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悬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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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整理

    刘连只把我送出酒店大门,没有跟着一块出来,他说后半夜还有很多事要处理,都不指望着能睡觉了。原本围的密不透风的车辆也都不见了,我有种大难不死还感触良多之情,没走几步又回头望去,发现刘连还站在那里,似乎一直都再看我。

    此刻,我们之间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只见他动了动嘴巴,随即消失在门口,我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但从刚才的一番交谈中,我大概也能猜出来,他话里话外都再告诫我,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哪怕是他自己!我现在的处境已今非昔比,若是再懵懂无知下去,一旦遭遇不测,求爷爷告奶奶都没有用了。所以,我必须把他的话暗自记在心里,当做堤防受骗的警钟!

    后半夜的风越刮越大,吹的到处尘土飞扬,脚边的塑料袋在地面打了几个转后盘旋至半空中,没多大一会就不见了,看来是要变天了。我把毛领子往上拉了拉,快步离开了夜市。

    刚一出来,我看到路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因为气温很低的缘故,那人正不停的跺脚,凌乱的秀发随风飞舞,起伏的衣角来回摆动,不难看出她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不知为何,这一幕竟让我苦笑连连,揉着酸楚的鼻头向她走去。

    她看到我安然无恙的归来,凝重的脸色这才有所缓解,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表情,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沉默不语,跟着她沿着路边的绿化带一道向前。

    良久,我才开口问她,在我离开后会场那边情况如何?因为我的声音,她才抬了一下头,目光却瞅向远方,几秒过后又低下了头,只是用小拇指将头发勾上耳边,她的耳根很红,脸上还有淡淡的指印,好像是挨谁了一巴掌,我疑惑不解,心说就她那个暴脾气,哪个不长眼的敢跟她动粗?

    只听她咳嗽了一下,后才低声细语的回道:“我觉得我这个人很奇怪,有时候感觉什么事情都很简单,没有我办不成的,可有时候又感觉什么事情都很难,什么我都办不成。”

    她说的这种情况我也经常遇到,甚至有一段时间我都为此怀疑人生,后来许多人跑来安慰我,告诉我他们也都曾这么想过,可能每个人在对待一件事时,表面想起来很简单,实际做起来却很难,所以,每个人在要求自己的同时也要量力而为,不能给自己定一个达不到的小目标,预期和结果一旦相差甚远,就一定会倍感失望。

    我滔滔不绝的说了一气,搞得自己跟个叫兽一样,其实这些话都是别人告诉我的,我现在只是原封不动的念给她听,不置可否,像我这种人哪里会摸索出这堆大道理呢。

    她依然冷淡,用着好似结冰的语气道:“我最先认识夜壶,后认识的你,你们两个的出现让我一度认为所有事情都很简单,也渐渐因此寄予了厚望,可是,直到你俩各自被人带走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私的,出来的路上,我不断的反省,但为时已晚,我以前最讨厌利用别人的人,现如今,我却活成了我所讨厌的样子!”

    原来,我离开之后没过多久,会场那边也作鸟兽散,二五仔连同周围的一行人被带到了别处,大概是参加争夺堂主的地方,而会场外的一干人等则全部遣散,丹妮也跟着那群人一块出去,回想进来时有三个人,出去时只剩她一个,并且还不知道这俩人的生死,不由的越想越气,就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的这番话已经很确切的表明了她利用我的事实,不过却没有我先前猜测她的那般严重,就事论事,我在她眼里充其量是颗一无是处的棋子,可她再我眼里完完全全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王!

    此时,我见她言语间流露真情,一个劲儿的忏悔,我不由的一心软,也道出了埋藏已久的心里话,她听完后只‘哦’了一声,紧接着又沉默了片刻。

    “我很理解你的想法,毕竟咱俩相识不到一天,扪心自问,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待你。”

    “咱俩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我吸了吸鼻子,打颤道:“这天真几把冷,咱能先找地儿避风不?在这么走下去我怕是要僵了。”

    她左右看了看,前边的路口旁有一家逼格很高的酒店,灯光装饰的五颜六色,店门口停了很多豪车,我下意识的一摸口袋,擦着鼻涕赶紧说道:“免了免了,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冻一会。”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还能让你破费?”她嘴角一咧,失笑道:“酒店后边是我住的地方。”

    说着话,她指向一栋楼盘,我顺势看去,只见楼顶那几个红灯在漆黑的夜色下一闪一闪,从目前所处的位置上来看,这远的可不止一点两点,我感叹道:“这真是望山跑死马呀!”

    于是乎,我们两人一合计,意思先顺道往过走,沿途要是碰到出租车的话,再打车过去也不迟,所以暂时只能开十一号了,但路途漫漫不能干走,我们为了消磨时间,便聊起了别的事。

    可说着说着,这话题就扯到正事上了,也就是她始终没有告诉我的那一部分,再结合刘连的一番叙述和我加以自身的理解,对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就一清二楚了。

    首先,我土生土长的三秦大地基本都是西周遗址,从石像墓群的结构形式上看,应该也起源于西周时期;

    30年前,有一群盗墓贼企图去盗秦岭王墓,从时间上推断,应该是1970至1980之间某个年份,再后续的盗掘过程中,为首的盗墓贼身受重伤,久经不治后死于非命,这群盗墓贼找到了那个老头,老头把他的尸体搁置在古井石椁中,以借助龙脉之气起死回生,但他们还缺少了一件东西,所以并没有成功;

    1981年,西安城发生叶晨失踪案,叶飞在调查中无意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庞大势力,后与家族决裂;

    2000年,叶飞一跃成为地产大亨,勾结朱雀门实施报复计划;

    2005年前后,叶飞的家族整个瓦解,老字号医院宣布倒闭,同一时间,叶飞得知叶晨事件与那石像墓群密切相关,至此,石像墓群已然成了朱雀门的活动地点之一;

    2007年秋,叶飞通过地下拍卖会高价拍得一件黑蜈蚣玉雕,后再家中惨遭暴毙;

    2010年,老头假借图案之名把我和强子当枪使,目的是为了查看养尸的进度,担心我们找不到路,所以才派来了一只猫。

    综上所述,整件事仍有几个疑点:

    一、那个黑蜈蚣是否就是三十年前缺少的关键东西?

    二、叶飞的死因是否跟老头有关?

    三、那个隐藏的势力究竟是什么?

    四、朱雀门到底打着怎样的算盘?

    五、也是我之前一直忽略的东西,当时在石椁中找到了一个密封袋,装着的牛皮册子上记录着三十二个名字,谁放的?作何用途?

    但有一点我能够肯定,那老头一定是朱雀门的人,肯定的原因则是根据那只猫大爷和那只供奉的石猫,它俩均是出自朱雀门之手,以此看来,我已经锁定出那老头的身份,但若想把老头揪出来明显还差一步,我现在能做的事是只有耐心等待,等待猫大爷的下一次出现了,到时候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正思索间,丹妮说了一声“到了。”我抬头一看,小区的大门已经在斜上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