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男主统统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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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国之法度不容毁

    早朝之上,尚书令刘大人启奏禀道,“启禀太后、殿下,经臣日夜彻查,现各项税收均有不足,漏洞甚多。”

    李寒当即问道,“可查明原因了?”

    “因为税收税种种类繁多,原因不一,但归结主要乃是官员监管不善。臣查证过,纳税虽有国法,但百姓纳税纷乱不堪,有些人三年没曾缴税,有些人被压榨超出法案的税收,再加上税收乃是由各方官员收集再交由户部,国之大,层层下来便有不少黑账,若想治理税收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苏晴面容蒙上一层阴霾,言道,“税收中最严重的是哪一项?”

    李寒回道,“当头要算的是米税。”

    苏晴低头沉思片刻,回道,“那便从米税开始查办,哀家命你督查此事,大皇子协理,务必将米税查清,不得有误。”

    刘大人当即领命,但却为难道,“米税一事只怕要多耽搁些时辰,毕竟陈年旧账颇多。”

    苏晴又道,“陈年旧账怕是查也查不清,如今朝廷琐事诸多,避免浪费时辰,从前的账暂且搁置,从今年起,各项税收务必按国法缴纳。米税也是一样,由你和大皇子亲自验缴,谁若敢不从国之税法,不论是谁,皆当依国法处置。”

    “是,微臣领旨。”

    接下来的日子,国税之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原本旁人还抱有侥幸的心里,却不知在李寒的吩咐下,刘大人和大皇子秉承国法,依法处事,先是一批人被关进大牢,更有甚者被抄家,不免让人人心惶惶,国民这才知晓,朝廷这是要严抓纳税之事,以至于牵连整个税收制度比从前更为谨慎,效益显著。

    一月后,苏晴正在御书房的偏殿同李寒一同看折子,安福走进来禀道,“启禀太后、殿下,刘大人求见。”

    宣了刘大人进来,刘大人开门见山道,“米税一事臣竟彻查,今年米税有人不按章纳税。”

    李寒便回道,“既如此,自是依国法处置。”

    刘大人却为难道,“此人是孝亲王的家属,臣不知如何处置,特来禀报。”

    苏晴并未将此人放在心上,眉心挑起,淡然自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他孝亲王又如何?既是西黔的子民,就该遵守西黔的国法。”

    李寒这时开口道,“孝亲王乃是先帝的兄长,这件事还是从轻发落吧。”

    苏晴看了李寒一眼,知晓李寒在顾及什么,却依然坚持道,“若是如此,何以匡正天下?难道就因为此人是孝亲王的亲属,就可以法外开恩吗?这岂不是让天下人诟病?”

    李寒为难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孝亲王曾救先帝于水火之中,乃是皇家有功之臣,倘若你严惩此人,只怕会让孝亲王寒心。”

    苏晴却不在乎的轻笑了一下,“既然是有功之臣,便更能理解国法面前无情分可言,依法纳税乃是不可更改之国本,孝亲王不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吧?如今朝廷要端正纳税之事,偏偏他孝亲王可以法外开恩,其还有公平二字?”

    李寒未免觉得苏晴有些执拗了,但苏晴的话却不无道理,便对刘大人道,“朝廷念孝亲王是有功之臣,命此人半月内缴足米税,不然便以国法处置。”

    刘大人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殿下,臣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全同此人说了,可此人仗着有孝亲王撑腰,态度强硬得很,硬是要缴三分税,臣也特地去了孝亲王的府邸,想把其中利害与孝亲王说清楚,有孝亲王出面,此人必然听话。可是孝亲王却避着臣不见。”

    苏晴刹那间冷意纷飞,“怎么?孝亲王这是要与朝廷作对了?”

    刘大人回道,“臣询问过户部官员,说从前看在孝亲王的情面上纵容此人,先帝后期病缠床榻,也是顾及不暇,并未彻查此事,数年下来便让此人嚣张跋扈了。”

    苏晴转头看向李寒,冷道,“你瞧瞧,如此你还偏袒他做什么?若长此下去,何意匡正国法?若如此,还要法度做什么?”

    李寒微微蹙眉,苏晴不等李寒回话,直接对刘大人道,“你就按照尊亲王方才说的办,若是如期而至他依旧蛮横,便依国法处置,不许有半点退让。”

    刘大人得了李寒和苏晴的吩咐,这也才敢办事,应下此事,施礼告退。

    待刘大人离开,李寒带着愁容的问道,“你可知你若这么做了,后果是什么?”

    苏晴双眸微抬,回道,“眼下你我的处境,还顾得了那么多吗?”

    随即,苏晴合起眼前的奏折放在一旁,拿了另一本过来,言道,“朝中大臣诸多认为你我治理天下乃是名不正言不顺,虽不敢说出口,但心里却不曾敬着你我。若是不杀鸡儆猴,日后这天下该如何治理?”

    李寒紧了紧牙根,“你说的这些道理本王全明白,但此事必然会迁怒孝亲王,孝亲王在朝中也是有些势力的,日后若是挑起事端该如何是好?”

    苏晴毫无忌惮道,“孝亲王若敢挑起事端,哀家也不怕!哀家就是要让天下人、让朝中大臣明白,谁若敢藐视国法,纵使是皇亲国戚也不容!”

    李寒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本王便不多言了。”

    两个人不再说话,各自翻看奏折,直到傍晚,李寒才回去歇息。

    初春无声无息的来了,西黔仍旧挂着让人厌烦的风,风尘中的沙砾更加繁重,让人避在屋子里不想出门。

    朝堂之上,刘大人禀报道,“太后、殿下英明,今年的税收收益照比往年清晰不少,不肯依法纳税者皆依国法处置,虽没彻底根治,但效益显著。”

    这件事苏晴和李寒心中有数,国库充盈了不少银两,只是李寒的脸上却见不到半点喜悦。

    这时,一个太监走进来禀道,“启禀太后、尊亲王殿下,孝亲王求见,说有要事通禀。”

    此话一出,李寒脸上的隐瞒更重了,苏晴倒是稳得住气,言道,“宣。”

    随后,只见一年过五十的男人走了进来,身穿利落朝服,样貌魁梧,施礼道,“臣参见太后,参见尊亲王殿下。”

    苏晴见此人,眉间春水不在,但却还是温润的笑着,言道,“孝亲王不必多礼,平身吧。”

    孝亲王起了身,抬眼看向苏晴的时候,眼底满是不悦。

    苏晴对上这样的目光也不畏惧,一副全然不知之态,问道,“不知孝亲王有何急事?非要在朝堂之上禀奏。”

    孝亲王挺起胸膛,大声回道,“臣今日来是想问问税收一事。”

    苏晴本以为孝亲王总要遮掩些,没想到竟这样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苏晴也不多绕弯子,直言不讳道,“哀家知道你为何事而来,且是关于你那位家属纳税之事吧?此事孝亲王有什么可问的?”

    孝亲王紧了紧牙根,怒道,“他是本王的外甥,近几年都是按五百石纳税,朝廷从未质疑,为何今年就不行?”

    苏晴看在孝亲王是皇亲国戚的份上,面容依旧温和,“税法写的清清楚楚,按照国法,他应当缴纳一千石粮食才是,哀家也给了他时间,可是他却不肯依法纳税,哀家也是没办法啊。”

    孝亲王冷冷眯了眯眼,略有不悦,瞧向李寒道,“尊亲王,这个女人不懂其中关键,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果真是嚣张,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居然敢这般质问。

    想来这个孝亲王也是嚣张多年,仗着从前有功在身,加上先帝宠重,竟跋扈到这般地步。

    李寒也是思索半天才要开口,却被苏晴抢先道,“孝亲王不必质问尊亲王,一切都是哀家的意思。”

    孝亲王听闻此话,眼中冷意更是明显,“你?呵呵,真是可笑,这西黔的天下,何时轮到你一个女子做主了?”

    一瞬间,这样的话语将此事推上了风口浪尖,殿下诸位大臣皆是跟着紧张起来,这话他们也只敢心里想想,却从不敢开口。

    弹指间,苏晴脸上原本的温和已不见,但语气依旧沉得住,“如此说来,孝亲王觉得此时谁来治理天下?要不哀家让位,让你来治理天下如何?”

    孝亲王冷冷的眯了眯眼,“臣多年不参国事,但也是朝廷功臣,当初听闻太后代掌朝政之时,也是看在先帝的情分上,如今看来,倒是臣心善了。”

    苏晴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哀家能否治理这天下,众人有目共睹,纳税一事乃是一笔乱账,怎能不理?孝亲王这般当众质疑哀家,真是可笑至极!身为皇亲国戚,公然包庇亲属逃税,若先帝还在,真是要以有你这样的长兄而感到羞耻!”

    苏晴再不顾及孝亲王的面子,有些话她必须要说清楚,有些态度也必须要让众位大臣所见。

    孝亲王也显得激动了许多,“臣曾救先帝于水火之中,若是先帝在,也必然会顾及臣的!”

    “可是先帝已经驾崩了!”,苏晴怒吼一声,“如今治理天下的是哀家和尊亲王,孝亲王不必一口一个先帝的压着哀家,国之法度,不可容任何人阶跃!纵使是你孝亲王的亲属也不可法外开恩!”