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何为江湖
两天之后，马车出了沧州，继续往南气候明显温和了许多，没下雪的地方道路平畅，两匹健马拉着马车自然省力不少，车轮碾压过去，官道上腾起一道灰色尘土，从远处望去，让人倍感舒爽。
三大帝国之中，按疆土面积排名，姑射帝国排在首位，大夏帝国排在第二，云梦帝国排在末位。夏国虽然地域比不上姑射帝国辽阔，但境内地形丰茂，不似姑射帝国那般境内十之八九的疆土都是草原，也不像云梦帝国那般到处是黄沙千里的荒地，能长出庄家的肥沃土地连三cd不到。
过了沧州便是雍州，雍州多山，山体相接连绵起伏，但雍州的山不似祁连雪山那般奇险高拔，从远处看反倒是像一个个土坡，在如纱的云烟中朦朦胧胧，重重叠叠，似海上的波浪般起起伏伏，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一路上，苏逸不断回想着那天晚上做的奇怪的梦，然后与古文清所说的话联系在一起，越发觉得有些怪异。
古文清说那天晚上雪山里出现了一只遮天蔽月的金色凤凰，苏逸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他却在梦里梦到了一只凤凰，那只凤凰也是金色的，很大很大，而且是从他脖子里挂着的那块青玉里飞出来的！对于苏逸来说，那个梦实在太过离奇，甚至已经超出了他最大的认知，所以他没有把这个梦告诉古文清等人。
马车速度很快，不时会出现一些颠簸，好在车上垫了好几双厚棉被，颠簸起来反倒让人感到舒服。
苏逸把手放在胸前，隔着衣服摸了摸那块儿玉佩，玉佩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但不管能卖多少钱他都不会卖掉，那是他对父亲唯一的念想。
连续奔波了四五天，并未有追兵或者杀手出现，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众人心情自然大好，有时甚至还会开几个玩笑。
苏逸在车厢里觉得闷的时候便会出去坐到拓拔烈石身边，学习如何驾马御车。拓拔烈石是马贼出身，训马御马对草原上的马贼来说是最基础的能力，单论马术，即使是叶成双都要甘拜下风。
在这位马术专家的指导下，短短几天不到的时间，苏逸就已经能够单独驾驭两匹马，挥舞起马鞭更是有模有样，竟不像是个新手。
未出雪山的时候，苏逸看这位拓拔大汉是怎么看都不顺眼，但是在一起经历过一连串的生死场合后，苏逸对他的看法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不仅仅是因为拓拔烈石脱去了那件雪狼大袄，也不仅仅是因为那天在驿馆时候苏逸在门外听到的那番谈话，而是因为苏逸在这个人的身上看到了一些能够让他发自肺腑欣赏的东西。
拓跋烈石与古文清和叶成双不同，后两者身在庙堂之高，所经历的事情多与国事有关，讲起来不免有些乏味。而拓跋烈石身在江湖之中，所听所闻所经历的皆是江湖事，不管是什么样的江湖，对一个未出世的少年来说，都是新奇而又充满神秘色彩的。
渐渐地苏逸竟然喜欢上跟拓跋烈石这个马贼头目待在一起，一有时间便让他讲一些江湖奇闻给自己听，拓跋烈石倒也没有架子，苏逸喜欢听，他便乐于开口讲，反正这一路上叶成双等人跟他也不太对付，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主动接近自己，他自然心里高兴。
只不过拓跋烈石嘴里的江湖和苏逸以前臆想出来的那个江湖有些出入。
苏逸原本以为，江湖里到处都是游士女侠，来自陌路的两个人虽不相识，但一碗酒，一把刀，有缘便是兄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事随处可见，侠侣结伴行走江湖更是一桩桩美谈。
不想这一切美好的江湖事从拓跋烈石嘴里说出来，却变了味道，不是你死我活的血腥杀戮，便是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满江湖都是暴戾和血腥，这完全不是苏逸所向往的那个江湖！
一日在小镇上停留，五人极其罕见地同桌吃饭，听拓跋烈石再次谈及江湖事，古文清老人却忽然开口道：“拓跋先生所说的江湖自然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江湖，但在老朽的心里和眼里，江湖却又是另一个样子。”
古文清竟然也开口谈起了江湖，苏逸顿时来了兴致，千雨梦也放下筷子，认真地听了起来。兴许是这些天一直听苏逸两人聊江湖上的事情，引起了老人年少时闯荡江湖的记忆，此刻却有种不说不快的意思。
“来苏逸，老朽问你个问题，看你能回答得上来不能。”
苏逸满脸认真地听着。
“你跟我说说，什么叫江湖，江湖为什么能够区别于朝堂。”
这个问题让苏逸有些无措，他这十五年都是在祁连雪山里渡过的，与那传说中的江湖离着十万八千里地，跟那朝堂之高更是从未沾过边，如何知道这里面的答案。
其他四人此刻全部都在盯着他看，迫于压力，他只好如实回到：“或许是因为，江湖上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哪怕死个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老人捋了捋胡须，顺着他的话问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兵在外，将令有所不听，战场上双方一旦展开厮杀，士兵们的心里也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死个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难道你能说战场便是江湖！”
苏逸挠了挠头，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老人罕见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随即笑道：“你所说的这个江湖便是拓跋先生所经历的那个江湖，打打杀杀，兄弟义气，一碗酒，一把刀便是整个江湖，但老朽以为，这并不是真正的江湖。”
“真正的江湖，绝对少不了一个‘情’字！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年难过美人关，身在江湖中，便是江湖人，哪一个江湖人没有年轻过，哪一个江湖人年轻的时候没有钟情过一位姑娘，但又有几个人能够鸳鸯双栖蝶双飞，相濡以沫地闯荡江湖。不知有多少前途无量的少年郎被耽误在了一个“情”字上，不是被伤透了心从此一蹶不振，以至于道心受损，便是为了****与人意气相争大打出手，还不等自己强大起来便夭折在了别人的刀口剑刃之下。”
古文清所说的这个江湖，苏逸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但与拓跋烈石所讲述的那个充满血腥和杀戮的江湖相比，似是更加接近于他原来臆想出来的样子。
“六百年前道宗第一高手公孙白老前辈，年少时曾被誉为千年以来道宗资质第一人，老前辈也确实没有辜负世人的期望，只用两个甲子的时间便登上了道宗第一高手的宝座，以一柄玉清剑横扫太平界，连那魔君都要暂避锋芒，当时的公孙白前辈是如何地风光无限！然而，谁能想到最后却为了一个女子于祁连雪山九曲断肠，最终销声匿迹，渐渐被江湖所淡忘。”
老人谈及此事，满脸向往之色，向往之中又有一些黯然神伤。
据说当年的公孙白俊逸非凡，飘逸洒脱，颇有仙人出尘之姿，少年时不知迷倒了多少情窦初开的江湖少女，甚至在其新婚之夜，竟然有十几名爱慕者为情自尽，实在令人咂舌不已。
以古文清的岁数，与那公孙白并不在同一个年代，甚至在老人年少的时候，公孙白早就已经消匿于江湖，只是因为当年那位神采奕奕的道宗高人身上沾染着太多传奇色彩，以至于在他消失后的许多年，其名声和事迹依然被世人津津乐道，古文清便是因为听得多了，才渐渐地对那位老前辈心生崇拜之意，年少时更是以那位高人为偶像榜样刻苦修行，并且终生不忘。
几杯酒下肚，老人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竟然一反常态，似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讲述起了自己所经历的那个江湖。
苏逸和千雨梦虽然身份千差万别，但在某个方面却是相同的，对于从未接触过的世事和江湖都是白纸一张，既不曾沾染丝毫江湖气息，同时也对那个充满奇幻色彩的领域心生向往。
自小镇畅谈完江湖事之后，五人之间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一路上似是忽然间有了共同的话题，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拓跋烈石和古文清在说，但其他三人全都乐于去听。
一方愿意讲，另一方愿意听，这便妥了。
除了讲述江湖奇闻外，古文清还一直坚持给千雨梦授课，不管是关于修行的内容，还是关于符阵的知识，都没有刻意回避过苏逸。久而久之，苏逸竟然发现，古文清似是故意在让自己旁听！
千雨梦不仅已经达到了融合境界，而且还是位一品符阵师，虽然符阵师的身份还不太扎实，但既然入了一品，便算是跨过门槛，日后只需多加练习巩固便能更加敦实。
既然千雨梦已经不是初学者，古文清在授课的时候当然也不会再讲那些入门的东西，如此一来倒苦了苏逸，他虽然被默允在一旁听课，却那些深奥艰涩的内容于他来说就如同对牛弹琴，几乎什么也听不懂！
虽然听不懂，但苏逸并未因此就放弃旁听。他始终坚持待在马车里，暗自下定决心能记下多少就记下多少，哪怕是死记硬背也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尤其当古文清讲到某些修行心得的时候，这些内容大都脱离卷宗，语言通俗易懂，而且全都是老人根据自己的经验提炼出来的干货，苏逸便更加不愿放过，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先偷偷记下来，日后若真有机会一窥修行世界风景，这些干货必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本章完)
三大帝国之中，按疆土面积排名，姑射帝国排在首位，大夏帝国排在第二，云梦帝国排在末位。夏国虽然地域比不上姑射帝国辽阔，但境内地形丰茂，不似姑射帝国那般境内十之八九的疆土都是草原，也不像云梦帝国那般到处是黄沙千里的荒地，能长出庄家的肥沃土地连三cd不到。
过了沧州便是雍州，雍州多山，山体相接连绵起伏，但雍州的山不似祁连雪山那般奇险高拔，从远处看反倒是像一个个土坡，在如纱的云烟中朦朦胧胧，重重叠叠，似海上的波浪般起起伏伏，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一路上，苏逸不断回想着那天晚上做的奇怪的梦，然后与古文清所说的话联系在一起，越发觉得有些怪异。
古文清说那天晚上雪山里出现了一只遮天蔽月的金色凤凰，苏逸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他却在梦里梦到了一只凤凰，那只凤凰也是金色的，很大很大，而且是从他脖子里挂着的那块青玉里飞出来的！对于苏逸来说，那个梦实在太过离奇，甚至已经超出了他最大的认知，所以他没有把这个梦告诉古文清等人。
马车速度很快，不时会出现一些颠簸，好在车上垫了好几双厚棉被，颠簸起来反倒让人感到舒服。
苏逸把手放在胸前，隔着衣服摸了摸那块儿玉佩，玉佩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但不管能卖多少钱他都不会卖掉，那是他对父亲唯一的念想。
连续奔波了四五天，并未有追兵或者杀手出现，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众人心情自然大好，有时甚至还会开几个玩笑。
苏逸在车厢里觉得闷的时候便会出去坐到拓拔烈石身边，学习如何驾马御车。拓拔烈石是马贼出身，训马御马对草原上的马贼来说是最基础的能力，单论马术，即使是叶成双都要甘拜下风。
在这位马术专家的指导下，短短几天不到的时间，苏逸就已经能够单独驾驭两匹马，挥舞起马鞭更是有模有样，竟不像是个新手。
未出雪山的时候，苏逸看这位拓拔大汉是怎么看都不顺眼，但是在一起经历过一连串的生死场合后，苏逸对他的看法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不仅仅是因为拓拔烈石脱去了那件雪狼大袄，也不仅仅是因为那天在驿馆时候苏逸在门外听到的那番谈话，而是因为苏逸在这个人的身上看到了一些能够让他发自肺腑欣赏的东西。
拓跋烈石与古文清和叶成双不同，后两者身在庙堂之高，所经历的事情多与国事有关，讲起来不免有些乏味。而拓跋烈石身在江湖之中，所听所闻所经历的皆是江湖事，不管是什么样的江湖，对一个未出世的少年来说，都是新奇而又充满神秘色彩的。
渐渐地苏逸竟然喜欢上跟拓跋烈石这个马贼头目待在一起，一有时间便让他讲一些江湖奇闻给自己听，拓跋烈石倒也没有架子，苏逸喜欢听，他便乐于开口讲，反正这一路上叶成双等人跟他也不太对付，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主动接近自己，他自然心里高兴。
只不过拓跋烈石嘴里的江湖和苏逸以前臆想出来的那个江湖有些出入。
苏逸原本以为，江湖里到处都是游士女侠，来自陌路的两个人虽不相识，但一碗酒，一把刀，有缘便是兄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事随处可见，侠侣结伴行走江湖更是一桩桩美谈。
不想这一切美好的江湖事从拓跋烈石嘴里说出来，却变了味道，不是你死我活的血腥杀戮，便是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满江湖都是暴戾和血腥，这完全不是苏逸所向往的那个江湖！
一日在小镇上停留，五人极其罕见地同桌吃饭，听拓跋烈石再次谈及江湖事，古文清老人却忽然开口道：“拓跋先生所说的江湖自然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江湖，但在老朽的心里和眼里，江湖却又是另一个样子。”
古文清竟然也开口谈起了江湖，苏逸顿时来了兴致，千雨梦也放下筷子，认真地听了起来。兴许是这些天一直听苏逸两人聊江湖上的事情，引起了老人年少时闯荡江湖的记忆，此刻却有种不说不快的意思。
“来苏逸，老朽问你个问题，看你能回答得上来不能。”
苏逸满脸认真地听着。
“你跟我说说，什么叫江湖，江湖为什么能够区别于朝堂。”
这个问题让苏逸有些无措，他这十五年都是在祁连雪山里渡过的，与那传说中的江湖离着十万八千里地，跟那朝堂之高更是从未沾过边，如何知道这里面的答案。
其他四人此刻全部都在盯着他看，迫于压力，他只好如实回到：“或许是因为，江湖上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哪怕死个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老人捋了捋胡须，顺着他的话问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兵在外，将令有所不听，战场上双方一旦展开厮杀，士兵们的心里也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死个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难道你能说战场便是江湖！”
苏逸挠了挠头，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老人罕见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随即笑道：“你所说的这个江湖便是拓跋先生所经历的那个江湖，打打杀杀，兄弟义气，一碗酒，一把刀便是整个江湖，但老朽以为，这并不是真正的江湖。”
“真正的江湖，绝对少不了一个‘情’字！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年难过美人关，身在江湖中，便是江湖人，哪一个江湖人没有年轻过，哪一个江湖人年轻的时候没有钟情过一位姑娘，但又有几个人能够鸳鸯双栖蝶双飞，相濡以沫地闯荡江湖。不知有多少前途无量的少年郎被耽误在了一个“情”字上，不是被伤透了心从此一蹶不振，以至于道心受损，便是为了****与人意气相争大打出手，还不等自己强大起来便夭折在了别人的刀口剑刃之下。”
古文清所说的这个江湖，苏逸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但与拓跋烈石所讲述的那个充满血腥和杀戮的江湖相比，似是更加接近于他原来臆想出来的样子。
“六百年前道宗第一高手公孙白老前辈，年少时曾被誉为千年以来道宗资质第一人，老前辈也确实没有辜负世人的期望，只用两个甲子的时间便登上了道宗第一高手的宝座，以一柄玉清剑横扫太平界，连那魔君都要暂避锋芒，当时的公孙白前辈是如何地风光无限！然而，谁能想到最后却为了一个女子于祁连雪山九曲断肠，最终销声匿迹，渐渐被江湖所淡忘。”
老人谈及此事，满脸向往之色，向往之中又有一些黯然神伤。
据说当年的公孙白俊逸非凡，飘逸洒脱，颇有仙人出尘之姿，少年时不知迷倒了多少情窦初开的江湖少女，甚至在其新婚之夜，竟然有十几名爱慕者为情自尽，实在令人咂舌不已。
以古文清的岁数，与那公孙白并不在同一个年代，甚至在老人年少的时候，公孙白早就已经消匿于江湖，只是因为当年那位神采奕奕的道宗高人身上沾染着太多传奇色彩，以至于在他消失后的许多年，其名声和事迹依然被世人津津乐道，古文清便是因为听得多了，才渐渐地对那位老前辈心生崇拜之意，年少时更是以那位高人为偶像榜样刻苦修行，并且终生不忘。
几杯酒下肚，老人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竟然一反常态，似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讲述起了自己所经历的那个江湖。
苏逸和千雨梦虽然身份千差万别，但在某个方面却是相同的，对于从未接触过的世事和江湖都是白纸一张，既不曾沾染丝毫江湖气息，同时也对那个充满奇幻色彩的领域心生向往。
自小镇畅谈完江湖事之后，五人之间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一路上似是忽然间有了共同的话题，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拓跋烈石和古文清在说，但其他三人全都乐于去听。
一方愿意讲，另一方愿意听，这便妥了。
除了讲述江湖奇闻外，古文清还一直坚持给千雨梦授课，不管是关于修行的内容，还是关于符阵的知识，都没有刻意回避过苏逸。久而久之，苏逸竟然发现，古文清似是故意在让自己旁听！
千雨梦不仅已经达到了融合境界，而且还是位一品符阵师，虽然符阵师的身份还不太扎实，但既然入了一品，便算是跨过门槛，日后只需多加练习巩固便能更加敦实。
既然千雨梦已经不是初学者，古文清在授课的时候当然也不会再讲那些入门的东西，如此一来倒苦了苏逸，他虽然被默允在一旁听课，却那些深奥艰涩的内容于他来说就如同对牛弹琴，几乎什么也听不懂！
虽然听不懂，但苏逸并未因此就放弃旁听。他始终坚持待在马车里，暗自下定决心能记下多少就记下多少，哪怕是死记硬背也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尤其当古文清讲到某些修行心得的时候，这些内容大都脱离卷宗，语言通俗易懂，而且全都是老人根据自己的经验提炼出来的干货，苏逸便更加不愿放过，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先偷偷记下来，日后若真有机会一窥修行世界风景，这些干货必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