着一只烧鹅，右手拿着一壶酒，撕一口鹅肉，喝一口酒。他的下巴仿佛有个洞，那不知是油还是水的东西，顺着当痴和尚的嘴巴不停地流下，和他邋里邋遢的形象搭配极了……
见徐易面带抽搐地看着他，当痴和尚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他讪讪一笑：“你……你也吃啊！”
“你……慢慢吃吧……”徐易翻了个白眼，又转过去轻轻抚摸着小黑的背，还是他的小黑比较可爱。
“那我……继续吃了！”当痴和尚头也不抬，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把嘴巴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了一气。
……
不到半个时辰，当痴和尚便风卷残云地席卷掉了桌上的全部东西。他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酒：“哇！好酒！好饱！”
当痴和尚心满意足地瘫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肚皮说道。
“隔～”说完，他极为舒畅地打了个嗝。
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礼，当痴和尚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小黑坐在桌子上，好奇地瞅着这个吃掉了整个桌子的怪物。
徐易也把头趴在桌子上，靠在小黑的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当痴和尚的表演。
一人一猫，就这么静静地盯了当痴和尚好半天。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当痴和尚用袖袍擦了擦嘴，见徐易还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奇怪道。
“没……就只是好奇，那个……你有多久没吃饭了。”
“我想想啊……”当痴认真地思索着，可能觉得算不过来，他又掰着手指头数起来，“一，二，三……贫僧有旬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
说罢，当痴和尚还点点头，做确认状。
“你酒也喝了，肉也吃了，能不能就别把贫僧贫僧什么的挂在嘴边了？听起来怪得很。”
“老衲是个和尚，为啥就不能自称贫僧了？”
“我说当痴啊，你就别败坏梵音寺的名声了好吗？你这又喝酒又吃肉的，哪里像个和尚？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你就悄悄儿的，行不？”徐易嫌弃地看着当痴。
“喝酒吃肉怎么了？”
“我没说喝酒吃肉怎么了……哎！不对！你一个和尚还问我
喝酒吃肉怎么了？这我也不管你……我只是说你喝酒就喝酒，吃肉就吃肉，别老是把贫僧、老衲什么都挂嘴边！”
“和尚喝酒吃肉怎么了？谁说和尚就不能喝酒吃肉了？”
“啊？”徐易愕然地看着当痴，“你这酒肉和尚，当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贫僧行得正走得端，为啥不能理直气壮？”当痴和尚确实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样子，瞪着眼睛说道。
“还行得正走得端……那你告诉我，哪儿有和尚喝酒吃肉的？”
“那你告诉我，谁说和尚不能喝酒吃肉的？”
“啥？我虽然不是和尚，但是我也知道，你们佛家弟子是有戒规的，反正我还没听说过哪家的和尚天天喝酒吃肉，难道你们梵音寺的和尚拜的佛不一样？”
“施主慎言！”当痴突然严肃了起来。
“刚才怎么不见你把佛祖挂嘴边？”徐易撇撇嘴道。
“佛自在我心中。”当痴说道：“佛家五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
当痴一条条数起佛家的戒规来。
听当痴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没有不让吃肉，但是！
“咦，最后那个五是什么，我没听清楚！”徐易笑着，用手招着耳朵，对着当痴得瑟道。
“五不饮酒。”
谁知，当痴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又说了一遍。
“其实，佛门除了五戒之外，还有三戒。分别是戒贪，戒嗔，和戒痴。”
“那跟你喝酒有什么关系？”
“小施主可还记得贫僧法号为何？”
“当痴……有什么关系吗？”徐易有些没搞明白，奇怪地望着当痴。
“我既号当痴，三戒便成了两戒，那五戒成了四戒有什么问题吗？”
“哈？”徐易思维有点短路，当痴这又是什么歪理？
“佛不曾饮酒，如何知要戒酒？我佛既言戒酒，想必也是在饮酒之后，所以是否饮酒，与能否成佛，并没有必然联系。再说了，我若不饮酒，如何去度那饮酒之人？佛曰众生平等，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并没说要放下酒坛子。我便要拿起这酒坛子，度化这天下人放下屠刀！”
“哈？”
别看当痴和尚说得大义凛然，但给人的感觉总之怪怪的。徐易也是第一次听到，违反清规戒律，居然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听完当痴的歪理，徐易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道理来，他望着当痴，突然乐呵起来……
又要喝酒又要吃肉，也不知道这花和尚，禁欲不禁欲。徐易看着当痴，越看越好笑，到后来，干脆乐得嘿嘿直笑。
“小施主笑什么？莫非贫僧说的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徐易赶紧摆摆手道：“你说的都对！你说的都对！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徐易双手合十，模仿当痴的样子，想要严肃一点。结果最后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唔……哈哈哈哈哈哈……”
（本章完）
为什么是跟着当痴呢？因为徐易第一次来云梦城，对云梦城简直是什么都不知道。
当痴刚刚还在宽慰徐易呢，一听说徐易要请他吃饭，当痴瞬间就来了精神，直说要领着徐易去最便宜实惠又好吃的地方，于是他们来到了奇居阁。
这个奇居阁有六层楼高，阁楼的装潢明艳夺目，富丽堂皇，门口立着两个石狮子，威风凛凛，后面是朱漆刷的八尺高的大门。这地方，怎么看好像也不会是便宜实惠的地方吧？
徐易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看着骗子和尚，刚刚好不容易才对他有了点的好感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痴倒是根本不去看徐易，他站在奇居阁前，正儿八经地整理着他的道袍和帽子，似乎他也知道，自己有些衣冠不整。
徐易当然不知道，奇居阁可是云梦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跟便宜实惠有任何关联？
“两位……！请问你们打尖儿还是……有啥事儿吗？”
店里的小二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唤做阿堂。
阿堂年纪不大，但是已经来这儿呆了三四年了。来奇居阁的王公贵族他都见得不少，只是今天这……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乞丐、一个邋里邋遢的臭道士，以及……以及一只猫？
饶是阿堂并不看好这奇奇怪怪的一老一少，但是来奇居阁呆了这么多年，正常的素养阿堂还是有的。来奇居阁的都非富即贵，这两个人，总不至于是来捣乱的吧？
“到这里来当然是来吃饭的！难道还是来看你的不成！”当痴和尚鼻子哼着气，气呼呼地道。
初见当痴和尚只觉得他是个颇有修为的世外高人，可越跟他相处，越觉得他只是个江湖骗子，甚至有那么一丝像泼皮。
徐易站得离当痴远远的，跟当痴在一起，实在也太丢人了一点。
“小二哥，来一桌上好的斋菜！你看这些够不？”
你看看你穿的这个穷酸样，别人能看得起你才是怪事。徐易鄙夷地看了骗子当痴一眼，递给阿堂三块灵石，微笑着说道。
倒是看不出这一老一少还是修灵者，只是，这三块灵石的确不太够啊……
阿堂犯愁地挠着脑袋。
“要什么斋菜！来一桌上好的酒菜！”当痴哼声道，“酒要杜康老酒！”
“客官，这，打实是不够……”阿堂有点委屈地说道。
完了，看来这个当痴和尚不仅像个骗子，他分明是个骗子，连和尚的身份都是假的。哪儿有嚷嚷着要喝酒吃肉的和尚？
“那……”徐易挠挠头，又掏出两个灵石递给阿堂。
“那这样呢？”
见阿堂依旧愁眉不展，当痴和尚走上前去，从阿堂的手里抓出两个灵石，塞在阿堂的怀里。
“这样总够了吧！”
当痴也不待阿堂开口，又把阿堂怀里的灵石掏了出来，放在阿堂的手中，把阿堂手中的三个灵石塞在了阿堂怀里。
“嗯？”当痴抖了
抖眉毛，意味深长地看着阿堂。
“够了够了！客官您来这边！”
阿堂弓着腰，笑呵呵地领着徐易和当痴走进了楼里。
“地字号二号桌！景子，上菜～～”阿堂高声喊到。
“怎么样，长见识了吧？”当痴和尚吹着眉毛，得意地看着徐易。
别说，徐易对当痴还当真有些佩服。
他看着转眼就变脸的阿堂，嘴角抽搐，讷讷道：“卧槽！朝三暮四，原来是这么用的啊……”
徐易用手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小黑细细碎碎地吃着面前那盘红烧狮子头。小黑吃饭的样子，当真像极了淑女！
在小黑的旁边，当痴和尚和它形成了鲜明对比。
也不知道这和尚有多久没吃过饭了……
只见当痴和尚左手拿着一只烧鹅，右手拿着一壶酒，撕一口鹅肉，喝一口酒。他的下巴仿佛有个洞，那不知是油还是水的东西，顺着当痴和尚的嘴巴不停地流下，和他邋里邋遢的形象搭配极了……
见徐易面带抽搐地看着他，当痴和尚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他讪讪一笑：“你……你也吃啊！”
“你……慢慢吃吧……”徐易翻了个白眼，又转过去轻轻抚摸着小黑的背，还是他的小黑比较可爱。
“那我……继续吃了！”当痴和尚头也不抬，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把嘴巴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了一气。
……
不到半个时辰，当痴和尚便风卷残云地席卷掉了桌上的全部东西。他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酒：“哇！好酒！好饱！”
当痴和尚心满意足地瘫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肚皮说道。
“隔～”说完，他极为舒畅地打了个嗝。
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礼，当痴和尚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小黑坐在桌子上，好奇地瞅着这个吃掉了整个桌子的怪物。
徐易也把头趴在桌子上，靠在小黑的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当痴和尚的表演。
一人一猫，就这么静静地盯了当痴和尚好半天。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当痴和尚用袖袍擦了擦嘴，见徐易还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奇怪道。
“没……就只是好奇，那个……你有多久没吃饭了。”
“我想想啊……”当痴认真地思索着，可能觉得算不过来，他又掰着手指头数起来，“一，二，三……贫僧有旬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
说罢，当痴和尚还点点头，做确认状。
“你酒也喝了，肉也吃了，能不能就别把贫僧贫僧什么的挂在嘴边了？听起来怪得很。”
“老衲是个和尚，为啥就不能自称贫僧了？”
“我说当痴啊，你就别败坏梵音寺的名声了好吗？你这又喝酒又吃肉的，哪里像个和尚？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你就悄悄儿的，行不？”徐易嫌弃地看着当痴。
“喝酒吃肉怎么了？”
“我没说喝酒吃肉怎么了……哎！不对！你一个和尚还问我
喝酒吃肉怎么了？这我也不管你……我只是说你喝酒就喝酒，吃肉就吃肉，别老是把贫僧、老衲什么都挂嘴边！”
“和尚喝酒吃肉怎么了？谁说和尚就不能喝酒吃肉了？”
“啊？”徐易愕然地看着当痴，“你这酒肉和尚，当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贫僧行得正走得端，为啥不能理直气壮？”当痴和尚确实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样子，瞪着眼睛说道。
“还行得正走得端……那你告诉我，哪儿有和尚喝酒吃肉的？”
“那你告诉我，谁说和尚不能喝酒吃肉的？”
“啥？我虽然不是和尚，但是我也知道，你们佛家弟子是有戒规的，反正我还没听说过哪家的和尚天天喝酒吃肉，难道你们梵音寺的和尚拜的佛不一样？”
“施主慎言！”当痴突然严肃了起来。
“刚才怎么不见你把佛祖挂嘴边？”徐易撇撇嘴道。
“佛自在我心中。”当痴说道：“佛家五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
当痴一条条数起佛家的戒规来。
听当痴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没有不让吃肉，但是！
“咦，最后那个五是什么，我没听清楚！”徐易笑着，用手招着耳朵，对着当痴得瑟道。
“五不饮酒。”
谁知，当痴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又说了一遍。
“其实，佛门除了五戒之外，还有三戒。分别是戒贪，戒嗔，和戒痴。”
“那跟你喝酒有什么关系？”
“小施主可还记得贫僧法号为何？”
“当痴……有什么关系吗？”徐易有些没搞明白，奇怪地望着当痴。
“我既号当痴，三戒便成了两戒，那五戒成了四戒有什么问题吗？”
“哈？”徐易思维有点短路，当痴这又是什么歪理？
“佛不曾饮酒，如何知要戒酒？我佛既言戒酒，想必也是在饮酒之后，所以是否饮酒，与能否成佛，并没有必然联系。再说了，我若不饮酒，如何去度那饮酒之人？佛曰众生平等，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并没说要放下酒坛子。我便要拿起这酒坛子，度化这天下人放下屠刀！”
“哈？”
别看当痴和尚说得大义凛然，但给人的感觉总之怪怪的。徐易也是第一次听到，违反清规戒律，居然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听完当痴的歪理，徐易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道理来，他望着当痴，突然乐呵起来……
又要喝酒又要吃肉，也不知道这花和尚，禁欲不禁欲。徐易看着当痴，越看越好笑，到后来，干脆乐得嘿嘿直笑。
“小施主笑什么？莫非贫僧说的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徐易赶紧摆摆手道：“你说的都对！你说的都对！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徐易双手合十，模仿当痴的样子，想要严肃一点。结果最后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唔……哈哈哈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